玉米苗都出來了，還是沒有下一場雨，而且河里的水，慢慢的也減少了，這時候的老人們都看出來了，這是真的要干旱了，很多人家都把棺材本拿出來買糧食了，可是現(xiàn)在的糧食的價錢已經(jīng)是原來的六七倍不止了，即使你手里有錢，糧食鋪子也不愿意賣！

    村里的人用水車開始澆地，因為河里的水也少了，上下游的村子里，就因為開始掙水源打了好幾次架，畢竟莊稼是人們的命根子，水少了收的莊稼就少。

    王成和繡兒家里雖然沒有種地，但是村里打架的時候，王成也要去，繡兒每次都囑咐王成離的遠一點，別上打架的中間去。王成心里知道這樣做也許是不地道、不講義氣，但是王成還是按繡兒說的做了。

    王成也知道，如果自己因為爭水源，出了事，倒霉的只會是繡兒和王平，得到的只不過是人們的一句講義氣，和心底的同情，甚至?xí)r間長了，同情都沒有了。

    每次王成出去的時候，繡兒在家提心吊膽的，就害怕王成出事。

    因為干旱，現(xiàn)在人們都舍不得花錢了，繡兒的鋪子還有三件租出去的鋪子，之后繡兒家里賣桌椅板凳的鋪子，因為自己的房子不用拿房租，還開著，再就是宋掌柜看著的糧食鋪子。其他的三家都關(guān)門了。

    爾娘，走的時候，沒有哭，只是對繡兒說：“年景好了，咱接著干?！?/br>
    李元義家和趙寶吉家走的時候都哭了，這買賣都是剛剛做起來，眼看著越來越好的時候了，卻因為旱災(zāi)，什么東西都賣不動了，叫他們怎么不傷心！哎，這都是命，萬般不由人。

    李元義和趙寶吉兩個人，也是哀聲嘆氣的，可是沒有辦法。

    王平和李元義的關(guān)系最好，李元義走的時候，王平哇哇地哭，問“李大伯，你什么時候回來？”

    李元義聽見王平的話，四十多歲的漢子，當(dāng)時就紅了眼。

    ☆、第八十七章

    人們已經(jīng)確信干旱了，都比以前更加節(jié)省了，即使家里有不會跑的孩子，也不例外。王河家就是這樣，本來頭幾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家里多多少少的還有二十多兩銀子，在平時的時候也算是不少的了，可是今年就不行了。

    值得慶幸的是，王河家看見繡兒幾乎像魔障似的買菜的時候，王河家除了自己家里種的菜，也買了好多的菜。當(dāng)時王河娘還說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現(xiàn)在王河娘很后悔，那時候的菜還是很便宜的，百十文錢就能買一牛車，現(xiàn)在王河娘熬粥的時候，里面就放一些菜，畢竟菜也是頂饑的。

    王河家的第二個孩子是個小子，叫王小虎，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個月了，長得瘦瘦小小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王河家是上有老下有小，今年是旱災(zāi)，吃的東西跟不上，奶水不足。繡兒和王河家的關(guān)系好，看見瘦瘦小小的王小虎，就覺得孩子挺可憐的，特別是和當(dāng)時那個時候長得白白胖胖的王平比較。

    繡兒有時候，就偷偷給草兒四五次醬豬rou，叫王河家吃，畢竟大人吃的好一些，對孩子也好。王河家知道是繡兒給草兒帶回來的，也不敢對別的人說，晚上的時候，一邊吃著醬豬rou一邊就哭，王河家一邊決定的對不起孩子，一邊又覺得上有老下有小的，自己這樣吃獨食不好，同時有有對繡兒的感激。

    王河在一邊勸王河家，“現(xiàn)在誰家都是這樣的情況，小虎這樣就不錯了，你看咱家的草兒現(xiàn)在也聽話，每天都能吃七八分飽，也是可以的，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了，咱家還是有些糧食的，你也不用太著急?！?/br>
    頓了頓，王河又說：“你也別覺得自己吃爹娘不吃，心里不好受，這不是都是為了小虎嗎？爹娘自己斗恨不得省下東西都給小虎。”

