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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腹黑王爺掠邪妃在線閱讀 - 我們私奔吧

我們私奔吧

    ( ) 成王府,前任的傻太子宇文成絲毫都沒有因?yàn)樽约罕粡U而感到任何不快,一邊翩翩追著蝴蝶飛舞,一邊自娛自樂的嘿嘿傻笑。

    宇文昊來的時候,便是瞧見他正抓著一只蝴蝶,嘴里嘟囔著:“蝴蝶,漂亮,好漂亮。”

    宇文昊走了過去,蹲在他身前,微微一笑,“蝴蝶,確實(shí)很漂亮。”

    五彩斑斕的蝴蝶躺在他的手心不斷掙扎,宇文昊手輕輕一動,頓時讓蝴蝶掙脫出來,跌跌撞撞的往半空中飛去!

    “啊!我的蝴蝶!我的蝴蝶!你你你,你搶走了我的蝴蝶!你搶把蝴蝶還給我!”宇文成哭鬧的拍帶他,要他把蝴蝶還給他。

    宇文昊靜靜的看著他,閃爍的眸光如噬血的利芒,一瞬不瞬,“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了,所以,在我面前,可以不用裝了,連寒?!?/br>
    宇文成對他說的話充耳不聞,俊顏上寫滿了怒氣,或者是說根本沒在意宇文昊在說什么,只是一心的想要回蝴蝶,見宇文昊不還給他,便氣呼呼的推了他一把,又嘻嘻傻笑的跑去抓蝴蝶。

    “你不承認(rèn)沒關(guān)系,對于你的一舉一動,我早就一清二楚,別懷疑我是在試探你,從五年前的那一夜開始,我就已經(jīng)知道,你不是我太子皇兄了?!?/br>
    宇文昊靜靜的說著,仿佛像是在說著精彩的故事一般,“你怎么也想不到吧,我是親眼看著你,看著你殺了太子,殺了未來的太子妃,而后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尸體,自己再假扮成太子的模樣,你怕到時候被父皇和我們認(rèn)出破綻,于是故意裝瘋賣傻,亂人耳目,我說的,不錯吧?!?/br>
    宇文成仍然快樂的追著蝴蝶跑,一會兒追著這只,一會兒追著那只,嘴里叫嚷著‘蝴蝶別跑’,玩得不亦樂乎,仿佛根本就沒聽到宇文昊在說什么。

    宇文昊也不信,利眼默默的盯著他的跑來跑去的身影,忽然笑了起來,“你還是不愿意承認(rèn)呢,那么,你知道我雖然只看到了你殺害太子的事情,卻知道了你之前所有的事,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就不奇怪,到底是誰告訴我的?你想想,這個秘密,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呢?”

    捕捉蝴蝶的身影忽然一頓,然后飛快的恢復(fù)正常,繼續(xù)對宇文昊視而不見。

    那一下明顯的異常雖然消失的飛快,但還是讓宇文昊察覺到了,于是,他笑得越發(fā)溫柔起來,眼中的冷意卻越發(fā)森然。

    “連寒,你以為連祈風(fēng),真的死了嗎?”他又道,聲音輕飄飄的飄當(dāng)在空氣中,微不可聞,卻清晰入耳。

    瞬時,追著蝴蝶奔跑的宇文成猛然停下了身型,剎那僵硬。

    宇文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終于把這只狐貍的尾巴給逼出來了,他笑的一如既往的優(yōu)雅,慢慢的說道:“這一切事情的真相,都是連祈風(fēng)告訴我的!”

