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顧樂山現(xiàn)在開的是一輛十二座的商務(wù)車, 相對寬敞的座位、加長的車型就注定了這車其實是沒有那么靈活的。 隨著剛才的瞬間加速,鹿凌熙二話不說, 已經(jīng)把自己的狙*擊*槍從背包里拿出來了。 王飛舟還愣了一下:“持槍能過機(jī)場安檢的嗎?” 鹿凌熙雖然眼睛已經(jīng)在瞄著周圍的危險環(huán)境了,不過嘴上倒是還有工夫,理所當(dāng)然的和王飛舟反問:“不然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匆鼨C(jī)?” 說話間,顧樂山又是一個急剎車,然后變道、轉(zhuǎn)彎、加速一氣呵成。 ——由于車尾較長,再加上他剛剛的轉(zhuǎn)彎太過倉促,車輛一邊的輪子是直接攆著路邊凸出來的馬路牙子沖過去的,也多虧了這車地盤夠高,要不然怕是直接卡在馬路邊上了。 那一瞬間, 十二座商務(wù)車愣是跑出了瘋狂越野的效率。 車子的瘋狂變道轉(zhuǎn)彎, 在車體劇烈晃動的同時, 也讓坐在車?yán)锩娴娜巳汲闪松扯◆~罐頭,左沖右撞,攪來攪去。 鹿凌熙根本沒系安全帶,背對著車頭的方向, 從后車窗那里放下較小的一條縫隙, 然后,直接將槍口對準(zhǔn)了外面,接連幾聲槍響,鹿凌熙一邊動手開槍,一邊冷靜的說道:“我把那幾輛來路不明的車的輪胎都打爆了?!?/br> 幾乎在他說話的一瞬間,后面已經(jīng)接連傳來了一陣車輛爆胎失控后沖出路面,或者與旁邊其它車輛接連相撞的動靜。 曼曼也趴在了窗戶上仔細(xì)觀察了幾眼, 她的手里還拿著手機(jī)對準(zhǔn)外面那幾輛車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司嘉揚生怕她不小心被流彈擊傷, 一直想把人拉回來, 卻也知道曼曼從來不是那種會不顧危險湊熱鬧的性格,她這么做肯定是有別的理由,一時間急得手足無措。 擔(dān)心之余,司嘉揚也只能是半摟著曼曼的肩膀,把手墊在了她的頭頂一側(cè),生怕隨著顧樂山又一個加速或者急轉(zhuǎn)彎,曼曼直接把腦袋撞在車門或者車窗上。 曼曼的動作也快,麻利的拍了幾張照片之后,她便低下頭縮了回來,對著手機(jī)開始檢查畫面。 ——現(xiàn)在的手機(jī)攝像頭視距完全超過普通人的rou眼,通過放大的照片,其實能更清楚的看到車輛撞擊的情況。 曼曼把手機(jī)里的照片示意給身邊坐著的司嘉揚看,然后篤定道:“這個車頭撞擊,你看,才凹陷下去了這么一小塊?!?/br> 司嘉揚剛剛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曼曼的安危上面,對于別的事情,大腦仿佛短路了一瞬一般,愣了一下:“?。俊?/br> 曼曼言簡意賅的給出了結(jié)論:“這兩輛車的車頭都是改裝過的,普通車輛在這種撞擊的力量之下,碎裂面積不可能才這么點?!?/br> 唐淞回過頭來,有些好奇,“你懂改裝車這一類的東西?” 曼曼:“不懂,但是看朋友改裝玩過?!?/br> 鹿凌熙又開了兩槍,抽空感慨了一句道:“對方有備而來啊!” 不過,再怎么改裝過的車頭,頂多能拿去撞車用,反正輪胎又不能防彈,問題不大。 剛剛這一連串宛如大片上映的場景,讓曾經(jīng)只是個醫(yī)院實習(xí)生的王飛舟同學(xué)安靜閉嘴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還沒正式考到從業(yè)執(zhí)照,就已經(jīng)開始非法行醫(yī),甚至戰(zhàn)地行醫(yī)了…… 王飛舟雖然心里緊張,心跳加速的讓他自己都能感覺出來那“砰砰”跳動的聲音了,但是,面上卻沒怎么表現(xiàn)出來,甚至還表面冷靜的用眼神飛快的掃過了顧樂山、鹿凌熙以及曼曼等人,都沒受傷。 ——顧樂山把車開得橫沖直撞、歪七扭八,紅綠燈那里愣是逼停了好幾輛本來是在正常行駛的私家車,老肖已經(jīng)被他這么放蕩不羈的開法弄得臉色發(fā)白冷汗直冒、渾身發(fā)抖暈車癥狀嚴(yán)重得看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吐了。 方奶奶年紀(jì)大了,連對這種事情都特別有經(jīng)驗,直接把裝著零食的一個大塑料袋里面的東西隨便倒出來、袋子騰空出來遞給了老肖,溫聲安慰道:“實在忍不住就吐這里?!?/br> 臉色發(fā)白惡心反胃的老肖這會兒根本說不出話來,手腳發(fā)軟的接過那個大塑料袋捂在了自己嘴上,做了個深呼吸避免自己真的吐出來。 鹿凌熙的目光卻落在了方奶奶倒在座位上的那些零食上面——雖然俄羅斯的各種小甜點都甜得讓他們覺得齁得慌,不過,偶爾還是有些含有辣椒粉花椒粉一類的小零食的。 只不過這會兒對方也在車上,實在是不好拋投這種能讓人打噴嚏的小工具。 景其臻一邊暗自腹誹,一邊在腦海中和地球詢問道:“球?qū)?,前面還有可疑人員嗎?” 地球:“這里是圣彼得堡,又不是他們的大本營,人手還是相當(dāng)有限的!” 景其臻:“懂了,你直接說沒有就行了?!?/br> 地球:“qaq!”人家這不是想表現(xiàn)得專業(yè)一點嘛? 旋即,景其臻和唐淞、顧樂山告訴道:“前面一路上沒有問題了?!?