    王河家點點頭，心里也明白是這么回事，但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孩子和公公婆婆，王小虎到現(xiàn)在因為自己的奶水不足，還是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小虎才能養(yǎng)過來。王河家還是心里難受。

    繡兒和王成其實也是發(fā)愁，雖然說現(xiàn)在家里準(zhǔn)備的東西是挺充足的，但是現(xiàn)在這樣一來，家里就沒有進項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打家具的人家很少，毫不夸張的說根本就是沒有。王成和繡兒現(xiàn)在基本上就是坐吃山空，不僅僅是繡兒家里這樣，好多人家都是這樣子的。

    繡兒一邊輕輕地拍著王平，一邊對王成說：“這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下雨，再不下雨的話，地里都干了 ，河里的水這也干了，過日子怎么就這么難呢？”

    王成吸一口煙，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全指著老天爺吃飯，不過虧著咱家買了些糧食，吃上兩年還是可以的?！?/br>
    “我今天打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水也少了，就害怕人喝得水也沒有?！?/br>
    “沒有這么嚴(yán)重吧！”

    “說不準(zhǔn)！”

    “別想這么多了，真到了那個時候也是沒有什么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村里的人，粥越來越稀，也就是喝一個水飽。終于玉米熟了，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收的玉米，還是非常少的，大部分人家在拿了稅后，都留在家里自家吃。雖然玉米收的少，但是令人感到安慰的，沒有玉米還有地瓜，怎么也能將就到來年糧食下來的時候。

    收了玉米，就應(yīng)該種麥子，可是誰也拿不定注意到底是種不種麥子，沒有人知道，麥子種了以后，會不會沒有水，會不會發(fā)芽，發(fā)芽以后會不會收到麥子。好多的人家都比往年少種了一多半，就是碰碰運氣。

    王平現(xiàn)在也稍微的懂事了，吃東西的時候，不挑食了。

    不過，繡兒還是在能做到的時候，盡量的給王平做一些他喜歡吃的東西。王平喜歡吃rou，可是繡兒現(xiàn)在沒有辦法弄到新鮮的豬rou。現(xiàn)在家里的糧食都不夠才吃的，一開始的時候，好多人都把家里的豬殺了，腌起來或者是熏干放起來。

    繡兒當(dāng)時買了好多豬rou。繡兒現(xiàn)在吃的菜基本就是菜干泡水以后的，吃的rou都是rou干，做菜的時候放的油大多數(shù)是大油。繡兒家里沒有黃豆，沒有辦法榨油，別人家的黃豆都留著自己當(dāng)干糧吃，沒有人會賣。繡兒家里有三斤豆油都是張秦氏叫張柳送過來的。

    村里種下的麥子，還是沒有發(fā)芽，繡兒覺得挺可惜的，但是繡兒沒有辦法。終于到了冬天，人們盼望著下雪，但是令人失望的根本一粒雪都沒有飄，到了年節(jié)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過年的時候應(yīng)該有的喜慶。

    今年的冬天干冷干冷的，有一些逃荒過來的人們，就經(jīng)過王家村，這時繡兒和村里的人們才知道，他們這里還算是輕的，玉米多多少少的還收了一點兒，別處玉米可以說是一點兒都沒有收。

    繡兒的心軟，看見托兒帶口的逃難的人，就會給碗粥喝，可就是這樣惹上一件麻煩事。正月十三的早上，王成剛剛打開大門，就看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領(lǐng)著一個十二三的孩子，在繡兒的院子門口。

    小女孩，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小臉瘦的，仿佛上面只有一雙大眼睛。婦人身上穿了一件看不出顏色來打了補丁的棉襖，看見王成，就拉著小女孩跪下了?？拗f：“大兄弟，可憐可憐我們吧！”

