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9生病
白清曼當天并沒有能回去。 袁越下午突然嘔吐,還發(fā)起了高燒。喊了醫(yī)生來看,說是受涼又空腹飲酒,引起了急性腸胃炎,得掛水。 方姨一個人忙不過來,白清曼自然要留下,給陽湖公館打了電話報備,袁豐聽說弟弟病了,問了病情,又讓她等袁越醒了給他來電話。 白清曼捂著聲筒小聲應了,放下電話去他床頭轉了一圈。 袁越的臉燒得有些紅,呼吸急促,但額頭沒那么燙手了。白清曼松口氣,她被嚇得心跳加速,沒見過病得這么猛的。 感冒發(fā)燒的癥狀都是循序漸進的,哪像今天,中午還好好的,突然就上吐下瀉,躺在床上氣若游絲了。 還好方姨有經驗,到底是打小照顧他的,有條不紊。白清曼反正是后怕極了。 床上傳來幾聲嗚咽,不老實地想翻身。 白清曼壓住他的左肩,不讓他吊水的胳膊亂動,可他好像更不安了,動作愈加頻繁。 好在是病中,力氣不算大,不然真的制不住。 方姨上來瞧了一眼,從衣柜里拿出一個大眼猴玩偶,往他懷里一塞。他自動勾抱住。 安穩(wěn)了。 白清曼第一次見到這個,好奇,“這是什么???” 方姨慈愛地看著袁越,“他mama懷著他時給他做的,就只一個,他愛著呢?!?/br> “那有二十多年了?保存得這么好?” 方姨搖頭,“原來的布早就洗褪色了,后來我照著樣子又縫了一個套子。他呀,一生病就一定要抱著的。不然睡不安穩(wěn)……” 白清曼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又起身在房間里轉。她來這個房間的次數少,還是以前預備袁越回國,她來看打掃的情況進來過幾次。 她對架子上的各種模型不感興趣,倒是翻出幾本相冊——她還沒見過呢。 她小時候的照片特別少,更別提包裝精美的相冊了。所以她特別羨慕這兄弟倆,哦,賀宗林也有。袁豐和賀宗林的她都看過,現在看看袁越的。 本來以為袁越的相冊應該和袁豐差不多,但翻開發(fā)現不是這樣的。 她記得袁豐的相冊里和父母的合照很多,有藝術照,有旅游照,還有自拍照,可袁越的除了幾張大合照,很少有和父母一起拍的。 大概的原因她知道,一是她婆婆身體不好,纏綿病榻,二是她公公剛剛接手公司,十分忙碌。所以除了袁豐帶著弟弟的合照,袁越小時候幾乎都是單人照。一直到9歲左右,才開始出現同學朋友的照片。 話說小時候的袁越還是一個很萌的奶團團,長大一點也是很靦腆很安靜的小男生,看上去乖得不得了。 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了? 白清曼一邊腹誹,一邊翻到最后一頁。相冊里的時間截止到他出國那年。 最后一頁是夾了好幾張照片,像是沒來得及貼上去,直接塞這兒了。 都是西裝革履的小男生,像是同一個宴會上的合影。她看著看著,看到一個熟人。 是小賀宗林。 他們小時候見過,還合過影! 這什么奇妙的緣分? 白清曼把這張單拿出來,心想,他們看到這張照片的反應,一定很好玩兒。 袁越醒來要喝水,白清曼給他喂水,嘴角的笑意還沒收回去。 他哼了一聲,不高興,“我病了你這么開心?” 白清曼給他墊了個枕頭,擰了濕毛巾給他擦臉,樂道:“我剛剛看你相冊了,發(fā)現一個好玩的東西!” 她把照片在他眼前一晃,“你認得這誰不?” 袁越看了一眼,沒什么興趣,臭著臉,“不認識,我餓了……” 白清曼見怪不怪,這死孩子脾氣陰晴不定的,“方姨留了粥的,我去給你拿?!?/br> 袁越仗著自己是病人,很是提了些無理的要求。 有一條是要她陪他去外地度假,起碼叁天。 白清曼就納了悶兒了,“你不用上班的嗎?” 袁豐可是天天上班的,放假前還要加個班。袁越這輕松的,讓她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氣你哥?”白清曼勸他,“賠的不是你的錢了?” 袁越抻一抻腰,把懷里的玩偶往旁邊一揮,“我打算招職業(yè)經理人來打理,我忙不過來啊……” 本來嘛,他又不是學這個的。 “我還打算把這個房子賣了,一個人住沒意思……” 白清曼手里的碗差點摔了,“這可是你家的祖宅!你爺爺起就住這兒了!” “是啊……”他望著天花板想了想,“那把伯母一家,還有叁叔一家都喊回來住吧,一大家子熱鬧……” 白清曼確定了,“你就是想氣死你哥。” 你還是睡著了比較討喜…… 白清曼氣呼呼地去給袁豐打電話,并告了一個狠狀。 袁豐低罵了兩句臭小子,就讓她把電話給袁越。 袁越接了電話嗯嗯啊啊的,也沒個長句子。然后不知道那頭說了什么,袁越一愣,然后沖她不懷好意地笑,嘴里應付著,說知道了,手卻勾著她的后頸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 白清曼被他捏得都發(fā)毛了,電話終于結束了。 袁越一挑眉,得意道:“你被賣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