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你……”崩山派的長老原本想說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結(jié)果轉(zhuǎn)眼一看對方是魔修,頓時閉上嘴巴,恨恨地往天海派那邊靠了靠。天海派長老冷笑一聲道:“死在許崇山手里的人可不止正派修士,魔修也不在少數(shù)?!?/br> 三位新來的長老忙著站位,倒是許崇山?jīng)]人理會,他安靜地聽了一會兒,就見他們似乎還在你來我往的說著話 ,便不耐煩地率先出手。因為暗鴉派長老自己靠到許崇山那邊,此時又是跟崩山派和天海派兩位長老扯皮,一時大意,立刻被霸道的靈氣擊中,饒是他迅速轉(zhuǎn)身,也已經(jīng)來不及。 重重地摔到地上,暗鴉派長老猛地吐出一口血,他怒道:“許崇山,你……” “我什么?你們?nèi)辉谖颐媲吧塘咳绾纬粑遥筒辉试S我先下手?”許崇山這話說得雖然流氓,但也能理解。崩山派長老和天海派的互相對視一眼,不再停留,一同攻過來。 元嬰期修士打斗,力量狂暴,周圍的環(huán)境必然要遭殃,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都默契的沒有離開茶攤,盡量收攏力量,打斗之余還分出一絲神識試圖查探茶攤內(nèi)部的情況。尋常情況下他們死不了,頂多受點傷,若是能拿到茶攤里的寶貝,那一點傷根本不算什么。 樹林里的金丹期弟子們都蠢蠢欲動,只是長老們的力量太強,他們不敢貿(mào)然跑出去,還得加強結(jié)界,以防被誤傷。魔修們倒是比較大膽,偷偷跑出去把受傷的長老抬回來,一五一十把茶攤的事兒說了,還不忘交代招魂旗的事。 暗鴉派長老急著觀察外面的動靜,自然沒有懲罰弟子們,這讓這些魔修撿回一條小命。 茶攤外面的動靜很大,皎白月第一個跑出來,手里還抓著一把山楂,這是沈寒給的,說吃幾顆開胃。借助茶攤里的靈力可以讓皎白月如常人那般,只是本身的修為卻一點都沒有,他抬起頭看著外面的三個人斗成一團,想了想,快速吃完山楂吐出核,飛快地扔出去。 黃狗伸了個懶腰,正想跑出來遛彎活動一下身體,猛不丁看到尊者略顯豪放的動作,整條狗都猛地一頓,啪嘰一下趴到地上。黃狗修為太低,這會兒才看到外面打斗的人,他驚訝地?fù)u著尾巴爬起來,跑回茶攤報告情況,“夫人,外面有人打架呢,咱們咋辦?” “什么人?”因為茶攤周圍有無形的力量保護著,沈寒根本就沒感覺到,他趕忙跑出去仰臉看。皎白月正往上扔山楂核,他力氣大,扔的高度特別高,正好打到修士們身上。 “小寒,他們在這里打架,影響咱們茶攤的生意。”皎白月一高興,在黃狗看不到的角度,悄悄把毛耳朵冒出來晃了晃,又飛快地收回去。 手搭涼棚看了眼外面,沈寒嚴(yán)肅地點頭,“扔木棍。” “好?!别ò自麓饝?yīng)著,快步跑到茶攤從灶膛里面巴拉出正在燃燒的木棍,再跑出來掄圓了胳膊甩出去,就見那團火因為空氣摩擦越燒越旺,飛快的砸到一個修士身上,接著砸向下一位。 沈寒的茶攤是相當(dāng)神奇的,不但可以阻止一些圖謀不軌的修士和凡人,也能主動攻擊,單單一團凡火而已,半空中的長老們都沒有在意,他們以為揮一揮衣袖就能打滅這團火。 “這火不簡單!”崩山派長老最先發(fā)現(xiàn)問題,他立刻撕去著火的外袍,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衣服也燒著了,于是繼續(xù)撕,堪堪在最后燒到皮膚前撕完著火的衣服。當(dāng)然,這些衣服也沒白費,全部扔到許崇山身上。 旁邊天海派長老比較不幸,他燒到的是鞋子,那團火特別頑強,燒完鞋子燒襪子,繼續(xù)燒腳掌,最后攀著衣服一路燒到大腿。