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深淵之密】危機四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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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黃泉川愛穗 (魔禁世界2013年4月1日,周一,下午;加利福尼亞州北部,林間的廢棄礦坑) “見鬼!你們都瘋了嗎!如果你們要一根筋走到底,那就讓我們先離開吧!” “卡特爾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理感受,但作為負責安全的人員,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同意貿(mào)然撤退的要求?!秉S泉川愛穗說著微微偏過頭,臉色平靜地注視著蘇珊的雙眼,“在這種復(fù)雜地形里兵分兩路是非常愚蠢的事情,而倘若真的有某種未知的危險,我并不認為你們兩個人行動就會更安全。” “那么就一起走!” “卡特爾,蘇珊,能不能聽我說一下。我完全無法理解你們?yōu)槭裁磿@么恐慌,現(xiàn)在并沒有充分的證據(jù)支持你們所說的兇殺現(xiàn)場假設(shè)?!备粯儆绿纳裆驮捳Z挑不出任何毛病,但空氣中淡淡的腥臭味讓這一幕顯得分外詭異,“就算真的有某種地xue生物,探測機器人的結(jié)果還沒出來呢,現(xiàn)在往回走不是正好給它們指出一條路來追我們?” “我個人非常贊同富樫先生的意見。以我們攜帶的武器,在保持隊形的情況下自保綽綽有余?!毙つ冉淌谕屏送苾?nèi)置近視鏡片的護目鏡,“說實話,我覺得你們的擔心真的太過夸張了。冷靜下來,好嗎?” 按照常理來說,發(fā)現(xiàn)了疑似兇殺的場面,任何一支正常的科考隊伍都會選擇離開并上報公安機關(guān),同時在撤退過程中注意不破壞現(xiàn)場痕跡。但是這支隊伍的成員顯然是各懷鬼胎,蘇珊和卡爾特的提議被他們?nèi)讲患s而同地找借口推脫掉。 經(jīng)過一番勸說,蘇珊和卡特爾總算是同意了繼續(xù)前行。黃泉川愛穗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沿著地面深褐色的血跡一路前行。她的腰間兩側(cè)各配有一把以fn m1935為藍本強化后的手槍,而大腿外側(cè)的裝備帶亦插上了匕首。 燈柱刺入前方彎折回旋的通道,凸起的巖石在不斷晃動的燈光照射下,拉出變幻莫測的長長黑影。地面雖然凹凸不平,起伏不定,但總體而言坡度保持在三十度到四十五度之間,似乎預(yù)示著他們將會深入從未有人類抵達過的黑暗幽深的巖xue。 隨著他們不斷地前進,洞xue里的鐘乳與石筍逐漸消失,岔道口的數(shù)量或許也有減少的趨勢——但巖壁上不時可以看到一些狹窄的裂縫,它們中的一部分可以讓人側(cè)著身子擠進去,前提是沒有背負包裹。 在肖娜教授的示意下,他們在其中幾條裂縫前停頓了一小會,試圖從這些裂縫中找到有用的情報。它們的年齡平均而言要比通道結(jié)構(gòu)本身年輕許多,有些內(nèi)部有水流侵蝕的痕跡,有些卻顯得很干燥。坡平冬敬推測這些裂縫或許和加利福尼亞并不罕見的小型地震有關(guān),是在洞xue主體結(jié)構(gòu)形成之后再度被撕開的新縫隙。 大約行走了十六七分鐘后,探測機器人進入了一條筆直而平整的通道。通道的坡度非常平緩,而且在后半段已經(jīng)接近水平。