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第一句:妞妞,是否安好? 接著,白紙之上有幾滴不可查的墨汁,儼然是提筆卻不知該從何處落墨導(dǎo)致,以至于空了幾行后,赫然寫著“想你了?!?/br> 直白,露骨,大膽! 這封信簡直讓圓姐兒要懷疑謝潤之是不是殼還在,芯換了? 這種言語和謝潤之在圓姐兒腦海中的印象太不相稱了??墒?...短短幾個字,兩句話,圓姐兒卻似乎能夠想象到謝潤之提筆干凈利落的寫下是否安好后卻猶豫的不知該寫什么了,倒不是沒什么好說,只是太多了,卻反而不知該說什么,踟躕之間,只得一聲淺淡的嘆息,落下最后三個字。 圓姐兒捏著信,想著謝潤之的話,也跟著嘆了一口氣,若是謝潤之當(dāng)真要留在京中,那是不是說,自己往后也是要留在京城中的。 對于京城的印象,圓姐兒是真心不喜歡...可是....可是....若是是和潤哥兒在一起....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難以接受哈。 這個想法一起,圓姐兒就是一愣,而后....又可恥的嬌羞了.... 信使就在這里,謝家自然也要回信過去,信使休息一天,捏著回信就要往回趕路,圓姐兒也呆不住了將信收好,自個兒扒拉出信紙,研磨,提筆。 瞧著空白的紙張,萬千話語都想要寫進(jìn)去....說說女學(xué),說說謝家,說說自己的苦惱和打算... 可是想到那張只有兩句話的紙張,圓姐兒嘴巴一撅,也霸氣的提筆,抬頭就落下:家中一切安好,勿憂。 寫完,也空了幾行,落筆:嗯,知道了。 兩句話,只做答,圓姐兒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覺得還算滿意。拿了信封裝好,揚聲叫了一聲如珠。 “姑娘?” 如珠被圓姐兒趕出去了也不敢離開,只在門口候著,一聽見圓姐兒的叫喚忙應(yīng)聲而入。 圓姐兒捏著信,張了張嘴,還未出聲,一頓,沉默了好半響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沒事兒,出去吧。” 如珠雖說不明所以卻依舊退了出去,帶上門。圓姐兒低頭敲了敲自己的手里的信,又是一聲嘆息,將里頭的信紙拿出來,認(rèn)命的重新提筆,還是在最后補(bǔ)了一句:我也想你了。 這下才心滿意足的將信重新封好命如珠將信件交還信使,好早早送回京城。 信使就在等著,謝家倒也迅速,三個長輩湊在一處,將信件寫好,信使歇一天腳又要啟程往京城跑了。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緊著今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食,圓姐兒吃了晚食便要趕回女學(xué),第二天一早還要上學(xué)。門房上頭又有人說,水溪村來信了。 這讓除了杜氏意外,大家的手都頓了頓。 水溪村?如今還在水溪村住著的,也就是三房一家了,再有就是大房長女杏姐兒。 杏姐兒自從謝家舉家搬離后,與娘家也只是偶有信件往來,三房幾乎就沒有往來了。 “快把信拿來?!?/br> 杜氏有些著急的說道。 這時候正是村子里頭忙著的時候,一般來說杏姐兒這個時候是不會寄信過來的,那可能就是三房了。三房與大房雖說斷了聯(lián)系,可因著二房離著近,多多少少也會說些三房的近況,不算好,卻也不算壞,至少在水溪村來說,過的還是滋潤的。 