幾乎所有人都聞到皮rou燒焦的味道,許崇山更慘,全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地方,他祭出身上所有的法寶,迅速逃竄。 天海派長老“啪”一下摔到地上,不停地打滾,那些燒到皮rou的火卻怎么都滅不了。 茶攤這邊兩人一狗看到這一幕有些傻眼,倒是沈寒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急急忙忙跑回去端一盆水,再匆匆跑出來“嘩”一下澆在天海派長老身上,火應(yīng)聲而滅?!澳銢]事吧?”沈寒把木盆放在旁邊,低頭看了看這位慘兮兮的修士,見他還有氣息,便道,“你們以后不要在我家門口打架?!?/br> 那邊黃狗已經(jīng)驚呆了,他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看看自己的毛茸茸的狗爪,再看看燒的皮rou綻開的修士,尾巴毛瞬間炸開,急匆匆跑到灶膛那邊添柴火,順便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黃狗平時經(jīng)??恐钐趴净?,偶爾懶得叼木棍扒拉灶火的時候,他還會直接伸狗爪扒拉。好歹也是有修為傍身的妖修,這點兒凡火傷不了他…… 沈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黃狗抬起狗爪伸進灶膛里扒拉一下,再抽回來,放在狗頭前面看看,繼續(xù)扒拉灶火。“這火有點靈性,不會傷害自己人?!倍自谂赃吙戳税胩?,皎白月也特別感興趣,修長白皙的手指伸進灶臺里,里面的火焰卻好像活了似的,主動繞過來,卻沒有灼熱的感覺。 看著兩條狗(……)蹲在灶膛旁邊半天,沈寒也湊過來,試著把手伸進灶膛里,里面的火焰果然不會燒傷他,感覺暖暖的,特別舒服。思來想去,只有一個解釋可以說明問題,沈寒說:“這就是你當(dāng)初留下來的遺…產(chǎn)……吧……” “唔,也許是?!别ò自曼c頭。 樹林里的金丹弟子們紛紛接回自家長老,由大師兄匯報一番,茶攤的秘密似乎揭開一角,至少能證明寶物絕對是上品高級往上,而至于寶物具體是個什么模樣,至今沒有修士弄明白過。 皮外傷吃一些丹藥就可以迅速修復(fù),元嬰長老本身的能耐也不容小覷,只打坐片刻,傷勢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從乾坤袋里取出新衣服換上,又是一名高高在上的門派長老。 于是等歇腳漢子們照常來茶攤喝茶,送幾捆柴火,順便吹一會兒牛,把茶點小心的收進懷里離開,第二波人便很快到來。每天都有一群趕路的商人進茶攤喝茶,人數(shù)基本固定,這些人往往都很大方,給的碎銀子也多,這讓茶攤收入日益增長,而且還特別穩(wěn)定。不過今天來的客人比往常多三位,都是古稀之年的老頭,沈寒給他們上的茶點是軟軟的山楂餅,而不是脆脆的米餅。 等這些人離開,把陶罐里的銀錢取出來,妥帖的收好,一天時間差不多就這么過去。 茶攤旁邊還有堆成小山一樣的箱子,左右閑著沒事,沈寒便跑過去抱起一個,回來打開,里面放著一棵巨大的黑色靈芝,旁邊擠著一種紅彤彤的特別小巧的果子。黃狗把狗頭湊過來看了眼說:“這應(yīng)該是山珍,果子據(jù)說凡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壽,不過沒有核,不好栽種。”見識過沈寒把靈米種成功,黃狗的思想也隨之改變。 “靈芝應(yīng)該有些年頭,栽到后院去吧?!别ò自乱膊桓沂救酰蚝氖痔蛱蛩氖直承÷曊f。 于是靈芝種到山楂樹根處,一枚果子沒破皮直接刨坑扔進去,澆點水,再摘一些山楂,回來熬山楂醬,順便吃果子。這果子吃起來沒啥味道,還不如酸酸綿綿的山楂好吃,沈寒決定明天試著推薦給那些商人,看看能不能賺一筆錢。 