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歌一曲情綿長,任是有情也無情
第七章 秋歌一曲情綿長,任是有情也無情 大呂國棲居九州之南,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fēng)瘦馬,滋養(yǎng)了一種俗稱浪漫的情調(diào),深深鐫刻于江南水鄉(xiāng)的人兒骨子里,如何都洗脫不掉,是以,此地之人最是盛行呼朋引伴,劃槳唱詩,河湖兩岸的大紅燈籠往往晝夜不息,映在清澈見底的水面上仿若嬌羞的美人,俏臉生暈,煞是動人。 此刻正是酉時時分,譚秋白親手為沈玉倒了一杯酒,繼而自己斟酒一杯喝下,雙目盈盈地睇眄著啜飲的她,笑道:“好meimei怎的今日得了空來看我這個jiejie了?前些日子請你過來小敘片刻,你還說忙得不可開交呢?” 沈玉趕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夾了一塊東坡rou到譚秋白碗里,苦笑道:“好jiejie可別埋汰meimei了,前些日子這西夏大使來訪,帶來一批的汗血寶馬,meimei我頗感興趣,自然前往與之磋商買賣??刹恢赖氖?,那個西夏大使寶貴汗血寶馬得很,我來來回回跟她談了好幾次才成,兼之我那不省心的小叔時時鬧騰,若非有冰淇在旁相助呀,好jiejie只怕要到棺材里見我了!” 聽到棺材這兩個不吉利的話,譚秋白立時朝她啐了一口,嗔道:“大傻子,說甚不吉祥的話,真真是個沒忌諱的!” 沈玉躬身一揖地說道:“meimei受教了,再不這般說話了?!?/br> 譚秋白輕嗯一聲,夾起玉碗中的東坡rou,小小地在上面咬了一口,而后詢問道:“那meimei這趟找我一聚,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哎……”沈玉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即說道:“都是我那姻親惹的禍!” 譚秋白手上的白玉筷子一抖,夾起的東坡rou掉落在桌上,她眸含失望地看著桌上的rou,索性撂下白玉筷子不吃了。 “掉了,怎的不吃了,再夾便是?!闭f著,沈玉便執(zhí)起桌上的白玉筷子,作勢欲再為她夾一塊。 譚秋白連忙擺了擺手,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沈玉,說道:“算了,或許是我與她無緣,再夾也不是那塊rou了,更何況,更何況jiejie我最近有些胖了,不宜再吃如此葷腥之物。” 沈玉微微愣了愣,雙目在她身上上下掃視一圈,奇道:“jiejie的身材比一般女子相比瘦削不少,與我這不惹人愛的‘男男腔’比倒是豐滿幾分,正是骨rou勻稱的好身材,哪里算是胖了?jiejie莫要妄自菲薄,再說能吃是福,多吃一些總是好的,像我家那貪吃嘴的表弟吃得快活,見了誰都笑呵呵的,一看便是個有福氣的!” 見女子眼珠子在自己身上打轉(zhuǎn),譚秋白不自覺地挺直腰背,又聽沈玉說自己骨rou勻稱,心情莫名地好轉(zhuǎn)過來,嬌笑道:“你哪里不惹人愛?好jiejie我便喜愛meimei得緊,正打算與你永結(jié)秦晉之好呢!” 沈玉只當(dāng)她打趣自己,不由笑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我倆相逢于微時,舊時共患難,如今共富貴,無人比得了我們互相了解,永結(jié)秦晉之好自是再好不過,不過,只怕沈嬤嬤第一個跳出來不答應(yīng)!”語罷,譚秋白還未開口,她倒兀自笑開了。 