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秦氏的意思,宋玉汐明白,秦氏是暗地里指,她可以借由這回的事情請皇上加重她的身份,如今她是鎮(zhèn)國公府半路歸家的庶女,若是經由皇上加封承認,那么今后誰都不能用她的身份說事兒了,但如果這個功勞給府里的其他姑娘分了去,就沒那么重的分量了。 ☆、113|111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宋玉汐笑了笑,說道:“什么值錢不值錢的。我又不是要論斤賣!當初若不是祖母仁慈,肯接受我和姨娘入府,沒準這個時候,我和姨娘的墳頭青草都半人高了,我從小沒人對我好,也不懂所謂的什么大家族里的規(guī)矩,我只知道,姨娘教我的,做人要知恩圖報,我這是在向您報恩呢,我想讓人家說您教子有方呀?!?/br> 這些確實是宋玉汐的真心話,兩年前雖然宋逸堅持帶她們回來,若不是秦氏開明的話,這件事也成不了,別說讓她做個宋家的庶女了,沒準她和林氏只能在外面,做外室和私生女,如今,她來這么問,不過是想報答秦氏給了她一個安穩(wěn)的家罷了。 秦氏被她一番話給逗笑了,然后就果斷的搖頭說道: “你這心意我收下了,但實際上卻是不需要你這么做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數和運數,你能有今天這樣也就是你的命數,若是你憑這件事,獲得了其他人沒有的成就,我為你高興,但這些都是你獨有的,不需要和人分享的?!?/br> 秦氏從矮桌前站起,扶著宋玉汐走向了佛龕,邊走邊說: “你剛來府里的時候,我的確憐惜過你的身世,覺得你是被身世連累,不過,你用這么長的時間,證明了一切,證明你的確是一個不需要用身份來妝點的孩子,是金子無論走到哪里都發(fā)光,這種光芒不會因為你的身份或是因為嫁給誰而黯淡,我一生追求公平,可是這個世界的禮數,不容許我追求,我從前覺得嬋姐兒就算不是一個出色的嫡女,但起碼是個合格的,可如今看來,我是錯了!振興家門,其實根本不分嫡女還是庶女,嫡女做了傷害門楣的事情一樣會受懲罰,庶女做了有利門楣的事情,也該受到贊揚。你只管放心的去做,這是你的機遇,不要覺得有什么負擔,我不看重過程和身份,只看重對錯和結果?!?/br> 宋玉汐仔細的聽著秦氏的話,每回和秦氏說話,她都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她是真心的敬佩秦氏的,古往今來,能夠完全摒棄身份之見,門第之見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那些張狂的名士也未必有秦氏的豁達。 點點頭,說道: “好,我知道了!那我就換一種方式讓別人看見咱們宋家的本事?!?/br> 秦氏不住發(fā)笑:“好啊好啊。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若是今后本事小了,可別怪我拿今日的話笑話你!” 解決了心里的這個負擔,宋玉汐便安心了,其實若是秦氏和她說,要分這功勞的話,她也覺得可以接受,但秦氏說不需要,那她就沒必要把到嘴的肥rou送給人家咬了。這一回,若是皇上真要論功行賞,那她倒是不介意跟皇上提一提心中的想法。 她想要做皇商!兩年的打拼,借助上一世的經驗,讓她獲得了空前的成功,并且也深深的喜歡上商人這個行業(yè),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窮怕了,這一世總希望可以有多點錢抓在手里,而她沒有后臺,光靠單打獨斗,今后未必能成大事,可若是跟皇家產業(yè)掛鉤,那么憑她鎮(zhèn)國公府的出身,今后的財路一定不會窄就是了。 當然了,這件事能不能成功,還得找機會跟蕭齊豫說一說,他是太子,上一世他失了天下,這一世必定會彌補回來,到時候這就是他的天下了,她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自然要和他打好交到的。 