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以惡報惡】第37章 禍水回引如此易
平一線的司機都知道趙黃群這個人很“黃”,本就是)t開飯店明里賣飯,暗里養(yǎng)娼! 不過趙黃群本人覺得冤得慌,現(xiàn)在這年頭,上到五星賓館,下到路邊野店,開飯店的誰不養(yǎng)娼?這人活一世還不就是上面吃下面日?服務行業(yè),不把這些服務做好怎么行? 長平一線的司機還知道,趙黃群這兒,只要是說長平話開長平車號的,買賣倒也公道,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誰哄誰呀?熟面孔司機在這兒吃飯的時候多了,沒準人家還額外奉送讓你白搞一回!可要是外地司機就不好說了,肯定要被宰個不亦樂乎! 趙黃群不過四十歲,據(jù)業(yè)內(nèi)人士透露,勞改過三回,一次流氓罪、一次強jian罪,還有一次盜竊罪,三次罪兩次和女人有關(guān),活這么大有四分之一時間是在監(jiān)獄里渡過的,不過這也給他日后混鋪好了底子,第三次出獄后便成了長平靠近鳳城的趙家灣一帶資格最老的流氓。畢竟是幾勞人員,收羅的獄友不少,得性又是如此惡劣,現(xiàn)在的社會都是獨善其身,這等貨色還真沒人惹。加之在長平一帶的名氣本來就大,這些年還真就混得不錯,帶著色情味道的小飯店在長平沿線開了一路十幾家,手下獄友兼小弟狠人也不少,礦上拉煤的司機多多少少都給這人面子。如果不是趙三刀、古建軍人家手里的錢實在是厚,誰壓誰一頭還說不定呢! 什么都講資歷,流氓這職業(yè)也不例外!什么都講人脈,認識的爛人多了,也是一種資源! 這兩年朱前錦一伙生意越做越大,趙三刀也被處處約束著,打人坑人的爛事干得少了。這趙黃群“黃毛”的大名可越發(fā)地如雷貫耳了。 楊偉三人在長平拉煤摸底的時候,“黃毛”的大名聽得可不止一回,楊偉和金剛一行,還專程來過這里的司機之家,別說還真像司機的家,連吃帶住帶臨時老婆,一古腦都全乎了。 一干兄弟們,都不知道楊偉為什么要招惹這爛人,實在是無半點可取之處。 趙黃群接著電話的時候,正在司機之家里,這里是通宵營業(yè)的,長平一帶畸形發(fā)展的運煤業(yè),白天根本沒有什么生意,有生意都在晚上,這飯店其實就是個大院子,前頭吃飯,后頭二樓三樓都小間,方便司機飯前飯后作業(yè),趙黃群五六個人圍了一桌子推牌九,面色有點暗黃、明顯酒色過度的長臉長得像個“日”字,道上人都直呼“黃毛”或者“黃哥”,捎帶著連趙黃群的真名真姓也忘了。 電話響的時候還以為前面的生意有什么事,不過一接就蒙了,電話里傳來的是一個蒼老、機械,聽上去有點怪異且恐怖的聲音,像鬼片里的。 “趙黃群嗎?” “我cao。這他媽誰呀?裝神弄鬼地?”這聲音嚇了趙黃群一跳。一愣張口就罵。 “別管我是誰。送給你錢要不要?” “除了死人花地紙錢。老子都要!別他媽裝神弄鬼啊。敢讓老子看見錢就沒好!” 問者心平氣和。答者毫不客氣。坦然以對。幾個推牌九地誰也沒在意。趙黃群邊接電話還邊摸著牌。誰也不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黃毛見了女人能忘了自己是誰。如果再見了錢地話。怕是連女人也想不起來了。 “送你個見面禮。在你飯店門口左側(cè)地垃圾上。一個黑色地塑料袋?!?/br> “什么東西?大冷天誰有功夫陪你玩?哄鬼吧你?滾!” “發(fā)財?shù)臋C會你要錯過了,可要后悔一輩子的啊!” 通話嘎然而止,沒等再回一句,電話成了嘟嘟的盲音,這下趙黃群有點迷糊了,這難道還真見鬼了?幾個推牌九的喊著,咋拉黃哥,那個妞懷上你的種了,看你一臉慫樣? 