晚飯是沈寒自己發(fā)明的吃法,豬骨煮好的rou湯熱一下,扔一些rou片下去,再把事先搟好的面條放到鍋里,攪幾下,撒上青菜葉,最后放鹽。既省柴火又省時間,吃起來還能飽腹,以前日子緊吧的時候,很長時間才能像這樣大吃一次。 黃狗忍不住吸溜一下口水,感慨道:“夫人當(dāng)真厲害,如此美味恐怕天底下沒幾個人會做?!?/br> “恩。”皎白月蹲在旁邊,猛點頭。 后院的小麥即將成熟,沈寒并不擔(dān)心粗面粉接不上,他還準(zhǔn)備去弄一個石磨,自己磨面粉,這又能省下一筆銀錢。偶爾有時候,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小攤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但所有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面發(fā)展,這讓他習(xí)慣性的忽視這個問題。 此時樹林里的修士們因為每天都去茶攤報到,常年堅持的辟谷狀態(tài)被打破,聞著茶攤里飄出來的香味,忍不住流口水,于是幾名弟子結(jié)伴離開,去滕州城最好的酒店打包飯菜,回來請師兄弟們吃。 只是這一去,并不順利。許崇山就在滕州城,他在最好的客棧吃飯,沈文柏正帶著家丁站在旁邊伺候著,正好跟結(jié)伴而來的弟子們對上。 幾名金丹期弟子再如何施展障眼法,在許崇山眼里也如同虛設(shè),因為他們之間差著一個大境界。 第13章 救人 “雜魚。”許崇山強大的神識掃過來,嘴唇動了動,吐出這么一句話。此時他雖然從外表看完好無損,但是面對兩位同等修為的修士攻擊,幾乎損失所有保命法寶不說,身上暗傷也有不少。 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許崇山,沈文柏拿不定主意,為了所謂的寶貝他賠了夫人又折兵,只是想想已經(jīng)搭進去的財物,他又舍不得放棄,所以才繼續(xù)靠著許崇山。貪婪讓他克服面對許崇山隨手殺人的恐懼,腦海里只想著所謂的榮華富貴、長生不老,可以說沈文柏從骨子里就是薄情寡義之人。 所以當(dāng)許崇山說周圍已經(jīng)布下結(jié)界,然后隨手把幾名年輕人拖過來,一巴掌拍碎天靈蓋,抓出他們的魂魄捏散的時候,沈文柏也只是渾身顫抖而已。 殺了幾個人過完癮,許崇山終于感覺好受許多,他打發(fā)沈文柏離開,徑直上樓回到房間打坐。 而樹林里的修士們聞著茶攤里面飯菜香味,偷偷咽口水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們派出去的年輕弟子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茶攤里沈寒靠在阿白懷里,讓他冒出頭頂毛茸茸的耳朵,伸出手把玩。 因為身體里的靈力不足,皎白月只能像這樣冒出兩只毛耳朵和尾巴,并不能變成狗,他抱著沈寒,伸出舌頭舔?qū)Ψ降哪橆a,最后吻住嘴唇,舌尖伸進去勾住對方與之嬉戲。兩個人一個摸一個吻,很快難舍難分,良久,皎白月低聲道:“不如狗狗的舌頭靈活。” “狗和人不會這樣親吻?!鄙蚝笾笥X的想起,旁人大約不會像他們這樣大膽,臉噌一下變紅,只是又想到他們現(xiàn)在是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嫁妝都已經(jīng)收下,他們其實就差擺酒席這一道步驟。 聽完沈寒說的話,皎白月沉默一會兒說:“我的真身還在輪迴宗那邊,酒席的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咱們先經(jīng)營茶攤?!?