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惡貫滿盈】第49章 暗戰(zhàn)紛起誰為主(
上回說到,隱忍了十年的高玉勝猝不及防地動手,而且是和長平大佬朱前錦兩人聯(lián)合著動手,天廈、錦繡和拴馬煤礦三地同時遭到了不同程度地襲擊,而這襲擊要說起來還是非常有分寸的,其實就是黑社會通用的辦法,砸場子,說來說去就一個目的,讓你做不成生意。而高玉勝就此道中人,對這些了解得很,只要把錦繡的生意攪黃了、把天廈的生意攪了,陳大拿還就沒治了,這事好理解,大家一轉(zhuǎn)眼都知道錦繡和天廈有幾百號地痞流氓弄事,這年頭,有事躲還來不及呢,誰敢去摻合去?只要沒生意,陳大拿就得低頭,況且,他的辦法還不止這一條,更狠地還在后頭呢! 而朱前錦的算盤就打得更好了,因為八千萬的拆借資金對張東猛下手這事趙宏偉是不知道的,就知道也不會贊成的。不過這次策劃襲擊可是趙宏偉的餿主意,本來朱前錦準備炸他的二號井示威,不過趙宏偉的意思是只要爆炸就能示威,而且這炸得不能是主要目標,因為,拴馬這只大母雞,還得留著下蛋。真把煤礦井筒炸了,反而是損人不利已的招數(shù)了,只要選一個不太重要的目標炸了,這事就不用咱們cao心,現(xiàn)時下煤礦安全生產(chǎn)抓這么嚴,還愁沒有去找事,那安監(jiān)局知道這事,不得扒煤礦一層皮,輕得都是停產(chǎn)整頓! 這朱前錦就不明白了,反問了句:“宏偉呀,這停產(chǎn)對咱們有什么好處呀?咱們還指著他們產(chǎn)出的煤賺差價呢?” “呵……朱委員!您別忘了,拴馬煤礦可屬于長平地界,只要在長平,可是您說了算呀!”趙宏偉笑著說道,看看朱前錦還是沒有太明白這其中的玄機,解釋了幾句:“朱委員,這么一來,這事說大不大。只要沒有人命案,估計公安不會太追究;可對于安監(jiān)。給他個停產(chǎn)整頓沒什么問題。只要一停產(chǎn),沒有原煤產(chǎn)出,這資金周轉(zhuǎn)肯定出問題,他們現(xiàn)在貨場上存的幾萬噸煤可就急于出手了,一急這價格他們可說了不算了啊!” “嘶……好辦法!”朱前錦一聽。一下了惴過這勁道來了,表揚了句:“還是你這腦子活,好好。就這么辦!” “呵…委員,還有個好處估計一時半會陳明凱還反應(yīng)不過來。” “說說看!”朱前錦興致大起。 “安監(jiān)局這邊咱們能找上關(guān)系給他使使絆子,到時候他開不了工,復(fù)不了產(chǎn),可就是咱們進入的最佳時機了,如果cao作的好,參一部分股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只要摻合進去。資源運輸和資金他都得靠咱們。用不了兩年就能把他吞下來。”趙宏偉很平靜地說道。 “哈……好,能走一步看幾步,咱們這公司也就你一個人了!”朱前錦聽得是樂開了花,要真說商戰(zhàn)或者搞這些整人的貓膩,自己還真不如這國企出身的人,一個比一個損。 而事情的發(fā)展也是不出預(yù)料,雖然前一天拴馬村的爆炸沒有傷亡事故,但也充分暴露出了煤礦在安全管理上地漏洞。第二天機電公司就接到了長平市煤炭管理局的停產(chǎn)整頓通知書,長平市公安局也出去了技術(shù)科在爆炸現(xiàn)場采集了一部分證據(jù)。不過沒了下文。 陳大拿,不是被誘入套了,怕是被逼著進套了! 楊偉預(yù)料到陳大拿這次被整得不輕,不過這程度要比預(yù)料地更有甚之。陳大拿除了接到了停產(chǎn)整頓通知書外,還額外地接到了一張法院的傳票,當(dāng)兩個法警把傳票送達天廈辦公室的時候,陳大拿剛剛從拴馬煤礦回來。一見這穿制服的人就心驚rou跳。還真沒料錯,又出事了。這事是一件接一件,頭一下子都大了。 一看傳票就蒙了,被告不用說是天廈集團,原告居然是高玉勝!這案由把陳大拿搞得有點云里霧里,居然是土地產(chǎn)權(quán)糾紛案。 