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嘴里得了好,圓姐兒立馬拉著康哥兒就往外走,恰好就見著年哥兒和潤哥兒站在院子里說著話。 一聽見動靜,兩人齊齊看過來,見兩人腮幫子鼓著,紅潤的唇瓣小兔子一般,蠕動著。 “呦,剛剛偷吃玩跑出來的小老鼠!還是兩只。” 圓姐兒還好,大大方方的吃著,康哥兒卻真真宛如做賊被抓一般,慌慌忙忙的用手去捂著嘴巴,見一下遮擋不住,拉著圓姐兒就往后園跑,全然一副我聽不見你嘲笑了我的摸樣??蓯鄣牟恍小?/br> 惹得圓姐兒都忍不住伸手蹂躪了才撒手。 稍稍解了饞的倆人眼巴巴的好容易等來了晚食,豐富的一桌子飯菜,圓姐兒光魚湯就喝了整整兩碗,便是那鹵rou也跟著吃了好些塊,小小的肚子,還沒吃飯就撐了。 時候圓姐兒還在可惜,如果胃能再大一點就好了,能多吃一些啊.....誒... 事后,免不了又是念書消食... 悲壯的圓姐兒和康哥兒一致認為,自從謝二郎和年哥兒來了家里.....簡直了....頓頓都沒法控制了.....誒.... 惹得一旁聽著的趙氏和謝大郎不由笑罵著兩人太貪心,又立下規(guī)矩不能多吃這才罷手.... ☆、第63章 取名無能 院試考完,不少外鄉(xiāng)人都會留在寧陽縣等著放榜,結(jié)果出來才走,所以即便是院試結(jié)束,謝家的鹵面攤子卻依舊火爆異常。 經(jīng)過幾個學子的捧場,剛剛來了還沒一個月的謝家鹵面在寧陽縣居然小有名氣,開始有人慕名而來。 這倒是謝大郎和趙氏沒有想到的。 而同樣赴考的年哥兒和謝二郎也同樣留在了謝家坐等結(jié)果。 這么久過了四五日,到了放榜的前一天晚上,一家人都坐在一起,便是圓姐兒和康哥兒也被安排著上了桌,圍著年哥兒開始打預防針 “年哥兒也別太有壓力,這次考上了那就是光宗耀祖的,沒考上,那也不丟人,人家考到中年都才走到這一步,年哥兒你不過十六,已經(jīng)差這臨門一腳了,那也是咱們謝家臉上有光的事情?!?/br> 這幾天年哥兒因著放榜的事情著實有些自我壓力,從出考場就聽見年哥兒說感覺不是太好,也不是太差,有些懸。 這明天一到,便知結(jié)果,整個人反倒不再念叨。 怕年哥兒想不開,深怕如同那受了刺激傻了的人一般,一家子都憂心忡忡的坐在一起給年哥兒做工作來著。 當然,這是圓姐兒的想法,他們并不明白什么叫壓力,什么做工作,只是覺得年哥兒狀態(tài)不對,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一幕。 “大伯,娘送我出門的時候我就說了我給她掙個臉面,掙個秀才回來。可上次考題一出來,我的心就沉了半截?!?/br> 年哥兒說著,臉色又有些不太好看了。 這就如同原本信心滿滿,結(jié)果到了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都怪自己太傻太天真了。這種落差隨著放榜時間的臨近越發(fā)的折磨人。 謝大郎這一輩沒有誰讀過書,頂多偷偷跟著別人學過幾個字罷了,更別說上考場,如今年哥兒一句話謝大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年哥兒你瞅瞅那些個帶著妻兒的學子,你比他們年少,他們都可以一次不成考兩次,你咋就不行?今年不行那就等三年后便是,三年后也不過十九歲。還不到雙十的年紀。聽奶的,沒想這么多有的沒的,目前為止,整個老謝家就除了你,誰上過考場?誰能一次就能連過縣試和府試?” “身為男兒,贏得光榮,輸?shù)奶故?。年哥兒讀了這么多年的書,應該要有些男子胸懷才是。” 趙氏說的溫溫柔柔,卻一句話就撞到了年哥兒的心坎兒上。 身為男兒,贏了那是光榮,輸了也要坦蕩! 