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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復(fù)仇實錄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因著昨日陳杏娘已然打發(fā)家中小廝來報了信兒,觀前早有道童等候,一見傅家母女到來,旋即上來接了,打了個稽首,說道:“夫人小姐一路辛苦,主持已在里頭候著了,請二位入凈室休息?!标愋幽锉銛y著傅月明,邁步往觀里去,一面問道:“你們觀主每日都做些什么?今歲我生日,也不說來走走,只推不得閑?!蹦堑劳阈Φ溃骸叭舨皇牵鞒忠舱f要去的。只是逢上林知府家老太太的千秋華誕,林老爺打發(fā)人來請,主持委實分不開身來。倒請夫人見諒。”陳杏娘一聽林家,便不再言語,只悶聲走路。

    待行到觀中,道童將其讓入一處凈室,主持清靜散人親自出來迎了,打了稽首問禮已畢,便坐著說話。

    傅月明在旁冷眼細(xì)觀,只見那主持約有四十的年紀(jì),生的皮膚香細(xì),慈眉善目,烏發(fā)盤頂,一身絹絲道袍,涼鞋凈襪,倒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意思。上一世,她于此人并未有什么相交,只依稀記得小時她來家與自己看過相,卻并沒留什么確實的話,就去了。連父親贈與的卦銀也不肯收,不知葫蘆里賣什么藥。

    那清靜散人與陳杏娘見禮過,便相互寒暄客套。因著傅家是徽州城里的富戶,每年往白云觀送來的香銀并年節(jié)答報天地的貢品祭禮著實不少,這清凈主持也很是奉承,倒不似那些高人,一昧的清高。

    陳杏娘因笑道:“小女病了一向,我在天地位前許下的愿心,今兒特來還愿的,倒麻煩主持了?!鼻屐o散人含笑回道:“居士客氣了,不過都是小道份內(nèi)中事,何來麻煩一說?”說畢,又望向偎著陳杏娘坐著的傅月明,上下打量了幾眼,不覺暗暗納罕:我也曾給這傅家大姑娘相過面,怎么兩年功夫不見,她的命數(shù)倒盡數(shù)變了?之前我所見,這傅姑娘命多兇煞,主沖克父母,早夭短命,夫婿無情,乃是下下的兇命。如今,卻倒轉(zhuǎn)了?

    ☆、第十七章 登徒子

    清凈主持望著傅月明發(fā)怔,心中兀自納罕不已。陳杏娘見她只顧盯著自家女兒瞧看,因知她卦數(shù)精準(zhǔn),善推命理,遂笑道:“素來聽聞清凈主持算命卜卦無有不準(zhǔn)的,大前年我家老爺也曾請道長去家為小女相面。主持那時候沒留什么話就去了,只說再打發(fā)人送信兒過去。誰知就耽擱到了如今,俗話說揀日不如撞日,今兒我們母女兩個恰好來了。就請主持再與月明相相罷?”

    清凈聽了這番話,因陳杏娘是道觀里的大施主,不好推搪,便笑道:“那小道僭越了?!毖援?,便起身走至傅月明跟前,上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心中忖道:卻才沒細(xì)看,不曾留意,她面上的晦紋卻倒斷了,連那層籠在臉上的死氣也不見了。天庭飽滿而光潤,似是魁星[1]入道而轉(zhuǎn)命數(shù)之兆,此相卻是世所罕見。

    傅月明見她不住的打量自己,只顧不言語,便有些不大自在。好在清凈已收了目光,含笑說道:“傅家太太,小道前番相你子嗣上有妨礙,卻沒瞧出你竟有個天命富貴的女兒。令嬡膚白肩圓,蔭庇父母;骨rou勻亭,旺夫益子;天庭飽滿,主聰慧過人;肌膚香細(xì),必受夫主一生之敬愛;臥蠶明潤,桃花旺盛而常得貴人相助。眉目清秀,眸光端正,命中必有珠冠[2]之分。這真是上上的好命,小道足踏千家戶,眼觀萬戶人,有這樣福相的小姐,還真沒見過幾個。”

