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除惡難盡】第34章 離合聚散本無常
上回說到,薛萍與楊偉再續(xù)jian情,如果從道德的范疇來講,這是非常惡劣的,不過這年頭誰還看重道德這東西呢?隔著一層安全套,誰也敢挑戰(zhàn)道德的權威!而對于城市里像薛萍這種有錢又小資的女人,道德這東西怕是要和內褲差不多,需要的時候遮羞、而不需要的時候,這東西便是要扔便扔、要換便換了。 之后的一天里,楊偉隱隱地感覺有什么不妥,!精神上的愛戀和rou體上的出軌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這更讓他迷茫! 楊偉那時候相信了,他這心里,還是沒有放得下韓雪! 而楊偉更相信,自己就這么大出息,如果薛萍或者紀美鳳或者其他可能的女人,自已看得上的女人示愛而且又有機會的,他自己怕是還是禁不住誘惑! 因為一直禁不住誘惑或者自己本身就沒有想著去拒絕,才使得自己對雪兒,對自己妻子的愧疚怕是越來越深。以前楊偉覺得陳大拿之流很齬齪,秘書、公關、小姐和情人來者不拒;而現在他覺得自己和類似的人一樣齬齪,這對不起雪兒的事越做越多,連他再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也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個家了。 也許,自己是對的,揮刀斬斷這段情緣,雪兒在大連,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可以找到一個愛她、關心她和能夠守著她一輩子的人,而不是像自己這樣齬齪的人。 楊偉,離自己心愛人地越來越遠了………… 隔了一天就是薛萍的喜宴。不期而遇了鳳城的老相好,那肥頭大耳地張成,兩個扯了幾句。新郎新娘就來敬酒來了!遠遠地楊偉其實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即將成為薛萍老公的人,白白凈凈、文質彬彬、微微發(fā)福顯得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樣子,三十七八快奔四的樣子,倒是和薛萍很般配的一個男人,楊偉這粗枝大葉,到現在才省悟,根本沒問過新郎是誰。叫什么。干什么的! 薛萍笑吟吟地跟著老公的身邊,一襲紅裙顯得格外地婀娜多姿像一朵嬌艷盛開地大玫瑰,連臉蛋兒也是一片飛紅。兩人看上去,倒是天造地設地地一對。 “這是天廈集團的副總,上官日成!” “這是天廈集團的餐飲經理,張成!” “這是天廈集團首席財務總監(jiān),沈志遠!” “這位是……” 介紹到楊偉的時候,薛萍一下子頓了頓,好像這人沒法子介紹。現在楊偉的白丁一個。 楊偉這隨機應變的功夫可是不淺,馬上笑著自我介紹:“保安隊長!” 薛萍一下子淺笑了,介紹道:“對。錦繡的保安隊長,幫過我大忙!” “多多關照、多多關照啊!……鄙人費潤時!” 薛萍老公自報家門,卻是只說了個名字,很隨意地給大家敬了杯酒,淺沾唇的那種!很隨意地笑笑,高高在上的那一種。目光里,憑誰都感覺到是一個上位者居高臨下地態(tài)勢。 很簡單的一個照面,很簡單的一個禮節(jié)。不過。這個姓費地,那高人一等的態(tài)度卻是表露無疑。像個大領導關照下屬一般,隨意打了個招呼。楊偉一下子覺得怪怪的,更怪怪的,心里暗道一句:媽的!老子給你戴綠帽了,你牛逼個逑呀? 一怪怪的弄得有點掃興,這怪怪的怕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男人也許都是如此,真正這情人要尋死覓活地給當老婆,怕是發(fā)愁得要命,恨不得這娘們馬上人間蒸發(fā);但情人一旦心有所屬、歸宿已定,怕是男人多多少少又有幾分失落了,恨不得抱走情人再來個天長地久。 男人,是個很矛盾地動物! 別人是不是楊偉不知道,反正楊偉一下子覺得自己很矛盾,連嘴里地酒都苦苦的,剛剛壞壞地想自己給人戴綠帽了,不過返過來又是無法說服自己了,一個新地想法一下子冒出來:戴綠帽又如何,還是別人的老婆! 