只是對于杜氏來說,謝三郎無論如何那都是自己肚子里爬出去的。那都是自己的親兒子,況且三房人丁單薄,只有一個祥哥兒這獨苗,杜氏早早就掛念著這個三兒子,這么些年,心知不能因為三兒子的混賬拖累大房,可老母疼幺兒怎么能不掛心謝三郎呢? 杜氏說著,便有下人將信件遞了過去。 謝家沒有什么大規(guī)矩,杜氏放下碗筷瞧著封面落款便嘆了口氣,心底是說不出的失落。 這份失落自然是落在了謝大郎和趙氏的眼中,彼此對視一眼,一時間也沒有多說。 “是杏姐兒那頭的來信?!?/br> 謝大郎和趙氏聽聞,齊齊看向杜氏,后者有些疑惑 “村里這時候正是忙活的時候,怎的這個時候?qū)懶艁砹??莫不是有什么急事??/br> 杜氏將信件遞給趙氏,杜氏雖說能看出信封上熟悉的字樣,但并不識字,每每家中信件多是讓趙氏念來著。 趙氏拿著信,拆了封,循著開頭細(xì)細(xì)的念著。 可采念了幾句,聲音頓時就消失了,難掩驚愕的瞧著信封上頭內(nèi)容。 圓姐兒自從到了這里,除了與家中的信件往來,再也沒有見過杏姐兒了,也不知這信里頭寫了什么,竟然叫趙氏這番失了面色。 “這信里都寫了啥?” 杜氏瞧見趙氏的樣子,心里“咯噔”一跳,有些慌亂了起來。 趙氏抬眼就看向了圓姐兒,后者一愣,不會是和自己有關(guān)吧? 正想著呢,趙氏便說道 “圓姐兒,你且先回屋去?!?/br> 圓姐兒眉頭一跳,讓自己回屋去?這不是要發(fā)生什么大事的便是發(fā)生了什么自己這個姑娘家不能聽的事情。 圓姐兒倒也沒犟著,只點了點頭,又趕緊吃了兩口飯,放下碗筷就撤了。 別看人是乖乖的跑了,可是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就圓姐兒這好管閑事的性子壓根就沒有改過,明著是走了,可扭頭就瞧見支開了丫頭,蹲在門口聽墻角了。 雖說聲音小,可仔細(xì)聽的話,倒也聽得分明。 沒有了圓姐兒這么個黃花大閨女兒坐在一旁,趙氏這才緩緩的將信件念出來,這信件的內(nèi)容一出,整個飯桌都安靜了,至少圓姐兒聽來就是如此,一時間也沒人說話,而圓姐兒自己也驚訝的不要不要的.... “孽障!作孽啊——” 沉靜了許久,猛然就聽見杜氏一陣的憤怒的叫聲,巴掌拍在桌上“砰砰”的聲音簡直要拍到人的心里去... 莫說杜氏,就連圓姐兒心里都忍不住要嘆息一聲:真真是.....畜生啊—— “娘....娘....大夫...快...快去請大夫!” 趙氏的驚呼讓圓姐兒心里頭一跳,蹭一下站了起來,接著屋子里便是一陣的慌亂,圓姐兒也顧不得聽墻角一事了,轉(zhuǎn)身就沖進(jìn)了屋子里 “奶——” 入眼就瞧見杜氏已然昏厥過去,面容上的疲憊與憤怒還未完全消散,謝大郎和趙氏扶著杜氏,要將人抬進(jìn)屋子躺著。 下人們也忙做一團(tuán),叫大夫的叫大夫,收拾的收拾。好在,都有條不紊的。 謝大郎瞧著圓姐兒這會兒就又竄了出來,頓時明白過來這丫頭估摸著就沒離開,一直在附近聽墻角去了,也顧不上說這個,只叫圓姐兒道 “無妨無妨,已經(jīng)去叫大夫了,你且先回你屋里,不會有事兒的?!?/br> 謝大郎怕圓姐兒嚇著,抱著杜氏往屋里走,嘴里還不忘安撫著圓姐兒。 后者咬著唇,瞧著杜氏的樣子,再看看各司其職的丫頭,自己確實做不了什么,可是就這么干等著圓姐兒是怎么也等不住的,便干脆跟著謝大郎和趙氏進(jìn)了屋子,守在杜氏身邊,等著大夫來。 ☆、第187章 “老夫人身體無礙,只是怒極攻心一時間導(dǎo)致氣血不暢。吃兩貼藥,好生靜養(yǎng)著,便沒事兒了?!?