少扯淡,這事邪了啊………趙黃群實在吃不準,狐疑地把電話里的事一說,坐莊一位禿子卻是吧唧著嘴:“看看不就知道了!鬼會嚇人嗎?都他媽人嚇人呢!” 無知者無畏的底層混混是絕對的唯物主義者,只怕雷子不怕鬼。趙黃群人都未動,拔了前臺的電話,嘿……一小會兒功夫,服務員還真提留了一大包東西上樓來了,砰地放在賭桌上,這下還真讓趙黃群奇也怪哉了! 幾個痞子搶著拆包,這包扎得緊,一個壯小子直接掏出靴筒里的小刀一劃,嘩啦一下子綠皮小本本落了一地! 駕照,全部是駕照,全部是了本駕照。 手下的混混們看著倒詫異了,隨手翻翻,嘴里喃喃地說:“喲喲,這不是拉煤車司機的駕照么?” “喲喝,這本怎么都來了?” “誰逗咱們玩呢?” “打牌打牌,這逑什么玩意!”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著,有的牌興正濃,不屑地喊著,都不知道這什么意思,叫大壯的憨大個卻是詫異不已,發(fā)現(xiàn)了里頭的玄機,喊了句:“黃哥,都三刀、老古場子里的司機,咋辦?送這東西人什么意思呀?” “媽b的,你豬~|我,我問誰去!?” 趙黃群被這難題難得想不上來,悻悻罵了句。循著剛才的電話拔過去了。 “喂,我說你他媽誰呀?給老子這本有什么用?這是錢嗎?擦屁股都得往下刮。” “駕照不是錢,可能變成錢,如果你現(xiàn)在開始賣的話,一本能最少能賣300錢。” “誰要這玩意?” “零售給司機本人,批發(fā)給煤場隨你的便,掙多少錢,就看你的本事了?!?/br> “補個本才多少錢,哄鬼吧你?” “你要是凍在路上、車里拉著四十噸煤,駕照丟了,有人撿到了,賣給你你敢不要?” “那我怎么賣?” “想發(fā)財就得自己想辦法,這個還用我教你嗎?趕緊賣吧,今晚就賣,過了明天,可真成廢紙了……” “哎,兄弟……兄弟………” 趙黃群越覺得這人說話有理有節(jié),語氣里越來越客氣了,最后連兄弟也叫上了,不過對方惜言如金,又掛了!趙黃群揣摩著,看看駕照一大堆堆在桌子上,再想想剛 的話,想想外面是大冷天,再算算這200乘以300300塊錢…… 想通了……猛地一拍腦門,兩眼圓睜,喜上眉梢,恍然大悟地說了句:“媽的,這次發(fā)財了!” 聽著“發(fā)財”倆字,到把在座的一干賭牌九的興都提起來了,趙黃群這回充大了,把自己想了半天的問題分析一說:現(xiàn)在車在路上、人在車上,駕照在咱們手里,沒本他們不敢出省,在長平他們是大爺,可出了省得叫別人大爺,沒本上路,交警逮著了立馬扣他們車,車就是他們的吃飯家伙,現(xiàn)在凍得他們跟地老鼠樣,就等著本上路呢,你們說,這東西值錢不?你們說,咱們?nèi)賶K賣給他們,他們要不? 當然值錢了!當然要了!這事要擱在自己身上,車上拉著幾十噸煤,出三百五百買駕照還不是正常!這么難的理,黃毛終于想通了,捎帶著連一干手下也全部想通了。 一番煽動,賭牌九的有仨倒是趙黃群的獄友,還有倆是手下看場子的兄弟,典型的橫人一群,想了想實在挑不出毛病來,一位有點不解:“黃毛哥,這不對吧,二百多駕照能到他們手里?別是假的詐不著人,反被笑話了一場那可丟人了昂!” 混場子的,錢重要,面子倒也重要,被同行笑話了、被雷子提留住了,這都是笑料。道上人都信奉“寧教銬著當壞種、莫讓同行笑你慫”就是這個理。 “咂,這好辦呀!……打電話看他們是不是在路上,是不是駕照丟了,讓咱們院子里姑娘們打,司機跟她們熟,身上有幾根毛都數(shù)得清楚……這事誰也別漏啊……”趙黃群安排著,打發(fā)倆人出去了。 幾個人睜著大眼合計著,一會憨大個大壯進門就喊:“黃哥黃哥,真的,駕照行車證都丟了,一群傻b在路上等著呢!”。