張成好像多少也受了點冷遇,有點訕訕地說道:“拽什么大蛋,切!要不陳董安排,我們還不來呢!……是不是呀,你說楊兄弟,怎么著也得敬三杯吧,你看他那樣,嘿,好像咱們都是鄉(xiāng)下窮親戚來巴結他來了一般!” “呵……呵……你丫就是鄉(xiāng)下的,還不是人家親戚,有什么牢sao?!睏顐バχf道,口氣里有點淡然,隨口問了句:“這人什么來歷呀!就是挺拽得啊!” “喲!這你都不知道?” “我為什么要知道?” “咂咂,您老真是臉大的很啊!”張成笑道:“薛老板不是一般人,吊了個金龜婿,那姓費是那銀行的分行長,那個行來著我弄不清!反正是管信貸的,財神爺啊!” 張成看看楊偉沒表態(tài),又是很八婆地湊上來悄悄說了句:“倆都是二婚,聽說咱們薛老板還當了回小三,把人家結發(fā)老婆趕出門了……現在倒好,薛老板進門直接當后媽,人家小姑娘都九歲了!” “是不是?老肥,這八婆消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楊偉大跌眼鏡,這雷人的消息是一個接一個。這消息怕是楊偉相信,這事薛萍肯定干得出來。薛萍要是見到喜歡的男人和有價值的男人,怕是這手段要多得很,等閑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要不錦繡也不會在她手里風生水起了。 “咂,這還能有假,咱們天廈經理都知道哎,我聽陳董說的!這姓費的不簡單,在天廈融資的時候還幫了不少忙,陳董都說這薛老板有本事!這臨末了了。還釣了個大凱子。陳董說了,政治婚煙是權力地互補,像這種是經濟婚煙。財富與財富的完美結合……”張成說著,羨慕無比的樣子。 “得得,一個陳大拿,一個你老肥,倆湊一塊,沒一個好東西!”楊偉笑著說道。 “嘿…嘿…陳董可跟你是兄弟啊!您不能把我跟陳董劃等號,我就一跑腿地不是?”張成嘿嘿笑著說道。 “拉倒。我最倒霉的就是認了陳大拿這貨!回去跟他說。以后出門別說認識我,我都嫌丟人的慌?!睏顐フf道。 老肥看楊偉并非惱怒,接了句:“哈……這我不敢說,要說您自個說去,我還得依仗這飯碗呢!” 說來說去越說越沒意思,楊偉擺擺手:“呵……喝酒喝酒,那那么多廢話,說人家干什么?” 喜宴弄弄哄哄地持續(xù)了兩個多小時,一干送親的眼看著是一輛敞蓬的凱迪拉克載著一對新人離了場。不過后來的事楊偉就不太清楚了,直灌得張成鉆桌子底下出不來了,再喝把一桌子鳳城來的道賀地都嚇跑了才算罷了。再往后,楊偉這多少有點神志不清了,也弄不清是被誰拖著送回來了!等到楊偉悠悠地醒來,一睜眼一下子感覺酒醉后地頭疼,再一摸腦袋上還敷了一條毛巾,一個激靈坐起身來,這才發(fā)現在自己地房間里,衛(wèi)生間里還是瀝瀝的水聲??诟缮嘣锪藯顐テ鹕淼沽吮s是衛(wèi)生間里出來了一個影子,再一看。卻是傅紅梅! 傅紅梅看得楊偉嚇了一跳,不過跟著又反應過來了,笑著說道:“哥你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一夜呢!”言下之意,怕是一直在照顧著楊偉。 楊偉一下子有點莫名的感動在里頭,一年多前,也是這樣一個場景,醉得不醒人事的時候被傅紅梅守著,楊偉呷了口水笑道:“沒事,酒度數不高,要咱們老家的汾酒,那估計明兒都醒不來?這酒上頭上得厲害……哎,老肥那家伙呢?” 傅紅梅聞言一下子笑了,一聽就是指那個喝酒的肥頭大耳的張成,說了句:“被抬回去了,親友們都看你們笑話呢,都說鳳城來的一個比一個能喝,你們那桌子,八個人足足喝了十二瓶白酒!把男方那邊迎親的都看愣了。” “呵……出丑了,出丑了,又出洋相了?!睏顐ビ樣樞π?這平時不上酒場,但自己這性子不好,一上怕是就要出笑話??纯锤导t梅,楊偉不好意思地說道:“又麻煩你把我送回來了……哎,幾點了!” “晚上九點了!”傅紅梅道了句。 “別管我了,早點休息吧,我明兒自個就走了!這兩天你累得也夠嗆!”楊偉客氣了句。 卻不料,傅紅梅地臉色好像變了變,提了自己的包卻是欲言又止,半天沒有挪步子。