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樓?小弟,你帶我到這里來做什么?”云琳望著頭頂那精致華麗的牌匾疑惑道:“我怎么越看這里越像一種地方啊?”

    “這里是青樓。”李郃道。

    “啊?”云琳張大了嘴巴:“你居然帶你jiejie來逛妓院?你小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啊?!”

    李郃忙道:“jiejie你別誤會,我是清白的……”

    云琳立馬嗤之以鼻:“你會是清白的,樹都能爬豬了!”接著秀目瞪起:“老實交代!是不是在這青樓也有相好的,不敢跟爺爺和父親說,拉jiejie我來給你當(dāng)擋箭牌啊?”

    李郃尷尬道:“這個,jiejie,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來這是找人的?！?/br>
    “廢話,每個進(jìn)青樓的男人都是來找人的!”

    李郃一翻白眼,干脆什么都不解釋。其實,jiejie說的倒也沒完全錯……

    “呦,這不是張先生嗎?”看到李郃一行人到了門口,立刻從楚月樓內(nèi)走出一個三十余歲看起來風(fēng)韻尤存的少*婦招呼眾人,這楚月樓便是老鴇都比別的青樓要來得有氣質(zhì),要是在街上看到,還以為是富貴人家的夫人呢。

    “嗯,我們家公子要找楚姑娘,云娘帶路吧?！碧珟煾淖o(hù)衛(wèi)張先生道。這話說得很自然,但若是給楚月樓的其他酒客聽到,必會大吃一驚,要知道,楚玲瓏在京城可真是千金難求一面的,便是當(dāng)年宣和帝想要聽她一曲,都要看她肯不肯答應(yīng)。不過知情的人卻都了解,楚玲瓏之所以能在京城八面玲瓏的原因,便是有著李太師這個大后臺,李家的人要見她,反而是比皇家人容易。

    叫醞釀的老鴇聽得此言,兩眼一亮,看向李郃道:“這位公子莫非就是人稱虎威將軍的武威侯大人?”

    李郃淡淡一笑,算是回應(yīng),張先生斥道:“那么羅嗦做什么?快帶路?！?/br>
    “張先生別兇奴家嘛,武威侯大人的威名早幾月前就已在京城響遍,是女兒家心目中的英雄偶像,奴家雖姿色蒲薄,卻也一樣仰慕侯爺,如今能得一見,真是奴家?guī)资佬迊淼母７帧贬j釀輕顰著一對秀眉媚聲說道,雖極盡挑逗之能,卻讓人覺得并不做作,可見楚月樓的女子在媚道上修為不淺。

    “行了行了,快帶路吧?！睆埾壬娎钹A面無表情沒有說話,但旁邊的云琳已是俏臉微嗔,忙打斷醞釀催道。

    “這楚姑娘是誰?”云琳問道。

    云娘微微一怔,立刻媚聲笑道:“都說虎威將軍武勇天下第一,扈陽李二公子風(fēng)流江南之首,身邊皆是絕世美女,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這位小姐若論長相身材氣質(zhì),絲毫不比楚姑娘差呢。要知道,楚姑娘可是我們楚月樓的第一紅牌、京城第一美人呢?！?/br>
    “第一紅牌嗎?”云琳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郃。

    李郃裝作沒看到,對云娘冷冷地道:“你不覺得話太多了嗎?”

    云娘聽到這冰冷的聲音,心底一顫,忙噤聲不敢說話,默默帶路。

    到了楚玲瓏那幽靜的小院后,云娘讓丫鬟小閔去通報,自己則趕緊告辭離去,剛剛被李郃冷斥后,她就覺得自己如墜冰窟一般,脊背涼颼颼的,李郃和他身旁的幾個軍人身上的氣勢若不收斂,豈是她一普通青樓女子所能受得了的。

    云琳左右看了看,嘆道:“這里環(huán)境可真好,就像室外桃源一般。小弟,你常來吧?”