    陳杏娘聽了這話,心中大喜,又聽清凈說女兒命中必有珠冠戴,更是滿心喜悅,拉著清凈說了好些話。

    傅月明聽別的也還罷了,只是聞?wù)f“旺夫益子”“受夫主一生之敬愛”等語,又喜又羞,滿臉暈紅,偎著陳杏娘坐著,垂著頭一聲兒也不言語。

    陳杏娘同清凈說過幾句閑話,清凈便引著這母女二人到殿上上香。

    眾人步出房門,緩步走到殿上。

    這白云觀因著供奉靈驗,香火旺盛,平日里極受徽州城中的官商大戶追捧,三清正殿亦修得巍峨雄峻,氣勢恢宏。

    傅月明攙扶著陳杏娘,走上殿來,看過三清神像,只見殿上寶相莊嚴(yán),尊神肅穆,香煙陣陣,繡帶飄飄,各樣擺設(shè)甚是齊整,打眼望去,說不盡的金碧輝煌。這母女二人看過神像,清凈親手點了燃香,遞與陳杏娘。陳杏娘左手接了,領(lǐng)著傅月明在正神前的蒲團(tuán)上跪倒,拜了三拜,虔誠祝禱了一番,才將燃香遞還清凈。清凈將香插于神位前的香爐之內(nèi),又點燃一支遞與陳杏娘。如此往復(fù)了十三遭,陳杏娘共上了一時三炷燃香,上高香方才算了畢。

    待燃香已畢,陳杏娘又布施了五十兩紋銀,清凈含笑令道童上來收了,親自記在功德簿上,方又請陳杏娘入內(nèi)室奉茶歇息。

    傅月明隨著母親拜了過三清,心中已覺膩煩,又看母親往內(nèi)室里去,便知必要再清談些時辰,遂上前向陳杏娘笑道:“素來聽聞白云觀種的一觀好槐花,堪稱這徽州一處絕景。今日可巧來了,女兒想去后頭走走,瞻仰瞻仰這觀中美景?!标愋幽锫犓f,便笑道:“可也是,你成日在家悶的也很了。好容易出來,就自在去逛逛罷。橫豎一個女道觀,料來不妨事?!鼻鍍粼谂月犝f,連忙命一個道姑跟著,又吩咐道:“好生跟著傅姑娘,姑娘但凡要茶要水,勤快著些,不要偷懶。”方才將陳杏娘讓入內(nèi)室。

    辭過陳杏娘,傅月明便帶著桃紅并那道姑,信步往后院走去。一路上同那道姑不住的閑談,看她只十五六的年紀(jì),一張容長臉面,眉清目秀,甚是清俊,開出口來卻是姑蘇一帶的口音,便問她哪里人士,叫什么名字,年方幾何,因何至此等語。那道姑說道:“小道俗家姓李,小名兒喚作春紅,本是蘇州人。因自幼體弱多病,家父替小道買了許多替身皆不中用。恰逢小道十二歲時,清凈主持到小道家鄉(xiāng)去*,看小道有緣,便收了小道做徒弟,與小道起了個道號,叫做慧靈。小道隨著師父來至此處,也將有三個春秋了。”

    傅月明聽著,便笑道:“既如此說,也是你和清靜散人的緣法。只是你父親能為你買替身,想必家中也不是小可人家,竟能舍得你出家?”那慧靈聞?wù)f,支支吾吾著。傅月明見狀,心里忖度此間必有緣故,也不再問。說話間,三人便行至白云觀的后院。

    這白云觀依山而建,占地極廣,廣有房屋樓舍,亭臺軒館,院中假山坐落,樓閣矗立,曲折回環(huán),又因后院立于山腳之下,映著滿山綠樹,甚覺清幽靜謐。院中果然種有許多槐樹,每株約有合抱粗細(xì),正當(dāng)開花的時節(jié),一簇簇白花懸于樹上,滿枝的冰凌玉掛,一派銀白世界。傅月明緩步其中,觀賞如斯美景,只見霜雪滿眼,清香沁肺,不由如癡如醉。

    桃紅眼見這樣多的好槐花,滿心只惦記著那槐花炒雞蛋,向傅月明說了一聲,便腳不沾地的跑去摘起槐花來。傅月明瞧著桃紅跑走的俏麗背影,不覺也微笑個不住。她自家便信步游走,一面玩賞春景,一面同慧靈說些閑話。

    二人說著話,不覺走至一處太湖山石下頭,傅月明微覺腿酸便在石墩兒上坐了,向慧靈笑道:“走了好一會兒,我有些口渴,勞煩慧靈師父去倒盅茶來與我,可好?”那慧靈也覺口干,便點頭去了,放傅月明一人在這兒。

    傅月明獨(dú)個兒坐著,看了一會兒子景色,今日不是上香的正頭日子,道觀里沒什么香客,此處又是個僻靜的所在,更是人跡全無。正在無趣之際,她忽聽得身后一陣窸窣腳步聲響,便轉(zhuǎn)頭望去,卻見一名身著寶藍(lán)直裰、發(fā)束金帶的青年男子,正立在后頭,直眉楞眼的望著自己。