說話著話里不無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地興奮。 看來這事沒假,趙黃群更確實了幾分,沉聲問道:“誰打的電話?沒漏了咱們吧?!?/br> “小玉唄,跟里頭幾司機都弄過,那sao娘們仨倆句就套出來了,趙家灣那柱子、劉強還有坪上村的李歪嘴,都說了,好像是被幾個警察沒收了,都走不了了。路上停了三拔呢?!贝髩颜f著。 “哈哈……媽的,運氣來了,城墻都擋不住?!壁w黃群越覺得這事手到擒來。 “黃哥,這沒法子弄啊?總不能一個一個去收錢吧?離這兒好幾百里地呢?” “咂,笨呀,找老古,那不車隊隊長嗎?批發(fā)給他,五萬……不,八萬。算算,干脆十萬湊個整數(shù),二百多本駕照,急死他龜孫呢!讓他們來一個人送錢,只準來一個,多了咱們還不待理他們呢!” “不會有事吧,煤場那幫孫子可不好惹?” “咱們敲司機的錢,關(guān)他吊事!再說了……他怎么知道是咱們,那,一會禿頭你去,你不是本地人,沒幾個人認識你。正好詐筆錢你小子逍遙兩天……大壯,你到村里拉幾輛沒牌照的摩托車,咱們?nèi)ド鲜畟€、不,二十個人,埋伏到加油站,禿子收了錢馬上扯乎,等禿子走了再給他們本,后頭的誰敢耍小動作,干翻他狗日的……” 趙黃群一副老大作派安排著,再讓禿頭一聯(lián)系,得,正火急火燎的古鐵明二話不說先答應了。 交易時間,凌晨兩點; 交易地點,趙家灣加油站。 交易方式,先付完錢再告訴你駕照那去了! 貌似完美無缺的敲詐計劃出爐了,黃毛倒也不是一味地蠢,知道先把錢拿到到,眾人一聽今晚這么大進項,幾個人拍著桌子狂笑著,直贊黃毛哥英明神武,坐家里都有人民幣找上門來。 依然凍在鳳城路上的古鐵明有點毛了,這事跟趙三刀匯報后,那邊一句話:你們等著別急,只要不是雷子,老子把他的蛋黃捏出來。 出事之后趙三刀從市里到煤場,鳳城已經(jīng)不是自己罩得住的范圍,大晚上拐來拐去讓認識的幾個朋友來回打聽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正自火冒三丈呢,再一聽居然有人拿著證件敲詐到頭上來了,這更是氣得三尸神暴跳,一嗓子呼著,連手下在內(nèi)還有七八個人,還嫌不放心,兩家煤場調(diào)來了二十幾人,到底是經(jīng)得風浪大,這邊電話一扣,這邊便即是三輛車已經(jīng)朝著加油站飛馳了! 一邊是暴跳如雷、無處發(fā)泄的趙三刀;一邊是精蟲上腦、財迷心竅的趙黃群,本來各自為王的地盤,還真被一堆駕照扯到了一條線上了。 …………………………………………………… …………………………………………………… 楊偉,掛了電話,在眾人奇怪的眼光里吐出了嘴里的小球,這是簡易的變音辦法,說話的時候氣流受阻,牙咬著小球,發(fā)聲的頻率會發(fā)生很大變化,就用頻譜分析儀也未見得分析得出來,這是曾經(jīng)的特訓教材中的一個方法,不料今天才用上了。 眾人聽得這聲音驀然變得蒼老機械,就像電腦合成的聲音,俱是奇怪不已,輪子贊了句:“哥,這辦法好啊,眨眼就變聲了,你怎么也不教教我們?!?/br> “偷雞摸狗的本事,你們學得還少嗎?金剛、六兒今晚跟著我……輪子你帶其他人先走,回鳳城吧,今晚肯定有事發(fā)生,咱們目標越小越好!”楊偉安排道。輪子和一干民兵都沒經(jīng)過什么大場面,還是避開的好。三個人應了聲,換下來了開著假警車中的賊六,先行一步回鳳城了。 賊六上了駕駛位置,第一句就是擔心:“哥,趙黃群要發(fā)現(xiàn)這里頭有鬼怎么辦?” “哈……他犯錯誤、犯同樣的錯誤都在女人身上,這號人是見了女人就敢耍、見了鈔票就敢拿,除了精蟲上腦,其他的不會用腦,放心吧,只要他不扔,就有辦法收拾他。