    “你,胡,說!”宇文成,不,應(yīng)該是連寒,他終于開頭,陰沉的臉色殺意凜然的雙眼,完全沒有了那一副傻傻天真的模樣,此刻的他,就像是地底深處被挖出的妖魔,張狂的想要吞噬人所有人的鮮血。

    “是不是胡說,你應(yīng)該更清楚才是,你都能活下來,為什么連祈風(fēng)不能活下來?”宇文昊似笑非笑的說道。

    連寒陰沉的目光不曾從他身上離開過一分,曾經(jīng)那風(fēng)姿卓越的瀟灑玉公子,此刻卻像是個隱忍多年的殺人魔王,兇殘的可怕。

    “連祈風(fēng),根本不可能活下來!這絕對不可能!他當(dāng)日吞食了一半七葉蓮花的根莖,那個傻子,他以為吃得越多,越容易復(fù)活,卻沒有想到,自己反而被七葉蓮花強(qiáng)大的生機(jī)反噬,他會一天以十年的速度快速衰老!哈哈!而我!我卻沒有!我服過七葉蓮花后,不僅受的傷好了,反而讓我增加了二十年的功利力!哈哈!那個傻子!那個傻子早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能活過來!”

    他張狂的大笑,成王府的下人等都被宇文昊支開,他不用擔(dān)心會讓人聽到他的秘密,因此越笑越瘋狂。

    “難怪你能復(fù)活,原來是國寶七葉蓮花成全了你!”得知真相的宇文昊臉色有些沉悶,“這么說來,連祈風(fēng)也是被你陷害的!”

    “那又怎么樣!他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人知道他是無辜的!那個傻子竟然看到了我偷取七葉蓮花,想要增加功力,我身為他大哥,好言相勸他得手之后我們一人一半,到時候定能增加百年功力,成為天下第一人,可是那混蛋非但不聽我的話,還想去告訴國師那天天只懂得皇帝面前匍匐的一條狗!我沒辦法了,為了不讓秘密被泄露出去,我只能殺了他!”

    然而,連祈風(fēng)是國師經(jīng)常稱贊的練武奇才,連寒自然是打不過他,臨死之際突然暗算連祈風(fēng),給了他致命的一擊,兩人同歸于盡。

    連祈風(fēng)親手殺了自己親哥哥,心中更是懊悔萬分,他深知自己也快撐不下去了,那待他們兄弟二人如父親一般的國師大人,一直以來和他們相依為命,如果一日之內(nèi)突然兩名弟子都死了,一定會痛不欲生吧。

    連祈風(fēng)強(qiáng)忍著劇痛,心中默念著自己不能死,連寒已經(jīng)死了,他要是再死的話,國師大人這七旬老人一定會崩潰的!所以他絕對不能死!他在絕望中,拼命的吞服七葉蓮花,在察覺到身體里強(qiáng)大的生機(jī)喚發(fā)的時候,他知道他逃過了一命。

    然而七葉蓮花是圣藥,蘊(yùn)涵的藥力又豈是這么容易煉化的,他很快的察覺到了身體在衰老,到頭來,他終究免不了要死。

    而此時,連祈風(fēng)卻有了個瘋狂的想法,他免不了一死,以其讓國師大人痛失兩名愛子,還不如讓國師大人恨他,至少要讓他知道,他是還活著的,這樣的話,或者國師大人就不會那么難過了。

    連祈風(fēng)盜用連寒的名義寫了一封血書,血書里聲淚俱下的說明了連祈風(fēng)是怎么殺了連寒的,這血書,成了鐵證,而連祈風(fēng)因此變成了弒兄的千古罪人!

    得知連寒的死,國師大人果然是心痛萬分,但卻不相信是連祈風(fēng)殺的,連祈風(fēng)逃走后,他一邊追查著真相,尋找證據(jù),確實(shí)如連祈風(fēng)所說,雖然失去了一名弟子,但在國師大人眼中,只要連祈風(fēng)還活著,那就是希望。

    他又怎么會知道,如果連祈風(fēng)不用內(nèi)力壓制著七葉蓮花的藥力,恐怕也早就死了。

    連祈風(fēng)逃到了南雀國,默默無聞的做起了乞丐,從高高在上的國師傳人,變成了如此落魄的乞丐,他只有這么做,才能逃避青羽的追查,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國師大人會崩潰的。