陳大拿簽了傳票趕緊往法院跑了解原委,找了個熟人再一細問,這才知道了原委,原本陳大拿十年前把高玉勝趕出了富達旅館,再又象征性地給了小王爺叔叔,當(dāng)時富達這塊地皮的產(chǎn)業(yè)人四萬塊錢買下這塊地皮,幾年時間又把周圍地幾塊地皮買下來,形成了如今天廈的規(guī)模,比原來富達旅館的地皮擴大了幾倍不止,而現(xiàn)在高玉勝地手里居然有小王爺當(dāng)然把富達旅館一塊一百六十平米土地轉(zhuǎn)讓給高玉勝的契約,立案廳的工作人員把復(fù)印件給陳大拿一亮,上面是土地綜合辦公室的蓋章,這個單位陳大拿最熟悉,是十年前國土資源局的前身,就是前身也具有法律效力,一看這東西肯定假不了,再一想,怕是當(dāng)時小王爺手里緊張拿地皮跟高玉勝換了一部分現(xiàn)金,不過這事小王爺王清被抓的倉促而沒有知道此事罷了,而高玉勝也算個狠人,這事居然埋了十年才拿出來。 再一看方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是當(dāng)是富達旅館的后院,而現(xiàn)在這個方位卻是天廈地門廳,陳大拿一驚之下,趕緊問有沒有買回來的可能,立案廳的工作人員一臉苦笑,告訴陳大拿,高玉勝的律師提出的訴狀上,要求歸還地皮并償付使用費用,而且還開玩笑說他的當(dāng)事人也就是高玉勝,要在這里建一個公共廁所! 從法院回來,陳大拿這氣得在辦公室里轉(zhuǎn)悠了半天,這氣急之下把張成叫來了,一問楊偉還是沒下落,罵了張成兩句;跟著又把秘書叫來了,一問周經(jīng)理怎么沒來,秘書說不知道沒見,又罵了秘書一頓;跟著李林又來問煤礦的事,又被罵了頓……一連罵了幾個人,卻是氣更盛了。連剛從潞州趕來了小舅子劉寶剛剛進門也被數(shù)落了一頓………… 那劉寶剛一看陳大拿成了這得性,趕緊安慰道:“姐夫,我這次可把潞城的家底都帶來了,三十條五連發(fā),七十六個人和這兒人湊和起來,差不多能弄個百把十人。大不了咱們和賭棍拼一場!滅了*!”。這劉寶剛就是純黑路走地,陳大拿幾年來干黑事全部是小舅子劉寶剛出面或者找人頂缸。要說也給他辦了不少事。 陳大拿一聽,這心是稍稍安了些。不過跟著又是犯愁了,看著一臉衰樣的小舅子這又是說了句:“寶剛,這次不是光打能解決了問題的。這賭棍居然還藏了張地契,把我告法院了!還說在天廈門廳口修廁所,這他媽不寒磣我嗎?可我就還沒治?!?/br> “哎呀。姐夫,你怎么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呀?咱們不還有張副市長這棵大樹嗎?法院那管逑用,別說一時半會判不了。拖個三月五月都沒問題,就判決了,有咱們這棵大樹在,誰敢來執(zhí)行,只要拼了賭棍,啥事都沒有了!”劉寶剛吸著鼻子,說了句。這是個暴力的絕對信奉者?!斑@么說。倒也有幾分歪理!”陳大拿細想倒也真是如此,十年前張東猛以一已之力力拼高玉勝,不也把他的囂張氣焰打下去了嗎?不過今天還是覺得那里不合適。思忖了半天,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了句:“寶剛呀,姐夫這個坎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去呀?現(xiàn)在連煤礦也被封了,哎,你說這事,怎么著就一件接一件。就沒個安生時候?!???跉饫锸呛苈浼诺奈兜馈?/br> “姐夫,沒事,過不去咱回潞州去,我在哪兒也有地盤了,你放心,大不了咱們在潞州再建一個天廈?!眲殑偛灰詾槿坏卣f道。 “哎!天廈耗了半輩子心血,你以為跟修個廁所一樣那么簡單………你去吧。安排一下你帶地人。天廈保安室有監(jiān)控錄像,你了解了解。別到時候讓人連老窩也端了!”陳大拿擺擺手,把劉寶剛打發(fā)走了。 這個小舅雖然不怎么樣,時常是惹事生非,不過不管怎么樣都是一家人,而且不管什么境況都會無條件地和自己站在一起,這聽著劉寶剛?cè)藰尪紟е鴣砹?陳大拿倒是覺得心里稍稍安穩(wěn)了點……… 鳳城市公安局,大案支隊辦公室! 居中而座地是武鐵軍,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動地黑臉。辦公室四周沙發(fā)上,著幾位正襟危坐的警察,每人手里拿一個本子一支筆,正聽著坐在離局長最后地佟思遙說著什么……這是公安局刑偵大隊每周的例會,今天特殊,武鐵軍居然饒有興致地來看干警們開例會了。 