    “這個,今天是第二次。”李郃對此倒是不必撒謊。

    “第二次?”云琳一臉的狐疑。難道小弟跟這楚紅牌今天是第二次約會?那他還帶著自己來做什么?以他的精明,要避開自己偷偷來約會,是再容易不過了。心中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誤會他了。

    “原來是武威侯大駕光臨,玲瓏有失遠(yuǎn)迎,還請恕罪?！币粋€輕柔的聲音響起,一身華裙的楚玲瓏在丫鬟小閔和鬼姨的陪伴下由閨樓中走出,顯然已刻意打扮過。

    云琳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楚月樓的第一紅牌,本來已覺得自己可能誤會小弟了,現(xiàn)在一看此女如此美艷,氣質(zhì)如此高貴優(yōu)雅,就再怎么也不信李郃會對她沒意思了。以小弟那種性格,這樣的絕色美女怎么可能放過。

    楚玲瓏亦是同時在打量著云琳,微笑道:“這位一定是武威侯的jiejie云琳小姐吧?！?/br>
    云琳驚奇道:“你怎么認(rèn)識我?”

    李郃道:“jiejie,楚姑娘旁邊的是鬼姨?！?/br>
    “鬼姨?!”云琳望向楚玲瓏旁邊渾身罩在黑袍內(nèi)蒙著臉面的鬼姨,眼中有些疑惑,當(dāng)年見到鬼姨時,她和李郃年齡都還很小,而且也沒看到鬼姨的真面目,所以剛剛并沒有一眼認(rèn)出來。

    “琳小姐,好久不見了。”鬼姨的聲音響起,還是那樣沒有感情不冷不熱,淡漠如秋風(fēng)一般,不過李郃和云琳都知道她一直是如此,也不以為意。

    “鬼姨,真的是你!”云琳一臉喜悅地上前握著鬼姨戴著黑手套的手,親熱地說起話來,楚玲瓏很快也發(fā)揮她的交際能力,參與到兩女的談話中去,使得一向不多話的鬼姨也難得地與兩女聊起了天。

    “我們進(jìn)去吧?！崩钹A對身旁的芊芊和香香微微點頭道。

    張先生等太師府護(hù)衛(wèi)和尤邙、楊堇等人則由小閔帶著到另一座閣樓上品茶休息。

    李郃和眾女上了楚玲瓏的閨樓,直奔二樓而去。

    輕車熟路地推門進(jìn)了一間屋子,站在床前,看到一個樣貌清秀楚楚動人的少女正在床上酣睡。

    “她剛剛睡下,要不要叫醒她?”楚玲瓏在身旁輕聲道。

    李郃看了床上的少女一會,搖了搖頭,帶著眾人輕輕走出房間。

    “這是誰?”云琳問道,芊芊和香香也是同樣充滿疑問,不過她們相信李郃要告訴她們的話,自然會說,而若不愿她們知道,也自然有理由。

    “一個可憐的女孩?！崩钹A淡淡地留下了這句話,便向二樓的另一間小廳走去,顯然當(dāng)時他帶少女潛入楚玲瓏的閨樓時,把地形房間都探了個一清二楚。

    不僅是云琳三女,便是楚玲瓏和鬼姨也是滿腹疑問,急著等他來解答。

    眾女來到小廳后,正見李郃背手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郁郁蔥蔥的小林子,在想著什么。

    “武威侯,妾身有些問題,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背岘嚜q豫了一會,說道。

    “問吧?！崩钹A轉(zhuǎn)過身來。

    “武威侯當(dāng)日帶著這女孩讓妾身照顧,卻一點她的信息都沒透露,而她醒后,對我們的話亦是一句不理,唯一說的一句話就是要找神仙哥哥。以至于到現(xiàn)在,我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可否請侯爺解答一二。”楚玲瓏緩緩道。

    “神仙哥哥?”云琳奇怪地看著李郃,問:“那神仙哥哥,不會是小弟你吧?”

    李郃道:“她是我從刺客手上救出來的,遭遇非常悲慘,是個可憐的女孩,或許是對我的感恩和對我力量的篤信吧,她稱呼我為神仙哥哥?！北蝗私凶錾裣筛绺?他的心里倒是有些美滋滋的,被別人特別是女人信任和崇拜的感覺真是不錯。

    “從刺客手上救出來的?”云琳一臉的狐疑,“那你為什么不帶回太師府去而留在這里?她的身份不明,要是那些刺客故意演的苦rou計該怎么辦?”