    這一躲,便是躲了四年,直到遇到了宇文擎,直到為了韓羽裳前去青羽盜取七葉蓮花,或許他真的會好好活著,一直做一個沒有武功的平凡人。

    讓連祈風(fēng)沒有想到的事,連寒沒有死,當(dāng)日是詐死而逃過一皆,連祈風(fēng)走后他也吞服了七葉蓮花,他對七葉蓮花早有研究,知道那強(qiáng)大的藥力會反噬,因此他只淺嘗了一點(diǎn)點(diǎn),然后真正進(jìn)入假死狀態(tài),瞞過了國師,皇帝等所有人。

    直到要下葬前,太子和那女人在他靈棺前爭鬧吵醒了他,為了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他痛下殺手,殺了太子和那名女子,然后易容成太子的模樣,掩人耳目。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宇文昊森然的道,得知真相的他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原來眼眼這個人,才是殺了他大哥,殺了連祈風(fēng)的真正兇手!

    “是我又如何!哈哈,你以為你還能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嗎?告訴你宇文昊,拜七葉蓮花所賜,我身上有數(shù)百年的功力,要?dú)⒘四?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然而,宇文昊卻絲毫不懼,“哈哈,連寒,你也太天真了!我承認(rèn),以我現(xiàn)在的身手,是打不過你,但你以為我既然知道你的底細(xì),還會如此粗心大意一個人來嗎?”

    他冷冷的擊掌,似在鼓掌一般拍了兩聲,而后在瞬間,連寒發(fā)現(xiàn)在成府四周圍上,竟然全被弓剪手給包圍,只要宇文昊一聲令下,就算連寒武功再高,也會被射成馬蜂窩。

    “你,宇文昊,你狠,你夠狠!”連寒臉色猛變,忽然笑道:“你真敢殺了我嗎?你以為皇上真的那么容易廢了我這個太子?他不過是想看你和宇文擎之間,誰是陷害我的兇手,你要是現(xiàn)在殺了我,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

    “哦?是嗎?那可不一定?!?/br>
    連寒話音方落,突然一道輕柔的嗓音突兀的響起,而后在連寒瞪大的雙眼中,宇文擎,宇問天,國師大人,以及數(shù)十名大內(nèi)高手突然頭天而降,冷冷的注視著連寒,眼神森然!

    數(shù)百名包圍的弓箭手,那些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全都出現(xiàn)了。

    連寒的神色差到了幾點(diǎn),人皮面具之下的臉早就青一塊,黑一塊,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些人身上,一個一個掠過,掠過一個,眼神便多沉幾分,知道視線落在了國師大人蒼老的臉上,頓時微不可聞的一震,隨即急急的別開眼去。

    “原來,你一開始就算計好了!”連寒沉著臉,事到如今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沒什么好隱瞞了!伸手,緩緩的摸上了自己的臉,微微一用力,一張人皮面具被撕了下來,露出了那對于他們來說,明明很熟悉卻已經(jīng)陌生了的臉。

    連寒,真的是連寒,國師身體微微顫抖著。

    宇問天更是難看到了極點(diǎn),無論是誰都無法忍受一個外人冒充自己兒子,還騙了他這么多年,更何況他還是皇帝,這對于他來說,簡直是個侮辱!

    宇文擎冷冷的盯些連寒,“連寒,想不到你心機(jī)這么深沉,連祈風(fēng)是你親弟弟,你竟然都不放過,你才是那個該碎尸萬段的人!”可憐連祈風(fēng)背負(fù)著冤屈這么多年,若不是為了國師一直苦苦支撐,又怎么能忍受得了被天下人誤會的委屈!他是個練武奇才,天賦過人的他卻因?yàn)橐獕阂种呷~蓮花的藥力,不僅要放棄學(xué)武,還只能跟一個平凡人一般,不得動武,因?yàn)橐坏珓恿?調(diào)動的內(nèi)力便壓制不了藥力,從而飛速衰老,即刻死去。

    “我不放過他?哈哈,你怎么不說,是他不放過我!竟然死了這么多次還要回來阻礙我!”連寒突然大吼,“連祈風(fēng)呢!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混帳!你在說什么!”國師大人手中的拐杖用立一垛,顫抖的手指對著連寒,“風(fēng)兒已經(jīng)被你害死了,你還在這說什么鬼話!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那是你親弟弟!”