/br> 顧樂山心里稍稍一松,雖然手里把著方向盤絲毫不敢放,但還是飛快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轉(zhuǎn)瞬之間,輪胎和地面之間因為劇烈的摩擦,又是一陣極為刺耳的聲音。 顧樂山沿著路口來來回回的急轉(zhuǎn)彎,這輛車的行進(jìn)方向,除了他自己之外,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人能摸清了。 威爾科特斯:“我覺得我轉(zhuǎn)向了,機(jī)場是哪邊來著?” 老肖艱難的突出兩個字來:“南邊,嘔——” 嚴(yán)鴻同情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肖老哥你先別說話了?!?/br> 老肖閉著眼睛把腦袋抵在車座邊上,感覺顧樂山再這么橫沖直撞的開一會兒車,他就直接要被這輛車給送走了。 顧樂山在開車之余,還有心思解釋道:“機(jī)場在酒店的南邊,幾乎是正南方向,很好找的,我在這里多繞兩圈,也不會迷路。” 說著,車身又是一個劇烈傾斜,在刺耳的輪胎和地面摩擦聲中,老肖感覺自己馬上就能升天了。 別人或是抓著椅子、或者扶著點什么,也就老肖自顧不暇。 唐淞見狀,居然還抽空把老肖座位旁邊的安全帶給他系上了,“所以說就算不坐前排也好系安全帶,要是路上出什么事,人可能會被甩飛出去。很多交通事故的致命危險都是因為頭部撞擊或者頸椎受傷?!?/br> 老肖:“……”求求你們放過我這個可憐無辜的中年社畜吧! 突然之間,地球在景其臻的腦海中幾乎是嘶吼道:“趴下!” 景其臻被這聲音喊得大腦里“轟隆”一下,頭暈眼花宛如受到了聲波攻擊,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沒妨礙景其臻把球?qū)毜脑捳Z立時轉(zhuǎn)述給車內(nèi)的其他人,并且在臥倒的同時還順帶拉上了身邊的兩位。 下一秒鐘,整個車后窗的玻璃直接被一串子彈打中,“嘩啦”一聲巨響,直接崩碎成了無數(shù)片。 一直拿著槍的鹿凌熙低下頭側(cè)過臉去,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面部,依舊被一小塊碎片將衣服袖子劃開了一條。 等到整塊車玻璃都碎成了渣落在了車?yán)镏?,景其臻才從大腦“嗡嗡”的眩暈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球?qū)?,下次稍微小聲點,我真的不想非戰(zhàn)斗性減員?!?/br> 地球:“好!”作為一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球它剛才真的是著急?。∪吮凰椴A瑵惨荒X袋頂多是劃傷,要是被子彈擊中了,以人體那脆弱的程度,差不多就直接涼涼了。 景其臻也知道剛才情況緊急,顧不上多說什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車外。 之前的接連幾下槍聲,其實都是鹿凌熙在毆打別人,直到剛剛,對方也動槍之后,狙擊手火力壓制的差距立刻便被縮小了許多。 鹿凌熙平素看起來宛如小鹿斑比一樣單純又無辜的眼睛,在他瞇起來鎖定敵人的時候,卻有種令人膽寒的威懾力。 他連看都沒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碎玻璃片,沉聲道:“剛才冒頭的那個人,我打中了?!?/br> 唐淞:“對方的槍法好像不太行,在極速行駛的過程中,就只有那一個能打中目標(biāo),還被小鹿干掉了?!?/br> 地球的說法,也驗證了唐淞的判斷,“是這樣,另外幾個人手上也有槍,但是沒動。” 景其臻:“這里畢竟是圣彼得堡,有目的的持槍報復(fù)式襲擊和無差別的恐怖襲擊,還是不一樣的。” 曼曼突然看向了唐淞,“機(jī)場那邊確保穩(wěn)妥嗎?” 唐淞回答得干脆簡略:“有自己人。” 司嘉揚心里一激靈,隱約猜出了曼曼的打算,不抱什么希望的問道:“寶寶?” 曼曼只是有這么一個想法,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懂,只能繼續(xù)問唐淞:“抓住襲擊者,直接拖到飛機(jī)上帶走,有可行性嗎?” 琳恩早就被嚇得不敢說話了,聽到這里,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唐淞的眼睛里都都是燃燒的怒火,聽到這里,卻不由得露出了一點笑意,“我覺得可行?!?/br> 景其臻已經(jīng)和自己腦海中的地球去要現(xiàn)場導(dǎo)航了,然后直接分享情報道:“球?qū)氄f,它數(shù)出來的襲擊者是十二個,包括開車的司機(jī)在內(nèi),三輛車。根據(jù)它給出的位置,我們應(yīng)該能在短時間內(nèi)抓到一車,然后直接到機(jī)場。” 在駕車飛速行駛的間隙里,顧樂山瞥了一眼十二座商務(wù)車的油量,“再從冬宮廣場和普爾科沃機(jī)場之間繞個兩圈來回也夠用。” 景其臻:“抓到人就直沖機(jī)場,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雖然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并不怎么愉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