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呦,這會兒才瞧見,方才人呢?” 趙氏看著如宇訝異道,后者立馬接到 “小的一直跟著大少爺(還是覺得這個稱呼比較好),見夫人與大少爺說的正好興頭上,小的不敢打擾。” 如宇的話說的溜兒順,帶著幾絲皮實,看的趙氏好笑不已 “什么時候成了這個性子了?!?/br> 趙氏自己也是過了苦日子的,所以對下人向來寬厚,見如宇和記憶中的樣子有反差,不免說出來。 “小的這是和別家書童學的,伺候好主子是本分,進了冀州書院,就不能給主子丟人?!?/br> “越發(fā)的嘴貧了?!?/br> 趙氏笑罵道,倒也不在意,自家大兒子自小就是個穩(wěn)重懂事的有一個這樣的書童跟在身邊也有好處。 隊伍在慢慢的往前,這面試瞧著人多,卻也快得很,一會兒的功夫就排了小半了。 ☆、第99章 入學考試 冀州女學的入學考試讓圓姐兒還一陣的擔心,可真輪到的時候,反而放松了下來。 入學考試的考官是一個瞧著三四十歲的男人,瞧著很是儒雅溫和。 “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看看圓姐兒,繼而抬手執(zhí)筆沾墨,開口問道。 “謝圓之?!?/br> “年幾何?” “六歲!” “可曾識字?” “跟著兄長學過。” “都學了什么?” “千字文,三字經(jīng)。” 那男人抬頭看了看圓姐兒,點了天頭,問道 “鳴鳳在竹的下一句?” “鳴鳳在竹,白駒食場?!?/br> “信使可覆,器欲難量上一句” “罔談彼短,靡恃己長?!?/br> 一問一答,順溜兒的很,千字文是圓姐兒背的朗朗上口的,后頭考校了三字經(jīng),還有對對子,圓姐兒都能答上,那中年男子這才將一張寫好了圓姐兒信息的紙張放在一旁,又接過身邊一個同樣穿著嫩黃紗裙的女子遞過來的木質(zhì)小牌放在圓姐兒手上說道 “明天上午帶著此牌前來報到?!?/br> 圓姐兒一愣,抬手看著自己手里的木質(zhì)牌子,不用寫文章,連筆都不用動...這就是一件考完了?! 這邊圓姐兒結(jié)束了,一旁就有初中部女學生引著圓姐兒出去,好讓下一個進來。 案桌前是空曠的,只每一個先生前面都坐著一個應考的學生,排著的隊伍隔著十米左右的距離,輪著一個就一個往前走,興許每一個人的題目都是隨機的,倒是也不怕有人出去告知。 圓姐兒被穿著嫩黃紗裙的學生領(lǐng)著走出外面,一直等候的謝大郎一行人上前就問道 “咋樣了?都考什么了?考官說了什么?” 圓姐兒笑盈盈的將手里的小木牌舉起來,說道 “給考試的是一個瞅著還很年輕很儒雅的先生,他只問了幾個問題,就把這個給我了?!?/br> 說著,圓姐兒又是幾分得意。 “我就說沒什么問題,咱們家妞妞可比別家的就要聰慧許多!” 這隊伍排的著實長的很,即便早早就來了,可輪到這會兒午食都要錯過了。一家人只得先出學院去把午食解決了。 “那個先生脾氣可好了,還沖我笑呢,只問了我千字文,三字經(jīng)和對對子的問題,我一下就答出來了!” “是是是,你最厲害。只是這女學怎的還有如今年輕的先生?” 面對圓姐兒得意洋洋的炫耀,趙氏很是配合,只是想到給圓姐兒面試的先生,不由皺眉。 雖說當朝風氣還算開放,不少姑娘還會上街,更沒有不能拋頭露面的說法,只是這也是在平民百姓,商賈人家而言,不少世家大族,有些底蘊的,那都是規(guī)矩大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是有的。 這女學如此出名,如今更是不少官宦千金,世家小姐都往里投送,有一個這樣的先生著實讓趙氏費解。 “娘....理會這些做什么,咱們吃什么?” “是哩,既然別家大戶人家的孩子都想盡法子往里走,咱們看不清里面的門道,進去總是好的?!?/br> 謝大郎也跟著安慰道。倒是圓姐兒叫餓的話讓兩人都忽略了過去。一旁站著的潤哥兒這會兒卻是捏了捏圓姐包包頭問道 “肚子餓了?” 圓姐兒頓時心滿意足的往潤哥兒身邊靠了靠,仰著小臉說道 “可不?早早便起來了,這會兒連水都沒喝一口。