    “死了?”連寒眸中劃過一道幽光,利眼掃過宇文昊,“你剛才在騙我?!”

    宇文昊微微一笑,面對連寒的怒火反而心情很好,那眼神,那俊臉看著連寒,清清楚楚的寫了幾個大字,似乎在說‘騙的就是你,你能怎么樣?’

    氣得連寒那是幾乎要抓狂了,“好,你好!”他怒極反笑,“原來你真正要算計的人,既然是我!”他盯著宇問天,兇狠的目光恨不得將對方碎尸萬段!

    “是你又如何,如今這里已經(jīng)被包圍,而你,插翅也難飛!”宇文擎冷冷的說道。

    連寒說得不錯,宇問天算計的人的確是他,一開始眾人都在猜測父皇突然廢太子,要算計的一定是宇文昊和宇文擎兩個人,看他們兩個人誰才是真正陷害太子的人,可是,他們二人也走了一步險棋,那就是和皇帝演了一場戲,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他們二人,而不是連寒,因此連寒必然會放低戒心,從而露出馬腳。

    不過因?yàn)檫@一計劃,宇文昊和宇文擎兩人也付出了代價,他們二人在皇帝面前擔(dān)保,如果太子無辜,那么他們愿意自刎謝罪,皇上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自己兩個最優(yōu)秀的兒子都這么肯定了,他若是再不信,那就不是皇帝了,因此才會有現(xiàn)在這一幕。

    “哼,告訴你們別得意的太早!就算要死,本少爺也會拉一兩個墊背的!”連寒冷哼,話音方落突然與迅不及耳的速度朝宇問天掠去。

    連寒武功本就不落,又因?yàn)榉^七葉蓮花而增加了百年的功力,在場的人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眾人還沒有反映過來,連寒就已經(jīng)成功挾持到皇帝,“都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孽徒,爾敢!”國師大怒,厲聲呵斥。

    連寒慘然一笑,“師傅,若不是你偏心祈風(fēng),我又怎么會為了在你面前為了證明自己而走到這一步!如今你看到了沒?我才是您最得意的弟子啊!連祈風(fēng)哪點(diǎn)比我強(qiáng)!”

    “你,你……”國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心中悔恨交加,如果當(dāng)初他細(xì)心一點(diǎn),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

    “連寒,放開父皇!”

    “做夢!你們聽著,給我讓那些弓箭手都退下,不然我馬上殺了這皇帝!”連寒大吼,知道再不突圍出去,他的處境會更危險!

    宇文擎緊緊的盯著連寒,被連寒挾持的皇帝卻始終不曾說過一句話,然眼中那股攝人的氣質(zhì)卻越加明顯!

    “你們,都退下!”宇文擎揚(yáng)聲下了命令,數(shù)百名弓箭略微有些猶豫,但還是恭敬的退下。

    “走!”連寒挾持著宇問天,一步一步的往大門的方向退去,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宇文擎等人,以防他們偷襲,只要出了這個大門,以他的速度足以安全離開這里。

    宇文昊雙拳緊握,顯示了心中極大的怒氣,卻也只能瞪著連寒,漸漸遠(yuǎn)離掌控的范圍內(nèi)。

    近了,大門越來越近,連寒不放松,抓著宇問天的手更加用力。

    “嗽——”

    忽然,一聲細(xì)微的聲響自身后響起,破風(fēng)的聲音是尖銳的勁氣劃破而來,連寒心下一驚,迅速轉(zhuǎn)身回頭望去。

    只見一襲白發(fā)飄揚(yáng),劍光閃爍中,他依稀見到了一張剛毅且俏麗的眼,頓時瞳孔一突,“韓、羽、裳!”

