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惡之救贖】第40章 愚者一言如棒喝
悍馬,其實在城市的街道里根本飚不起來也悍不起來,就裝個樣子而已!車上開車的是王虎子,剛開快了點就被楊偉一巴掌扇在腦后,又不得不降下速來! “你們怎么來了?”楊偉坐車上,扇了王虎子讓他注意點開車,回頭看看,呵呵笑著的王大炮和金剛。 “俺們來看看你,這都兩年了,還沒給你送過飯呢!哈……”王虎子搶著說道。 “大炮,你呢?”楊偉問。 “我……我那個,我是虎子硬拉來的啊,大哥,你要不待見我,我一會就走……”王大炮笑著恬著臉說,不過口氣里根本沒有走的意思。一般這表情,就是死纏硬磨要留下來。 “啊呸,胡說,誰拉你了!你想見硬纏著我,還把車給我,說好了,開一個月啊!”王虎子笑著揭底了,最后還不忘加一句:“你加油啊!什么破車,一天得幾百塊錢油?!?/br> 幾個人都呵呵笑著,楊偉看看一臉高興的金剛,笑著指著王虎子說道:“金剛,你怎么把這貨都通知來了!” 金剛湊上來解釋了句:“大哥,咱們省城人生地不熟,也沒個照應不是,我又不敢打電話回牧場,怕七叔七嬸上年紀了cao心,我就給虎哥打了個電話………多虧了惠姐前后張羅,找了熟人打招呼,你這才放出來,要不還沒準得關(guān)你多長時候呢!” 楊偉心下一驚:“周毓惠來了?怎么又來湊熱鬧!” 王大炮聽得此言,趕緊捅捅金剛,倆人仿佛有了什么默契似的,金剛又接著茬說道:“不過?;萁阋呀?jīng)走了……大哥,那個……我覺得惠姐人不錯。牧場缺錢的,你也不吭聲,把七叔七嬸急得搞了個大借債。場子里大大小小的人都捐了不少錢,惠姐組織兄弟們個人都出了點?,F(xiàn)在都湊夠了,人家一姑娘家,能做到這份上,我覺得夠意思了……” “錢已經(jīng)湊夠了!?”楊偉驚訝地說了句,不太相信。盯著大炮好似很不高興似地。 “哥,和你沒關(guān)系啊。我借錢給七叔了,七叔有給我打的條!”王大炮趕緊解釋,有時候覺得這位大哥地脾氣很怪,送錢他都未必要。 三人說著,王虎子卻嘿嘿笑出聲來了,楊偉看著王虎子,你笑什么? 卻不料一說,王虎子笑得更厲害了,邊笑邊說道:“七叔七嬸和倆憨娃,這次光打條背債背了好幾十萬。哈……哈……那二憨連娶媳婦錢都背債里。這下黃了啊,連炮都打不上了。我回來的時候還給我發(fā)牢sao呢?” “沒事,錢我盡快湊足還你們!”楊偉淡淡說了句。 “哥,那個……”王大炮有點不得勁地說道。 “大炮,怎么了!你們不做生意了?你那煤場呢?”楊偉沒聽說完,直接叉開了話題。 王大炮大咧咧說道:“沒事,這大熱天,煤又不緊俏。我跟著就來玩兩天。” 車行在路上,拐進了繁華的五一路,楊偉看不是自己住地方向,問了句:“嗨嗨,這是去 “靠,帝豪酒店!王老板請客,猛宰!”王虎子笑道。 “哈……哈……”楊偉看著王虎子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幾個人看著楊偉好似心情很好,都跟著大笑起來了。一眨眼又想起什么來,又是訓著王虎子說道:“虎子,你咋把車直接開人家派出所門口,你不嫌燒包地慌呀?你就不能低調(diào)點,這么這么大人了,我說你就改不了!” 王虎子先是呵呵笑了聲,笑了聲就難住了,側(cè)頭看看楊偉問了句:“哥,啥叫低調(diào),你沒說過呀?” “什么什么?