/br> 老大夫說著又吩咐藥童備好紙筆,一一將藥房寫上,一邊說道 “老夫人身體還算是硬朗的,畢竟年紀(jì)大了,切忌大喜大悲,平和為上才是?!?/br> “是是是,可是這人。。。這么睡著沒事么?” 謝大郎忙點頭應(yīng)下來,既然說沒事兒就好,可杜氏卻依舊昏迷不醒,謝大郎不免有些擔(dān)憂。 “無妨。老夫人一時間昏睡過去,之后自然會醒?!?/br> 謝大郎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杜氏又問了一些個注意事項這才交代下人送客。 這么一鬧,天色早已黑了下來。一家人坐在屋子里,一瞬間的沉默,最后還是謝大郎開了口 “圓姐兒,回屋歇息去,明兒一早還得去女學(xué)。你女乃這里已經(jīng)無礙?!?/br> 圓姐兒看了一眼杜氏,心知那大夫所說杜氏無事,便應(yīng)該是無事了。也沒有在想著要留下來,只點了點頭回了房。 這一夜,謝家頗有幾分蕭條感,圓姐兒躺在床上咂巴著杏姐兒的事兒,這次的信雖是杏姐兒那里寄來的,但是說的卻是三房的事情...三房往日也就混賬嘴賤了些,卻沒想到會惹下這樣的事情! 圓姐兒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都是長輩之間的事情,想必這個消息二房那邊過兩天也會傳來的。 躺在g上想東想西的,一時間倒也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因著要早早趕去女學(xué),圓姐兒生物鐘還未醒便被如珠叫醒了。早食也來不及吃,只能先丫鬟備著路上墊肚子。 倒是和謝大郎和趙氏道別的時候,想到了杜氏,變多問了一句 “奶可醒了?” “醒了,放心罷。” 圓姐兒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去上學(xué)。 馬車上,圓姐兒捏著點心小心的吃著,到了女學(xué)便直接往教室趕,好在...沒有遲到。 “怎的昨夜沒有回來?在家睡得?” 譚寶珍一進(jìn)教室就見到圓姐兒了,圓姐兒一般來說當(dāng)天離開當(dāng)天吃了晚食就會回女學(xué),有時候連晚食都不吃。 “昨兒家中長輩身體不適,不放心,便在家中住了一夜才過來?!?/br> “呀,是誰?” 譚寶珍也是會去謝家玩耍的,對謝家的結(jié)構(gòu)也算清楚也都認(rèn)識,便問了一句 “我女乃,昨兒忽然暈過去了,家里都嚇著了?!?/br> “啊?老夫人如今可還好了?” 譚寶珍還是記著那個總是笑得慈祥和藹,宛如鄰家老奶奶的杜氏。 “嗯,今早醒了,大夫說了無礙。” “呼,那就好。老夫人瞧著身子骨硬朗的很,活到拜年不成問題?!?/br> 圓姐兒點了點頭。大家都要健康長壽才是真理,只是。。。三房。。。。 想到這里眉頭就緊皺了起來。 昨夜的信里的話雖然因為著急寫得并不詳細(xì),但是卻也知道個大概。 對于謝三郎和李氏的印象,圓姐兒總是覺得無論兩人是多么的混賬,但是謝三郎對李氏那是處處寵著忍著的,倒是后面,被李氏折騰的脾氣都暴躁了,但是也依舊護(hù)著李氏。 而李氏自不必說,孩子都可以放在一邊,丈夫卻是放在了心尖兒上的。 若是剛開始,李氏性子不是如此,兩人好生經(jīng)營,兩人的日子不敢說富貴,可是幸福美滿還是可以的。 就是這樣的一對夫妻,卻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