    同一時刻,在連寒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宇文昊和宇文擎兩人同時起身,兩人如配合了數(shù)十年的搭檔,默契十足的聯(lián)手出擊。

    連寒還未反映過來,突然感覺到肩膀一痛,一只利箭穿透了他的肩膀,打掉了他挾持皇帝的右手,一襲白衣的凝夜軒站在十步之外拿著弓箭晃了晃,溫柔的對他笑著:“對不起,射偏了?!?/br>
    他瞄準(zhǔn)的,其實(shí)是他的心臟。

    再加上韓羽裳,宇文家最優(yōu)秀的兩兄弟同著韓羽裳,三人如天羅地網(wǎng)一般,撲天蓋地的強(qiáng)壓下來,縱使武功再厲害的連寒也接不下他們的一招,瞬間吐血倒地,四個人的默契配合的天衣無縫!

    “連寒,你逃不掉的?!表n羽裳冷冷的看著他,眼神冰冷如萬年寒冰,她曾經(jīng)說過,要給連祈風(fēng)一個交代,今天,算是做到了!

    “是……是你……”連寒受了重傷,一開口血從嘴里噴了出來。

    “不錯,你想不到吧。”韓羽裳一步一步慢慢走進(jìn)他,走一步,雙手緊握了一分,她想起了連祈風(fēng)背井離鄉(xiāng)的無奈,想起了連祈風(fēng)背負(fù)罪名的委屈,想起了連祈風(fēng)幾年來風(fēng)餐露宿的落魄,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連寒造成的!

    韓羽裳鼻頭一酸,感覺眼眶有些微熱,想起連祈風(fēng)以前的種種,既然感覺到了微許的心痛。

    “今天,你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她絕對不會讓連寒活著離開這里,絕對不會!

    韓羽裳一個步子一個腳印,走得沉穩(wěn)有力,握著軟劍的手隱約顫抖,馬上就能為連祈風(fēng)報仇了,馬上就能為他報仇了,她的心平靜不下來!

    “你,你想干什么……”察覺到韓羽裳濃重的殺氣,連寒有些慌了,受了重傷的他現(xiàn)在可不是韓羽裳的對手。

    “想干什么?你很快就能夠知道!”手中的劍似乎聽出了她內(nèi)心的激動,恍惚間似在撕鳴咆哮,走到了連寒面前的時候,她停下腳步,站定,緩緩舉起手,刺目的陽光折射在劍身上,倒映出耀眼的光芒!

    握緊劍身,韓羽裳眼神一凝,毫不猶豫的刺了過去。

    “?!蓖蝗?叮的一聲脆響!韓羽裳手中的劍被打了開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直直的插入連寒的喉嚨。

    一刀弊命!

    “你!”韓羽裳轉(zhuǎn)頭瞪了過去,下手的人,竟然是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慢慢的走了過來,一瞬間似乎又蒼老了不少,他走到連寒身邊,看著連寒,話卻是對韓羽裳說的,“姑娘,風(fēng)兒的仇已經(jīng)報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br>
    “不可能!不能就這么算了!”韓羽裳冷聲說道,“他不能就這么死了,我……”

    “裳兒!”宇文擎拉住韓羽裳的手,悄悄的說道:“連寒已經(jīng)死了,算了吧?!?/br>
    “不能,不可以。”

    “裳兒……”宇文擎還想說什么,凝夜軒卻突然道:“羽裳,國師大人是連祈風(fēng)的師傅,是父親,我相信如果他知道是國師大人親自為他洗刷冤屈,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羽裳,就這樣吧?!?/br>
    凝夜軒知道宇文擎的做法,連寒是犯人,理應(yīng)帶回去皇上定會親自審問,如果她現(xiàn)在殺了他,皇上定會怪罪于韓羽裳,但如果是國師殺的話,國師位高權(quán)重,皇帝又這么重用國師,因此皇帝是不會怪罪國師的。

    因此,為了保證韓羽裳的安全,他們只能這樣勸她。

    韓羽裳面無表情的瞪著連寒的尸體,雙拳緊緊握在了一起,她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不能親手殺了連寒,不能親手為連祈風(fēng)報仇……

    “裳兒,我們走吧。”宇文擎擔(dān)心韓羽裳會突然發(fā)難,連忙回頭對宇問天道:“父皇,我先帶裳兒回去。”

    宇問天沉沉的點(diǎn)了下頭,“去吧?!币暰€一轉(zhuǎn),落到了連寒的尸體身上,“把尸體帶回去,朕要親自處理這件事!”