    李郃道:“正是因為擔(dān)心爺爺和大哥他們懷疑,我才沒讓他們知道,而將她留在了這里。不過我可以保證,她絕對沒有問題?！?/br>
    鬼姨亦點頭道:“她確實沒有武功?！?/br>
    楚玲瓏也道:“妾身也為她檢查過身體了,除了一身的傷痕和失明的雙眼外,確實沒看出有什么不對勁。那些傷痕顯然是長期受虐待所致,不過她卻仍是處子之身,這倒讓妾身非常意外,這些刺客如此殘忍無恥,長期對她進(jìn)行虐待,她又長得如此清秀,為何竟沒有侵犯她?”

    李郃當(dāng)然知道原因,不過他自然不會告訴幾女,而是道:“我也不知道,說不定是刺客的頭領(lǐng)想要她的處子之身呢,那些邪教的武功不是許多都要處*女貞元的嗎?”說著不禁想起自己的武功,好像也和邪教的半斤八兩呢……

    “那……侯爺可知她的名字嗎?我們無論問她什么,她都不肯說?！背岘噯枴?/br>
    “嗯,她叫……飛兒?！?/br>
    “飛兒?那姓呢?”

    “姓李?！?/br>
    云琳立刻道:“李飛兒?小弟,這又是你給人家取的名字吧!”這顯然是小弟給自己的女人取名字的風(fēng)格嘛。

    “名字,不就是個代號嗎,能記得住,叫得出來就行了?！崩钹A悠然道。這個名字在那日載著少女飛離宮城時的交談中就給她取好了,她也挺喜歡這個名字,而且亦說過,不再愿意叫星月,更不肯再姓韓了。

    云琳微嗔道:“你這臭小子,為什么到哪里都能走桃花運呢?隨便出去逛一圈能撿回個絕世美女,行軍打仗也能把人家公主抓回來,就連追殺刺客都能救個美人,這老天爺也太不長眼了吧?！?/br>
    “呃……”李郃眨了眨眼,什么都沒說,確實,他的運氣是不錯,這輩子的運氣貌似一直都沒壞過,老天爺還是很英明的嘛,改天得給他捎幾只燒豬、燒雞上去。

    楚玲瓏掩嘴笑道:“要不怎么能稱江南第一風(fēng)流公子呢?！?/br>
    李郃干脆自顧自地品著芊芊為他泡好的香茗,不理jiejie和楚玲瓏的冷嘲熱諷。

    果然,這招很有效,兩女說了一會,見李郃不理不睬,也自覺沒趣,便聊起了其他東西來。

    云琳通過交談知道,玲瓏是爺爺李太師的琴師,現(xiàn)在同李郃并沒有太密切的關(guān)系,心中的敵意少了許多。

    楚玲瓏確實不愧為楚月樓的第一紅牌,那么多年在達(dá)官貴族間周旋,這交際能力自然不俗,沒幾下就與云琳稱姐道妹打得火熱了,并相約要一同去逛京城名街。

    “鬼姨,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崩钹A忽然放下茶杯道。

    玲瓏、云琳兩女一聽他說話,也都停下談?wù)?看了過來。

    “問?！惫硪痰幕卮鹨琅f簡潔。

    “鬼姨對宮里的情況應(yīng)該比較了解吧,我想問問當(dāng)今大夏皇室有幾位公主?”李郃問。鬼姨的身份來歷即便在李家也是個秘密,只有爺爺和父親幾人知道,連大哥李明都不清楚,只隱約知道她本是皇宮中人。

    鬼姨沉默了一會,搖頭道:“很久沒那里的消息了,你問玲瓏吧?！?/br>
    楚玲瓏馬上道:“武威侯怎么關(guān)心起這個來了呢?難道是想把大夏的公主都娶回去藏嬌?”說罷自己先嬌笑了起來,云琳則是微蹙眉頭,以小弟的荒唐,這事還真不是不可能。想起那日在錦繡堂的兩個公主,她就對大夏國的公主提不起好感來。