等著看好戲?!?/br> 楊偉笑著評價了句趙黃群,連進三次勞改,這種人的智商未必能高到那里去,純粹的混江湖人物,這類人好對付。 金剛也想半晌補充了句:“黃毛這孫子別光顧著 把這事擱下咋辦?今天晚上咱們不白等了?” 金剛倒是了解這幫人的得性,狐疑地問了句。 楊偉笑著:“放心,先教唆黃毛,看他動不動;咱們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他要不動,把這事捅給黑車隊,要不直接告訴趙三刀,那邊可正發(fā)火找不著地方呢?反正總有辦法讓他們碰碰頭、狗咬狗!” 哈哈……三個人笑著! 不大一會,就見得有人在垃圾堆里把東西撿回去了! 又過了一會,影影幢幢有人從飯店里跑了出來! 又過了很長一會,七八輛摩托車大燈閃著,看樣要有所動作了! 楊偉望遠鏡里看著,放下來拔通手機,輕輕地放在耳邊說了句:“林姐,幫我看一下,那一個信號源動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五號或者七號……現(xiàn)在在什么位置……好,我記一下,以十九號信號塔為參照,東南偏南十五度,向南移動……一會停下來再報給我一次!” …………… 鳳城,陽光酒店的頂樓,一間商務房間里的,林涵靜穿著內(nèi)衣,揉著睡眼正盯著電腦報方位,桌子上一副折疊式天線,這東西只有到晚上才能悄悄豎起來,連接天線的是個大功率的信號接收裝置,偌大的機器晚上一開機就是嗡嗡的聲音,為了保密起見,楊偉把這一房間左右連著五間都租下來了,為的就是怕驚擾了客人露了餡! 天線的方向正朝著長平的方向,仔細地核算著定位,隔了一會林涵靜又是拔通手機說著:“停了,東經(jīng)……北緯……大致地點……應該是二級路,以你們的方位為座標,西北偏北十七點五度,直線距離為十二點四公里!……” 林涵靜是這群黑夜里人的眼睛。她標示的是只有楊偉聽得懂、找得到的方位。 長平路上,楊偉打著電筒看著地圖,計算著方位的地點,一會才抬頭詫異地說了句:“趙三刀有兩把刷子啊,這是已經(jīng)提前埋伏來了?這小子反應夠快的啊!比黃毛這草包強多了……走,咱們先找個地兒藏起來!” 賊六聽得云里霧里,不過金剛這時候可明白了,前一段鳳城堵車,自己一直在長平,跟了兩星期,一直跟到了趙三刀長平的家里,安裝在趙三刀車里的那個裝置怕是起作用了,連金剛也不明白,楊偉為什么要一意孤行地給自己樹這么一個強敵,而且在他看來,怎么也把趙三刀和王大炮的死扯不到一塊。 這輛越野,跟著摩托車隊上路了,很快超過了摩托車,走到前面,在離參照物不到兩公里的時候,林涵靜提醒“接近目標!”,楊偉安排著賊六駕著車繼續(xù)往前開,自己卻是和金剛跳下車,隱沒在夜色中…… …………………………………………… …………………………………………… 趙家灣加油站在路邊,很好認,加油站油字的三點水都掉了,夜里只能看見“加由站”三個字,前十里后十里不著村不挨店,孤零零的一個加油站豎著一棟小房子,暗夜里那盞昏黃的標識看著人心里有點發(fā)毛。虧得趙黃群找了這么個好地方。 摩托車快到加油站的時候已經(jīng)是接近凌晨兩點了,禿頭騎著輛嘉陵125,裹著黃大衣戴著大頭盔,就這還被凍得直發(fā)抖,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前面一輛摩托車打頭,后面卻是七八輛離著不過二三十米,一看就是一伙流氓、流氓一伙。 摩托車剛停下,孤零零的加油站顯得有點詭異,這么大冷的天誰愿意等啊,這禿頭拔著電話通了馬上就是罵了句:“來了沒有,凍死老子了!” “來了!” 