    那人也是走來此地凈手,不妨此處竟然有人,微驚之下張眼望去,卻見那是個正當(dāng)青春妙齡的美貌姑娘。但看她生得一張鵝蛋的臉面,柳眉杏眼,雪膚櫻唇,皮色脂光水凈,頰上微紅,唇角微勾,似帶嗔怪,眼眉半彎,如含笑意。一身雨過天晴的素色暗繡蓮葉荷花軟紗褙子,里頭一件織金妝花的高腰襦裙,腰上系著一條秋香色點金汗巾子,雖是身量未足,卻已見體格豐艷。兩只腕子上套著一對水沫玉鐲子,越發(fā)襯得底下肌膚豐潤,白膩勝雪。雖只得十三四的年紀(jì),卻是端莊嫵媚,容色動人。

    這人通身打量了一遍,不覺魂飛天外,一時也忘了禮法拘束,男女之防,只顧望著傅月明發(fā)怔。

    傅月明瞧這人生得個白凈面孔,倒還算得上眉目清秀,一雙桃花眼滴溜溜的繞著自己亂轉(zhuǎn),十分無禮,不覺心生恚怒,霍的站起身來,就要離去。那人慌忙上前攔住去路,望著她深深地唱了個喏,就笑道:“這位姑娘,在下有禮了。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方?家中何人掌事?”

    傅月明重生兩世,都不曾與陌生男子這般私下獨(dú)處,如讓人撞見,自己清譽(yù)豈不盡毀?兼且女子的名諱乃是閨中私密,直至出閣時夫家行問名禮,方可告知。眼前這人竟直言相問,委實是無禮至極!

    待要離去,偏偏又被他阻攔了去路,繞又繞不出去,他又是個男人,不能動手動腳的推搡,當(dāng)下只得開口斥道:“你這廝,好不無禮!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良家女子,該當(dāng)何罪?你快快讓開,我只當(dāng)此事全不曾有過。不然,我便告與主持,叫此地里長拿你見官。我看你也是好人家子弟,若鬧到官府去,只怕于名聲無益。這般,你速速離去,我便不與你追究?!?/br>
    那人聽了這番話,不禁笑了,她是女子,此事鬧將起來,自然于她更加不利,她不談此節(jié)倒說見官于己如何無益,臨危不懼,卻倒是有幾分膽色并聰明的。又聽那一口軟語嬌音,不禁一身的骨頭都酥了,心中惑動不已,便擋在路上,嬉皮笑臉道:“在下仰慕姑娘,希圖與姑娘相交。姑娘何必如此拘泥于世俗之見,拒在下于千里之外?”

    傅月明聽得這樣的混賬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粉面發(fā)紅,抿緊了嘴,一個字兒也不愿再吐。

    正在僵持之時,好在慧靈與桃紅走了過來。桃紅一見此景,慌忙快步上前,將傅月明擋在身后,又向那人斥罵道:“哪里來的野小子,敢來調(diào)戲我家姑娘!你知道我家老爺是誰么?待我回去說一聲,叫將家人過來,把你腿上筋也給打折了的!”慧靈倒識得此人,因知此人身份不俗,不好輕易得罪,便忙向他說道:“林公子,前頭你那朋友已到了,正在尋你,還是請公子移步過去。晚了,怕誤了公子的正事。”

    那人微微一笑,待要說話,卻見傅月明已趁此功夫,拉著那丫頭走遠(yuǎn)了的。他心中雖覺今日如此行事未免孟浪,有唐突佳人之嫌,然而未能問出那姑娘名姓家世,卻是一樁憾事。待想問問慧靈,卻見她也是躲遠(yuǎn)了的。當(dāng)下,他自腰中抽出一柄泥金折扇,打開來慢慢搖著,一步三搖的向前頭走去。

    待行至庭院中的一處滴翠亭下,果見一名未及弱冠、身著褐色氅衣的青年男子正端坐亭上。他當(dāng)即上前,向那人笑道:“季兄久等了?!边@姓季的玄衣男子起身拱手道:“在下不過才到,算不得久等。只是林公子去了何處?倒叫這觀里的女道士好不找尋。”