    李郃忙道:“哪有的事,我只是問問而已,你們?nèi)舨恢谰退懔??！彼鞠雴柼珟煾系娜?但想想,又怕爺爺由此而起疑心,查到什么。

    “嗯,先帝的姐妹和女兒加起來,大夏國現(xiàn)今仍在的公主至少有百位以上,妾身也沒法全記清?！?/br>
    “那容洋公主和建文公主你可了解?”李郃問。云琳亦是看向了玲瓏,她也想看看,那倆個被小弟得罪了的公主是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的來頭。

    楚玲瓏道:“這兩位公主正是烏太后的兩位生女,自幼受烏太后寵愛,在宮內(nèi)橫行無忌無人敢惹,荒唐**比她們的皇帝兄弟有過之無不及。這容洋公主十三歲就破了身,據(jù)傳,是某位宮城羽林軍的小統(tǒng)領(lǐng)被她逼迫下所為,但將她破身后,這小統(tǒng)領(lǐng)也莫名失蹤了。自此之后,容洋公主的yin蕩荒靡就已是個不公開的秘密,許多羽林軍將軍和當(dāng)朝年輕官員都與她有染。而建文公主……卻是好虛龍假鳳的玩意,也曾對妾身不軌,不過因為有鬼姨在,沒能得逞。反正,這兩位公主,可以說是把大夏皇族的臉都丟盡了,但仗著烏太后的寵愛,卻無人敢惹她們?！?/br>
    李郃心中暗罵,這“賤人”公主果然是個同性戀,居然打起jiejie的主意來。不就是烏太后的親女兒、太監(jiān)皇帝的親姐妹嗎?別人不敢惹她們,可不代表他李郃不敢。

    李郃又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什么最高的公主啊,最有才華的公主啊,年齡最大的公主啊,年齡最小的公主什么的,而后忽然問:“有沒有個星月公主?”

    “星月公主?武威侯怎么知道星月公主?”楚玲瓏微感詫異地道。

    李郃謅道:“哦,有一次聽大哥提起過,覺得這個封號挺好聽的,就問問?！?/br>
    “李侍郎談起過星月公主?他說什么?”

    “不記得了,怎么了?”李郃眉頭微皺,看來星月公主的過去確實是涉及到一些宮廷密聞,想來楚玲瓏經(jīng)常同皇家貴族的人接觸,也因此悉知不少皇宮密辛和丑聞。

    云琳奇怪道:“怎么?這個星月公主有什么問題嗎?”

    楚玲瓏看向鬼姨,后者立刻會意地凝神用氣機(jī)搜索四周,而后緩緩搖頭道:“沒有問題?！?/br>
    李郃道:“楚姑娘、鬼姨放心,有香香在,可以保證隔墻無耳,絕沒人能偷聽?！毕朐谇旰慕鋫湎峦德犕蹈Q,除非是神仙。

    楚玲瓏嘆了口氣道:“星月公主是虞妃所出,因為她的眼睛非常美麗,就像璀璨的星辰一般,臉頰亦光白如月盤,故得先皇親賜星月公主封號?！?/br>
    “如星辰般的眼睛?你見過星月公主嗎?”李郃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

    楚玲瓏搖頭:“沒有,根本沒幾人見過她,幾年前的那件事發(fā)生后,她和虞妃就慢慢被人刻意地遺忘了?！?/br>
    “幾年前的事?幾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云琳追問道。

    李郃則是想起了幾年前,父親曾數(shù)度趕往京城,說是朝局有變,恐怕便是因為那事吧。宮廷內(nèi)發(fā)生大事,一般都伴隨著朝局的動蕩,勢力的變化。

    “具體怎么一回事妾身也不太清楚,不過虞妃和其他兩位本來深受寵愛的妃子卻突然一夜間全部被廢,以她們?yōu)楹诵牡膸讉€外戚集團(tuán)亦就此倒臺,隨之而來的便是朝廷權(quán)利的更替?！背岘囌f著看向李郃和云琳:“李家就是這次權(quán)利變化的最大贏家?！?/br>
    李郃沒說什么,但心里卻清楚,楚玲瓏是在暗示那次的宮廷事變和李家脫不了干系。這種外戚集團(tuán)的斗爭,十有**是烏太后也就是當(dāng)時的皇后發(fā)動的,而李家,顯然是支持皇后一系,因而在最后的戰(zhàn)果分配中,獲得了利益。不過這也怪不得李家,只不過李家依其實力而有這個機(jī)會罷了,換了誰,都一樣要做同樣的事情。皇宮、朝堂,一樣適用叢林野外的生存法則——弱rou強(qiáng)食。