    繡兒聽見外面的聲音，也從屋里出來了，這時候，王平還沒有醒。

    繡兒出去以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來是這個人送自己家的閨女做童養(yǎng)媳。

    繡兒從來沒有想過，家里要養(yǎng)童養(yǎng)媳，就是這兩個人再可憐，繡兒也不會同意。王成也是這樣想的，不同意，王成和繡兒就想著，這樣逃難的人如若同意了，王平的孩子以后連一個外婆家都沒有。

    繡兒讓人起來再說，但是跪著的人說什么都不起來，“大妹子，你家里又不是養(yǎng)不起一個童養(yǎng)媳，就當(dāng)可憐我們吧！我看大妹子也不是狠心的人，給丫頭一口飯吃就行！”

    “趕緊叫娘，以后這就是你娘了把我忘了吧！”婦人自說自話的就叫孩子喊繡兒娘。

    婦人拉著孩子的手說：“丫頭快給你娘磕頭?！迸⒌氖帜[得紅紅，一看就是凍得，還裂的有口子。繡兒現(xiàn)在也顧不上心疼人了，把趕緊攔住，說：“我家不要童養(yǎng)媳，你也別磕頭了！”

    女孩也哭，說：“我吃不多的?！?/br>
    現(xiàn)在不是才吃的多不多的事，而是繡兒和王成根本就不打算找一個童養(yǎng)媳。婦人說：“行行好吧！就是一雙筷子的事?！?/br>
    繡兒聽了，想說的倒是簡單一雙筷子的事，可是這明明就是一個大活人好不好，這是要強賽給我啊！繡兒皺著眉頭道：“大姐，說的倒是輕松，現(xiàn)在誰的家里能多養(yǎng)的起一個人，我家不行，你快領(lǐng)這孩子回去吧！“

    “娘，我家已經(jīng)沒有了，你就卡收留下我吧！”

    繡兒擺擺手說：“孩子，我不是你娘，你也別叫我娘，趕緊回家吧！”

    女孩還是小，聽到繡兒這樣說就只知道哭了，心里也沒有什么主意了。婦人說：“不當(dāng)童養(yǎng)媳就是了，那就讓丫頭當(dāng)奴做婢吧！”

    繡兒家里根本就沒有人是有功名的，買人是不行的，繡兒根本就沒有想過家里要買人，繡兒直接說：“什么也別說了，把你的孩子留下來是不可能的?！?/br>
    繡兒把王成拉進院子，直接把門關(guān)上了，干脆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心想時間長了你就會走了。

    繡兒這樣想其實沒有錯，確實是時間長了外面的婦人就走了，但是把孩子留下來了。你說繡兒當(dāng)時看見差點兒沒有氣死，這是賴上自己家了。平時的時候，繡兒自己覺得自己能幫幫的就都幫了，第一次遇見這樣的。

    繡兒還是心善，盡管心里氣的慌，但是這么冷的天，叫一個孩子在外面，誰知道能遇上什么事，凍著是個小事，萬一被拐子看見賣到不干不凈的地方去，整個孩子就毀了。

    婦人其實也打聽了，繡兒兩口子是心善的，知道自己留下孩子，繡兒這一家人肯定會管的，所以婦人囑咐玩女孩子以后，自己就走了。

    婦人心里其實也舍不得，這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不過為了孩子的活路，婦人還是狠下心這樣做了，因為現(xiàn)在婦人和孩子的爹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還有一個五歲的小子要管，她也只能這么辦了。

    繡兒把女孩領(lǐng)進屋，對王成說：“這孩子在咱家的門口，咱不能不管，可是去不能留在咱家里，事情都是有一就有二的，這是一個開頭，如果這樣下去，逃難的人，都把孩子扔在咱家門口，可就麻煩了?！?/br>
    王成也是這樣想的，道“我看還是送到里正家里去吧！”

    繡兒和王成領(lǐng)著丫頭、王平到了里正家里，里正也犯難?，F(xiàn)在誰家也不是多么的富裕，都是勉勉強強的餓不死，正在掙扎著，里正敲敲煙袋，說：“這我也沒有辦法??！哎！”