接著黃泉川愛穗率先進入這條通道——或許肖娜教授要尋找的文明遺跡就在此地,因為通道的地面與洞頂上看不到任何石筍或鐘乳,就連碎石都找不到幾塊,而本該崎嶇的巖面卻有著明顯的人工修整痕跡。 通道的頂部不算很高,兩側(cè)的巖壁雖然經(jīng)過打磨,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壁畫或者篆刻之類的東西??紤]到洞xue系統(tǒng)的復(fù)雜性,肖娜教授大膽地推測這條通道并不是常規(guī)通行所用,而是類似于后門一樣的結(jié)構(gòu)。 驚訝——或者說是驚恐,來的遠遠超出黃泉川愛穗的意料。探測機器人止步于一處疑似懸崖的地方,地上逐漸減少的血跡在這里消失不見。而當他們走過這條人工修整過的隧道,來到另一端的出口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所有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個巨大得不可思議的空xue,他們出來的地方很像是某座貼著巖壁而建的高塔的頂部,紅外線測距儀表明他們所處的位置離洞xue底部大概有60多米——這個高度即便放在城市里也是相當驚人的高樓,何況這是位于地底下的遠古時期遺留的古建筑??誼ue的直徑同樣驚人——從他們站立之處到正對面巖壁的距離達到了110米。 “是的,就是這個!我們到了!” 肖娜教授露出如癡如醉的狂熱神情,似乎恨不得立馬跳下去直達目的地??柼睾吞K珊亦是發(fā)出驚嘆的聲音,就連富樫勇太和小鳥游六花這兩位來自圣地亞哥農(nóng)業(yè)集團的神秘成員都為之震撼。坡平冬敬悄悄地在特殊信道示意她對肖娜保持警惕,隨后取出并打開了大功率的照明裝置。 濃密的黑暗并沒有因此被完全驅(qū)散,但這已經(jīng)足夠讓他們看清洞**的情況。洞xue底部整體呈現(xiàn)出還算規(guī)則的圓形,中央是類似于祭壇一樣的結(jié)構(gòu),周圍則按照中心對稱的規(guī)律分布著各種形似高塔和寺廟的建筑。這些建筑都由石頭砌成,長方體形狀的石塊與石塊之間嚴絲合縫,很難想象遠古時期的人是如何將它們切割打磨、運入洞xue的。 通道出口到高塔頂部的巖壁上鑿有穿插棍棒的孔洞,但現(xiàn)在那里空空蕩蕩,黃泉川愛穗不得不用包裹里的繩梯代替原本可能存在的梯子。高塔外側(cè)是勉強可供兩人并行的狹窄樓梯,坡度雖然不算陡峭,石質(zhì)的扶手卻十分低矮,而且看上去并不怎么堅固。 “在下去之前我要提醒一下,在這段路上請務(wù)必保持冷靜,尤其是你?!秉S泉川愛穗冷冷地望著蘇珊,同時指了指自己腰間的配槍,“如果之前的事情再次發(fā)生,而你試圖將我和其他人推下高塔,我會以正當防衛(wèi)的名義將你……擊斃!” 說完這句話,她沒管對方臉上的恐懼,從繩梯上爬了下去。高塔的頂部是一個邊長三米左右的正方形,周圍的矮墻上刻有精致的浮雕。她對這方面沒什么研究,或許待會肖娜教授下來后可以從中看出些什么。面朝洞xue時的左側(cè)是從外邊傾斜向下的樓梯,繞著塔身旋轉(zhuǎn)四分之三圈,隨后在下方的平臺——也就是一段更粗的塔身頂部終止。 “我在讀大學(xué)的時候曾經(jīng)涉獵過浮雕,當時我的畢業(yè)論文就是關(guān)于古埃及、古希臘和古羅馬的神廟雕塑,后來也去參觀過中國的廟宇和洞窟浮雕藝術(shù)。這一種風格……”肖娜教授的表情顯得有些困惑,但黃泉川愛穗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眼底的激動與某種讓她感到不詳?shù)目駸?,“典型的高浮雕形式,但既不是我所熟悉的某些民族的風格,又不同于現(xiàn)代主義者的特立獨行,更像是是由某種早已成型而成熟完美的技藝……非要說的話,就像是來自另一個星球的藝術(shù)品?!?