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古代的書院,講究地理位置,講究清幽典雅..... 然而圓姐兒瞧著眼前的女學(xué)大門....只覺得....這得多少銀子才能建起來?! 冀州女學(xué)的大門一眼看去有些類似一般城門,兩邊有屋子,中間開門,紅門金釘,很是大氣。 一行人下了馬車,正準(zhǔn)備往里走,另一邊的屋子忽然竄出人來 “來者何人?此為女學(xué),不可擅入!” 一行人因著這話齊齊聽了腳步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打手服的中年男子從一旁的屋子里出來,臉上頗有幾分肅殺。 “這位大爺,是這樣的,女學(xué)如今招生,這是來應(yīng)考的咧?!?/br> 那男子聽聞點了點頭說道 “明早一早再來,院長會親來。” 這一系列的畫面,話語讓圓姐兒一陣的恍惚,那大門猶如現(xiàn)代學(xué)校的大門,這中年男子就跟門衛(wèi)差不多。還有這中年男子所說的院長.... 這可是現(xiàn)代的叫法,一般來說,書院的負責(zé)人,也就是一把手,都稱作“山長”,這院長....怎么聽怎么跳戲... “原來如此,謝謝,謝謝?!?/br> 趙氏也是頭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因著門內(nèi)有一塊大影壁的關(guān)系,透過大門看不到里頭的樣子,只能點了點頭,忙連聲道謝,又問了明早大概的時間,這才又領(lǐng)著眾人在周邊找客棧住下。 這一年又是女學(xué)招收學(xué)生,全國各地不少千金閨秀前來,這也就導(dǎo)致周圍的客棧幾乎住滿,謝家一家人直往鬧區(qū)走,離著女學(xué)有些距離了,這才終于找到有空的客棧趕緊住下。 奔波了一天,這會兒草草吃了午食,難得的圓姐兒也沒鬧著要出去看看,轉(zhuǎn)身就歇了午覺,這一睡倒是睡到快天黑才醒來。 莫說圓姐兒,就是趙氏如珠包括馬夫在內(nèi),這一覺睡得著實有些沉,起來便是吃晚食了。 這會兒吃了晚食,若是寧陽縣也大多要漸漸安靜下來,整年熱鬧的時候也不過是過節(jié)的時候,其中元宵節(jié)是最為熱鬧的。 可冀州城似乎就如同一個不夜城,整日的喧囂,只要不出城,城內(nèi)怎樣的熱鬧都不出格。 大家會兒這都才剛醒,又是在新鮮地方,少有的,趙氏居然提出帶圓姐兒出去逛逛,這倒是讓圓姐兒喜出望外。 一下就撲到趙氏懷里一個勁兒的嚷嚷 “娘...娘...是你說的,你主動說的,要說話算數(shù)?!?/br> “呵,感情娘啥時候騙過你不成?” 圓姐兒大喜 “那咱們趕緊走,趕緊走。” 吃了晚食,原還以為就得在屋子里不能出去呢,沒想到趙氏主動提出出門這事兒,圓姐兒簡直不想浪費一分一秒,天知道她都快要關(guān)傻了。 “那咱們可得說好,得抓緊了,不許自個兒亂跑,便是看上什么喜歡的,也不能脫了手??烧f好了?應(yīng)了咱們這就出門。” 元宵節(jié)的事情,給趙氏的留下的陰影著實不小,這也是為什么之后在孩子安全問題上態(tài)度那般強硬的讓謝大郎也有些無可奈何。 可總算能出門了,圓姐兒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答應(yīng)。 如珠這要在寧陽,這個年紀(jì)在趙氏看來也是個半大的孩子,可往后如珠便是要跟著圓姐兒留在寧陽的,若是還擔(dān)當(dāng)不了怎么能行,便也讓如珠跟著,好看著圓姐兒。 一行三人這會兒倒是出了門。 即便只是客棧,下了樓也能夠瞧見樓下客人絡(luò)繹不絕,一會兒功夫就聽見掌柜的說房間已滿。 