    王成說：“大叔，其實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是吧！我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辦！”

    王可俞說：“成子，你直說，這怎么也是一個孩子，能幫的咱就幫一幫！”

    王成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好了，這個丫頭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十二三了，雖然說是說人家早了點兒，但是也不是沒有，大不了，等以后再圓房，以前村里又不是沒有過。

    王成說：“你看，王大娘家的王福生怎么樣？”

    王可俞知道王福生是一個傻子，今年十七和王大娘祖孫兩個相依為命，王大娘以前就攢錢想給王福生說一個媳婦，但是王大娘手里的錢不多，就是從人牙子那里買一個老實的媳婦都不行，就是因為錢不夠。

    王大娘不敢要一個太機靈的孫子媳婦，就害怕她走了以后，孫子媳婦跑了，所以一直都沒有合適的。王可俞聽見王成這么說打量女孩子，看上去倒是老實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

    王可俞吐了一口煙，道：“老婆子，你去福生奶奶家里一趟，叫老嫂子過來，就說有事。”其實王可俞和王成都有些不習(xí)慣，這種類似說媒的事，這兩個人是第一次干。

    王可俞家說：“知道了，我這就去?！?/br>
    ☆、第八十八章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繡兒也想著以后可不能亂好心了，不然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找到自己。繡兒揉揉額頭，沒辦法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的時候，就有些頭疼。

    繡兒回到家里也沒有吃飯，直接又躺倒炕上去了。王平不知道繡兒現(xiàn)在難受，皺著小鼻子對王成說：“爹，娘今天真懶，竟然去睡覺了。”

    王成在回來的路上就看家繡兒的臉色有點兒紅，當(dāng)時問繡兒是不是不舒服，繡兒說沒事。王成就以為繡兒是穿的有點兒后，有在路上走著，有點兒熱，也就沒有放在心上?，F(xiàn)在聽王平這樣一說，就知道繡兒是身體不舒服了，因為繡兒平時在早上起床以后，根本不會去睡回籠覺。

    王成“嗯”了一聲，也不準(zhǔn)備燒火做飯了，到了屋里脫下鞋，額頭靠靠繡兒的額頭，發(fā)現(xiàn)繡兒在發(fā)熱。和繡兒在一起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王成也算是了解繡兒的了，知道繡兒不愿意喝藥。

    王成只好去倒一些米酒，給繡兒搓身上。王平看見王成去倒酒，還以為王成是要喝酒，王平還小不知道繡兒難受，是繡兒需要酒，爬上炕，對繡兒小聲的對繡兒說：“娘，爹去偷喝酒了?！?/br>
    王平見繡兒不說話，以為自己說的話聲音小，就說的大聲一點有重復(fù)了一次，正好被王成聽見。王成在王平的屁股拍了一下，“娘，你看，爹，爹惱羞成怒了。”

    王成搖頭，“臭小子，還知道惱羞成怒了?！?/br>
    繡兒頭昏昏沉沉的懶怠搭理這父子倆。

    王成給繡兒用酒搓完身上，自己也出了一大身汗。

    繡兒半夜的時候已經(jīng)不熱了。

    “嬸子，在家嗎？”繡兒在屋里聽見草的聲音，“在家，進來吧！”

    “嬸子，明天縣上開倉糧，我娘讓我來說一聲！我不進去了！”草兒說完就走了。

    繡兒和王成也知道么明天縣上開倉放糧，商量過，明天怎么去縣上。繡兒打算和王可海一起去，畢竟王可海家里還有牛車，別的人家的牛大多數(shù)已經(jīng)賣了，可是今天草兒到這里來說的，繡兒就想著是不是王河家想和自己家一起走?。±C兒就打算去王可海家去問，牛車上能不能坐下王河一家子。

    繡兒去王可海家里，王平要跟著一起去，到了王可海家里，才知道這次開倉放糧，并不需要家家戶戶每個人都去，只要戶主去就可以。繡兒聽了，覺得這樣最好不過了，說真的如果不是為了領(lǐng)糧食，繡兒現(xiàn)在真的不想去縣上。