/br> 卡爾特和蘇珊用隨身攜帶的相機記錄下這些寶貴的圖案,而坡平冬敬則采用3d掃描技術(shù)建立了它們的模型。隨后他們便一個接一個地沿著外圍的樓梯下降,來到下面一層平臺。這里的雕塑風格和塔頂相似,但內(nèi)容卻有所不同——這些圖案大都是簡單而精妙的幾何形狀,少數(shù)則包含了許多用于奇形怪狀的古老符號,樣式似乎和黃泉川愛穗印象中的煉金術(shù)、占星學(xué)以及其他可疑領(lǐng)域的符文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 高塔內(nèi)部是環(huán)狀的下降通道,但中央并沒有類似天井的結(jié)構(gòu),而是砌死的石墻,難以得知墻壁之后有什么東西。坡平冬敬照例派遣機器人進入黑暗中探索,確認這條封閉通道沒有坍塌或是機關(guān)之類的風險后,才示意她可以往里面走了。 通道內(nèi)部并沒有浮雕或是其他類型的裝飾,墻壁似乎有著良好的吸收光線的能力,即使黃泉川愛穗打開照明燈也依舊昏暗。她在里邊走了一圈又一圈,一成不變的視野讓她幾乎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轉(zhuǎn)圈——如果不是腳下的斜面在提醒著她。 數(shù)分鐘后,她從面朝洞xue中心的出口離開高塔,緊隨其后的是富樫勇太和小鳥游六花二人,接著是肖娜教授三人,坡平冬敬負責殿后??紤]到所剩的時間不多,而他們并沒有打算在這一帶過夜——先前的血跡還沒被忘記呢——眾人一致同意到祭壇中心看看,然后正式踏上回程,修整兩天再來一探究竟。 實際上,這個過程花費的時間比他們想象中的多。先前俯瞰時精妙絕倫的幾何圖案此刻化作復(fù)雜詭異的迷宮,平面視角下的規(guī)則圖形實質(zhì)上卻是散發(fā)著不詳氣息的某種怪異事物:也許是建筑材料的特殊光學(xué)性質(zhì),隨著他們走動而晃動的照明光柱仿佛被某種外力扭曲變形;難以言述的疑慮與威脅感隱隱潛伏在那些雕花巖石組成的角度背面,其變幻莫測簡直令人發(fā)狂,第一眼看起來還像是凸角,第二眼卻又變成了凹角;似金非金——坡平冬敬暗中告訴她[金屬cao縱]的能力對其無效——的巨大門板不知是平躺著還是斜立著,總之它以不合常理的運動軌跡沿著對角線移開了,但黃泉川愛穗?yún)s又無法指出具體違反了哪一條運動或幾何規(guī)則。 襲擊的發(fā)生來得非常突然,甚至她根本就不確定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起先是富樫勇太的驚呼,這時候其他人才發(fā)現(xiàn)卡爾特和蘇珊不知道在何時何地消失不見,隨后是將她頭盔掀飛的重重一擊。 “是橡膠子彈!敵人意圖未知!” 黃泉川愛穗強忍著不適高聲喝道,同時腳下生風,憑借燈光熄滅前的印象竄出三四米開外,手中雙刀揮舞,將聽覺感官發(fā)揮到了極致。這時候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安全保衛(wèi)的任務(wù)了,她可不是真正為雇主赴湯蹈火的保鏢,而是執(zhí)行“無法向光明表達的事”的,黑暗而殘酷的惡黨。 就在這時,右手邊鏤空石墻的空隙間閃過微弱的光芒,在她轉(zhuǎn)動身形之間被她的眼角捕捉到。她下意識地朝那邊望過去,只見祭壇的高臺上懸浮著一個直徑約十厘米大小的球體,隱隱可見其上分布著許多不規(guī)則平面,近似黑色并帶有紅色條紋的多面體,無法看清是某種支架或是某個人形生物在支撐著它。 