年哥兒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br> “就該讓你大伯大伯娘和你奶說說你,越長大越回去了都?!?/br> 謝二郎見年哥兒神色眉眼都松了許多,心底也高興,可嚴父總是那樣,最后的總結(jié)也帶著幾分教導與不贊同。 可想清楚的年哥兒卻笑嘻嘻的說道 “那還不是在家里,爹娘都只看著盼哥兒了么?!?/br> 十五六歲的在圓姐兒眼里就如同上輩子的自己,不過高一的年紀,天真浪漫卻又有著這個年紀的叛逆與憂郁。 這么大的年紀說這樣的話,在這個世界的大人只會說 “都要說媳婦兒的人了,還和奶娃娃吃起醋來。” 可是在圓姐兒眼里卻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花骨朵的年紀...那么美好。 而在上輩子,圓姐兒卻永遠的停在了這個花一般的年紀.... 杜氏的話讓大家會兒都笑了起來,年哥兒也不覺得害臊,湊在杜氏身邊耍寶逗笑。 年哥兒賣癡逗長輩一笑,又怎么不知道長輩們今天聚在一起也是為了能夠讓年哥兒開懷?這樣的家,讓圓姐兒再一次感謝上蒼,她很滿足。 “明天放榜,今兒好生休息,不論好壞也是要面對的?!?/br> 杜氏一發(fā)話,大家會兒都起身散去。 倒是謝大郎忽然想到之前圓姐兒提出來的事兒,不免拉著謝二郎說起來。 “草果用來熬煮羊rou最是妥當。圓姐兒那天童言稚語的,我和你嫂子都覺得可行??墒钱吘刮覀円呀?jīng)不再水溪村里,要些草果也不易,我瞅著若是遇上草果的季節(jié),勞你和弟妹去盡量多的采摘一些晾曬好,我和你嫂子也不要你們白忙活,就按照同類香料的價格從你手頭上買你覺得咋樣?” 謝二郎剛開始聽到圓姐兒說可以把家里牛rou拿出來和鹵面一道賣就覺得這法子說不定還真行的通。 可磚頭就有聽見謝大郎后面的話,連忙說道 “大哥你說什么話,草果在咱們水溪村壓根就不值錢,誰去后山都能摘了來用,采摘晾曬也廢不了什么人工,咋能收你銀錢。你們真要,趕明兒草果長果子了,能用了,我給你們留著就是?!?/br> “費不了人工也是要人工的,不值錢也是東西,也是要銀錢的。這事兒我和你嫂子也說好了,你們整日的在田里刨食,你有肯下力氣做田里的活兒,若是草果羊rou真賣得好,往后還得麻煩你和弟妹,干脆早早就算好銀錢來,以后若是再要我和你嫂子也開的了口,你們也能多個進項,不指望賺多少錢,總也不能讓你們吃了虧去?!?/br> 謝二郎聽見謝大郎這么說,沉默了下來,他喜歡勤勤懇懇的在地里干活兒,不太會算記這些個,既然謝二郎這么說,也都一條一條想明白了,只得點了點頭道 “成,這事兒我回去和年哥兒他娘說說。只是.....如今我們和三弟一房住在一起,這事兒要是拿他知道了,就怕又是一陣的鬧騰。” “無妨,這事兒也沒打算瞞著,本就不是什么大項的銀錢。這事兒還得等好幾個月,成不成還兩說,若是成了,老三也是我親兄弟還能虧了他不成?” 其實賣鹵羊rou這事兒謝大郎心里還是不大穩(wěn)當?shù)?,這東西自己家吃一些也就是了,加上水溪村幾乎家家都知道草果熬羊rou最好,這生意要做長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如今打了招呼,做不成也就罷了,若是真買的好也不至于到時候因為缺少草果斷了供給。 得了謝二郎的話謝大郎回屋就和趙氏把這事兒給說了,趙氏聽著抿唇笑道 “等二弟和年哥兒回去了,你也該去醫(yī)館問問娘的事兒了,這事兒落實了咱們就開始做羊rou?!?/br> 提到那醫(yī)館的事情謝大郎嘆了口氣 “你也知道,這里的大戶人家都是有專門的接生婆,醫(yī)館雖說也會備著,但是真正用得上的并不多,相比起水溪村的充實,我怕娘會不習慣?!?