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應(yīng)該做的、能做的事情她都做了,眼下已經(jīng)成功一半;現(xiàn)在不能放棄,也由不得她放棄,伏在冰涼的地上紅鸞把眼睛緩緩合起。 父親和母親的面容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湖石旁的那只緊握的拳頭也閃現(xiàn)在她的眼前。 紅鸞的心霎間安靜下來,身子底下的冰涼讓她的頭腦更加的清醒,飛快的思索著眼下的情形,開始抽絲剝繭尋找生機。定要自柔妃手中找到一條生路才可以,她相信可以的,因為天無絕人之路。 只要法子用對了,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紅鸞眼前微微一亮,其實她是被柔妃嚇到了,只要按照原來的……;此時她聽到花綻放給柔妃見禮的聲音,心思都放在了花綻放的身上。 花綻放見過禮后直接道:“娘娘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奴婢便帶著罪奴回去了;以后奴婢定會用心當(dāng)差,絕不敢再讓娘娘煩心?!迸e止是極為恭謹(jǐn)?shù)?,可是話里意思卻并不那么客氣了。 柔妃淡淡一笑:“花女史有什么事情如此著急?說出來本宮看看是讓花女史先去忙好呢,還是先把本宮過問的事情分說清楚的好?!?/br> 花綻放臉色微變:“回娘娘的話,奴婢只是不想打擾娘娘休息;娘娘的事情最重要,還請娘娘吩咐?!彼幸痪湓捵罱K還是咽了回去——奴婢以為向娘娘分說清楚了;今時不同往日,她還是謙卑些的好。 柔妃沒有理會她而看向紅鸞:“你有什么話就直接對花女史說吧,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br> 紅鸞抬起頭來左右一看,喃喃的道:“花、花姑姑呢?”她并沒有先求饒。 花綻放冷著臉:“在娘娘面前不要胡言亂語,不該你問的不要問,宮規(guī)忘記了是不是?娘娘讓你說什么你就說什么——你倒底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現(xiàn)在說吧?!?/br> 紅鸞答應(yīng)一聲低頭卻沒有對花綻放再說什么,完全是被嚇壞的樣子;提起花宮女來已經(jīng)足矣,也是在聽到花綻放話中的強硬后,她有機會適時提到花宮女。 是時候讓花宮女和花綻放見面了。 柔妃看看紅鸞:“花女史何必嚇這個可憐的孩子呢,她也只是擔(dān)心她的掌理姑姑罷了;唉,沒有想到這孩子是個長情的,那本宮就成全她一番孝心;來人,把她都帶上來吧?!?/br> 花綻放用冰冷的目光盯著紅鸞:“娘娘,這宮奴還是……?!?/br> 紅鸞的身體一僵。 柔妃笑語:“不過是個宮奴,花女史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呢?”看到花宮女進來她笑得越加溫柔:“今天本宮要過問的事情和這個可憐的孩子沒有關(guān)系——犯了大錯的人還沒有處置,花女史要把火氣發(fā)泄出來早了點吧?” 花綻放臉色再變:“奴婢知錯,娘娘面前哪有奴婢多嘴的余地,一切自有娘娘做主?!?/br> “嗯,倒底明白過來了?!比徨粗蛳碌幕▽m女:“起來說話吧;你的錯處我們一會兒再說,先說說你要怎么向本宮請罪、有所交待?” 花宮女臉上微微一喜:“劉秀雖然極為頑劣但也是娘娘看中的人,本應(yīng)該交給娘娘處置的;奴婢知道錯了,所以又挑了一個宮奴給娘娘過目,看看可還能用?” 她自上次和花綻放來到永福宮便沒有離開過,不過柔妃也沒有太過難為她;尤其是今天問她話時口風(fēng)也有了松動,不再一味的追究她的錯處,反而責(zé)問了她對劉秀的事情沒有給個交待。 好在她和晴兒曾經(jīng)討論過此事,原本想和姑母商量一番再向柔妃說的,可是花綻放卻沒有再給她好臉子,也沒有再聽她多說一句話——她知道姑母是惱了,不過她有準(zhǔn)備總是好的,這不就用上了。 