    說罷他率先離去。

    宇文擎也半拉半拖的將韓羽裳拉了出去,宇文昊注視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蹙眉深思了一會兒,突然低聲吩咐道:“去把那件東西拿來,送去宇洛閣?!?/br>
    “是?!笨諝庵袀鱽硪坏阑貞?yīng),再度消失。

    連寒已死,國師大人身為連寒的師傅,雖然沒有受到牽連,卻仍是自動請罪,并讓皇帝取消曾經(jīng)對連祈風(fēng)的罪名,至此,此事告一段落。

    宇洛閣府,宇文擎好說歹說勸服了韓羽裳不再追究此事,而此時,宇文昊卻突然令人送來了一個巨大的箱子。

    “這是什么?”

    宇文擎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指定要你親自收下。”他看著韓羽裳,有些擔(dān)憂的道:“還是小心一點(diǎn)?!?/br>
    韓羽裳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看那巨大的箱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了開來。

    剎那間,韓羽裳猛然瞪大了眼,這箱子里面裝的,竟然是一具尸體!

    “這是……幽宮宮主?!庇钗那嬉娺^幽宮宮主,還因?yàn)轫n羽裳的關(guān)系,對他印象特別深刻,卻沒想到,幽宮宮主竟然已經(jīng)死了,而且還被宇文昊送到了這里來,難道是他做的?

    韓羽裳臉色蒼白,緊緊的盯著那灰白色的尸體,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就是眼前這個人帶她去了幽宮,教她怎么殺人……

    “我想,我知道宇文昊要做什么了?!庇钗那嫱蝗灰恍?宇文昊幫他報了仇,了切了他們在青羽中的所有牽掛,讓他們可以沒有后顧之憂,看來,太子之位,他是決定要搶了。

    韓羽裳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平復(fù)了心中激動,“他竟然死了……”

    宇文擎一笑,“死了不是更好嗎?以后,沒有人可以再威脅你了?!?/br>
    韓羽裳難掩心中的復(fù)雜,她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很亂,不可否認(rèn),幽宮宮主確實(shí)將她帶往了地獄,卻也同樣給了她生命,如今他死了,她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絲茫然。

    “裳兒,你看著我。”宇文擎將韓羽裳的俏臉扳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和她,眼神充滿溫柔,“裳兒,如今連祈風(fēng)的仇報了,幽宮這個大患也除了,現(xiàn)在只有靈蛇教還需要你去處理,現(xiàn)在你可不能胡思亂想?!?/br>
    韓羽裳沉吟了一會兒,默默的蓋上箱子,道:“把他好好厚葬吧?!?/br>
    “嗯。”宇文擎招手,喚來了下人,“把這箱子拉下去,把里面的人好好安葬?!?/br>
    “是?!?/br>
    下人領(lǐng)了命令,騰騰的將箱子抬了下去,韓羽裳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的平復(fù)了心中奔騰的思緒,這才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對了,昨天皇上廢太子,又和你們在文武百官面前演了一場戲,皇上有沒有和你說,他會立誰為太子?”

    宇文擎微微苦笑,“父皇沒有明說,我想,是想讓我們自己做決定吧?!?/br>
    自古以來,一將功成萬古枯,哪怕是兄弟,手足,一朝功成,必然是踩著鮮血走上去的,宇問天不希望兄弟相殘的悲劇發(fā)生在他所持的皇朝中,因此東宮太子之位,他反而是讓他們兄弟幾人相互薦舉。

    韓羽裳看了他一眼,“你思考的時間不多,明天就要給皇上一個答案,你……好好想想吧?!?/br>
    說完,韓羽裳轉(zhuǎn)頭往凝翠亭上望去,那里一襲白衣的凝夜軒正負(fù)手于后,半仰望著天空。

    “我先出去了?!彼龑⒎块g留給了宇文擎,讓他有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思考。

    宇文擎目送她離開,眉心深深蹙起,漸轉(zhuǎn)漸暗。

    凝翠亭中,凝夜軒微笑的凝視著往他走來的韓羽裳,舉目迎去,“東西我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靈蛇教中張長老在,你大可不必放心,現(xiàn)在就等著你一句話,走……不走?”

