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英藍(lán)
楊輕迅速沿著樓體外側(cè)依次貼上震鎖妖氣的紙符——鋼結(jié)構(gòu)可以通過rou眼看到,但卻無法穿過混凝土直接將紙符貼在鋼結(jié)構(gòu)上,只能姑且沿著外墻布陣了。 現(xiàn)在整個樓體極不穩(wěn)定,楊輕可不敢用那種穿墻透壁的術(shù)法再去擾動,萬一就差這一點就塌了,那樂子就大了。 非酋,要對自己的運氣有觀的認(rèn)識。 …… “英老師!英藍(lán)你怎么了?“張越驚呼。 剛才英藍(lán)突然感覺到有些身體不適,原以為是言靈符突然生效分走了一小部分靈力造成的不適應(yīng),大家都沒有在意。 聽見張越的叫聲,藏狐下意識抬頭去看。 英藍(lán)白皙的臉上,開始浮現(xiàn)出了一層紅藍(lán)交織的光。 那是……羽毛的虛影?! “不好,是術(shù)法反噬!”侯大發(fā)離的最近,又見多識廣,一看英藍(lán)這種幾乎支撐不住人形的樣子,就知道是昨天賣出去的那張言靈符出了問題。 “這不是一般的反噬?!睖愡^來的薛松面色凝重:“英藍(lán)她不是一般的小妖,對面可能不止一個東西……” “大約是暴露了,或者對方有幫手?!辈睾樕系箾]了平??偸菕煸谀樕系馁v賤的表情,顯得有些憂慮。 畢竟那根羽毛是從自己手里出去的。 如果不是自己拿錯了顏色,或許就不會被人盯上? “我和胡大爺去看看吧,這事可能棘手的很?!敝耙恢睕]有出聲的鄂春突然開口說道。 藏狐有些驚訝地看了鄂春一眼。 鄂春向來和英藍(lán)不怎么對付,大約是兩人都是戰(zhàn)斗型的羽族,人形又都極為美貌,便總會有些一時瑜亮的意思了。 一園難容二鳥…… “看什么看,這次若是能平安救下英藍(lán),看她還好意思說自己的本體會飛比我強多了這種話?” 是了,鄂春的本體是家鵝不是天鵝,雖然身為鳥類,本體卻只能在地上和水里游走。 最多是撲騰幾下,至于飛上天,那是萬萬不能的。 但英藍(lán)不僅能飛,而且作為大型鳥還飛的很高。 這是鄂春心里邁不過去的坎。 但她又不能真的跟英藍(lán)打一架——兩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平日里那些女孩子之間明里暗里的小心思,實在不值得一提。 但如果她能從這次不知道是什么來頭的對手里救下英藍(lán),豈不就說明? 管它什么大妖還是道士,鵝在鳥類中的戰(zhàn)斗力可是塔尖上的,連看起來十分神氣的鷹也不過能跟鵝打個平手——自從修成人形之后幾乎沒跟人動過手的鄂春迫不及待要檢驗一下自己的戰(zhàn)斗力了。 …… “哎哎哎!警察同志,我真不是貼小廣告的!”楊輕一邊掙扎一邊回頭,手里價值千金的紙符掉了一地。 好吧,雖然他用單位的朱砂和符紙畫的,等于沒有成本,但是—— “還有三張就貼完了,這樓有問題你們看不出來,再不處理就晚了!” “老實點兒!”身材健碩一點的那個警察對楊輕的喋喋不休很是不耐煩。 本來今晚這個事就不好處理,x市豆腐渣工程這種詞怕是要上明天網(wǎng)上各個新聞號的首頁。 現(xiàn)在他們的考核也要跟輿情掛鉤,要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來一個自稱捉妖的,網(wǎng)上還不知道會傳成什么樣子呢! “你可想好了,亂貼小廣告最多拘3天,在公共場合宣揚封建迷信可是能跟尋釁滋事掛上鉤的!”瘦一點的警察不失時機地唱了白臉說起了好話。 “總包施工單位怎么還不來?”前面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邊擦汗一邊對著電話語氣惡劣地問道。 “行行行讓他們快點來處理!明天下班之前必須弄好了!” 