花綻放聽到這里臉色猛然一變:“你胡亂說些什么?” 柔妃柔柔的看向花綻放:“花女史還知道這是哪里吧,還知道我是誰吧?” 花綻放身子一顫:“娘娘恕罪?!?/br> “嗯,本宮看上一個宮奴卻因為她自己不爭氣而沒了,你給本宮又找來一個宮奴也不錯,本宮看你當(dāng)差還是用了幾分心的?!比徨匍_口對花宮女說話時有幾分夸贊的意思。 花宮女聽到后微微松了一口氣,知道晴兒猜對了:柔妃也就是心里有些別扭,認(rèn)為花宮女和花綻放把劉秀打死是傷了她的臉面,給足了她臉面好好賠個罪也就沒事兒。 “你說的挑出來的宮奴好像是個有名字的?” 柔妃的話當(dāng)然要回答,花宮女連忙道:“名字叫做晴兒?!?/br> 紅鸞的心微微一跳,她知道重頭戲要來了;果然聽到柔妃的話:“晴兒嘛,我這里有個晴兒,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晴兒?!?/br> 隨著柔妃的聲音,在柔妃身后的屏風(fēng)后走出一個人來,正是晴兒。 晴兒上前給柔妃請安,看得花宮女雙目圓睜張大一張嘴根本說不出話來:晴兒怎么會在永福宮中? 正文 063章 自罰 063章 自罰 為推薦票加更粉紅票再有8張就可以加更了 柔妃讓晴兒起來站到自己身邊,看向花宮女道:“你說的晴兒就是她嗎?她今兒可對本宮說了不少的話,是個很不錯的;沒有想到你的眼光比本宮要好啊,不是她今天風(fēng)大雨大的,本宮還真沒有心思要見你們問什么話?!?/br> 花宮女雖然有些愚笨但此時再想不明白,就真得白在宮中活了這么多年;她咬牙看向晴兒:“你個賤奴倒底向娘娘胡說了些什么?” 紅鸞聞言輕輕在心中嘆息,花宮女還真不像是花女史的嫡親侄女:怎么能蠢到如此地步?此時此地她最不應(yīng)該說的就是她沖口而出的這句話。 柔妃還是輕輕柔柔的聲音:“這話你問得可就不對了,你應(yīng)該問問你自己都做過些什么;你沒有做她怎么對本宮說呢,是不是這個道理?!?/br> 花綻放原本以為花宮女至少可以不死,現(xiàn)在她知道誰也無力回天了,而且誰也怨不得,是花宮女自己把自己送到死路上,她就算是看在兄長的份兒上也保不得她。 雖然她是想舍了花宮女保自己,但是花宮女所犯得錯罪不至死,趕到浣衣局也不過是吃兩年苦,時間久了花些銀子她這個蠢侄女還是能脫離苦海的。 花宮女軟倒在地上,現(xiàn)在她還能再說什么? 柔妃的聲音還是很好聽,卻沒有了讓人聽著舒服的味道,反而有一種森冷讓紅鸞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你當(dāng)差的確是很用心,早幾年前你就為本宮cao碎了心——那個福兒就是由你薦上來的吧?你那個時候管著灑掃的差事,本宮真不知道要如何謝謝你的那番苦心啊?!?/br> 她說到此處看了一眼花綻放:“福兒是宮奴出身,是不是?我記得那個時候花女史剛接掌宮奴才兩三年。” 紅鸞的身子開始發(fā)冷,她沒有想到晴兒所說是如此驚人的事情;聽到這樣的事情于她來說并不是好事兒,而且柔妃當(dāng)著她說出當(dāng)年的舊事來又是什么意思呢。 花宮女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心知今天是必死無疑了。 花綻放輕輕叩頭:“當(dāng)年的事情是奴婢失察,趙麗貴妃娘娘差一點把奴婢送到尚宮局問罪,還多虧了娘娘奴婢才免于重責(zé);這些年來奴婢心念娘娘的恩德,再不敢讓當(dāng)年的事情重演。” 柔妃微笑冷意撲面:“是沒有重演,只是換了個法子而已;原來送人來害七皇子還要轉(zhuǎn)幾個彎兒的,現(xiàn)如今她可是直接就想把人送到本宮身邊?!?/br> 花宮女重重叩頭,不過幾下額頭便見了血:“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