    這林公子想及方才,不禁嘿嘿一笑,說道:“適才在下看見了一位姑娘,端的是人間殊色。若非為那慧靈兒打岔,我是必要問出她的名姓出身,回家上告父母,下聘求娶的!”那褐衣男子不禁莞爾道:“林公子素來眼高于頂,時常聲稱這滿城女子盡是庸脂俗粉,豈料竟也有被迷了心竅的時候?想必那姑娘定是天香國色了?!?/br>
    林公子笑道:“你不知,那女子雖是年紀(jì)尚稚,言談舉止,姿容聲色已是不俗,假以時日必是位絕色婦人。我平生所愿,便是娶上一位絕色麗人,今既撞見了豈有放過的道理!”那褐衣男子聽得這番猖狂言語,只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少頃,他問道:“在下前番相托之事,林公子可辦妥了?”林公子道:“總算不負(fù)你所托。然而此事好不煩難,那江蘇鹽運(yùn)使羅里吧嗦,又是個鯨鯢[3]一般的腸胃,有的沒的說了兩大車,拿了我父親的帖兒去,也沒甚用處。落后,還是搬出我外祖來,他才算賣了面子?!闭f著,他因又問道:“此事既已妥當(dāng),依著我說,直叫他放人便是。季兄倒為何要親自去上一遭?白白受些旅途辛苦?!?/br>
    那褐衣男子微笑道:“此乃在下私事,不便相告,倒請林公子見諒?!绷止有Φ溃骸拔也贿^是白問問,你不說就罷了。我倒是好奇得很,那傅家同你老兄有什么淵源,倒值得你恁般為他出力?此事辦下來,花錢不消說,四處的人情也承了許多。這人情債是最不好欠的,你老兄又不肯做官。只好叫我做到份上?!?/br>
    褐衣男子溫言笑道:“林公子相助在下,在下感念在心,日后必有重報?!绷止訑[手笑道:“罷了,我也不要你什么答報。只是一件,你替我打探出來適才我所見的那位姑娘身家姓名,便是謝了我了,如何?”

    ☆、第十八章 姑媽來信

    褐衣男子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只是在下即將啟程前往江蘇,這一去怕得有一月的往返功夫,倒恐耽擱了林公子的勾當(dāng)。聽林公子適才所言,那姑娘也是說親之齡,遲了只怕就要花落別家了?!?/br>
    林公子聽他此言有理,便也罷了,只是問道:“還有一樁事,我倒是納悶的很,你老哥既有那樣個家業(yè),倒為何還一意要去做個教書匠?之前看你四處周旋,好容易博了這個貢生出來,又辭了我家的西賓,我還道你有意出仕。孰料,你倒去了山陽書院!依著你的才學(xué)手段,進(jìn)士及第又有何難!你倒閑下來了,整日只在書院里講學(xué)。那陳孝廉雖是一早中了舉人,禮部應(yīng)試卻屢屢不中,弄到如今還只是個不第舉子罷了。這樣的人,也值得你去結(jié)交!倒不知你圖些什么?”

    褐衣男子一笑,只道了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北汩]口不談。那林公子年紀(jì)雖輕,倒著實有些絮叨,又拿些別的事情同他說個沒完。褐衣男子只淡笑著,與他周旋應(yīng)對。

    再說傅月明耳聽桃紅說出:“你可知我家老爺是誰!”恐她一時急躁,自報了家門,趁著慧靈同那人說話的功夫,慌忙拉著桃紅快步離去。

    待走出一射之地,她回頭望去,只見那人已不知去了何處,方才松下心來,又叮囑桃紅道:“今日的事兒,待會兒見了太太,可萬萬不要提起。不然,又是一場。”桃紅也吐舌道:“不勞姑娘告訴,我自然知道。讓太太聽說,我放姑娘一個人在這兒,被登徒子給調(diào)戲了,一頓鞭子沒得跑呢?!备翟旅髀牭么苏Z,不覺羞紅了臉頰,斥道:“你還要胡說!你這嘴頭子就是沒個把門的,方才若不是我拉著你走,你是不是還要把咱們是什么人家、住在何處給一一倒出來?再讓他尋到家里去,可叫世人看我的笑話罷!”桃紅嘻嘻笑道:“哪里就能讓他找到呢?他又不識得咱們,姑娘日常又不出門子的?!?/br>
    傅月明心中不安,又叫過慧靈問道:“敢問慧靈師父,方才那人是什么來歷?怎么這樣猖狂無禮!白云觀是女道觀,如何會有男子?”慧靈紅著臉說道:“那位是林知府家的大公子,號叫做常安。因他家老太太時常讓他往觀里送香油錢或上香還愿,故而這林公子也算觀主的常客。又因觀里平日女客多,這林公子也不往后頭來,只在凈室里歇息,也就沒什么妨礙。今日他又來送香火銀子,與觀主說約了朋友在此地相見。觀主看今日觀中冷清,并沒什么客人,方才應(yīng)了。誰知竟沖撞了姑娘,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傅月明適才見那人穿著華麗,佩戴不俗,便忖著不是尋常人家子弟,不想竟是知府家的公子,心里暗道:往日里也聽聞林知府家教甚嚴(yán),頗有古人遺風(fēng),怎么養(yǎng)出來的兒子卻是這個樣子,竟與市井無賴一般!所謂傳言不如見面,果然不錯。

    心中想了一回,不覺已然走回正殿門前。那慧靈忽然立住了腳步,紅著臉望著傅月明不住的笑,待說不說的。傅月明心中奇怪,便問道:“慧靈師父可是有話要說?”那慧靈方才低聲道:“求姑娘一件事兒,待會兒進(jìn)去見了主持,萬不要提起撞見林公子一事。若讓主持知道了,定是要見責(zé)處罰的?!备翟旅髀犝f,連忙笑道:“我道何事,原是這個?;垤`師父不必?fù)?dān)心,此事若傳揚(yáng)開來,與我名節(jié)有損。莫不是我瘋了,倒自己說去呢?!被垤`抿嘴一笑,不再言語,只低頭拉扯著道袍帶子,默默出神。