楊偉直到喝完一杯水才發(fā)現傅紅梅好像有話要說。 “紅梅,有事嗎?”楊偉有點奇怪地問。 “哥,我有話跟你說,可不知道該怎么說?”傅紅梅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一般。 “直說!”楊偉大咧咧一揮手。 “我要走了!”傅紅梅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吐了四個字。 “走了?去哪?” “出國!” “咂咂,怎么都喜歡擱老外那地方混?”楊偉一下子發(fā)表異議了。 傅紅梅淺笑著,倒是了解楊偉這大咧咧地性子,也不介意,說了句:“幾年前丟了學籍,連我的父母都把我趕出家門了,現在想起了,為一個不值得我愛的人發(fā)那樣的神經實在是可笑的很,現在有機會了,我想把這個缺憾補回來,給我自己、給我家里一個交待………一我考了gmat,勉強通過了,所以……” “噢,好事,去哪個國家?”“美國,弗吉尼亞州立大學,是薛總幫我聯系的,也是她的母校。.” “多長時間?” “兩年!” “不錯。那去吧,將來有個本本好混飯!”楊偉終于想到了個安慰的托詞。猛地省了件事,脫口問道:“錢夠不?不夠我這兒有!” 楊偉說得很自然。就像一家人一般,絲毫不像是做作。 傅紅梅笑笑,接了句:“不用了哥,在薛總公司當助理,我攢了不少,夠用了!再說,出去了還可以勤工儉學”。 “儉什么學。不夠說話啊。別客氣!你把我當哥,我得把你meimei………對了,你家里那兒?”楊偉小心翼翼地問道,傅紅梅被家里趕出來這事楊偉卻是知道地。 “我回過家里,見到我爸媽了,他們現在對我挺好,知道我要出國把學業(yè)繼續(xù),很高興!”傅紅梅抿著嘴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楊偉說道。卻不知道該和傅紅梅說什么。有點詞窮地感覺了。 “哥!”傅紅梅看楊偉半天沒音,說了句:“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走不到今天,說不定就是誰的二奶、說不定就是那家場子地小姐,說不定現在早就流落街頭了,在上海有我好多同學,有的現在工作都成問題,而我沒拿到畢業(yè)證卻是里面已經混得不錯的了,今年招聘的時候,我還往公司里招進了我的兩個同學。她們都很羨慕我……這一切。都是你給的,我一直想當面說謝謝。一直沒找到機會?!?/br> “謝我干什么?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我又幫不了考什么mta,這是好事,趕明兒回來找個好人家,也算是功德圓滿快成正果了!”楊偉說道,安慰地話說得有點不倫不類。 傅紅梅眼紅紅地,似乎并沒有在乎楊偉推辭謝意,而是繼續(xù)說道:“哥,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說但一直沒找到,去年你被抓了,我們離開鳳城,我路上哭了一路,后來知道沒什么事才放心了,你出獄的時候我回去了,可你已經提前釋放了,沒有找到你,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你了……鳳城我只有吳姐和你兩個親人,吳姐出事回老家,你也被關在監(jiān)獄,我真的感覺像天塌了一般!……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比我想跳河自盡的時候還難受,如果那時候我知道怎么樣能救,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 傅紅梅有點傷感地說道,兩滴大顆的淚滴無聲的滴落下來。 “紅梅!”楊偉打斷了傅紅梅的話,正色說道:“自救著天救、自助著天助。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要靠自己的,你有今天主要靠得還是你自己,別人頂多就是領領路而已,要感謝,就感謝你自己地努力和堅持吧!