胖子姓董,是這棟大樓的物業(yè)經(jīng)理,本來吃過晚飯?zhí)稍谏嘲l(fā)上看電視都快要睡著了,被驚慌失措的下屬一個電話揪了起來。 一路狂奔的董胖子到了樓前,疲憊地放慢了腳步,正巧和兩個警察押著的楊輕擦肩而過。 “這人?”胖子有些疑惑地問向警察。 這又是犯了什么事兒,至于要兩個警察押著走嗎?該不是又有什么別的幺蛾子吧。 “沒事兒,貼小廣告的!”瘦警察不以為然地對胖子說。 怎么會有人到這里來貼小廣告,這可是x市最高檔的寫字樓! 現(xiàn)在小廣告的也太囂張了吧,業(yè)務(wù)范圍都拓展到這里來了? 但已經(jīng)被警察抓到了,董胖子也不好在多說什么——畢竟人民警察都這么負(fù)責(zé)了,自己再嘰嘰歪歪的也不像個事兒。 但他還是在錯身而過的時候狠狠瞪了楊輕一眼。 “你懂個屁,趁早疏散吧!你這樓要塌了!”楊輕見胖子也是一臉不以為然,急道:“你叫施工方來也沒用,你這個根本就不是質(zhì)量問題!” “哎你還上頭了你!”壯警察一扭楊輕的手腕——楊輕是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廢柴,不用紙符的話他的戰(zhàn)斗力可能只有半只鵝那么多——他只能十分順從地任由警察在他手上戴了今冬最新款的玫瑰金手鐲。 “大師,去我們那兒參觀幾天唄!”警察一邊往楊輕手上戴手銬,一邊笑著說:“前段時間我們那里來了個道士,講的那也是一套一套的,你倆啊,肯定有共同語言!” “千萬別把我貼的東西撕了!”夜風(fēng)中楊輕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 …… “那倆警察不會有什么事瞞著我吧?!倍肿有睦锎蚬模骸白ベN小廣告的要兩個警察,我國警力已經(jīng)充足到這種地步了么?” 他停下了邁向旋轉(zhuǎn)門的腳步,下意識地沿著樓體繞了一圈。 還真有小廣告! 以大樓后門為中心,兩邊連綿不絕貼了大半圈的紙片,霓虹夜色下看不清上面寫寫畫畫了些什么東西。 看著倒像是鬼畫符。 我艸,不會是邪/教吧? 怪不得要兩個警察來抓! 還好警察來的及時,這貼的一圈什么東西,該不會是想在這樓里搞些什么神神鬼鬼的東西吧。 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這樓畢竟是掛著x市金融中心的名頭,而眾所周知,搞金融的最忌諱的就是不吉利,跟這種邪門的東西沾上邊,租戶豈不是都要鬧起來? 董胖子一邊冒著冷汗,一邊手下不停地撕扯著楊輕剛才按照八卦方位貼上去的紙符。 如果楊輕此刻還在樓下,天眼中會察覺到那鋼結(jié)構(gòu)的光芒迅速地暗淡了下去,而剛才因為楊輕貼了紙符而幾乎看不見的羽狀白汽,又卷土重來了。 “唉,總算撕完了,呼……” 董胖子隨手把手中的紙團(tuán)往垃圾桶中一扔。 只余下樓體和配電房之間的數(shù)張符紙,因為被配電房和綠化帶擋住了,并沒有被董胖子發(fā)現(xiàn)——即使發(fā)現(xiàn)了,他也擠不進(jìn)去。 董胖子轉(zhuǎn)身離去,在他的身后,僅剩的幾張符紙上,符文隱隱透出火光,似乎下一刻就要燃盡自己,但仍然牢牢地貼在樓體上,守護(hù)著中心光芒明滅的鋼鐵妖獸。 但總覺得還有哪里不對勁,董胖子撓撓耳朵,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哪里不對。 冷風(fēng)一吹,變涼的汗水粘著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冷冰冰地貼在頭皮上,胖子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 胖子一邊朝樓里走去,一邊掏出了手機,怎么施工方還不來,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