/br> 話題被成功轉(zhuǎn)移,想到茶攤,沈寒就有cao不完的心,忙不完的事,他暈乎乎說了許多自己的想法,很快陷入黑甜的夢鄉(xiāng)。 伴隨太陽升起,沈寒也順勢起床,要去小溪邊挑水,順便把青菜洗干凈。昨天發(fā)現(xiàn)自家灶火有靈性,沈寒便沒有熄滅,只留著一點兒火星,溫著鍋里的熱水,早晨正好用上。黃狗站在茶攤前面嗷嗚嗷嗚叫兩聲,接著跑回去燒火,直接伸狗爪扒拉開柴火,讓其充分接觸空氣,火焰慢慢變大燒旺。 早飯是用靈米煮的粥,配上rou絲炒青菜,一人倆狗咕嚕嚕全部吃完,略微收拾一下,沈寒去茶攤后面割小麥。這才幾天時間,小麥穗已經(jīng)泛著成熟期特有的黃,沈寒拿了一把鐮刀從根部割下來,擺在旁邊。 以狗的形態(tài)跟著沈寒這么多年,阿白懂得許多泡茶技巧,他不等沈寒動手就已經(jīng)燒好水,茶葉也準(zhǔn)備好,只等歇腳漢子們來。他用人形完成當(dāng)年許多以狗的形態(tài)完不成的事,完成一只狗狗心里最直接的想法。 這大概還不夠,他還要陪著主人過一輩子,以伴侶的身份,無論他們在凡間的地位有何變化。這只僥幸大難不死,還跑到魔道第一尊者身體里的狗此時的想法如此單純,以后他也是這么追求的,主人就是他的唯一。 歇腳漢子們都是最普通的凡人,見過最好看的人也不過是村里最會打扮的小花,在他們眼里,面容如皎皎白月般的阿白就是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細(xì)的不成樣的男子而已。 得知小老板在茶攤后面收麥子,漢子們哈哈大笑道:“那感情好,能省一筆開銷,回頭我?guī)湍銈兇蛞粋€石磨,給個本錢就行?!睗h子們家里都和和睦睦,有老有小,私下里其實很同情孤身一人的沈寒,現(xiàn)在看到有人陪伴,也跟著高興。 看著漢子們離開,皎白月坐在一塊石頭上,一手托腮看著外面,今天第二波商人應(yīng)該到了,他們會給好多銀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皎白月今天經(jīng)營茶攤的原因,往常一大群呼啦啦路過的商人連個影都沒有,他不死心地跑到茶攤外面看,愣是什么都沒看到。 再次確定不會有人來,皎白月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轉(zhuǎn)身回去,通過小門進到后院,見沈寒已經(jīng)把所有的小麥捆好,正在刨小麥根,準(zhǔn)備重新種一茬。旁邊的靈米也抽出米穗,沉甸甸的壓彎枝頭,再過一兩天也會成熟。 “小寒,今天客人只來了一波?!痹驹诋嬛型浒詺獾哪腥舜藭r周身氣場微弱,如果他把毛耳朵冒出來的話,一定是耷拉著的。 “幫我把水潑到地上?!鄙蚝故菦]在意,頓了頓才安慰道,“咱們先把小麥種上,回頭再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br> 種完小麥,把成熟的小麥摞起來,等有空的時候再處理,沈寒跑到茶攤里看了眼,發(fā)現(xiàn)茶葉還剩下大半,茶點也是。黃狗甩甩狗頭跑過來匯報,“夫人,沒有客人來過?!?/br> 這可奇了怪了,沈寒想了想說:“阿白你看著茶攤,我和黃禪出去看看?!别ò自率且驗椴钄偫锩娴撵`力才能現(xiàn)身,他沒有辦法離開,只得點點頭,看著沈寒領(lǐng)著黃狗越走越遠(yuǎn)。 沿著平時過路商人必經(jīng)之路往前走,大約半個時辰左右,沈寒終于看到一群人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他們大都身體溫?zé)?,呼吸微弱,沒有外傷。黃狗湊過去伸鼻子聞了聞?wù)f:“夫人,天人五衰,沒救?!?/br> 沈寒知道天人五衰說的是人臨死前的身體狀況,那天嬸嬸被許崇山灌注靈力爆體的時候,皎白月解釋過幾句。