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第18章 酒會 “葉老師,你收拾好了嗎?” “馬上就好了!”剛化完妝的葉彩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小禮服,在鏡子前轉了個圈,發(fā)現(xiàn)衣飾、妝容都沒有什么問題,這才拿起桌上的手包,施施然朝門外走去。 之前讓她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同居”生活,卻在開始之初就讓她覺得有些茫然。昨晚她拿著箱子進入沈家,可是腦海中一直浮現(xiàn)的,卻是來的路上沈銳冷靜淡然的眼神。 幾天前姚悅夾槍帶棒的明示暗示,終究是成了她明確心意的推動力。她之所以能夠理直氣壯的反駁,無非是因為,那些從初見開始就隱約生出的心動,相處過程中的被折服,以及困境中他伸出的手,直到今天,終于山呼海嘯一般,摧枯拉朽席卷而來。 可她卻并不因此而感到喜悅。 她以為自己對于沈銳的心動,大抵是源于他的成熟睿智帶給自己的安全感,可接觸越久,她也越清楚的發(fā)現(xiàn),沈銳的不可捉摸也同樣給她帶來不安。 昨天她第一次真正感覺到難過,并非因為沈銳言語的過于直接,而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之于沈銳,開始漸漸的更像一個信徒,她熱切的仰望著自己的圖騰,卻又覺得和他的距離無比遙遠。 而沈銳對此一無所知。這只是她一個人的悲喜。 他也許睿智而果決,卻并不可能知悉一切。正如他不知道她情不知所起的心動,也不知道她因這份心動而生出的茫然,更不知道她即使明知會受傷,卻帶著自己的懵懂和不安,依舊選擇走向他。 葉彩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坐在客廳里聊天的沈家父子見她出來,視線幾乎同時落到了她的身上。 葉彩略施淡妝,原本的馬尾高高挽起,fendi的白色抹胸短裙讓她在平素的清新可愛之中,又添了幾分甜美性感。 沈銳單手支腮看她,眼中有一抹微光閃過。 沈嘉昱走過去,難免忍不住上下打量她一番,看了看她的裙子和項鏈,最后目光落在她的高跟鞋上:“丑小鴨果然能變天鵝……” 葉彩本就心情復雜,剛剛出門后在父子倆的注視下更是尷尬漸生,但聽了沈嘉昱的話,她所有的羞赧頓時消失殆盡,走過去作勢要掐沈嘉昱的臉:“誰是丑小鴨?我一直就是天鵝!” 沈嘉昱面不改色的躲過她的魔掌:“不化妝的天鵝,和丑小鴨有什么不一樣?” 葉彩頗為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他一眼:“沈嘉昱小朋友,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竟然這么膚淺?!?/br> 沈嘉昱理了理小西裝的袖口,并不打算理她。 沈銳從葉彩帶來的小驚艷中收回視線,看了看腕表:“時間差不多了?!?/br> 葉彩來到客廳之后,一直偷偷在注意沈銳的眼神,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的打扮似乎并沒什么特別的反應,雖然已經(jīng)在意料之中,卻也難免失落:“嗯,走吧?!?/br> 酒會在童唯安和丈夫位于市郊的別墅舉行。葉彩下了車,眼前的歐式聯(lián)排別墅古典雅致,她挽著沈銳的手臂進門,目所能及之處,從設計風格到家居裝飾,無一不內斂奢華。 葉彩的大伯從商,接掌家中企業(yè),她的父親葉思齊雖然醉心學術,手中所持的股份也十分可觀。但葉彩自小生活環(huán)境簡單,是以,她每逢面對這種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場面,都難免會覺得不甚自在。 童唯安正和人聊得開心,見他們進門,和身邊的人打了個招呼,挽著丈夫許承則的手走了過來。 童唯安自是相貌出眾,她的丈夫亦是清貴俊美,甚至不亞于沈銳,只是和沈銳的溫潤疏淡不同,對方看起來頗為冷漠。 葉彩看著面前相攜而立的新婚夫婦,有些拘謹?shù)拇蛄藗€招呼:“安安姐,姐夫?!?/br> 童唯安見她化了妝也仍舊遮不住眼底的淡淡青黑,關切的問道:“怎么,昨天沒睡好?” “有點認床。” 葉彩終究是被嚇得不清,再加上沈銳的事,她幾乎整夜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可這些事情到底不可能說出口,也只有隨便找了個理由應付。 許承則自侍應生手中拿過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沈銳,出乎葉彩意料的調侃出聲:“你的生活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豐富多彩。” “怎么,許總度蜜月的時候還會經(jīng)常想起我?”沈銳朝他舉杯示意,“榮幸之至。” 葉彩掩飾似的低頭輕咳幾聲。她原本因許承則的調侃有些不自在,現(xiàn)在卻因為沈銳的話險些笑出聲來。 幾個人談笑片刻,童唯安一手牽著沈嘉昱,一手挽住葉彩:“走吧,趁著還沒正式開始,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br> 葉彩點點頭,從善如流的跟著童唯安躲開了一眾賓客。她挑了幾樣沈嘉昱喜歡吃的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然后才開始吃自己盤子里的蛋糕。童唯安坐在兩個人身邊,見沈嘉昱專注于面前的食物,微微笑著輕抿了一口手中的香檳,壓低聲音問身邊的葉彩:“喜歡上沈銳了?” “我……”葉彩嚇了一跳,剛說出口一個字,一口蛋糕噎在嗓子里,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 “沒事吧?”童唯安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大,連忙幫她輕拍著后背,無奈的笑道,“膽子怎么這么小……” 直到葉彩喝了幾口香檳,咳嗽也漸漸止住了,過來幫忙的沈嘉昱重新回到座位開始吃東西,她才十分謹慎的看了童唯安一眼:“真的很明顯嗎?” 童唯安不置可否,她不動聲色的拉著葉彩距離沈嘉昱更遠了些,才淡淡地笑道:“打算表白嗎?” 葉彩覺得手中的提子蛋糕頓時失去了原有的香甜,她把蛋糕放到一旁,有些沮喪的低下頭:“我也不知道……” “千萬別冒冒失失的去表白?!?/br> 葉彩本也并沒有表白的勇氣,但是在童唯安開口之前,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會聽到一些常規(guī)的祝福和鼓勵,于是她現(xiàn)在的表情里只剩下了訝異和不解:“為什么?” 童唯安摩挲著手中的酒杯,看著她:“沈銳這種奇葩的性格,只是看起來高不可攀,可實際上他比誰都簡單直接。如果他喜歡你,他一定會說,在這之前,冒失的傾訴心意大概只能把他逼得更遠?!?/br> 見葉彩有些愣愣的樣子,童唯安笑道:“這可是經(jīng)驗之談?!?/br> “什么?”葉彩一怔,“安安姐你……” 童唯安低笑出聲:“——別人的經(jīng)驗之談?!?/br> 這才察覺到對方只是在逗自己玩兒,葉彩有些無奈的同時,到底還是松了口氣:如果連童唯安這么出色的人都搞不定沈銳,那估計自己的希望也是渺茫的很了。 當然,即使并非如此,自己似乎希望也不大的樣子……葉彩想到這里,默默的低下頭嘆了口氣。 “說實話,剛剛見到你的那天,我還以為……”葉彩抬頭看向童唯安,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想太多,”童唯安笑得風情萬種,“我和我老公的虐戀史,都能寫本兒書了,現(xiàn)在能拉著手虐遍你們這些單身狗,沈大醫(yī)生的功勞可是不小——沈銳是個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但我們只是朋友,你可千萬不要誤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