娘也什么都沒有進口?!?/br> 潤哥兒這才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個紙包,遞給圓姐兒道 “先吃著墊墊肚子,娘那會兒已經(jīng)吃了一些?!?/br> 圓姐兒忙拉開紙包,里頭是一塊煎餅,里頭還夾了rou絲進去,撒上香蔥,入手略燙,顯然是剛剛出鍋沒多久的! “剛剛?cè)ベI的?” 圓姐兒張嘴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看著潤哥兒說道 前頭的趙氏聽著,伸手敲了敲圓姐兒的腦袋 “嘴里吃著東西,不許說話。吞下了再說?!?/br> “別急,慢慢吃,方才讓如宇去買的,這時候正是飯點,想著你也該餓了?!?/br> 潤哥兒含笑說道,圓姐兒抬頭看了看趙氏 “娘也吃了么?” “吃了哩,你在里頭我們已經(jīng)吃了?!?/br> 圓姐兒這才點了點頭,大口的啃著,許是真的肚子里餓了,一塊臉大的燒餅一會兒功夫就吃完了。 完了還意猶未盡的咂巴著嘴回味著 “這是哪家賣的餅....好吃!” “要喜歡,待會兒再讓如宇去買,留著晚上吃?!?/br> 圓姐兒歡喜的點了點頭。 一家人上了馬車,這才一點一點往外挪,潤哥兒在這里呆了這么久,這吃飯食的地點就完全交給了潤哥兒。 這會圓姐兒似乎想到什么 “哥哥,你怎么不用念書?今天休沐?” “咱們家那不是咱們妞妞的事兒最大?你哥特地和書院里告了假出來的!” 謝大郎聽著圓姐兒話,笑呵呵的說,圓姐兒還不及說什么,趙氏聽著立馬就不樂意了,佯裝怒意的拍了一下謝大郎 “還笑?潤哥兒去書院才多久?能進冀州書院的哪個不是得了先生喜歡的?這才安分沒多久就告假.....若是那書院的先生惱怒了可怎么好?!” 謝大郎倒是在意這個 “誰家沒個什么事兒?潤哥兒本就極好的,那先生都是讀了圣賢書,最明理的,教了這么學子....難不成我兒最差?因著告了一天假就惱怒了?” “冀州書院也有不少外地前來求學的學子,偶爾告假一兩天并非難事?!?/br> 潤哥兒也跟著幫腔,趙氏也不好說什么了,只說到 “能到這里念書是福氣,你素來穩(wěn)重,做什么都不用我和你爹cao一分心。你自己掂量就好?!?/br> “是?!?/br> 潤哥兒回答的很是誠懇尊敬。全然不似圓姐兒和康哥兒在父母面前的摸樣。不過大家會兒似乎都對這種越來越詭異的相處方式習慣了。 潤哥兒帶著一家人所在的食肆是一個只有一層的小酒樓,雖然小,可是生意卻是極好的,一眼看過去,幾乎客滿,好半天才找到一個空位置。 雖然人多,卻并不會給人一種不干凈的感覺,相反看著很是干凈。 人多,店里的小二也依舊有條不紊,并不耽擱。謝大郎看多了自家的味月樓,這一來冀州城的酒樓,頓時就感覺到了不一樣,坐在位置上,卻在不聲不響的打量著這酒樓。 雖說味月樓在寧陽那是家喻戶曉的酒樓,可是放到著冀州城卻不夠看了。 謝大郎默默的打量了這酒樓好些才笑道 “看來....這一趟來的值!” 顯然謝大郎是從中看到了讓他興奮的東西了。 潤哥兒是來過幾回的,這里的菜品在冀州城算得上物美價廉了,可與寧陽的物價來說卻并不算多便宜。 點了幾個菜,沒多久,小二就陸陸續(xù)續(xù)的把菜上齊了。 “這速度,后廚是有多個廚子不成?這樣好的生意,上菜還能這般快?!?/br> “這定然是一個廚子一次管著好幾口鍋?!?/br> 圓姐兒扒了一口飯,說道。以前在外面快餐店,能看到后廚,就能看到廚師一個人顛著大勺子,跟前四五口鍋里都炒著菜,一會兒攪拌一下這個菜,一會兒顛下那個鍋,一下就能出鍋四五鍋的菜。 “一次管著好幾口鍋....這可咋弄的來?” “這有啥,若是好幾桌客人都點了一個菜呢?咋就弄不過來了?” 圓姐兒看了看滿滿的客人,說道。 謝大郎細細一想,覺得可行,可這難免保證不了菜品的口味了。 謝大郎把想法一說,圓姐兒點了點頭 “口味大眾,廉價,在這樣大酒樓林立的冀州城...這就很適合這樣的小酒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