    走不走?離開青羽,離開宇文擎。

    韓羽裳懂他說的話,她曾經(jīng)說過,如果宇文擎決定當(dāng)太子,那么,她會離開,因?yàn)樗粫藿o一個擁有三妻四妾,后宮三千的人,她要的是唯一,是獨(dú)一。

    “我……”她有些猶豫,往宇文擎所在的那個房間遙遙望去,“或許,他不愿意的?!?/br>
    凝夜軒一愣,苦笑了一聲,說到底她最想在一起的那人,是宇文擎,而不是他。

    “好!那就最后等一個晚上,明天一切都會見分曉!”心中雖然有了答案,但凝夜軒還是天真想,明天的結(jié)果,會是他希望的而不是他失望的。

    夜,很深,很靜,星星布滿蒼穹,滿天滿眼都是閃爍的光芒,安靜的夜,每個人的心,卻不平靜。

    經(jīng)過了這么多的事情,看似這是最平靜的一個晚上,實(shí)則大家都明白,今晚誰都無法平靜。

    韓羽裳并沒有多少行李,只有幾件簡單的衣裳,小小的裹了一個包,安安穩(wěn)穩(wěn)的放在了床頭,一夜無眠的她,一直瞪著眼望著床頂,久久的望著,像是思考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想。

    心,怎么都平靜不下來,韓羽裳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該怎么做?如果皇帝真的立他為太子的話,她愿意留在這里,留在那深宮大院整天和一群女人爭風(fēng)吃醋,勾心算計的分享一個丈夫?

    她真的要這么做嗎?

    韓羽裳有些茫然,心中的執(zhí)著在這一刻,突然有些猶豫不決起來,她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臉,努力甩了甩頭,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那一些事了。

    迷糊中的韓羽裳感覺到身旁的的位置往下陷了一點(diǎn),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懷抱欺了上來。

    “裳兒……”

    韓羽裳臉立刻黑了一半,牙齒咬得咯咯做響,“宇文擎!你是當(dāng)賊當(dāng)上癮了嗎!”每天晚上都要裝神弄鬼的偷跑進(jìn)來。

    試問,有誰需要在自己家里這樣偷偷摸摸的?

    宇文擎沒有回話,而是直接用吻封住她的唇,深深的一個吻,灼熱而纏綿,吻的韓羽裳就快喘不過氣來。

    在兩人都快亂了呼吸的時候,宇文擎掙扎的放開了韓羽裳,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啞著聲說道:“裳兒,我們私奔吧……”

    深夜的宇洛閣府突然燃起了大火,火焰滔天,映紅了整座都城,全城百姓自發(fā)救火,這火卻足足燒了一整夜,將整座宇洛閣府都燒悔了,然而另人奇怪的是,這么大的火,卻沒有一個人傷亡。

    惟有這座府邸的主人和一名叫韓羽裳的女子,失蹤了。

    有人說,宇文擎是知道自己當(dāng)不成太子,心里承受不住打擊,引火了。

    有人說,宇文昊為了不讓宇文擎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故意制造這一場火災(zāi),好除去宇文擎。

    也有人說,是宇文擎自己意識到了危險,所以先一步逃走了。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們二人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長亭外,古道旁,凝夜軒一身雪白衣裳,懶洋洋的躺在長長的欄桿上,偶爾睡眼朦朧的掀掀眼皮,隨手抓過一旁的酒壺,灌了一口,又咕噥咕噥的睡了回去。

    “大叔,請問南雀國往哪走呀?”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柔軟的小手推推凝夜軒,將他搖醒。

    凝夜軒茫然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一個粉雕玉啄的女娃正張著忽閃的大眼看著他。

    這個小女孩,似乎有點(diǎn)眼熟,他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打起精神來,“小娃子,你要去南雀國?”

