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急變
校園醫(yī)務室。 顏子靖在昏迷,卻被一道光拉入漆盒夢境里,腦海里多了一些記憶。 —— 夢境里。 正午的太陽很大,明媚的陽光籠罩著繁華的昌邑。 早夏的溫度還沒有太高,只是讓人不自覺有些乏累。 劉賀坐在自己王府的屋頂上,看著院里的老樹。 枝椏上,那只鷙鳥已經(jīng)費力地爬出了巢xue,劉賀靜靜看著,他最喜歡看鷙鳥學飛,它們執(zhí)著欲飛,不肯放棄,他每每看了,都感覺干勁十足。 劉賀笑了笑,再飲一口桃花釀,早夏無事,喝這去年親手釀的桃花釀,好不自在。 那個可以預知未來的人說皇叔會病死,這些年他也一直注意著。 哎,全是瞎掰!皇叔健康著呢!活到五六十歲都輕松。 那人真是胡扯,他真傻,竟然信了那人說的話,若是下次再看到那人,一定把他抓起來,治個胡言亂語的罪,害他提心吊膽白白擔心了這些年。 不過,提起那個人……他披著黑色衣袍,帶著面罩,好像,就算再次見面,他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劉賀搖了搖頭,再喝一口桃花釀,不想了,徒增煩惱。 “唧唧唧唧”鷙鳥淡淡叫著,離開巢xue,飛在半空中。 “不錯啊,伙計?!眲①R看著鷙鳥傻笑,這只鷙鳥厲害,它剛剛離開巢xue,就會飛了。 “殿下!殿下!快快,長安來人了!奴才讓他在王府正廳等候!”三喜從府里跑出來,一臉焦急地抬頭,看著劉賀。 劉賀飲酒正歡,三喜這一聲,驚得他差點兒從屋頂上一頭栽下去。 “我說三喜,你這么風風火火干什么?”劉賀皺眉,那些飛鳥都被驚走了。 “奴才知罪,可是,那人,那人是來傳消息的?!比惨荒橖S豆汗,慌忙跪在地上。 “廢話嗎不是,長安來人,不是傳消息,還能是來觀光我昌邑風景的?”劉賀一邊說,一邊拿著酒壺從屋頂飛身下來。他抖了抖衣服,把酒壺交給三喜,才走去自己王府正廳。 三喜在后面跟著,欲言又止,只能低著頭,這次,傳的不是普通消息,長安來的那人,一身喪服,顯然是為誰守喪,能讓長安來的使者為其守喪,怕是……怕是……只有皇帝…… —— 顏子靖睜開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墻壁,抬抬手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打了點滴,環(huán)顧四周,原來,自己在校園醫(yī)務室病房。 頭有些痛,他再次閉上眼睛,好像,自己是在武道館昏倒了。 顏子靖:怨氣之靈,說說,這個昏倒,怎么回事? ?!斎皇且驗樗拗髂銊佑昧俗约旱牧α?!你現(xiàn)在用的這身體遠遠承受不了你的力量。這一次動用火焰,你這身體,已是強弩之末了。還有,宿主,你昏倒時,我感覺你的神思不穩(wěn),莫非,又夢見劉賀了? 顏子靖:嗯。 ?!パ?,劉賀這愿力真是有夠頑固的,那個漆盒都被人偷走了,不在你身邊,就這樣,宿主你昏倒,它也可以入夢!這人是有多苦逼?愿力如此強大? 想了想劉賀跌宕起伏的一生,顏子靖默然,嗯,的確夠苦逼,不過,哎?漆盒被偷了?什么時候? ?!谀愫湍切聊璞仍嚨臅r候,凱瑟那時候從窗子溜出去,沒有受傷。 幸好凱瑟沒事,顏子靖有些后怕,他在軍隊那些年,就對犬類不陌生,這些天下來,凱瑟,已經(jīng)成了他的好兄弟,幸好它沒事。 頭疼的有些發(fā)暈,顏子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他問,是誰送我來醫(yī)務室的? ?!獎偛盼涞鲤^的那五個人唄。不過,奇怪的是,他們一起送你來。結(jié)果,有四個人有突發(fā)急事走了。北夜風辰說是公司有急事。楚津惜的母親被車撞了。至于辛家那對姐弟,據(jù)說是辛老爺子忽然舊病復發(fā)。現(xiàn)在,這里就只剩下那個娃娃臉男生。 顏子靖:我不認識他。 叮——所以,這很奇怪。莫非,那娃娃臉男生是……變態(tài)跟蹤狂?! 顏子靖:“……”我以為你想說,他和那伙偷漆盒的組織是一伙的。 ?!拧矊?,宿主你說的對,其實我剛才就是這么想的! 顏子靖:“……”誰信你誰傻叉! ?!ィ繃u。宿主,你開始挺尸,別動哦,裝睡!門口有人,我感覺那人…… …… 顏子靖的病房外面, 娃娃臉男生背著一個黑色的包,從包里拿出一個針管,邪邪地笑著。 他打開房門,看著床上的顏子靖,表情變得有些猙獰。 他們的人去了這小子的寢室,拿走了那個漆盒,發(fā)現(xiàn)這小子已經(jīng)被愿力選中了,真是糟糕的發(fā)現(xiàn)呢。 他慢慢走近顏子靖,看著秦簫寒一動不動,斜斜一笑。真不枉費他刻意接近楚津惜,終于得到這個機會,接受了劉賀愿力的人,必須死! 他把針尖對準顏子靖的手腕,只要注射了這種液體,這小子就會因為身體衰竭而死,不會被任何人懷疑是他殺。 “呦!我當是誰?原來是74八號?!本驮谕尥弈樐猩鷾蕚浒厌橆^扎入顏子靖手上時,門口傳來一道娘氣的男聲。 娃娃臉男生回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妖嬈男子,那男子靠在門口,把玩著手里的槍,邪邪地笑著。 “106號,你要干什么?!”娃娃臉男生滿臉戒備,手攥的很緊。 “74八,你為什么這么防備人家呢?人家就是來傳個話,四哥說了,要見一見這個人?!蹦餁饽凶愚D(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槍,狹長的眸子緊緊盯著那娃娃臉男生,笑容不著痕跡地撤去,變得十分嚴肅,“你要弄死他,我這槍,可是不許呢。” “你敢!我是遵大哥命令來的。”娃娃臉男生的臉色陰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 “呵!大哥?大哥?我只知組織里有四哥,而不知道,還有一個大哥?!蹦餁饽凶酉袷锹犃耸裁礃O其好笑的事,笑得花枝亂顫。 “你!”娃娃臉男生被氣的臉色發(fā)紫,青筋暴露。 “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投靠四哥,不過,你跟大哥那么多年,若是投靠了我們,我們也不放心你啊?!蹦餁饽凶計蓺獾匦α诵?,“這二嘛,我不介意在這里干掉你?!?/br> 而娃娃臉男生一笑,笑得有些滲人,“我不會背叛大哥的,至于這小子,必須死,至于我,或生或死,又有什么關系?”他快速把針管扎進顏子靖的手上,準備把一管液體都注射進去。不料他只來的及推進去一半,便覺得后心一痛,身體便沒了氣力。摔到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自胸口處流出,染了一地鮮紅。 娘氣男子吹了吹槍口,唉,這人怎么這樣愛尋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