趙氏見到這個情況不由心下松一口氣 “好在咱們來的早,再晚一些怕是還得往外走才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圓姐兒點了點頭,冀州女學(xué)和薊州書院兩個學(xué)府每年都會招收學(xué)子,且時間都錯開來,年初,一個年中,倒是讓這冀州城即便是外來人都能讓這座城活躍起來。 “這冀州城如此熱鬧啊....” 圓姐兒出了門,看著人頭攢動,足足夠三輛馬車并排行駛的熱鬧大街,不由感嘆出聲來。 “當(dāng)還覺得寧陽已是熱鬧,元宵更是如此,卻沒想到這冀州城的繁榮竟能如此?!?/br> 趙氏也很是感慨,可牽著圓姐兒的手更是緊了緊。人多,意味著意外也多... 那樣的感覺...趙氏不想再次嘗試了。 ☆、第97章 空降親爹 圓姐兒和趙氏所在的區(qū)域算是冀州城的中心,靠近商業(yè)中心聚集地文德街,圓姐兒和潤哥兒如今都在冀州城,圓姐兒這女學(xué)一念,那也是近十年,少不得謝家到時候也得舉家搬遷此處。 無論是宅子還是味月樓,依著謝大郎的意思,怕是想在冀州也占一份。 雖說冀州城的中心街名為文德街,可是和寧陽的文慶街卻是完全兩種地方,且不說這街道全是青石板鋪就,道路寬不說,這長度也是可以,還分了文德街東與文德街西,左右的岔路還分別換做文德東一街,文德西二街... 此番下來,一句文德街可不是大家會兒想的單純的一條街! 由此可見冀州城是多大多宏偉的一座城,就文德道路兩旁的店鋪,夜幕下還客人涌動不說,兩邊望不到盡頭的大紅燈籠就將整個冀州城照亮,宛若白晝。 “娘.....往日看著咱們的味月樓只覺得大氣,寧陽獨一份,可放到這冀州城...卻發(fā)現(xiàn)....著實不太起眼?!?/br> 圓姐兒看著兩邊商鋪林立,光二層酒樓就好些家,無論是裝修還是各方面那都是非常不錯的,更有四層高的大酒樓,瞧著倒是這整個文德街最好的酒樓。 圓姐兒仰著脖子看著蒼勁有力的三字正楷“摘星樓”。 這還是自圓姐兒來到這個世界,頭一次見到這般高的建筑,瞧著占地面積也要遠遠勝出與其他酒樓。 摘星樓,在圓姐兒的記憶力,上輩子的高樓大廈足有上百米的高,可卻沒人會配上“摘星樓”這么一詞,偏偏這摘星樓放在區(qū)區(qū)四層高的建筑上,卻頗有幾分相得益彰的味道。 “娘......到時候....咱們也能開一個這么大的味月樓,足有四層高,上頭住人,下頭吃飯,全店上下的小二就有幾十號人?!?/br> 趙氏看著摘星樓,原本心里還想著,若是能在冀州開了味月樓,這生意怕是比在寧陽要好上許多許多,可同樣的,若是將寧陽的味月樓放在這里....頓時就會黯淡無光..... 也就有些愣神,可聽著圓姐兒的話又醒悟過來,是啊....當(dāng)初在水溪村的時候,哪里敢肖想謝府?肖想味月樓?可最后呢? “對....到時候,咱們也能成。” 如珠這也是進了謝家后頭一次出來。之前年紀(jì)小,跟著家里人東奔西走的,生活都難以為繼,如今出門,瞧見著冀州城真是早早就花了眼了,這會兒和圓姐兒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前后站著,齊齊仰頭看著這四層高樓,心里頭震撼不已 “怎么會有這么高的樓.....” “摘星樓,不高怎么能稱作摘星?” 圓姐兒看著這高樓,聽見如珠這么說,不由附和道。 “走,去前頭再瞧瞧也該回去了?!?/br> 趙氏看了看摘星樓,拉著圓姐兒又往前走。 文德街不比文慶街,并非一條街都是鋪子,不少攤販穿插其中,熱鬧無比,吆喝聲此起彼伏。 “rou包子咧,又香又軟的rou包子咧,豬rou雞rou餡兒~~~便宜好吃不上火兒咯~!” “烙餅兒~~祖?zhèn)骼语瀮?!三個銅子兒一大塊兒!三個銅子兒一大塊了啊——” “糖葫蘆咧,酸酸甜甜糖葫蘆咧?!?/br> 似乎所有賣吃食的瞧見帶著孩子的便會看過去,然后打著吆喝。