武鐵軍聽著插了句話:“這段時間,大家工作都辛苦了,不過還不能放松更不能休息,全省打黑除惡專項工作已經(jīng)臨近向社會公開發(fā)布的時間,到了那時候,如果我們拿出不具體地實績,掌握不了確切的工作線索,不管是向上級還是向鳳城市民都是沒辦法交待的?,F(xiàn)在這社會上傳說地是越打越黑、越除越惡,昨晚發(fā)生的事,就等于我們臉上生生給了一耳光,一個市值十幾億的大型企業(yè)集團,一個全省聞名的娛樂場所,居然被人明目張膽地砸場子,這不是黑社會是什么?其他地方怎么樣我不管,不過在鳳城,在鳳城警察的眼皮底下,我們決不容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fā)生…………小佟,你抽調(diào)大案組幾個人,專門查一查此案的幕后指使人是誰,我記得去年鳳城錦繡娛樂城有過兩次這樣地爭斗事件,看一看,能不能并案,如果真是個有組織團伙犯罪的話,打掉它!” “是!武局!” “好好,你坐下?!蔽滂F軍擺擺手,示意佟思遙坐下,跟著看看這大案組參會的幾個組長,又是說到:“這段時間,大案徹查賭場的案子,我看了你們的匯報,基本都是外圍資料,可以做為線索但不能做為證據(jù),具體賭場的運作、參賭的人員、設(shè)賭人員的詳細情況,大家手里的證據(jù)還不是很充分,這方面地工作還是要更細致一點,這次我們不查則已,一查就要從根上剜掉這棵毒瘤,大家說說,有什么新的想法沒有?……刑貴,你先說。坐下說?!?/br> 刑貴剛站起來要訕訕坐下,說了句:“武局。我覺得抓捕時機已經(jīng)成熟了,建東巷、曉莊、延慶路、河源小區(qū)四地的賭場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確切的情報。賭場的經(jīng)營者、手下地打手、放債的人員基本情況我們都已經(jīng)掌握,如果不盡快抓捕,萬一打黑除惡這專項工作一向社會公布,我擔(dān)心這些人逃跑,萬一出逃。怕是再抓就難了!” 這話得到了大多數(shù)干警地認可,每有風(fēng)頭,這些作jian犯科地鐵定是腳底抹油。沒準你不經(jīng)意的時候他又從那鉆出來了,就跟掃黃樣,原來就是暗娼,掃了暗娼開了洗頭房;查了洗頭房現(xiàn)在進了歌城、歌城查得緊了,桑拿就暴滿,查來查去,得!查得小姐們跟白馬寺后地麻雀一般。在鳳城是滿天飛了,現(xiàn)在索性都沒人查了! “呵……這個建議不錯,不過還是缺點火候,鳳城每次查封的地下賭場大大小小都有,但一直是查而不絕你想過原因嗎?”武鐵軍征詢似地看了刑貴一眼,看看刑貴沒有接話頭,便解釋了一句:“原因就是我們僅僅抓了一把設(shè)賭地蝦兵蟹將,真正幕后cao縱的一個都沒有抓住,這就形成了一個怪現(xiàn)象。這邊忙著抓、那邊忙著開新場子,抓來抓去,這場子不是越抓越少而是越抓越多,場子的規(guī)模也是越開越大,這也是我要提醒大家地,我們的眼光要放長一點,工作再做深一點。不要只高興著這次抓了多少參賭涉賭人員。繳獲了多少賭資,要從根上想想辦法。把這個幕后主持的揪出來!” 三組組長一下子接住了話題,說了句:“武局,我有個要求?” “你說!” “能不能給我配輛性能好點的車,我們跟蹤這伙設(shè)賭的,個個開得是好車,最差也開個桑塔那,有時候我們偵察員追都追不著,上次在陽明縣跟著跟著車拋錨了,弄得我們好不尷尬,這要是大行動把嫌疑人跟丟了,那我們可都沒臉回來了……”三組組長說得是一臉苦相。 一干干警一聽都不禁莞爾,這倒是句大實話,要真把這些設(shè)賭的比起來,這車輛裝備什么,警察還真差一個檔次。 “呵………”武鐵軍難道地笑了笑,說了句:“這是你們隊長教的把,變著法來要經(jīng)費來了啊!” 佟思遙笑笑、幾個組長也笑笑,都心照不宣!大案組里車倒不少,沒毛病地還真不多,這使用頻率太高而且經(jīng)常是在不同路況上作業(yè),壞得也快,要說也真該增加幾輛好車了。 “好!沒問題,連虎盾保安都配上新車了,我再不給你們配幾輛好車,這局長當(dāng)?shù)靡蔡珱]面子了。這周給你解決怎么樣?”武鐵軍笑著作答,一干干警互相看看,倒是有點喜于形色了??礃舆€真提到點子上了。 