    三人走到內(nèi)室,見過清凈主持并陳杏娘。陳杏娘又坐了片刻,恐天晚了不好進(jìn)城,便即起身告去。清凈親身送二人至大門上,站著說了辭別之語。陳杏娘笑道:“今年八月十五,乃是小女生辰,清凈師父可定要來走動走動?!鼻鍍粢辔⑿Φ溃骸熬邮肯嘌?,貧道必然前往?!?/br>
    傅月明唯恐在此地耽擱的久了,再碰見那林常安,便亟欲離去,好容易待母親與那清凈主持寒暄已畢,慌忙上了轎子。桃紅與夏荷上來,放好了轎簾,上了后頭的小轎。兩頂轎子一前一后進(jìn)城而去。那清凈主持立在門上,眼望著轎子遠(yuǎn)去,不見了蹤影,方才進(jìn)去。

    回至家中,陳杏娘歸入上房,傅月明便回屋換衣梳洗。

    進(jìn)到屋中,兩個丫頭上來伺候著她換了家常衣裳,洗面攤塵。綠柳就說道:“今兒劉婆子領(lǐng)了兩個丫頭進(jìn)來,叫老爺相看,說是買給二姑娘使喚的。二姑娘嫌人不伶俐,沒有買,又打發(fā)了去了。”傅月明聽說,便問道:“老爺要與她買丫頭?我怎么不知道?”綠柳說道:“今兒一早,太太和姑娘出了門。二姑娘到上房與老爺請安,老爺見她去的晚,問是什么緣故。二姑娘便趁空說她屋里如今只荷花一個,不夠使,人又太小,實在靠不住。凡事大多還得自己動手,昨夜里因要吃茶,荷花睡著了,她只得自己起來,今早就起遲了。老爺聽說,便答應(yīng)替她買丫頭?!?/br>
    傅月明聽過,先自不語,半晌才冷笑道:“太太同我不過才出去了半天,她可就生出故事來了??墒俏艺f的,一眼不在跟前就不成的。灶上那個可還老實?”綠柳連忙回道:“太太同姑娘出去后,田姨娘走到后頭來,在二姑娘房里坐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出來,不知說了些什么話?!彼源驗楦翟旅魇辗?,前些日子又做了那樣的事兒出來,自忖把柄已落在姑娘手里,只得一心一計的幫襯著傅月明,再不敢生出二心來。

    傅月明說道:“這二人再不能到一處的,若到得一處也就不知要生出多少故事來了!”桃紅放好了衣裳,走上前來,笑道:“只是咱們家歷來的規(guī)矩,姑娘房里都是兩個丫頭服侍。荷花論年紀(jì),也確實太小了些,并且她還是太太房里的人,不過暫給二姑娘使喚罷了。如今二姑娘要添人,也說得過去?!?/br>
    傅月明今日遭人惡戲了一場,心中不快,又因早上起得略早些,身上倦乏,便到床上躺了。原只說略歇歇,誰知頭沾著枕頭就沉沉睡去。正午時分,陳杏娘打發(fā)人來喊她去吃午飯,得知她正睡著,因著愛惜女兒的緣故便也沒吵她。她這一覺直睡至日西時分,方才醒來。

    傅月明午睡初醒,桃紅進(jìn)來伺候她穿衣漱口,說道:“晌午時候,太太打發(fā)人送了一碗粥來。姑娘若覺得餓,我熱與姑娘吃?”傅月明搖了搖頭,說道:“才睡起來,心里惡剌剌的,你若有茶倒甌子來我吃。”桃紅聽說,便走去倒茶。傅月明披衣下床,趿著鞋走到鏡臺邊坐著梳頭。桃紅倒了茶上來,她雙手端了過來,吃了兩口,又問道:“太太打發(fā)人來,可有別的話說?”桃紅搖頭道:“只說請姑娘過去吃午飯,因聽姑娘睡著,就罷了。并沒別話。”

    正說著話,上房里冬梅匆匆走來,說道:“老爺太太請姑娘過去說話?!备翟旅饕姸穪淼么颐?,連忙問道:“什么事,你來的這樣急?”冬梅搖頭道:“我也不知,好似是嫁到蘇州去的姑太太送了封信過來。老爺看了,臉色就不好了,打發(fā)我來請姑娘、二姑娘過去。姑娘快些收拾了過去罷,我還要請二姑娘去?!闭f罷,便就去了。