當晶狀球體的輪廓和細節(jié)在黃泉川愛穗雙目聚焦中變得逐漸清晰時,這件不知名的寶物立刻帶給她一種近乎警覺的想象——這份生死之間的警覺不止一次將她帶離死亡,但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無法將眼睛從那上面移開,仿佛身體已然不屬于自己。而當她看著晶狀球體閃耀的表面時,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這塊石頭似乎是透明的,里面裝著無數(shù)若有若無的神奇世界。 許多難以想象的壯麗畫面自腦海深處涌現(xiàn),其中有些是聳立著巨大石塔的陌生星球,其他一些則是綿延著巍峨山脈卻毫無生命跡象的行星,甚至比那更加遙遠的黑暗深空,只有一片攪動著的模糊黑暗還能說明那里存在著某種形式的運動和生命,甚至是……某種人類所無法理解的偉大意志。 畫面切換,無數(shù)身穿長袍,頭戴遮帽,身形完全不似人類的東西組成長長的隊伍;一列列雕刻成形,直達天際的巨大獨石聳立在方圓無數(shù)里格的荒漠中;無數(shù)尖塔與高墻聳立在大洋之下的漆黑深淵里;銀河中央的漩渦內(nèi)側(cè)有一縷縷黑色的迷霧漂浮在一片冰冷紫色星云所散發(fā)出的稀薄光芒前。 在所有這一切之外,黃泉川愛穗最終瞥見的是一個黑暗的無盡深淵,在那里面實體與半實體只有在它們?nèi)顼L般攪動時才能被察覺,而模糊不清的力量似乎在將秩序強加在混沌之上,給予一柄能夠解除負熵心智所知世界里一切矛盾與奧秘的鑰匙。 接著,在一瞬間,難以確定但卻折磨人的恐慌突然襲來,打破了施加在她身上的那種難以名狀的遲緩與虛弱。她久經(jīng)訓(xùn)練堅韌無比的神經(jīng)仿佛繃緊到了極限,因激烈運動和情緒不穩(wěn)變得急促的呼吸在此刻屏住。她幾乎是憑著本能以最快的速度轉(zhuǎn)身離開,意識到某些無形的怪異存在正在接近,并懷著可怖的專注緊緊地盯著她。 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了——某些并不以實體的形式存在于球體里,但卻能透過這個詭異無比的東西看著她的,某些能夠用并非像rou眼視線那樣的,而是類似于學(xué)園都市里的讀心能力者的感覺方式,一直緊緊跟隨追蹤她的終極恐懼。她知道自己必須立刻離開。 “來自那個自稱領(lǐng)先外界二三十年的學(xué)園都市的人?!笔切つ冉淌诘穆曇?,黃泉川愛穗聽在耳里毛骨悚然,但此刻她一身的槍法和格斗本領(lǐng)都不知道該用在何處,“你們對真正的知識和智慧一無所知!” 恐懼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念頭,她的視線再度轉(zhuǎn)向祭壇上的晶狀球體。在聚集的微光中,她覺得自己看到那個有著瘋狂棱角的球體中隱約發(fā)出了一絲光芒。她試圖把視線從上面移開,但某些模糊難解的力量迫使她重新看向那令人瘋狂的褻瀆之物。 記憶似乎出現(xiàn)了問題。黃泉川愛穗看見了從來都不曾知道的東西,在某些不可名狀的世界,黑暗看起來好像是光明,而光明看起來好像是黑暗。 “穿越虛空……[閃耀的偏方三八面體]……捕捉思想再造……光芒的深淵……” 種種讓人發(fā)狂的難以理解的詞匯和短語閃過她的思緒,隨后的片段已然無法被清醒的理智所記錄,亦不可被本能地維持自身秩序的心智所記載。黑暗,沉淪,深淵……直到一聲清脆的嬌喝將她從無名夢魘中驚醒。 “漆黑之盾!” 驅(qū)散黑暗的是一對熾金色的魔眼,純粹的神圣與不潔的邪惡之力以無法理解的形式融為一體。在那光芒的照耀下,一條水缸粗細的黑色魔龍仰頭長嘯。 …… 超過4700字的大章節(jié)。另外考慮到一些時間上的問題,我把魔禁世界的日期做了點調(diào)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