這些人不像嬸嬸那樣一看就沒救,他們還有微弱的呼吸,如果不是黃狗這么說,沈寒還以為他們只是睡著了呢。 每個人都看了眼,黃狗抬起狗爪扒拉其中一個人的衣服,從懷里巴拉出一件極不起眼的法器,尾巴毛頓時炸開狂奔到沈寒旁邊,“夫、夫人,這些人都是修士,咱們……” “平時來茶攤喝茶的就是他們吧?!鄙蚝聊蝗徽f。這段時間黃狗經(jīng)常嘀咕一些修真界常識,知道尋常修士為了隱瞞身份,都會用障眼法遮住自己的容貌,甚至?xí)苯訐Q一個身份。沒辦法,修士掌握的天地力量太過于強大,如果貿(mào)然在凡間施展力量,必然會引起極大的后果,難免會被天道惦記上,到時候咔嚓幾個巨雷下來就不好了。 天道沒有意識,但凡人受其庇佑,修士想要逆天改命,就是跟天道對著干,平時必然要小心翼翼,意圖不被天道惦記。 這其中太復(fù)雜的,沈寒也不懂,不過看到這些修士,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這個可能。黃狗聽后沉默良久,最后說:“我修為太低,看不太出來……” 沈寒已經(jīng)做出決定,他要救這些修士。一個個用草繩綁起來,由黃狗托著,幾十個修士一擺溜嘩啦啦拖到茶攤外面。得虧黃狗是妖修,力氣不是一般的大,饒是如此他還是趴在茶攤外面跟條死狗似的呼哧呼哧喘氣。 靈丹妙藥沈寒沒有,他也不懂如何醫(yī)治修士,但茶攤里有茶葉、菊花、山楂,還有昨天拆箱子拿出來的沒有味道的紅果也一并搗碎了,挨個給修士們喂下去,再灌上茶水。 皎白月蹲在旁邊戳戳一名修士的臉頰,回頭說道:“這樣子像天人五衰,魂魄受到重創(chuàng),大約快要魂飛魄散了?!?/br>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鄙蚝f著繼續(xù)灌茶水,“我盡力了?!?/br> 躺在地上的修士只有前面的衣服尚且完好,身后的衣服全部磨破,有幾位特別沉重的還差點磨破皮rou,好在修士身體也有一定程度的強化。他們正是躲在樹林里金丹期門派弟子和散修們,先前許崇山在酒樓殺死的金丹期弟子,魂魄雖然捏碎了但他沒有浪費,全數(shù)煉化吸收,變成自己實力的一部分。 這還要得力于許崇山偶然得到的魔道修煉功法,他試著練了練,發(fā)現(xiàn)只要吞噬正道修士的魂魄就可以快速提升自身力量,便想起茶攤外面的樹林里還藏著一群修士,于是立刻前往。 這里還有崩山派、天海派已經(jīng)暗鴉派三位長老在,不過許崇山不但傷勢恢復(fù)而且實力大漲,三位長老聯(lián)手都對付不了,最后剩下的所有修士魂魄離體結(jié)陣,誓死抵抗許崇山邪惡的功法。 沈寒發(fā)現(xiàn)他們的時候,這群人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許崇山實力大增卻因為走火入魔失去神智,癲瘋狀離開。 雖然身體失去知覺,但修士們的魂魄還有意識,他們的魂力比凡人強大許多,察覺外界情況是輕而易舉的事。于是被迫張開嘴咽下?lián)v成糊狀的詭異食物,還吞下大量茶水,身體很快因為水份太多急需放水,只是他們控制不了身體,就繼續(xù)看著沈寒折騰。 眾人受此重創(chuàng),茶攤老板還能出手相救,真讓人意想不到。 “要不要再灌點茶水?”折騰完最后一名修士,沈寒回頭詢問道。 “汪汪”黃狗湊過來,抬起一條狗腿舉爪發(fā)言,“夫人,要不要趁機給他們施展傀儡術(shù)?” 第14章 誰嚇誰 “那樣又不好控制,就這樣吧?!鄙蚝屑?xì)詢問過施展傀儡術(shù)的過程,頓時搖頭拒絕。話說黃狗也是魔修,懂不少歪門邪道,用蠱蟲控制這些修士什么的,聽起來挺殘忍,沈寒并沒有考慮這個方法。 殊不知此時躺在地上的修士們對他的看法再次改變,已經(jīng)不是感激,而是非常感激。 