/br> 趙氏搖了搖頭 “也不能這么說,你瞅瞅,這段時間,后院的菜地開出來了,娘不是伺候那塊菜地就是縫荷包手帕的,也沒見這就真閑下來了,只是接生是門手藝,娘做了一輩子,現(xiàn)在停了總歸心里不踏實,也不拘什么多不多,能偶爾接一二個娘心里頭也踏實,也高興?!?/br> 謝大郎仔細想了想,也覺得在理,點了點頭。 “倒是我給想岔了?!?/br> “可不?只是娘往日在村里也是不下廚不做重活兒的,如今跟著咱們過了也不能委屈了娘,這段時間忙著也沒法子,待醫(yī)館的事情安頓下來,羊rou賣起來了,咱們也買個婆子回來做飯干活兒吧。不用吳家那般這么多,有一個做活的,順便看著孩子也足夠了?!?/br> “這事兒咱們家還沒做過,估摸著得問問怎么做。這段時間家里銀錢算是剛剛緩過來,這事兒不急,等事情都穩(wěn)定下來再來安排也不遲?!?/br> 謝大郎估摸了一下,也覺得趙氏說的在理,可惜自從買了屋子,搬了家又置了家具,余錢并不多,這段時間賺的銀錢剛好夠喘口氣。 趙氏聽聞也覺得這個安排可行便道 “嗯?!?/br> 謝大郎瞧著趙氏的臉色都更差了,嘆了口氣伸手拉住趙氏的手包裹住 “這幾天辛苦你了,要顧著鹵面攤子,回來還得照顧老二和年哥兒?!?/br> 趙氏聽聞,安撫的笑了笑道 “老夫老妻的,還說這個話,要真說,二弟和年哥兒還真是沒有照顧好,整日也就管了三頓飯食,他們在不在都得做,不過多兩套碗筷的事情罷了?!?/br> 趙氏所作的,謝大郎自然都看在眼里,這幾天變著法子給年哥兒進補不說,單說那屋里的被褥,為了他們睡得好,只有有太陽都要抱出來曬曬,趁著日落杜氏給抱進屋子,趙氏回來都給一一鋪好,就為了讓倆父子能休息好。 聽著不過都是些簡單的事情,可這份心意,卻是難得的。 “我切都記著呢?!?/br> 見趙氏一口否認,謝大郎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笑道 “早些休息,明兒一早陪著年哥兒去看榜,指不定明天一過年哥兒就是咱們謝家出去的秀才老爺了。” “你啊,就想著秀才老爺,年哥兒年紀小,就是沒考上也沒啥大不了的。” “行行行,都沒啥,年哥兒現(xiàn)在就是給祖上添了光了。” 謝大郎笑著攬著趙氏就去那啥巫山那啥云了.... 惹得夜里的月兒都一片嬌羞紅了臉..... ☆、第64章 院試放榜 天剛蒙蒙亮,年哥兒就醒來了,心里藏著事兒,在床上翻滾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這會兒立馬又醒來了。 有些懵的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慢騰騰的開始穿衣洗漱,瞅著是不急不緩,但是只有年哥兒自己知道有多心焦。 “呀,咋這么早就起來了?” 因著鹵面攤子的原因,習慣早起的謝大郎夫婦從廚房一出來就正好瞧見年哥兒一身穿戴整齊的從屋子里出來,趙氏不由訝異的問道。 年哥兒頓時有些不太好意思,笑道 “睡不著了,昨兒睡得早?!?/br> 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趙氏也知道年哥兒心里藏了事兒,便招了招手 “這里熱著水,先洗漱罷?!?/br> 說著轉(zhuǎn)身進屋拿了個干凈的木盆,在灶前揭開蓋子,一股白煙沖了出來,白煙散去便是熱騰騰的水,拿著葫蘆瓢舀了些,又兌了冷水。立馬就要給年哥兒搬過去。年哥兒忙推卻了 “大伯娘,放著罷,我自個兒來。待會兒我爹知道還不得揍我?!?/br> 說著忙接過趙氏手里的木盆。 年哥兒本就不是個安靜的性子,聽到年哥兒這么說也沒有多說,只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