    繡兒回家的時候，王張氏和王可海還給繡兒一些黃豆油，說是昨天王春剛帶回來的。

    繡兒也沒有推辭，拿著油回家了，王平不愿意回家，王張氏說：“把孩子留下吧！不聽話了，我送他回去！”

    王平在王張氏這里繡兒很放心。

    王成看見繡兒帶著油回來，就知道繡兒去了王張氏家里，繡兒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在王張氏家里拿東西回來了，王成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咱家里還有油，下次別拿回來了，老兩口的東西，也不多?！?/br>
    繡兒答應(yīng)著，王成又說：“咱家里還有什么，你看著給姑家，送一些去！”

    王成和繡兒知道王可海家里什么都不少，即使今年鬧旱災(zāi)，哪年富裕的人家家里都囤的有糧食。王成這樣說，其實就是王成的一點兒心意。

    日子就這樣過，終于下了一場雨，不過這個時候已經(jīng)五月了，即使這樣，村里的人們。還是很高興的，最起碼今年的玉米可以種了，這場旱災(zāi)算是熬過去了。

    一場雨過后，不僅將村子的灰塵洗去，就連人們臉上的郁氣都洗去了，每個人臉上都透露出希望。人們的干勁兒還是很大了，開始收拾收拾田地，準(zhǔn)備播種。

    村里的牛少了，人們借不到牛的，只好人拉著犁，不過，人們還是不覺得累，仿佛已經(jīng)看見家里糧滿倉了，大人小孩，臉上喜氣洋洋的。

    繡兒的四個侄子也到了說親的時候，繡兒心里也沒有合適的人，所以繡兒的侄子說親，對繡兒的生活沒有什么影響。等到親事說定的時候，繡兒才知道，定的是具體哪一家的姑娘。

    來年開春，繡兒家門前的集市又開始興旺起來，繡兒家里的房子又租出去了，值得一說的事，李元義還是租的繡兒的鋪面，老百姓的日子，稍微的緩過來了，成親的人也會多多少少的定一些家具，繡兒買桌椅板凳的鋪子，生意勉強還可以，另一個鋪子繡兒不打算開了，直接盤給了王伯東家里。

    繡兒覺得日子過得很快，王平現(xiàn)在雖然還是調(diào)皮搗蛋，但是比以前懂事多了。王成和繡兒都覺得家里只有王平一個孩子，王平很孤單，都想再多生幾個孩子，無論孩子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可以?？墒翘觳浑S人愿，繡兒這么不吃吃藥的人，都喝了半年的藥了，還是沒有懷上孩子。

    王張氏也跟著繡兒著急，王張氏就打算和繡兒一起去拜送子娘。王成不想繡兒和王張氏去拜送子娘娘，大夫也說了，繡兒和王成都沒有毛病，有孩子是早晚的事，跟本就不用這么著急。王成心里沒有繡兒著急，王成有時候就勸繡兒，不用著急?？墒菬o論王成怎么說，繡兒還是求子心切。

    繡兒和王張氏這樣有折騰了一年，在冬天的時候，繡兒終于又懷孕了，就別提繡兒有多么的高興了。

    繡兒懷孕的時候，每天都渾渾沉沉的，覺得自己的精力總是不夠用的，對王平就沒有那么上心了，看的王平就沒有以前嚴(yán)格了，王成又是一個慣孩子的人，這時候的王平，就像在籠子里放出的鳥，終于自由了，沒有約束他的人了。王平覺得天是那么的藍，怎么就這么好呢？

    王平和遲生在外面，不說是惹事生非，但是還是和人打架。孩子們打架，大人們都習(xí)以為常，小孩子們嘛！哪有不打架的，只要不過分，誰家的大人都不會參與。繡兒怎么也沒有想到，在娘家剛剛參加了，娘家侄子的婚禮回來，被人家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