手機聽筒里話音一落,加油站房間里掀著厚門簾就出來一個高個子男人,背著光看不見人長相,不過看到了也不認識。那人披著大衣手縮在袖子里,像是等得不耐煩了一般,邊走邊喊了句:“東西呢!” “錢呢!?”禿頭一扭頭一臉橫樣。看看身后,更增加了幾分勇氣。 “錢我沒有,可東西我照樣要!” 那人陰森森地一說話,袖筒里的手伸了出來,一個黑洞洞的手槍頂在禿頭的腦袋上!另一只手伸進腰里,卻是拔出了一支短管五連發(fā),直頂在禿頭的下陰部位。 完了,土匪遇上正規(guī)軍了。小混混碰著大流氓了! 敲詐慣了司機的禿頭那想到會碰到這架勢,嚇得雙手一舉,嘴唇顫著:“別別別,大哥,就幾個破本,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吧!” 說話著后面的幾輛摩托車沖上來了,后座上的,直拔出了腰后的砍刀、鐵鏈、熟鐵棍,不明情況,看著禿頭舉手,怕是有變,不過十幾個對一個,倒也不怕。這群貨色平時就圍著外地大車司機肆意胡來,倒還真沒怕過誰。 “來的人不少啊!” 那人陰笑著,卻是不急不惱,五連發(fā)架在禿頭的肩膀上朝著斜上方,“通”地悶響一聲,槍口的火光夜里看得格外明顯,既是震懾也是信號,屋里出來幾個人,路沿上、半公里外,三輛車燈“刷”地亮了,正好對摩托車隊來了一個反包圍,車燈里個個提著短管獵槍,黑夜里看得格外恐怖。 趙黃群手下,這武器可就不夠看,一呼哨扔了摩托車朝著幾個方向就跑,亂了,包圍著的人示威般的“通通…”放了幾槍,十幾個倒有一多半嚇得抱頭蹲地上了,偶而有一兩個往外沖的,被人提著提著鐵棍沒頭沒腦往翻里敲,一通亂打之下,一群人全被槍逼著蹲到了地上,倒已經(jīng)有三個躺下的了,對方有一多半人手里都有槍,沒槍的也提著精鋼管子,那東西別說打人,打頭豬都能打趴下。 不過十幾秒鐘場面就被控制住了!看來兩年的韜光養(yǎng)晦,趙三刀只是收斂了,并不是退化了,不但沒有退化,行事作風比原來更凌厲的了幾分。 “呵呵、小痞子都想充大頭?再問一遍,東西呢?” “在……在……在……” 持槍的人陰森森地說著,禿頭被這恐怖場面嚇住了,霎時覺得自己所有的人 加起來,都沒有今天這么恐怖,猛地覺得褲子里冰冰嘴唇顫了半天只說了一個字。 卻不料,顫音正發(fā)著,剛剛從屋子里出來的人里一個面帶疤的,一記直拳直搗鼻梁,禿頭頓覺酸的、辣得、苦著和著一股腥味直沖到腦門,呼里呼拉仰天栽倒了,耳邊只聽到那人惡狠狠地喊著:“敲個半死再問,別跟他廢話,不說滅了他!” “我說我說……” 一拳被放倒,禿頭還未反應過來,剛要全部交待,不過已經(jīng)晚了,這些人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東西的去向。四個人,不知道多少只腳直朝著自己腦袋上、胸上、襠里、腿上跺下來,再跺下來,絲毫不顧慘嚎著的禿頭求饒,禿頭的身子如同熱鍋上的蚯蚓,痛苦的蜷曲著,幾次喉頭惡心里試圖往外吐,剛支起頭就會被重地跺上一腳……被生擒的幾個,聽著禿頭疹人的慘嚎,頓覺褲子里都是冰冰涼涼的,直把趙黃群祖宗八代問候了個遍,媽的,鉆被窩里好好,出來受這罪,那里招惹上這么群狠人了。 “?!F(xiàn)在想說了嗎?” 那個疤臉,正是趙三刀,黑暗里臉色猙獰,說不出的讓人恐懼,大皮靴子直踏著禿頭的臉。 禿頭的聲音有點變了,變得驚懼、變得失音:“東西在……在趙黃群手里?!?/br> “黃毛!?黃毛有這本事?人呢?”趙三刀這回倒真驚訝,比聽說有人敲詐他的錢還驚訝,要說兩個小時內(nèi)收幾百本駕照和行車證,這事本身就不是個簡單的事,話里明顯懷疑黃毛的能力。 “在……在飯店!” “東西在誰手里?” “在飯店!” 趙三刀這下有點火冒三丈,揮著喊著:“鐵熊,把他們都捆到屋子看著。