    傅月明聽說,心中便已大致有譜了,忙忙的叫桃紅與自己穿衣梳頭整齊,便出門往前頭去了。

    待走至上房,只見夏荷正在廊上坐著,一見她到來,便起身道:“姑娘來了,老爺太太都在明間里?!备翟旅鼽c了點頭,邁步入堂,田姨娘出來打起簾子,往里頭說了句:“大姑娘來了?!?/br>
    傅月明走進(jìn)內(nèi)里,只見傅沐槐與陳杏娘對坐在炕上,炕幾上攤著幾頁書信。傅沐槐滿面愁容,不住嘆息。陳杏娘倒是面色如常,一見她到來,便招手叫她過去。傅月明走到跟前,向父母二人道了萬福,田姨娘早在地上放了一張方凳,她偏不坐,只作不見的挨著陳杏娘坐了,又向傅沐槐道:“父親為何事嘆息?急匆匆將女兒招來,又所為何事?”

    傅沐槐望著她說道:“是你在蘇州的姑媽托人捎信過來,你姑丈上個月沒了?!闭f畢,又長嘆了一聲。

    傅月明卻是早已猜著了的,心中并不驚異,面上倒還做出一副哀傷悲楚的神色來,嘴里就說道:“我這姑媽當(dāng)真是命苦,好端端的姑丈怎么就沒了!姑媽年紀(jì)還不大,這要怎么是好?!备点寤苯涌诘溃骸拔乙策@么說,你表哥人太青年,表妹又是個孩子,一家老小,沒個頂門立戶的男人,要如何生活!我故而把你們都招來,商議這事兒怎樣辦?!备翟旅髀?wù)f,待要出言。傅薇仙便打外頭走了進(jìn)來,向著三人道:“給父親母親請安,給jiejie道好。我來遲了,父親母親不要見怪。”陳杏娘看了她兩眼,便叫她在田姨娘方才放下的凳子上坐了。

    ☆、第十九章 房中議事(微修)

    傅沐槐見她進(jìn)來,待她坐定,便將蘇州姑母來信之事又說了一遍。

    這來信的姑媽乃是傅沐槐的胞妹,比傅沐槐小了四歲,在家時的小名喚作琳兒,家人皆以琳姐呼之。待長至十五歲上,城中來了一位名叫唐簿壽的蘇州布商,為人一表人才,談吐不俗,攜了上百筒的布匹并無數(shù)銀錢來此地做布莊生意。他曾與傅家有些生意往來,機(jī)緣巧合之下便得了傅家老太爺?shù)馁p識,將他招做了東床。這位琳姑娘嫁了過去,起初倒也夫妻和睦,日子順?biāo)欤簧蟽赡旯Ψ虮闵艘粋€兒子,正是傅月明上世的夫婿唐睿。

    然而所謂福無雙降,這唐公子素喜夸夸其談,實則不善經(jīng)營,不到一年的光景,便漸漸消折了資本,布莊生意竟至入不敷出。傅老太爺心疼女兒,愛惜女婿,拿了五百銀子與他周轉(zhuǎn)。卻如泥牛入海,唐簿壽的生意是毫無轉(zhuǎn)機(jī)。他眼看無法,又不好一昧依賴丈人,便將此地布莊收了起來,一家子遷回祖籍蘇州去了。

    這琳姑娘雖不舍父兄,卻是嫁夫隨夫,無可奈何,只得灑淚拜別,如今也有十二年的功夫了。她臨別之時,傅月明不過將滿一歲,傅薇仙尚未出世。傅月明因著重生之故,對這位姑母算是熟識。傅薇仙則是全然陌生,聽了傅沐槐的言語,也只如聽故事一般。然而當(dāng)著傅沐槐的面,不好一聲不響,只得也說了幾句泛泛的親語家言。

    傅沐槐眼看兩個女兒尚算懂事,心中寬慰,點了點頭便向陳杏娘說道:“妹夫臨去時家里也沒留下幾個盤纏,又多在喪事上使了。他們一家子,女人是個沒腳蟹[1],外甥又太小,抵不得事,依我說不如接了過來一道過罷?!标愋幽锴橹点寤笔莻€看重手足情誼之人,然而因著早年她才嫁來時同這位小姑子頗有些不睦,心中不大樂意,遂說道:“以往妹夫家中來信,不是說在蘇州還有兩處店鋪?他家見有買賣生理,如何好一下拋閃了?姑蘇離這兒隔著多少路途,倒要怎么打理?就是將來外甥大了,接手過去也是一樁麻煩?!?/br>
    傅沐槐卻長嘆了一聲,說道:“正是說這個,妹夫?qū)嵲诓皇亲錾獾倪@塊料,那兩間鋪子今日賺五個明日賠十個,不過是硬挺著罷了。待妹夫發(fā)喪時,家里早已欠下許多外債,meimei為了還債便令家下人將鋪子賣了,一應(yīng)貨物皆賤價出售,這才理清那些債務(wù)。如今他們家中已是坐吃山空,再沒個生計了。”