………我也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靠過誰,也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跌跌撞撞走到了今天。不管我用的是什么手段,不管我走地是什么路子,我畢竟走到了今天,這是最重要的……” 這話,說得傅紅梅眼前亮了亮,感激也似地看看楊偉,說道:“我懂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你給我指了一條生路!………哥,都說你很粗野,可有時候,我一直覺得你說話挺有哲理的。” “是嗎?你也這樣認為,那當然,我?guī)煾诞斈晔怯械栏呱俸佟耶斈旮鷰煾悼墒菍W了不少,只不過后來還俗才學壞了?!睏顐バ呛钦f道。一下子又馬不知臉長了。 “才不呢!哥你是好人……”傅紅梅忸忸捏捏地說道,臉上輕笑著,像鄰家的小妹那樣可愛。 兩人的說話的氣氛開始緩和了,從鳳城說到上海,從兩人都熟悉的人開始,說到了薛萍、說到了吳媽咪,還是傅紅梅有心,居然還去過吳媽咪的老家,吳媽咪居然在老家開起了飯店,楊偉一聽這消息樂了,這吳媽咪是個人來瘋,干這正合適,男地女地他都能拉進店里來………又說了楊偉自己,又說到了大連,傅紅梅仿佛還是有心事一般,突然問了句:“哥,韓雪對你好嗎?你們幸福嗎?”“幸福!很幸福!……”楊偉一愣神,給了這么一個很堅決的回答。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這次見你,怎么感覺你一點都不高興。一點都不幸?!备导t梅終于說出了自己心里地疑問,也許這不是疑問,楊偉不說而已。都看得出來。 “不會吧,我幸福不幸福你都感覺出來?”楊偉一瞪眼,這女人的感覺真厲害,這都感覺得出來。 “當然能感覺出來,女人地第六感覺是很準的!” “得得,不提這個話題,你凈瞎感覺……”楊偉悻悻說道。 “哥。我知道你不會說的。有什么事都愿意自己一個人擔著,我其實最擔心地就是你,我一走就兩年的時候,見不著你讓我更擔心?!备导t梅說道。 “擔心?擔心什么?”楊偉一怔,沒明白過來。 “我前陣子回鳳城了,知道你已經走了,現在在大連我總覺得不放心!這次一見你,我更擔心了…”傅紅梅說道,怕是楊偉落寂的表情早已進到了她的眼里。 楊偉呵呵一笑說道:“怕我進去呀?不會啦。我不能那么沒出息吧!” 韓雪抿抿嘴,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了句:“……不是,我是覺得韓雪不適合你!”“怎么又扯到韓雪身上了。適合不適合我自己還不知道?”楊偉一愣,有點不耐煩地說了。 “哥,你不要老回避,韓雪在錦繡的時候我和她打過交道,不知道她對你怎么樣,反正我總覺得她很霸道,很厲害,有時候著急了還捋著袖子和其他搶生意的媽咪干架。當時在錦繡。沒有惹你是因為你待人很寬厚,又講義氣。大家都服你;韓雪就不同了,誰惹了她她鐵定要報復到底,到最后誰也不敢惹她了,我總怕你娶她受委屈!”傅紅梅說道。 “哈……哈……你倒看得準啊!不過我是她老公,她總不能打我吧!再說她也打不過我呀!你別瞎cao心了,好好去讀書吧,將來你結婚了成家了就知道了。老婆厲害點沒什么壞處,呵……”楊偉苦笑著,一下子想起了韓雪,倒也像傅紅梅說地那樣。要韓雪不厲害就不會連劉寶剛也不放在眼里了。 傅紅梅有點傷感地味道,看著楊偉,兩眼眨著仿佛要說什么,又好像在斟酌該怎么說。頓了頓才說了句:“哥,我這一走就是兩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你,不過我回國后,一定會來找你的,那時候如果你……” 下面的話,沒有說,楊偉斜著眼想了想,沒想明白,看看傅紅梅還是一副期期艾艾地小女子作態(tài),卻是猜到了八九分。 傅紅梅說話的時候臉紅了、頓住了! 楊偉一下子愣住了,莫非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不對呀?我沒插過呀? 要說傅紅梅也算個美人,而且性格特別柔弱。