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赴宴
坐著齊艾然的車,鈴原趕到了那天焦巖巖所說的晴程孤兒院附近的那家飯店,路上經(jīng)過了孤兒院。 鈴原腦海中閃現(xiàn)過當(dāng)初生活的種種情形,孤獨、無助、恐懼,這是鈴原在孤兒院生活時候的感受,小孩子把她當(dāng)成怪人,害怕她,從來不會主動和自己說話,大人視她為眼中釘,覺得她有毛病,以后一定不會有人來領(lǐng)養(yǎng),在孤兒院也不過是個多余的存在。 如果沒遇到趙灃楚,沒有被領(lǐng)養(yǎng),她很難想象現(xiàn)在的自己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沒想太多,齊艾然的車子停了下來。 轉(zhuǎn)頭向車外看去,焦巖巖已經(jīng)站在門口,正焦急的四下觀望,鈴原皺了皺眉,她臉上的表情怎么這么奇怪,只是同學(xué)聚會,就算她臨時有事不來,也不至于讓她這么著急吧。 齊艾然顯然也看到了門口的焦巖巖,握著鈴原的手,有些擔(dān)心。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進(jìn)去。” 鈴原側(cè)頭在他嘴角印了一個吻,貼在他耳邊說道:“我一定會保護(hù)好我自己,如果有事我就給你打電話,你第一時間沖進(jìn)來救我好不好?” 說完,不等他回答,欲起身離開。 可是沒等她坐直身子,突然覺得腰間一緊,嘴唇有著溫?zé)岬挠|感。 鈴原楞了一下,然后閉上眼睛,順從感覺,齊艾然輕啟牙關(guān),唇齒交纏,撫在她腰上的手緩緩向上,用力一推,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鈴原覺得呼吸困難,大腦缺氧的時候,雙手不自覺的推了推對方的胸膛。 齊艾然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伸手輕拭鈴原嘴角的銀光,然后傾身向前,替鈴原打開了車門。 大腦缺氧導(dǎo)致鈴原思緒停滯,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直到進(jìn)門的時候,飄飄然的雙腳才有落地的感覺。 “鈴原,這里!”看到鈴原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焦巖巖一直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下,激動的沖鈴原晃了晃手,生怕對方看不見一樣。 鈴原加快腳步,笑著對焦巖巖點了點頭。 “快來,就差你自己了。”焦巖巖說著。 鈴原走在她身后,看了眼手表,她提前十分鐘來的卻還是最后一個,看來其他人都這么迫不及待想看到自己? “好了好了,人中齊了。”焦巖巖一進(jìn)去就喊道。 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場景瞬間安靜,所有人的而視線都落在鈴原身上,其中有好奇還有探尋。 看著屋里密密麻麻坐滿了人,鈴原皺了皺眉,她記得焦巖巖說同時晴程孤兒院的人加上她才六個,可是屋子里坐著的不少于十個人。 心中疑惑,可是表面依舊沒有太多的表現(xiàn),只是低頭淺笑,波瀾不驚。 “鈴原,你坐這。”焦巖巖引著鈴原一直往里面走,明明門口就有一處空位,她非要她坐在最里面,是有什么企圖? 沒多問,鈴原坐在了焦巖巖安排的座位。 她右面是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年齡大約三十歲的男人,從她進(jìn)來就一直在打量著她,眼神肆無忌憚到想讓人忽視都難。 年齡三十歲,也就是比自己大十歲,雖然這里的人她一個都記不住,可是簡單推測一下也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同為晴程孤兒院的人。 昨天晚上,齊艾然說不放心她,一定要一起來,除非他們明確要求不許帶家屬,拗不過齊艾然,鈴原給焦巖巖發(fā)了短信,詢問他能夠帶男朋友去。 對方幾乎是秒回,只有三個字:不可以。 所以,齊艾然只能在外面等著。 現(xiàn)在這樣的場景,顯然是被焦巖巖給騙了,她在齊艾然和茗歌他們擔(dān)心的時候,她還沒覺得這場聚會有多危險,但是現(xiàn)在嗅著其中滿是陰謀和欺騙的味道的場景,鈴原不得不提高警惕,平日里總和鬼斗來斗去,卻不知道和人該怎么斗。 自動屏蔽四下吵鬧的聲音以及時不時傳來的探尋的目光,鈴原拿出手機給齊艾然發(fā)了條信息:進(jìn)門右手邊103包房。 剛按了發(fā)送鍵,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道有些沙啞的男人的聲音“向男朋友報備行蹤?”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鈴原差點把手機扔出去,轉(zhuǎn)過頭看著身旁的人,是那個三十歲的西裝革履的人,不說別的,他這種窺探別人隱私的行為讓她很不滿。 看出鈴原眼神中絲毫不掩飾的怒火,男人尷尬的笑了笑道:“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看的。”沒等到鈴原的原諒,男人繼續(xù)說道:“我叫嘉許,是明婷麗的老公?!?/br> 鈴原楞了一下,明婷麗?誰?她認(rèn)識她嗎? 見鈴原依舊不搭理他,眼神中還有著疑惑,嘉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掛不住,尷尬的端著水杯開始喝水。 鈴原沒管他,只等著菜上來之后,夾兩口之后再找借口離開,她不想待在這,一秒也不愿意。 嘉許不再和她講話,而是轉(zhuǎn)過頭和另一側(cè)的女人說著什么,鈴原聽不見,也不關(guān)心。 期間有不少人主動和她講話,鈴原能敷衍盡量都敷衍過去了。 比如,一個叫做牛明可的男人問鈴原現(xiàn)在是做什么工作的,鈴原回答學(xué)生。 問她在哪所大學(xué),她說城不太知名的學(xué)校。 另一個女生緊接著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她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接二連三的問題,鈴原的耐心有些不夠了。 明明是朋友聚會,愣是變成了一場記者招待會。 “鈴原,你現(xiàn)在還能看見鬼嗎?” 鈴原拿著水杯的手顫了一下,終于問出來了,他們最想知道的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了吧。 “能啊,你身后就有?!扁徳f著。 問她問題的是一個女孩子,長得柔柔弱弱的,聽著鈴原的話,也不知是真被嚇到還是裝的,只見她輕聲尖叫一聲,然后就鉆進(jìn)了身旁應(yīng)該是她男朋友的懷中。 屋內(nèi)陷入了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鈴原,其中有憤怒有驚恐。 “哈哈哈,鈴原真會開玩笑?!苯箮r巖看著氣氛尷尬,連忙圓場。 鈴原笑了笑沒講話,只要沒人惹她,她自然安安靜靜不嚇人,但如果非有人不甘寂寞往槍口上撞,她就成全他們。 終于,沒人再敢問鈴原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了。 “鈴原,跟你介紹一個人?!苯箮r巖不知什么時候和她旁邊的那個安安靜靜的女生換了位置,此時正坐在鈴原身側(cè)笑著說道。 不等鈴原回答,焦巖巖抬起一只手掌,指向嘉許說道:“她是明婷麗的老公,今天來......” 又來了,明婷麗是誰? “明婷麗是誰?”這么想,她便這么問。 恰好此時服務(wù)員端了一盤新菜上來,所有人視線集中在菜上的時候,屋里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鈴原的話不大不小恰好闖進(jìn)了每個人的耳中,包括那個“很有名”的明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