本來就是個簡單的例會,不過武鐵軍還是像往常一樣跟大家一起聊了會關(guān)心的案子,和前兩周一樣還是強調(diào)了案子要深入、工作要細致什么什么滴,再沒有什么新話題后,像往常一樣武鐵軍宣布了散會…… 幾個大案組長起身的時候,武鐵軍一擺手說了句:“哎,小佟你等一下,其他人散會!” 幾個干警各自出了辦公室,佟思遙看看武鐵軍,合上筆記本,起身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門,就聽背后武鐵軍說了句:“小佟,昨晚的事你怎么看?” “應(yīng)該是報復(fù),根據(jù)我們了解,高玉勝和陳明凱十年前就有仇,這次估計是伺機報復(fù),而且據(jù)我們偵察員反映,高玉勝現(xiàn)在已經(jīng)通過律師向鳳城法院起訴追討天廈一部分土地產(chǎn)權(quán),可能這是個連環(huán)計劃,高玉勝本就是老千出身,以他的心機,積了十年的仇,不會簡簡單單就這么算了!” “嗯,那么,拴馬村昨天的爆炸案會不會和高玉勝有某種內(nèi)在聯(lián)系!” “這個無法確認,根據(jù)長平警方地現(xiàn)場堪查,由于爆炸威力太大,事后村民趕到現(xiàn)場,已經(jīng)把現(xiàn)場破壞了,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jù)表明高玉勝和此事有關(guān),而且據(jù)我們偵察員匯報,高玉勝手下幾個相關(guān)人物,近期都沒有什么大的動作!” “不會對我們近期的抓捕工作造成什么影響吧?” “應(yīng)該不會!此事現(xiàn)在僅限于省廳和地方幾個有限的人知道,高玉勝應(yīng)該沒有察覺!” “那個舉報人你們安排妥當(dāng)了吧?” “我們已經(jīng)派出四名警察保護了。根據(jù)她的舉報,我們已經(jīng)秘密調(diào)出了高玉勝和境外賭博集團相勾結(jié)的證據(jù)和轉(zhuǎn)賬記錄,省廳經(jīng)偵處已經(jīng)對幾個賬戶進行了監(jiān)探,還掌握了一部分涉嫌洗黑錢地證據(jù),光目前這些證據(jù)就足夠釘死他了!”佟思遙躊躇滿志地說道,本來掌握高玉勝地犯罪證據(jù)是疑霧重重感覺是無從下手,誰知道,一個直接舉報一下子把高玉勝的老底抖了出來,還真讓她喜出望外,就這提供地證據(jù)一下子解決了賭場案子的大難題了。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就是這個理,只要是犯罪,就不可能面面俱到,一丁一點的小紕漏都是致命的!高玉勝可能都現(xiàn)在都不會想到這個女人會出賣他! “好吧,那就按計劃實施,今天是二十四號,二十七日零時,全省打黑除惡專項行動公告發(fā)布的當(dāng)天抓捕,這兩天,把你的偵察員撤回一部分來,不要打草驚蛇!” “是! 武鐵軍看看佟思遙,一臉嘉許,工作安排完了看佟思遙要告辭離開,不經(jīng)意追問了句:“小佟,這兩天楊偉了嗎?這錢撈了不少、車也換了,怎么正主反倒不見了?!蔽滂F軍笑著說道,前天路過去了基地,基地兩輛商務(wù)車已經(jīng)是在用了,就是沒見著人。 佟思遙聽著話里調(diào)侃的味道,搖搖頭:“沒見著,刑貴去找過兩次,好像說是去旅游了!” “旅游!?”武鐵軍一聽,搖搖頭:“不會,這雅興他可培養(yǎng)不出來?!?/br>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有十幾天沒見著了!”佟思遙淡淡地說了句。 “得!這小子鐵定是溜回大連瞅媳婦去了!哎,這小子越來越出息,不把我放眼里了,連假都不請了!”武鐵軍笑笑,自嘲了句。告辭出了大案隊的辦公室。 佟思遙也笑笑!不過這笑里,酸酸的味道比較多了一點。 陳大拿一天之內(nèi)連出幾事,在法院打聽情況這心情就弄得是非常不好,見到了劉寶剛這心里稍安了點,這才準備去見見自己那位幕后找找人支個招,誰知這半路上又接到了張成的電話,一開口又是說了句惱火的事,天廈又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