我………”楊偉氣得舉起手來又放下了,虎子怕是真不知道,無奈地擺擺手:“算算,我懶得跟你說,大炮,教教他!” 后頭王大炮一聽,啊了一聲,似懂非懂好像這個詞,從來不知道低調(diào)為何物,咬了半天嘴唇喃喃說了句:“哥,我也說不清啥意思!” “哎呀,低調(diào)就是裝孫子,夾著尾巴做人,別張揚唄!”金剛接著話茬說了句:“是不是,大哥?!?/br> “唉,對了!就是這意思,你們倆一個得性,到哪都燒包地不行,不要這么張揚行不行?!睏顐ビ柫司湓?表揚了金剛句。 王虎子、王大炮都看了一眼金剛,虎子咧咧嘴:“媽的,這小子原來比我笨,這關(guān)了兩年關(guān)聰明了,大炮,趕明兒把你也關(guān)兩天,你比他就聰明了!” “那你呢?老咒我呀!”王大炮不樂意地說道。 “我大師傅,我要那么聰明干什么,再說了,我得給你送飯不是……哈……哈……”王虎子笑著,逗著王大炮。 悍馬車,拐了幾條街道,在五一路頂頭停了下來,雖然是省城頂級的酒店,名車如云,但悍馬一開車場,高大的車身和寬幅的輪胎卻也是顯眼得緊,四個人,勾肩搭背地上了房間……… 出來洗個澡,晦氣先洗掉…… 這是混混們帶著幾分迷信地說法,不管是從看守所還是從派出所出來,第一件事是洗澡,去去晦氣,甚至連衣服褲子都扔掉,脫胎換骨倒不一定實現(xiàn)得了,但洗澡換衣是肯定的了,何況從那里頭一出來,十個里頭有八九個是一身臭味…… 1688號房間,商務包間,一室一廳,特別是衛(wèi)生間裝飾地格外精致,洗臉池是白色的瓷質(zhì)容器,像個大臉盆,不過摸著卻是石頭質(zhì)地的;淋浴上也是白色地噴頭。最好的是還有個偌大地浴盆,帶沖浪浴的。被關(guān)了兩天的楊偉進門就鉆衛(wèi)生間里,泡上了…… 楊偉剛泡上了,這虎子門都不敲。咚地闖了進來,楊偉沒好氣地說:“虎子。你就不能安生一會,怎么老眼我往一塊鉆?!?/br> “咂,你上面沒奶奶,下面沒洞洞,長得比我還黑。怕我弄你怎么滴,找個姐們都比你放得開。切……”王虎子卻是把拿了衛(wèi)生間地兩個口杯。不理會楊偉,自個出去了…… “媽的……這小子……” 楊偉笑著,還真被虎子嗆得無話可說了…… 熱水,冒著騰騰地蒸汽,燙著皮膚渾身透著愜意,楊偉頭枕著盆沿,閉著眼,開了沖浪地開關(guān),腿、腰、腳心頓時感到了癢癢的水地沖力,在派出所那鬼地方蹲了幾十個小時?,F(xiàn)在。又回到天堂了! 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派出所民警肯定沒問出實情來!看樣認罪態(tài)度很老實的楊偉,其實說地是假話。那被打腫臉的胡主編和社長,說得卻實實在在是實情,還就一點都沒摻假。確實是楊偉毫無征兆地打人,而那位胡主編確實也沒摸過什么女人,除了打人,剩下地話基本都是楊偉謅出來的! 不過這不能怨楊偉,這人說話太惡心,楊偉推門進去的時候,胡主編正和一位長得實在不敢恭維的胖姑娘談什么事,看著楊偉就是一句,你什么人?連敲門這點禮貌也不懂嗎?保安呢、保安,怎么把這民工放進來了……楊偉瞪著眼報紙啪地拍到桌上,一說明來意,這胡主編更牛逼,更是一副不待理的樣子說了句,你們這些民工,啊,一天偷搶拐騙,和黑社會差多少?還怨枉你了不成?