剩下的人跟我走!” 一干趙黃群手下的混混被趕進了加油站休息室,兩個個高體壯的持著短管槍逼著眾人。趙三刀一行駕著三輛車,呼嘯著朝司機之家飯店的方向疾馳而走…… …………………………………… …………………………………… “哎,這黃毛簡直豬腦袋啊,那有這么敲詐的……哎……帶頭的熊了,出來一窩都是熊的!……還是趙三刀這小子有看頭,一點不拖泥帶水,不聲不吭直接下狠手!” 黑暗中,有人嘆氣,恨鐵不成鋼地說了句,離加油站直線距離一點五公里,循著定位跟蹤到了這里,車燈一亮,場面直落眼中,實在是對財迷心竅胡搞瞎搞的趙黃群無語了,扛著大刀片騎著摩托車就敢來收錢,還以為是嚇唬司機呢。不過對趙三刀這幫子反應迅速,出手毫不留情的黑打手倒是心驚得很,這一試先試出了趙三刀的底子,倉促之間都組織得起這么多人來,還cao著這么多家伙,看來傳言不虛,要準備充分的話,更有看頭了。 “哥,剩倆人了,咋辦?” “干翻這倆落單的,救人!金剛,干這事你還行不?” “哥你說唄,不過我可沒趁手的家伙啊!” “嘿嘿,附拾之下,皆是利器,用磚頭塊多好!……我可有把真家伙,別告訴別人啊?!睏顐バχf著,后腰里驀地抽出一樣東西,嚓的一聲。 拉保險,槍!金剛眼皮跳了跳。 “走,跟著我下,看守的只有倆個人,引出來干翻。咱們?nèi)缓蟆?/br> 兩個黑影,直撲著加油站上來了 ……………… 房間里,一干混混對著五連發(fā)霰彈槍可沒脾氣了,穿著大頭鞋的,鞋帶被解了綁著大拇指,沒穿大頭鞋的,那看守的扭了根鐵絲把兩個拴到了一起,就留著一個沒有捆,那禿頭爬在地上哼哼,是被拖著進來的!現(xiàn)在別說反抗,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門外響起了喇叭聲,響了幾聲就聽有人喊著:“老板,加油!” 鐵熊伸伸脖子,看著是一輛越野車,沒好氣地喊著:“還他媽加醋呢,沒油了,滾!” “行啊,你給我加點醋看看!”車上人喊著,卻是幾分笑話的成份。正是去而復返的賊六駕著車。 “媽b的,大半~刺激,什么吊人都有!” 鐵熊帶頭的,槍插進腰里,卻是順手提了根門后頂門的棍子,看樣要出來咋唬人了。 剛掀門簾就覺得腳下被絆了下,撲通一聲朝前就撲倒,背后卻是一個重重的人壓了上來,還未掙扎,腦袋后重重地挨了一家伙……金剛騎在這人身上,手里拍著半塊磚頭,呲著嘴笑。這活是成名絕技,無數(shù)次街頭實踐,早練就的爐火純青,多年不用照樣是得心應手。 “咋拉,熊哥……” 門里的一個聽到響聲,剛掀門簾,馬上和禿頭遭到了同樣的下場,腦門上頂上了支槍口,剛一反應過來,手里的槍已經(jīng)被奪了……再一反應過來,這要投降不?襠里重重挨了一腳,下意識地捂著老二一彎腰,卻被人順勢砸在了后脖勁根上,軟軟地躺下了…… 媽的,長平還有比我們黑的!……倒下的那個,驀地明白了中招了,未等懊悔先自暈過去了。 拍黑磚、打黑槍、辦黑事,特種兵和混混在這類職業(yè)素養(yǎng)上絕對同類,兩兄弟配合的親密無間。一槍未發(fā),最佳效果。 打翻倆,兩人摸索著收拾著兩人身上的東西。楊偉捉狹般把收繳的兩把五連發(fā)扔進屋里,只撿了兩部手機,喊了句:“兄弟們,給你們家伙,給你們槍,趙三刀要滅了你們,趕緊地,找他報仇去吧!去晚了老窩可被端了。 一揮手卻是和金剛兩人一前一后上了車,不等屋里有反應,馬上趁著夜色跑了…… 賊六駕著車,金剛在后頭回味著拍黑磚的滋味,楊偉卻是拔著電話捏著鼻子狂喊:“黃毛兄弟,快跑吧,趙三刀去你家啦……” 喊完了了電話一扔,三個人一路笑著朝著相反的方向正奔長平,繞著高速路直回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