    誰知,聽凝夜軒這么說,她不高興了,“什么小娃子!人家五歲了,五歲了知道不知道?不是小娃子!我是大人了!”

    “好好好,你是大人,你是大人?!闭媸侨诵」泶蟮男|西,凝夜軒無奈的躺了回去,被擾了睡眠有點(diǎn)郁悶,“南雀國從這一直往左,有條商道,一直走就是了?!?/br>
    女孩聽了眼瞬間一亮,更加燦爛奪目起來,“謝謝大叔!那,衣衣能不能再向打聽一件事情呀?”

    凝夜軒揮了揮手,“什么事說吧。”他掀了掀眼皮,覺得眼皮特別的沉重,嘟囔了一聲,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沉睡。

    衣衣見他一副好幾天沒有睡覺的樣子,深怕他睡著了,連忙有模有樣的問道:“衣衣想問大叔,南雀國護(hù)國將軍凝霸天是不是在南雀的京都里呀?!?/br>
    凝夜軒微微一怔,醉意減了大半又爬了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眼前這個可愛的如洋娃娃般的女孩子,又左左右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并沒有其他人,心中有些疑惑,這個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怎么一個人亂跑,聽她的口氣似乎還要去南雀國,還要去……他家?

    “你叫衣衣是吧,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你爹娘呢?他們怎么沒跟著你?”

    “哎喲,大叔,你很羅嗦耶,快點(diǎn)告訴人家南雀國的護(hù)國大將軍是不是在京都呀!”衣衣有些不耐煩,她哪里還要爹娘保護(hù)呀,她可是號稱蠱族最小最厲害的毒圣耶,誰敢欺負(fù)她,直接甩一把毒粉在他身上,看他敢不敢!

    凝夜軒正色起來,“那你先告訴我,你去南雀國找護(hù)國將軍做什么?”

    說起這事,衣衣就得意了,奶聲奶氣的握著粉拳,道:“當(dāng)然是去找我的夫君呀!”

    “你,你的夫君?”凝夜軒上上下下的看她,這女娃不到才四五歲吧,就有夫君了?現(xiàn)在的孩子,怎么這么早熟啊。

    “是呀,大叔人家告訴你哦,人家的夫君可是很俊很俊的哦,他叫凝夜軒,是護(hù)國大將軍的兒子,大叔有沒有見過我夫君小軒軒?”

    聞言,凝夜軒腳下一個踉蹌,差點(diǎn)從欄桿上摔了下來,“你說,你說凝夜軒是你夫君……”

    小軒軒……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衣衣重重的點(diǎn)頭,“護(hù)國大將軍也是人家外公啦,不過,衣衣有件事情好苦惱哦,外公是小軒軒的爹,小軒軒又是人家的夫君,大叔你說,我要是嫁給小軒軒了,是叫護(hù)國大將外公呢,還是叫他爹呢?咦,大叔,大叔你怎么啦,你臉色好差呀!”

    凝夜軒渾身顫抖著,“你說,凝霸天是你……外公?”

    “是呀,這有什么奇怪的啦,連南雀丞相都是衣衣的外公呢,大叔不要羨慕呀,看在你給衣衣指路的份上,我把我兩個外公分一個給你?!?/br>
    凝夜軒仰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后抱住衣衣,“衣衣,告訴我,你的全名是?”

    衣衣斜著眼睛看他,依樣賣著葫蘆道:“娘說,問人家名字時候,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大叔怎么不先說。”

    “好,我先說,我姓凝?!?/br>
    “哇,你也姓凝哦!”衣衣興奮了撲了上去,嘰里呱啦的道:“衣衣有很多名字啦,娘親叫我寶貝,爹爹很壞,總是叫人家討厭蟲,小麻煩,小壞蛋,臭衣衣……”她一口氣說了十多個名字。

    凝夜軒啞然失笑,眼眶卻有些微紅,幾許淚光閃爍,“那么衣衣寶貝,告訴凝大叔,你娘叫什么名字?”

    “娘親?娘親叫韓羽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