再說了,你怎么就能證明這報紙上的人就是你呢?你怎么就能證明,我們報道失實呢? 楊偉火冒三丈,天下居然還有比自己無賴的人,瞪著眼說道:“我就是楊為國,連外帶照片都對得上號,我干什么事了,我還不知道!你他媽睜著眼說瞎話都不帶臉紅,找抽呢吧你!” “嚇唬我呀?”胡主編的氣勢卻是絲毫不亞于楊偉,針鋒相對地站起來:“這是法制社會,你以為是你們的文盲社會是不是,你動手試試,讓你出不了這報社大門!” 這話音剛落,楊偉甩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胡主編應聲一骨碌滾地上了,打完了楊偉才抹抹臉上地唾沫星子,可笑地說了句:“你知道我是文盲,還給我講法制!晚了,你讓打地啊,我說天下還有這么犯賤的人,找抽!” 胡主編地道理再厲害也厲害不過這耳光的威力,一耳光打蔫了,正說著兩保安沖進了,被楊偉輕描淡寫的一人甩了一耳光,咋唬住不動了。年青的不敢動,那個半拉老頭社長倒拽上了,以老賣老要義正言辭地教訓楊偉,不過下場和胡主編基本一致! 報案的是那見機比較快的女職員,其中警察還漏了一截,在警察來之前,胡主編辦公室躺著的兩位被楊偉踹了幾腳追問報道的源頭在哪里,兩個嘴倒還硬,都沒說,沒逼出來警察就來了……… 楊偉笑笑,兩報社的人很可笑,一個耳光也挨不過就嚇蔫了。派出所的兩天,讓楊偉也想了個差不多,原先一直關(guān)心著佟思遙的安危,這事是關(guān)已剛亂,這么一來,反倒讓楊偉更冷靜地前后捋了捋思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多少犯了點錯誤,如果要幫佟思遙,就得先找出誰在害佟思遙,而這個造謠的源頭,就是事情的關(guān)鍵所在,只要找得出來,最起碼和害佟思遙的人應該有很直接的聯(lián)系。整件事情,除現(xiàn)在這一條線索完全是無跡可尋。 不過,那沒關(guān)系,有一條就足夠了。收拾了報社倆人半天都沒問出所以然來,讓楊偉更覺得懷疑,這里頭,肯定有問題。 “看來,兩年安靜的生活,腦袋退化了啊,連這點事都沒想明白……” 楊偉暗自說道,現(xiàn)在的神情卻是恢復了幾分,全然不似剛到省城的時候那種茫然失措的樣子,也許。最關(guān)鍵和最有價值地一條線,已經(jīng)被他抓住了……… 洗完澡。進了臥室卻見得床上已經(jīng)放了一套衣服,楊偉看看,是套西裝褲和t恤衫。內(nèi)外都有了,不用說。是虎子他們置好的,這倒也不客氣,草草換上,剛剛坐下了喝了杯水,虎子伸著大腦袋看看客廳里地楊偉。硬拉著楊偉出門,嘴里卻是說著。來來來,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一拉進對面的門,楊偉一下子愣住了………… 一群人,圍著茶幾坐了一圈,扔了一堆撲克牌,正玩著牌下酒,見得楊偉進來,一下子都安靜下來了,輪子和賊六笑著示意、小伍兄弟趕緊站起來,叫了聲大哥;光頭騾和陸超。這倆半路兄弟也站起來笑著叫大哥;剛剛王虎子翻屋看樣是找杯子。幾個人整了瓶酒,正喝著呢。連章老三也在一旁招呼著。 “你們……你們怎么都來了!誰讓你們來的。這多大個事啊!”楊偉不歡迎反倒是有點生氣了好像:“問你們呢?怎么都不說話了?!?/br> “他……” 眾人一手一根指頭,都指著王虎子!