今天茶攤客人不多,只賺到一點銀錢,不過沈寒并沒有不高興,他仔細(xì)收拾好后院熟透的小麥,然后開始做新的茶點。先前去滕州城買的豬rou里面混合著不少肥rou,沈寒一點都沒浪費,全部割下來扔到鍋里煉油,油渣平時炒菜已經(jīng)吃完。 豬油和面,面團帶著一股很特別的香味,油面和水面分別搟成薄片,再摞在一起,繼續(xù)搟薄,采用三層折疊法,連續(xù)三次之后,水面和油面就一層一層均勻的分部好。四個面皮摞在一起,中間抹上溫開水粘合,切成細(xì)長條,中間用燙熟的菜葉綁緊,下油鍋炸至金黃。 這是一種手藝極為復(fù)雜的麻花,沈寒曾經(jīng)吃過一次,特地跟著茶攤老主人學(xué)的,雖然以后都沒有足夠的銀錢買豬油和粗面粉,但是他仍舊牢牢記住做法,現(xiàn)在終于如愿以償。 和面的時候沈寒特地加了一點鹽,這讓麻花吃起來咸香可口,就著山楂糕吃味道更佳。皎白月蹲在矮桌旁邊,手里拿著麻花咔哧咔哧地嚼著,一邊說道:“小寒很厲害。” “嗷嗚。”黃狗從灶膛里抽出狗爪,搖著尾巴跑到桌子旁邊,眼巴巴看著皎白月,示意自己也想吃一個。也許是白天拖回這些修士的壯舉讓黃狗感覺自己力氣極大,又覺得尊者看上去并不危險,所以試探性的,黃狗終于敢跑到尊者前面要吃的。 “給?!别ò自虏]有猶豫,他立刻拿起一個麻花塞進黃狗嘴里。在他看來,某一方面來說,黃狗是同伴。 把剩下的粗面粉全部做成茶點,差不多就到傍晚時間,沈寒跑出去看了看躺在外面的修士們,確定都還活著,再回來做晚飯。靈米蒸的米飯,澆上一勺rou湯,再來一盤辣椒炒rou,味道當(dāng)真是美味至極。 阿白第一次獨自經(jīng)營茶攤的一天就這么落下帷幕,他有點委屈的躺在床上抱緊沈寒,舔舔?qū)Ψ焦舛d禿沒有毛毛的耳朵,看著眼下的耳朵變成粉紅色,阿白終于感覺好受許多。 同時沈寒也不停地摸著阿白頭頂毛茸茸的耳朵,掌心拂過耳朵尖上冒出來的一小撮呆毛,再摸摸順滑的黑發(fā),沈寒終于感覺困意襲來,很快睡過去。 茶攤外面的修士們在深夜的時候,終于一個個恢復(fù)知覺,他們顧不上狼狽的形象,就地打坐。原本因為結(jié)陣受到巨大損傷的神魂竟然完全恢復(fù),驚訝的同時卻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茶攤小老板手里定然還有別的寶貝,否則單憑妖修大能留下來的遺產(chǎn),肯定達不到這樣好的效果。 在某種程度下,不得不說修士們都真相了,他們打坐完畢,趕在天亮之前齊齊起身,迅速竄進小樹林里。 三位長老原本受傷最重,看上去也最凄慘,結(jié)果被沈寒重點對待,喂進去更多亂七八糟的糊糊和茶水,這讓他們傷勢恢復(fù)得更快,同時隱隱實力上升一層。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這樣,面面相覷后,崩山派長老率先打破沉默,他說:“茶攤不簡單,我等既然受此恩惠,必然要知恩圖報?!?/br> “許崇山用的功法恐怕會讓他害更多正道修士,咱們應(yīng)該通知其他門派?!碧旌E砷L老說的中規(guī)中矩,只是幾乎所有人都不以為意。原因無他,在場的三個門派在修真界不過是最底層的存在,他們連一些大型門派的位置都不知道,根本無從通知。 相對于這些沉默的門派子弟和長老,散修們則沒有這個顧慮,他們早早占據(jù)有利地形,打坐的打坐,觀察茶攤的觀察茶攤,很快進入狀態(tài)。 茶攤這邊照常營業(yè),晌午歇腳漢子們準(zhǔn)時到來,其中一個身材特別魁梧的漢子還拉著一輛牛車,上面放著兩塊圓咕嚕似的磨盤,他裂開嘴笑笑,憨厚道:“這磨原本是給村長做的,結(jié)果他給的銀錢太少,我便拉到這里來。小老板若是手頭銀錢不夠可以再攢攢,我不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