    楚玲瓏?yán)^續(xù)道:“三個妃子的子女亦因此而受到牽累,封爵的皇子和公主都被奪去了封號軟禁起來。其中,星月公主被人揭發(fā)是虞妃和他人所生,人證物證確鑿,先帝震怒?！?/br>
    “然后呢?”云琳問。

    “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這事是皇家一大丑聞,消息封鎖很緊,妾身猜想,這么多年,星月公主十有**已被折磨而死了。琳meimei和武威侯若想知道確切詳情,可以去問太師啊?！背岘嚨馈?/br>
    李郃卻是已經(jīng)知道,這然后發(fā)生了什么事了。那老不休的宣和帝因為星月的美麗眼睛并非遺傳自他,便藥瞎了她的眼睛,并將其打入冷宮,套上了鎖鏈,倍受宮女太監(jiān)甚至羽林軍的欺負(fù)、折磨。

    皇宮,果然是個黑暗的地方。不過,這個世界似乎沒有幾個地方不黑暗呢,便是李郃自己,在他人眼里也是個黑暗的制造者。他不禁想起了找到靈兒的那個天山山洞、世外桃園。

    楚玲瓏似乎猶豫了一下,又道:“其實,宮廷的**遠(yuǎn)超常人想像,那些皇子、公主們,十個里面便有一個不是皇帝親生。便是那建文公主,據(jù)人說,也是烏太后與人私生的。只不過沒人檢發(fā),沒有證據(jù),都奈何不了她們。呵呵,在宮廷里,妃嬪們也不僅是靠美麗和嫵媚就可以獲得一切的。有時,美麗和嫵媚,反會引來殺身之禍,或許這便是紅顏薄命的原因吧。”語氣不禁有些傷感起來。

    是啊,如果她不是有著李家李太師這強(qiáng)大的后臺,恐怕早成為那些權(quán)貴富豪們的玩物了。若是被皇帝強(qiáng)征入宮中,以她青樓出身又無家世勢力的情況,被冷落則就罷了,要是萬一被皇帝所寵愛,那恐怕連命都保不了多久。

    皇宮,就是個被宮墻隔起來的華麗地獄和垃圾堆。這是李郃對皇宮的定義。

    幾日后,華家與李家在太師府舉行了一個低調(diào)的成親儀式,讓華姿正式成為了李郃的妻子。因為仍在大喪期間,所以原本計劃中盛大的婚禮酒宴只能移到扈陽補(bǔ)辦,在京城的婚禮,只能叫成親儀式,簡單而短暫,除了華家的幾位親友外,便只有黎布兄妹和幾名李郃軍中的好友。倒不是其他官員不肯來,這可是個向李家示好的絕佳機(jī)會,而是李太師下令眾官員一律不得前來。不過眾官員們還是無一例外的送來了賀禮。賀禮之多,令人嘆為觀止。

    次日,西南戰(zhàn)報就送達(dá)了京城。西南隕族人果然在天琊教的帶領(lǐng)和煽動下起事,打著滅夏復(fù)隕的旗號,瞬間占領(lǐng)了大半西南城鎮(zhèn)。南明府甚至未作抵抗,便全面投降,眾多官員和當(dāng)?shù)剀姽賹㈩I(lǐng)亦突然倒戈,可見隕族人和天琊教這次的叛亂是蓄謀良久。

    新皇剛登基不久,威信未立,各地王侯貴族和封疆大吏都持觀望態(tài)度,對朝廷的調(diào)兵令遲遲不肯執(zhí)行,使得隕族人在西南勢如破竹,毫無抵抗。

    朝廷馬上召集群臣商議,準(zhǔn)備組建討逆平叛大軍,南下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