楊偉認識的女人里面,除了月娥就數傅紅梅的性格好了。不過自打和楊偉認識開始,這個女人仿佛是鄰家小妹一般,總是沒有過那種激情,如果楊偉想的話,也許那時候在一起的時候機會是大把的有,從吳媽咪把倆人硬扯到一塊開始,楊偉再見傅紅梅地時候就有點不自然了,而且傅紅梅很溫柔、很小心,是那種讓人不忍下手的女人,乘人之危的事楊偉倒還真沒想著干過………現在這話一出口,楊偉一下子省得了,莫非這小妮子也看上哥們了不成………思忖之下,卻是壞笑著說了句:“紅梅,你小小年紀想什么呢?是不是跟吳媽咪那貨在一塊呆地時候長了學壞了?我可有媳婦了,你將來回來直接能給我兒子女兒當干媽了!” 傅紅梅剛剛想說什么,卻是被這一句話逗笑了,笑笑沒有再往下說。楊偉擺擺手,說了句:“你先回去吧,我得收拾收拾明天走,告訴你啊,好好去學習,別跟你哥我一樣,當了回兵還給開除回來了,你要是再被開除了,可沒人管你了!” “嗯,我知道了,哥,………那,你早點休息!”傅紅梅應了句,有點欲言又止、一言難盡的意思。不過看看楊偉的態(tài)度堅決,卻是再沒有說話了。 “嗯!去吧,我送送你……” 兩人的談話持續(xù)了一個小時卻是沒有任何曖昧的成份,楊偉最后把傅紅梅送下樓看著她上了車才回到了房間。一路訕訕地想著,真是女人心思海里針啊,誰可成想這姑娘還有這么深地心思……哎。這輩子,我也算高尚一回吧! 雖然楊偉不知道傅紅梅到底在想什么,但楊偉知道,這個姑娘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的。甚至于對自己當初沒下手一點都不后悔,這類型的女人,這么柔弱這么單純這么老實,誰他媽下手。要遭天打雷劈地……… 哎!都有事干了。都走了……楊偉躺在被窩里發(fā)呆,睡意全無……… 薛萍有了自己地歸宿! 傅紅梅亦將遠行! 陳大拿這貨是風生水起,越來越紅。 周毓惠帶著這幫混球開起了飯店,十家連鎖,看樣這名堂不小! 好像現在只剩下自己了,偏偏自己是最沒出息的一個了! 楊偉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到了和韓雪地點點滴滴、想到了自己身邊曾經的女人、想到了自己曾經的戰(zhàn)友和兄弟………這樣城市是如此地美好,但卻是不屬于我!妻子、情人一個個離我而去!也許,這里本就不是我應該呆的地方。我直想做卻沒有做地事就是為了這些愛和牽掛一直羈留著自己地步子……我該何去何從! 睡不著的楊偉起身從行李箱里拿出了自己已經看過無數遍的一本厚厚的資料,這是貧嘴林國慶留下的東西,上了一行醒目的標宋字體:立體化生態(tài)農業(yè)區(qū)規(guī)劃設計…… 這本書楊偉并沒有看得太懂。包括其中的什么什么參數楊偉確實不懂,好多東西都是楊偉聞所未聞的,不過就以這東西楊偉曾經在網上查詢過,確實在南方城鄉(xiāng)間有這種生態(tài)示范村,集農、林、牧、副、漁于一體的綠色產業(yè),與舜王村地生活條件相比,那是顛覆性的! 不過,貧嘴林國慶卻是獨具目光。看出楊偉的心思。這東西就像楊偉經常夢里見到地一個樣子……………青青的草地,老母雞鄰著一群兒雞仔咯咯地找食吃;綠茵茵的果園。紅通通地一片壓彎了枝頭;綠綠的水庫、魚兒跳躍著翻著白肚子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山坡上,潮水般地涌來一片片白云,那是家鄉(xiāng)的羊群;悠悠的笛聲,是放牛娃的樹管在悠閑地吹著;當一輪紅日昏黃昏黃地落下山頭,圍著爐火吃著大塊的玉米面窩頭,耳邊聽著騾子地噴鼻和牛兒地哞聲,鼻子里能聞到草兒的清新人味道,一樹明月、一夜繁星如斗,聽著蛐蛐地鳴叫靜靜的睡著了……… 在冰原上,枕著鋼槍的時候,夢里見到的是這些…… 在監(jiān)獄里,一覺驚醒,眼前浮現的是這些…… 在繁華的大都市里,自己時常想到也是這些…… 想著想著,楊偉不由自主地抹抹鼻子,卻發(fā)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兩行淚珠已經流滿了臉胛,多少年顛沛流離、多少年離鄉(xiāng)背井、多少年魂牽夢繞、多少年輾轉反側,自己夢想中的這個天堂在腦海里卻是越來越清晰了………也許,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這才是自己真正的歸宿! 