個個臉上有幾分謔笑。 “咂,怎么又賴我頭上了!……”王虎子不迭地說道:“我說大哥,這就是你不對了,兄弟們再不怎么地,來看看你也有錯啊,這里頭除了章老三沒進去過,光頭騾和陸超來得晚,剩下地人差不多都進去過,那次不是你帶著人去看的,你進去了,就不讓大家來看看,嫌丟人地慌啊……哈……” “哎……”楊偉無奈地說了句:“來了好,哎,還是兄弟們貼心!行,歡迎?!?/br> “對對……歡迎歡迎……”王大炮趕緊不迭地接著話茬說道:“大哥,咱兄弟們可好多年沒聚了啊,怎么樣,今兒湊一桌,樂呵樂呵……不算章老三,這小子成地主老財,跟兄弟們不是一路……” “哈……”楊偉笑著看著眾人,只覺得溫馨無比。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 卻不料剛笑著,那章老三撲通就跪下了,剛叫了聲大哥,背后的賊六朝著腦后就是一巴掌,小聲說著:“別光喊,快哭呀,笨蛋,你不是說哭就哭啊!” 楊偉一看,苦著臉無奈地說了句:“嗨嗨……章老三,你怎么又跪下了,我什么時候怨你了!” “大哥,我沒跪,不知道誰踩我腿彎了,我……誰這么缺德!”章老三臉更苦,剛剛要搭腔,卻不料背后誰踹到了腿彎上,撲通一下沒防住就跪下了。 再看背后和身邊幾個,都是呵呵偷笑。不用說,是背后賊六和小伍元在使壞。 “起來起來,成什么樣子了,跪天跪地跪父母,以后不能亂跪……”楊偉上前趕緊把章老三拉起來。這群混混真?zhèn)€沒辦法,總是想著法子使壞。 “好好,今天誰做東我不管,反正今天一醉方休啊!”楊偉看著一眾人等希翼的眼神,卻是怎么也不忍拂了大家的面子。很豪爽地說了句,看著眾人笑著,這才又加上了句:“不過,喝完之后,明兒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別聚一塊惹事啊!” 這話一出口,混混們面面相覷地看著,看樣大哥還是不歡迎呀,好似還真有熱臉貼了個冷屁股的感覺。不過奇怪地是,都把眼神投向蠢頭蠢腦的王虎子。 今天地主角,看來換人了。 王虎子,很拽地重重地在茶幾上頓了下杯子,一下子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就見得王虎子站起身來,很不客氣地說道:“大哥,這話,說得兄弟寒心吶!想當年,咱們兄弟們滾在一窩里就著大蔥喝酒的時候,怎么沒見你說這話?你當年病逑得死秧秧地,是誰把你背回來了,是大炮兄弟!對不對!………咱們關(guān)系最鐵,可咱倆窮的時候連下頓都沒著落,是誰給咱倆錢讓咱倆混個肚飽的,是賊六和輪子兄弟,偷著錢也給咱;小伍吧,就不說了,連飯店裝修磚都是他偷回來的。當然,最后是大哥帶著大家伙混起來的。都有倆錢,都燒包了。我也看不過眼,看他們一個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不過不管怎么說,咱們窮地時候結(jié)下的緣份。這一輩子,跟他媽拉面樣。扯不完,你說我說地對不對吧!” “對對……” “就是,就是……” 眾混混今天不知道怎么膽大了幾分,都附合著王虎子說話,連瞪著眼地楊偉也不理會了。好像把楊偉一個人孤立起來了。 “虎子,你到底想說什么?”楊偉乍聽這很有條理。很入耳、很合情合理的話,倒真詫異,不是這話,而是這話不該從王虎子嘴里說出來。 “想說什么?很簡單,大哥,咱們今兒做個了斷,我聲明啊,我跟他們站一塊,我知道大家手腳都他娘不干凈,不過……我說了啊……”王虎子在眾人鼓勵地眼神中。清清嗓子。說道。 楊偉一撇嘴:“那你說呀,了斷什么?怎么學會賣關(guān)子。” 王虎子鼻子哼哼。說道:“了斷什么呢?我知道你看大家不順眼,你幫過大家,大家也幫過你,這扯平了,咱們從頭再來,你我知道你想做成個普通人、好人,你要嫌棄兄弟丟你面子,得,咱們今天把話說明了,這頓酒就是斷交酒,喝完了以后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搭理誰,就當沒認識過,你也不用變著法趕大家走,大家都知趣!……咋樣!你說句話?!?/br> 金剛聽得這話像是斷交,忙拉著虎子的胳膊,看樣要打斷虎子地話,虎子卻是一把甩開,說了句:“別拽我啊,我今天要把話說完,哥不說,我替他說……你啊,金剛,蠢得跟頭豬樣,被劉寶剛蒙著當驢使喚,你就不說,你和我們不是一勢,你回逑沁山放羊去吧……王大炮,你小子干得壞事不少,可我王成虎認你當兄弟,沒辦法,你再壞,咱倆再合不來,你也是我兄弟,啊……” 王虎子很拽地從王大炮面前路過,王大炮感激也似地抱抱虎子。抱完了,王虎子又朝著伍利民兄弟倆看過來,說道:“小伍大伍,沒說的,沖你給虎哥我找姐們,咱們是兄弟,偶而抽個粉了什么的,我不在乎,你抽吧,沒錢了,哥給你,抽死了拉倒,……誰讓咱們是兄弟呢?” 伍利民訕訕苦笑了笑,王虎子謔笑著要抱小伍元,伍元卻是一閃身躲表哥身后了。被王虎子抱著實在不是什么樂事。 楊偉、金剛,膛目結(jié)舌地看著王虎子表演,現(xiàn)在,該他倆人面面相覷了。 虎子又逮了倆人,說道:“賊六、輪子,你倆好偷東西,哥不嫌棄你們,要我說,你倆水平這么高,把我給羨慕得噯,不說了,以后哥窮了,就指著你們倆人了啊!兄弟!” 賊六、輪子,被王虎子鼓勵了一番,倒和楊偉的期望大相庭徑了,倆人看看楊偉的臉色,卻是不敢表現(xiàn)得太親熱。 “章老三,你小子跟地主老財似地,比山西老摳還摳,沒錢時候就小氣,有錢了還這得性,不過你對我沒說的,沒騙過我,沒坑過我,我認你當兄弟了!”王虎子大咧咧拍著章老三地膀子,章老三這感激得差點再跪下,出了上次那事,明顯得兄弟們都不待見章老三了,今兒虎子一表心跡,這以后,基本等于回歸組織了,豈能不高興。 虎子發(fā)了一通言,那光頭騾和陸超笑著湊上來:“哎,虎哥,我們呢?” 虎子恍然大悟地說道:“哦……光頭騾、陸超,我們你們倆交情不深,不過,現(xiàn)在咱們這位大哥一有事,看著你倆人每次都跟著,不說了,能當兄弟,趕明兒你們混不下去了,沒二話,哥教你們拉面,啊!” 這倆人,卻是最高興的,同時抱著王虎子感激不已。 王虎子推開倆人,最后才對著楊偉很正經(jīng)地開說了:“大哥,這就剩下你了,你要趕兄弟們走,我們……我是我說我和他們,立馬就走,以后不來煩您,你愛當什么人當什么人,和我們沒關(guān)系,我們呢?進局子了,上場勞改了什么滴,也和你沒關(guān)系,咋樣,給兄弟們個準話?!?/br> “你……”楊偉狐疑地看著王虎子,幾年了,仿佛今天才認識王虎子一般,眼盯了半天,仿佛在思考著什么,半天才說了句:“虎子,你這智商,這么高水平的話你都能說出來?” 一句話,點到了點子上,眾混混都嘿嘿偷笑。 “切……笑,笑什么笑,再笑我扯根拉面勒死你……”王虎子指著眾混混威脅了一圈,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楊偉說道:“大哥,你別門縫里瞧人好不好,我是大智若愚,你是大愚若智,咱們要不怎么能當兄弟呢?……我說你這事,辦得就不對,你說過的,兄弟綁一起才混得起來,單個人離開了兄弟們,他都混不長……現(xiàn)在,你不要我們這群兄弟,拉倒。我也不認你了,丟了你一個大哥,后頭還有這么多兄弟,切!你們說是不是。” 王虎子這次煽動卻是沒有得到預期效果,眾人都沒吭聲! “嘶……”楊偉瞪著眼,拔開王虎子湊在自己面前的腦袋,仿佛重新審視著一般,從混混們的臉上挨個看著過了…… “虎子……”楊偉吼了聲,虎子不迭地轉(zhuǎn)過身來,笑著說:“想通了呀你!” “我問你……周毓惠呢?”楊偉沉聲說道。 眾混混心里一驚,完了,大哥這腦子轉(zhuǎn)得是快,一聽就知道這話誰教的了。 “我知道你猜得出來這是她的話,不過這次,我覺得她說得對,正好是我想說的,你問她也一樣,我覺得這娘們,夠意思,甚至比你夠意思!………要沒有她,就你留下的那點錢,早被這群貨挑完了;我說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過得比你強了,你妒嫉呀?是不是非讓大家伙都流落街頭,你再一人給倆小錢讓大家感恩戴什么德呀?現(xiàn)在你窮地快光屁股了,我們給你錢,你是不是很沒面子噯……”王虎子絲毫不懼地說道,第一次以教訓地口吻跟楊偉說話。 “我問你,周毓惠呢?”楊偉瞪著眼,不回答。打斷了虎子的話,又提問了句,聲音大了幾分。 “在……你地隔壁!”王虎子怕還真惹了楊偉的真怒,不敢再扯了。 眾人都盯著楊偉,楊偉看了一圈,抿著嘴動了動沒說什么,卻是沉著臉往外走…… 眾混混心下有點惴,看樣,惠姐說得八成對…… 楊偉門拉開了半邊,卻頓住腳步了,默默地回頭說了句:“虎子說得對,兄弟就是兄弟,以前,是我做錯了,我道歉,這次,我聽虎子的!” 說完,默默地關(guān)上門。 乍出變故,一下子驚得眾人面露喜色,個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是轟地爆發(fā)出了一陣狂笑,笑得最狂的是王虎子,坐下來就是浮得一大白。 王大炮頭次把大拇指豎到了王虎子面前:“以后,你是哥,我是弟啊,除了大哥,你是二哥!” “就是就是,以后都叫虎哥啊!”賊六煽動著,都呵呵地笑著圍著王虎子。 王虎子大咧咧放下杯子,小伍元趕緊又給他倒上,這王虎子這才省過神來,有點心有余悸地說道:“媽的,都坐好坐好,剛才嚇得我腿軟,就怕大耳刮子給我一家伙,我說,你們唆導著我出頭說話,我他媽不能白說啊………那那,伍元,過來給二哥捶捶腿……” 哎!小伍元高興地滿足了王虎子地要求,一時間,遞煙的、點火的、敬酒的、捏肩膀的亂哄哄地又叫起來了……… 楊偉靠著門并沒有馬上走,屋里亂哄哄的聲音不用說又弄起來了,不過這個時候,讓楊偉心里覺得很溫曖,臉上回復了曾經(jīng)有了自信,獨自笑過之后,楊偉踱了幾步,輕輕地敲響了隔壁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