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法庭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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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荽要不回孩子就走極端的路子,她將我和我男人告上了法庭。 這期間,我和我男人一直在煎熬中渡過的,我倆幾乎白天黑夜地通霄吵架,我找不了出他背叛我的理由,他也說服不了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是什么原因讓他搞砸了這事呢?他說:“我們承認這一切吧,我們不要孩子又如何呢?只要我們倆好好地過日子,行嗎?只要我愛你,行嗎?為什么要孩子?是別人的就是別人的,你搶不來的?!?/br> 終于開庭了。 法官出示紙條問我男人:“這是當事人提供的證據(jù),請問這是你寫的嗎?” “是的?!?/br> 法官又出示一個腳鐲問我男人:“這個腳鐲也是你放在當事人的窗臺上的嗎?” “是的?!?/br>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我擔心我撿到的孩子可能是她家的?!?/br> “既然你認為是她家的,為什么不歸還給她或者向政府報告?” “我女人沒有生育能力,她想撫養(yǎng)這個孩子?!?/br> “放屁?!蔽艺酒饋懋攬鲴g斥說:“我的女兒是我親生的,怎么說是撿到的呢?你有病啊!” 法官并不理會我,繼續(xù)說:“請證人出場?!?/br> 胡荽村子里的幾十個村民站出來了。 “我提問,你們一個接一個地回答?!狈ü僬f:“四年前的播種麥子的時候,時間是9月24日的下午三點鐘左右,你們都在龜腳溝播種小麥嗎?” “是?!贝蠹谊懤m(xù)回答。 “是誰先看到狼的?” 無人回答。 “是誰先喊‘狼叼走小孩子啦’?” 無人回答。 “是誰先聽到‘狼叼走小孩子啦’這句話的?” “是我?!焙吹亩境鰜碚f:“我正在鋤地,突然聽到有人喊‘狼叼走小孩子啦’,我抬頭一看,對面龜腳崗上一只白色的狼叼著一個包袱向上跑,我心想不好了,狼叼走小孩了,于是就放下鋤頭,向前追趕,我跑了好幾壟田,然后跑向溝底,再上山崗時,根本沒有看到狼的影子,但是我身后許多人仍然在喊‘狼跑到山頂上去了,’我于是就朝山頂方向跑,但是什么也沒有看到,就連一件衣服也沒有看到?!?/br> “我聽到‘狼叼走小孩子啦’,放下工具跟著大家一起跑,但是我根本沒有看到狼,只是聽說而已?!?/br> 法官說:“看到狼的,請舉手?!?/br> 只有胡荽二伯一個人舉手。 “聽到‘狼叼走小孩子啦’,這句話的請舉手”。 到場的證人都舉手了。 “好,手放下。”法官轉(zhuǎn)過身問我男人:“黃蜀葵,你聲稱孩子是從狼窩里撿到的,證據(jù)在哪里?證人在哪里?” “我對天發(fā)誓,我的確是在狼窩里撿到孩子的?!蔽夷腥思悠饋恚Z無倫次地說:“我可以作證,9月2八日那天晚上,我聽到狼嚎之后,跟蹤那只白狼,然后一直跟蹤到狼窩,在狼窩里撿到孩子?!?/br> “放屁!孩子明明白白是我肚子里出生的,你怎么晴天白日的說瞎話?!蔽壹绷?,準備沖上去搧他兩耳光卻被法警攔住了。 “你不能給你自己作證?!狈ü僬f。 “我妻子可以作證”。 “你妻子也不能為你作證。只能由無利害關(guān)系的人作證。” “天地良心,我沒有偷孩子。”男人哭喪著臉,低頭開始哭泣。 法官說:“根據(jù)諸葛所長提供的資料表明,當天下午派出所、村委會發(fā)動村民進山尋找,當天毫無線索,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由專班繼續(xù)搜索,沒有任何結(jié)果,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龜腳溝距離龜尾山有上百公里,一只狼怎么可能將一個五六斤重的小孩叼進狼窩呢?再說,即使叼進狼窩了狼窩,9月24日到9月2八日期間有四天多,孩子沒有被狼吃掉并且也沒有餓死,這是可能的事嗎?” 律師說:“我們今天應(yīng)該弄明白,這個名叫愛武的小女孩既然不是黃蜀葵親生的,通過胡荽與愛武的親子鑒定結(jié)論認定:愛武是屬于胡荽的女兒。那么不能武斷地認為黃蜀葵所講的是謊言,現(xiàn)在需要證明:孩子是不是狼叼走的,狼能不能走一百多公里將孩子叼到狼窩,之后的四天多時間里沒有被吃掉反而活下來,然后被黃蜀葵發(fā)現(xiàn)并收養(yǎng)?!?/br> 我陳述說愛武是我親生的,法庭予以駁回。法官說:“我們已經(jīng)有親子鑒定的證據(jù),證明黃愛武是胡荽的親生女兒?!?/br> “為什么?”我質(zhì)問。我心里還有一線希望,我想,只要我不承認,法庭就無奈我何,如果男人沒有了,愛武沒有了,我還有什么希望,我將到哪里去生存,我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義呢?我將希望寄托在只要我一口咬定女兒是我親生的,他們就拿我沒有辦法,我咨詢過律師,律師肯定地對我說:我打贏官司的機率有一半。所以我必須得意志堅定,但是,現(xiàn)在我外部受敵,腹部受困,我男人徹底交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根本容不得我半點反串的機會,他在事先既不同我商量,不暗中幫助派出所和法官,甚至于幫助胡荽這個女人,我心灰意冷,我萬念俱灰。 法官舉起手中的一疊紙張說“這里有三份報告,一份是愛武與你的親子鑒定,一份是愛武與你男人的親子鑒定,一份是愛武與胡荽的親子鑒定。前兩份報告顯示愛武都不是你們夫妻親生的,而后一份報告顯示愛武是胡荽的親生關(guān)系。” “你們竟敢背著我去做親子鑒定,這是侵犯人權(quán)的?!蔽易詈笠徊?,也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前一份報告是征得你男人同意并做親子鑒定的,由派出所提供的;后兩份報告是由原告提供的?!?/br> “你,你,你竟敢侵犯我的權(quán)利,背著我做親子鑒定,你,我要告你。”我指著胡荽惡狠狠地說。 然而,一切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最后,我男人不能提供撿到嬰兒的證據(jù),法庭認定我男人屬于偷盜嬰兒,當庭宣判:判處我男人有期徒刑五年,黃愛武歸胡荽撫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