    陳杏娘聞言,便閉口不語,半日方才說道:“既恁般說,那便將姑娘一家都接來罷。橫豎家中每日都有這些人口吃飯,不過添雙筷子的事兒?!痹瓉恚拘远睾?,又與傅沐槐夫妻恩愛。雖同這小姑子早年不合,有些口角摩擦,卻不肯為此便行出斷人生路之事,更不愿使得傅沐槐為難。

    傅沐槐見她吐口,心中甚喜。傅家煙火不旺,傅沐槐這一輩中只得他兄妹二人,故而他極其看重這些親戚情分。又因知娘子同meimei不大合得來,倒怕陳杏娘執(zhí)意不允,兩口子起了爭端。今見陳杏娘并無二話,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陳杏娘又說道:“既做了這個主意,你便寫封信,明兒一早托人快些送到蘇州去,不要使得姑娘心焦。”傅沐槐正在歡喜,隨口便道:“這是自然,meimei來信上也說預(yù)備一家子遷回來,待下剩的那些貨物發(fā)賣干凈,便即上路?!标愋幽锫犅劥搜?,鼻子里笑了一聲,沒再言語。

    傅月明坐在一旁聽了半日,心中早已猜到此節(jié),又料準(zhǔn)了父親必然要將姑母一家接來。雖則心中不愿,但自己年小言輕,又沒個確實的理由,即便硬勸,父親也決計不會聽從。便在一旁靜坐,直至事情定下,方才開口微笑道:“敢問父親,待姑媽一家到來,要請他們住在何處?”

    她此言一出,屋中眾人便齊齊望來,傅薇仙與田姨娘更是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傅沐槐不解其意,便說道:“自然是要住在咱們家里的,還能往哪里住去?咱們家雖比不得豪門大戶,空屋子也還有幾間,你姑媽一家子總共也沒幾口人。”傅月明笑道:“話不是這樣說,姑母住到家里來自然是沒什么的。只是表哥雖然年小,究竟也是個男子。咱家宅子不夠深邃,家里頭進(jìn)進(jìn)出出的難免碰見,日常起坐也多有不便。天長日久的,再叫外頭那起市井小人挑三說四的弄出些閑話來,傷了咱們家的顏面。”

    她這話倒不是憑空想起的,上一世唐睿在自家住著,與她姊妹二人混在一起,日常起坐飲食俱在一處。時日久了外頭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獨(dú)自己,連著傅薇仙的名聲也壞了。落后父親招贅,唐睿一投即中,便有這上頭的緣故。如此,也是正中了傅琳娘母子的下懷。

    傅沐槐倒不曾料到此節(jié),聽她如此一說,心中也覺有理。正要說話,不防田姨娘在旁插嘴道:“大姑娘這話就差了,男女之防那是對大人。你們?nèi)缃癫哦啻簏c兒年紀(jì)?何況又不是叫你們在一張床上睡覺,怕怎的?姑太太一家子來投奔,怎么好叫人家拆窩子的?再者說了,那又不是外人,是你的親表哥。俗話說得好,姑舅親姑舅親,打斷骨頭連著筋。這許多年不見,好容易到了一處,不說團(tuán)聚了熱絡(luò)熱絡(luò),倒把人往外攆?真是小孩子不懂事!”

    原來她自酒宴一事后,在家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中深恨傅月明,處心積慮只想抓她的錯處。今見她說出此話,又素知傅沐槐看重兄妹情誼,當(dāng)即便拿言語出來挑唆。

    傅薇仙坐在一旁,聞得母親說出此語,不由眉頭深皺,一字不發(fā)。傅月明卻只淡淡一笑,并不言語。果然傅沐槐張口斥道:“你懂些什么!這沒見識的話也就只好你這樣的女人去說!”兩句話斥退了田姨娘,又向陳杏娘說道:“月明說得有理,她姊妹二人雖說不大,可也有十二三了。唐睿那孩子,如今也將滿十六了,自然不好再進(jìn)咱們家后宅。我的主意,在咱們家附近尋所房屋,給他母子賃下來。提前收拾了,再置辦些家具,打發(fā)兩個小廝過去看門就是了?!标愋幽锝涌诘溃骸耙埠?,但不知咱們家附近有沒有合適的屋子出租?!备点寤闭f道:“這倒不妨,待明日我去鋪子里時,打聽打聽就可知了?!?/br>
    眾人聽了這話,都不理論。傅薇仙因著母親說錯了話,又被斥責(zé),臉上難看,便有些坐不住了,又不好走的,坐在凳上悶著頭一聲不響。田姨娘被傅沐槐斥責(zé)得面上紅一塊白一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見無人理會,索性躲回房里去了。傅月明只同陳杏娘低聲私語些小事,一時屋里竟沒了聲響。