譚秋白心下黯然,知她未將自己的告白當(dāng)回事兒,心煩意亂地揭過此事,開口問道:“還是言歸正傳,你那姻親如何了?” 沈玉把蘇母困牢獄,蘇玨上臨安之事細細告與她,末了,察覺她一臉蹙眉深思模樣,一把握住她的雙手,說道:“我倆之間,還有甚不能說,若是此事難為,我便另尋他法,定不讓你難做人,你剛當(dāng)上大理寺卿不久,毋令手下生了二心?!?/br> 譚秋白心下微顫,低眸一看。沈玉乃天生的女生男相,連手指亦不外乎如此。指如削蔥根,白如玉無暇,指骨分明有致,指肚圓潤溫?zé)?,乃不少好男兒心動之手?/br> 若非,若非是她近年在外模糊她與沈玉的關(guān)系,便單是沖這雙好看的玉手,相信也會有不少人愿意嫁與她!然則,他怎會甘心自己愛了多年的人,一朝成為他人的妻主,用這雙手撫遍他人的身體呢?她們相逢于微時,互引對方為高山流水之知音,為何不能一起白頭偕老? “好jiejie,好jiejie,秋歌?” 譚秋白驟然自思索中回神,她扣緊沈玉軟滑的嫩手,手心左右上下游弋,勾畫她手心細密的掌紋,繼而笑著啟唇道:“無事,大理寺正是管這些的,既然是受冤枉的,我作為大理寺卿便不能不管。”語罷,她又道:“近日學(xué)了首曲子,meimei幫我鑒賞鑒賞,若是好聽了,可要嘉許我,若是不好聽,若是不好聽……” “若是不好聽又待如何?” 譚秋白瞅見女子戲謔的神情,直勾勾地凝望著她的妙目,難得任性道:“難不成meimei還敢說jiejie吹得不好么?” 沈玉故作搖頭悵然一嘆,說道:“jiejie定要以輩分來壓meimei,meimei自然不敢說jiejie的不好嘍!” “貧嘴,該打!” 沈玉輕輕地扇了扇自己的臉頰,隨后說道:“好jiejie,好meimei已經(jīng)打了,你快吹一曲吧,meimei已是等不及了!” 譚秋白好笑地嗔視她一眼,隨后解下系在腰上的玉笛,姿態(tài)風(fēng)流地站在船頭,眺望著天水盡處,執(zhí)笛而吹。笛聲初始悠揚活潑,愈是往后便越發(fā)厚重悲傷,宛如游絲在耳際纏繞,仿若男子輕聲長吟,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耳,令人浮想聯(lián)翩。 沈玉目光落到薄暮的殘陽,不禁發(fā)出三兩聲唏噓。她能猜見此曲必是男兒所作,訴說相愛而不能愛之愁怨。初見美好,笛音悠揚;相愛艱難,笛音沉重;相守?zé)o法,笛音悲壯,卻含著寧為玉碎的堅定,如同日薄西山的殘陽,縱使消退而去,依然不現(xiàn)頹喪之氣。 一曲畢了,沈玉不禁潸然淚下,叫譚秋白驀地一驚,問道:“這是作何?” 沈玉雙手垂落于身后,一雙鳳眸望著染紅江水的殘陽,自嘲一笑道:“讓jiejie見笑了,meimei只是聽到此曲,猶如感同身受,不由淚濕沾襟,很是為此曲中所訴說的愛情感傷。jiejie能否告知meimei此曲的叫做什么,是從何地得來的曲子么?” “《日薄西山?jīng)觥贰?dāng)今五皇子,蘭陵瑾?!?/br> 不要覺得女主矯情,因為她的確經(jīng)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而她便是這首曲子的女主人公,之前說了有個男主是重生的,大家應(yīng)該猜得到是誰了吧!至于為什么重生,重生那一世是怎樣的,那就接著往下看了,我不劇透,但是可以說他們之前的愛情非常慘烈。秋歌是譚秋白的字,秋白是屬于成熟多汁類型的男主,有點豐滿,但作者君也很喜歡他。這首曲子還會在后面出現(xiàn)的。 還是老規(guī)矩,留言多,更得多,送珠珠多,更得多!下一章可能有點rou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