趙氏看著問道 “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那可多了! 圓姐兒聽著趙氏的話,心里默默的回答了一句。可抬手摸了摸肚子還是搖了搖頭,嘆道 “早知道...晚食就不吃那么多了?!?/br> “正經(jīng)的飯食當(dāng)然得吃飽?!?/br> 趙氏聽著圓姐兒的話,一臉好笑,還不忘教育一番。 文德街到底太長,三人走了一會兒想著明天一早還要去冀州女學(xué),圓姐兒還有入學(xué)考試,也沒有往深處走,逛了一會兒便會客棧洗漱休息了。 冀州城,這個多彩繁榮的城市..... ********* 翌日一早,趙氏心里存著圓姐兒入學(xué)這個事兒,早早便醒了,帶著如珠手腳也利索,如珠這會兒跟著趙氏身邊也學(xué)了不少,伺候圓姐兒起床的事情如今也做的得心應(yīng)手起來,趙氏一一檢查好圓姐兒的書袋子,筆墨紙硯都備齊了,又貼身縫好銀票,叫上馬夫便往冀州女學(xué)趕。 今日正是冀州女學(xué)一年一度招生的日子,昨兒來的時候,還沒什么人,可今天馬車走到外頭的時候,就堵著進不去了。 馬夫揚著馬鞭站在車懸上看了看,朝里頭說道 “夫人,這會兒前頭堵著了,要不下來走過去吧?” 趙氏聽著鉆出身來,一眼看過去,各色各階層的馬車,牛車,驢車,將入口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不少停著的馬車大多空著,只留下車夫,瞅著應(yīng)當(dāng)是被堵著了,干脆下車走進去的。 本朝風(fēng)氣本就開放,對女子的限制也并不嚴(yán)格,圓姐兒年紀(jì)又尚小,對于不能露臉,沒規(guī)矩什么的趙氏壓根就沒有想過。 “妞妞,下車,咱們得走進去。如珠,拿好東西別落了?!?/br> “是。” 如珠忙開始收拾圓姐兒的書袋子,圓姐兒掀開簾子就出來了 “娘....這....怎么這么多人?!?/br> “這還沒到里頭呢,也不知里頭是個什么光景,還當(dāng)咱們是來的早的,這會兒看著卻是晚了?!?/br> 說著轉(zhuǎn)身將圓姐兒抱下車,如珠提著東西跟著。趙氏留下馬夫在原地等著,自個兒便拉著圓姐兒往里走。 要說這馬車是堵死了,越往里走越擠,等終于到冀州女學(xué)門外的那篇空地上,真是烏壓壓的全是人... 看的大家會兒都倒吸一口涼氣 “居然這么多的人....” 趙氏向來都是對圓姐兒很是自信的,可是看著這么多的人,趙氏也有些猶豫,入學(xué)考試者多是六歲,圓姐兒也算是啟蒙了的,還當(dāng)不會很難,這來了這么多人...圓姐兒的那點認字念書的本領(lǐng)也不知成不成。 趙氏一時間也有些忐忑起來。 “夫人可是帶著小姐前來冀州女學(xué)報名的?” 趙氏看著烏壓壓的人,真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身邊忽然傳來一聲,趙氏錯眼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嫩黃紗裙的少女亭亭玉立,通身上下沒有什么值錢的收拾,甚至只是簡單的挽了一個鬢,系著一根同色紗帶罷了,可那人走出來,那氣勢卻讓人一瞧便心下贊嘆,似那高門大院出來的貴女一般,讓人不可小覷。 見趙氏看過來,那少女盈盈福了福身,臉上掛著溫和淡笑 “夫人,我乃冀州女學(xué)初中部學(xué)生,今日新生報名,人多得很,學(xué)里特地吩咐我們初中部一眾學(xué)子前來相助?!?/br> 說著,那女子引著趙氏在一戶人家身后站好,解釋道 “前來的姑娘太多,這才編了隊伍,夫人緊跟著前面這位夫人,待輪到夫人的時候,便可考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