只有家,不會嫌棄自己的貧窮和粗魯。 只有家,才能接納自己已經傷痕累累的心。 只有家鄉(xiāng)那片凈土,才能蕩滌自己靈魂上的污垢。 只有家鄉(xiāng)的水,才洗得凈自己染著血和罪惡的手! 楊偉淚流滿面,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把臉泡進洗臉池冰冷的水里,好久才定下了心神。 也許,我已經找到自己該干什么了! 凌晨一時,心情已復平靜的楊偉拿著電話,好容易開了次機,拔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通了,很快就傳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女聲:喂,那位? “你說呢?”楊偉懶洋洋地說道。 “楊偉!?是你嗎?你在哪?”電話里的聲音驚喜而急 “哈……我在大連唄,佟隊,你呢?在鳳城?”楊偉問道。 “不在,我已經回省廳了,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佟思遙的聲音里喜不自勝。 “嘿嘿……找你有事唄,不是想你就是投案自首,你希望是那一種?”楊偉笑著調侃道。 “少廢話啊,有事說事,大半夜的,你有毛病呀?”電話里正是佟思遙,說是這樣說,不過話里喜悅的成份多一點,生氣嘛,八成裝出來的。 “當然有事了,幫我查一個人,看看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們不是有天網嗎?查這東西很容易的?!睏顐フf道。 “不是吧?楊偉,讓公安給你當眼線,還想使用天網資源,虧你想得出來!”佟思遙聲音里帶著慍怒,這回可是真的。 “嘿,你們拿我當槍使,這反過來就不能給我?guī)忘c忙,又不是干壞事,就查查這人是誰,家在哪,有什么背景什么的,要我不是想省事,我還不會找你呢?我要自己查也查得出來……你就說幫不幫吧!”楊偉說道,這是向自己已定計劃邁出的第一步?!澳呛冒?你說吧!如果涉及到了保密事宜我可不幫你啊!”佟思遙打預防針了。 “不會,我能害你………要查的叫林國慶,男,現年38歲,身份證號是,名片上就一電話號碼,其他情況我就不知道了。這貨滿嘴胡話,我信不過他,你就查查他什么背景?!睏顐サ钩隽说?怕是想上老林的投資和背景了。 “北京的?你查北京人干什么?”佟思遙不愧是老偵察,一聽身份證號就確定方位了。 “咂,這人將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給我查查這貨有什么案底沒有,別將來整得我黑吃黑了………玩笑玩笑啊!”楊偉不迭地說道。 “好吧!明天我上班后想想辦法!” “那謝謝了佟隊,明兒我給你打電話……早點睡啊” “哎,楊偉………” 這邊佟思遙覺得還有話要說,不料楊偉已經掛了電話,氣得佟思遙狠狠地把手機摔床上了。好不懊喪!想了一會,再打過去卻是已經關機了。 這神經病!……佟思遙悻悻地罵了句,繼續(xù)拉鉆被窩里睡覺。 不過,今晚怕是又要失眠了,不但佟思遙失眠,連千里之外的楊偉也是靠著枕頭,獨坐到了天明!第二天九點,傅紅梅準時到了文華賓館,到了楊偉的房間卻是敲了半天沒人,再下總臺詢問,總臺奇怪地問了句,您是傅紅梅女士吧? 傅紅梅一應聲,那服務很恭敬地交給她一把鑰匙,說了句:“楊先生已經走了,這是房卡和房間保險柜的鑰匙,他委托我們交給您!” 傅紅梅一驚之下,快步返回了房間,開了保險柜,一下子驚呆了,柜子里,齊刷刷地碼著幾疊人民幣,鈔票下壓著幾張信箋,上面龍飛鳳舞的字一看就是楊偉的手筆。 傅紅梅拿著信箋一看,剛看了兩行,頓時淚如泉涌,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