    那傅沐槐因與胞妹分離多年,想到這骨rou至親即將重逢,心中歡喜無盡,只在屋里走來走去,忽又說道:“他們這一來,拖家?guī)Э诘?,又要在這里長住。外甥是個男子,也就罷了。一個太太帶著兩個姑娘,須得幾個丫頭伺候才算妥帖。明兒叫劉婆子來,有好丫頭買上幾個,留著給她們使喚?!闭f畢,看了傅薇仙一眼,又道:“就是薇仙,也得要兩個丫頭使。她屋里如今只有一個荷花,年紀(jì)又太小,指望不上的?!?/br>
    陳杏娘聽說,便問道:“怎么是兩個姑娘?妹夫不是只有一個女兒么?”傅沐槐笑道:“是妹夫的妹子,今年才十六,還沒出閣。妹夫族里沒什么人,她一人在蘇州,無依無靠,只好同她嫂子一道投奔過來。我倒覺得沒什么,橫豎meimei一家子過來,也不多她一個?!?/br>
    傅月明聞聽此言,心中倒有些納悶了:上一世并無此人,聽那姑母說,姑父這妹子早早便出嫁了,怎么今世倒要隨她一道過來?此番重生,變數(shù)太多,許多事情倒要仔細(xì)斟酌了。

    當(dāng)下只不做聲,看著陳杏娘如何處置。

    陳杏娘先不言語,落后才道:“這也罷了,不是人多人少的事。姑太太隨咱們住著,還說得過去。她又不是咱們家的人,硬湊在一處,算怎么回事?讓外頭人看著,還以為是給你放的外宅呢!你是個男人家,自然無礙的,人家一個清清白白沒出閣的姑娘,名節(jié)就這樣壞了,倒要怎樣?”傅沐槐踟躕了半晌,說道:“你慮的也是,然而妹夫父母故去的早,她就是跟著妹夫長起來的。若不叫她來,她也沒處可去。也罷,左右她也大了。待接來時,消停個半年,咱們替她尋上一門好親,打發(fā)她出門就是了?!标愋幽锫劼牬搜栽诶?,也不便再說。

    了畢此事,陳杏娘又將與陳昭仁、傅月明并陳秋華兄妹三人聘請先生一事說了,又向傅沐槐笑道:“父親說,那先生真是絕佳的才學(xué),月明跟他讀書,必能學(xué)些道理,懂些規(guī)矩,又有秋華陪著,我是放心的。就不知你覺得如何?”

    她話音才落,傅月明便即望向傅沐槐,雙目炯炯,只等著父親的意思。

    傅沐槐聽罷,倒無甚異議,傅月明本就隨在女學(xué)里讀書,因著生了場病,他夫婦二人再不放心她出去,如今只在家閑著。若能得個先生上門教導(dǎo),那自然再好不過。正要發(fā)話,卻見傅薇仙微笑道:“適才jiejie還說,表哥住到家里來,男女混雜多有不便。這會子來個先生,與jiejie同秋華jiejie在一屋里念書,就不妨事了么?”

    ☆、第二十章 季先生

    傅薇仙在屋中坐了半日,不聲不響,只靜聽幾人說話。忽然聽得陳杏娘所提之事,似有漏隙可抓,便即說了出來。她此言一出,傅沐槐不覺一怔,傅月明瞥了父親一眼,當(dāng)即笑道:“meimei這就是多慮了,那些世家小姐延請先生入府教書的原不在少數(shù),莫不是她們都不知男女之防么?可見,此不能以俗世規(guī)矩論之。”說畢,又向陳杏娘微笑道:“母親,那些世家大族尚未如此顧忌,咱們倒拘泥死理去?倒叫世人笑話咱家拿班做勢呢。”

    于此事,陳杏娘原就在可與不可之間來回?fù)u擺,先頭聽傅薇仙指摘此舉于禮不合,心中不免又晃動起來,不想傅月明卻又說出這樣一番言語。原來她素日里極慕世家貴族的風(fēng)范,日常行動做派皆要習(xí)學(xué)模仿。傅月明此言便為投其所好。

    果然,陳杏娘聽了這話,便向傅沐槐說道:“月兒說得對,不過是為教化育人之故,哪有這許多說的?前頭她病著,來了多少郎中進(jìn)屋看視,也不見人說什么。”傅沐槐本就是個沒大主見的人,這內(nèi)宅里的事情又大多聽從娘子的,今見她拿定了主意,便點頭道:“你既覺得好,那這事就這樣辦罷?!闭f畢,兩人又商議了一陣,議定將后花園里一間空著的屋子收拾出來,挪作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