不過不管怎么樣,都得等蕭齊豫忙完最近的事情再說,這也就是宋玉汐為什么這樣不遺余力做好事的原因了,她想著若是能在宮外給蕭齊豫多一點幫助的話,將來提出要求的時候,也好拿這個做回人情不是。 從秦氏的院子里出來,宋玉汐就回去了,按照自己的計劃穩(wěn)步進行著。 六天之后,果然大批的難民涌到京城外,官府早有應對,用多余的帳篷在郊外的空地上駐扎,然后派戶籍官日夜更替在城門前核對戶籍,對于那些有戶籍證明的,可以放入城中,沒有戶籍證明的,就留在城外帳篷中,供應棉被、糧食和柴火,確保最基本的生活。 一切還算是有條不紊的,直到第二十天的時候,事情發(fā)生了。 第一起瘟疫爆發(fā)了,自然是在城外發(fā)現的,城外的一個永寧村也是受災的村落,雨停之后沒過多久,村子里就有人染上了熱病,官府提早就派人過來醫(yī)治,只不過大夫開的方子是治標不治本的,以為好了其實根本沒有好,一夜之間就死了十幾個人,官府這下也傻眼了。 連夜就上報給了東宮知曉,蕭齊豫披著衣裳在書房里詢問: “不是方子萬無一失嗎?怎的會治標不治本?” 太醫(yī)院的首座、掌五城兵馬司的平陽候紀朔,代掌城防營大印的宋逸全都在東宮的書房內,自從聽說永寧村爆發(fā)瘟疫開始,他們就沒有從東宮離開過。 太醫(yī)院首座和另一個太醫(yī)跪在地上給蕭齊豫請罪,說道: “殿下,自古瘟疫都不是一個癥狀,之前殿下是命令太醫(yī)院按照往年發(fā)生的案例去研制藥方,可這回疫情剛剛爆發(fā),有很多試驗還沒有做,那方子是老,可是總要給我們研究新方子,對癥下藥的時間啊?!?/br> 蕭齊豫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聽了太醫(yī)院首座的話,便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來,扶著額頭似乎是累極了,最近為了這大雨的事情,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了,果然在今日等到了疫情爆發(fā),原以為準備好了的方子如今居然不起效,他上一世在宮里聽說疫情并不是很嚴重,以為普通的方子就能解決,可沒想到根本防不住,瘟疫這東西,一旦發(fā)現了,死人了,那就說明周圍幾里都必須隔絕,當即下令,說道: “將永寧村隔離起來吧,病了的和沒病的暫時分開,太醫(yī)院繼續(xù)研制藥方,疫情才剛剛起頭,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研制出對癥下藥的藥方來,減免最少傷亡?!碧t(yī)院首座領命而去。 蕭齊豫又看了看紀朔和宋逸,然后才吩咐道:“城內還是由城防營巡視,國公辛苦盯著些,若是出現問題及時稟報;城外就勞煩紀侯爺,你的五城兵馬這些日子多配合太醫(yī)院,必須將疫情控制起來,絕不可擴散出來。” 宋逸和紀朔拱手稱是,紀朔說道: “殿下放心,城外便交給我來看管,也請殿下不要太過擔心,所謂疫情不過只是在一村之間發(fā)生,還未蔓延,我們五城兵馬近日都在城外營地駐扎,那些流民也得到很好的控制,相信不會出什么問題的?!?/br> 上一世,控制疫情的事情就是紀朔做的,所以蕭齊豫對他還頗為放心,點點頭,便讓他們下去了,紀朔和宋逸走到門邊,蕭齊豫又突然喊住了宋逸,說道: “鎮(zhèn)國公留步,我還有件事要問你。” 紀朔對兩人拱手,然后便鉆入了黑夜之中,宋逸回身對蕭齊豫問道:“殿下,怎么了?” 蕭齊豫想問宋玉汐,猶豫片刻后才說道:“這回七小姐有功社稷,不僅有糧食資助,替我們解決了不少后顧之憂,如今又捐獻很多必備物資,實乃我蕭國大幸,等這次的事情解決之后,我會親自替七小姐請功圣上的?!?/br> 宋逸驚訝的抬頭,說道:“哦,不敢當,不過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殿下有所不知,臣的這個女兒和別的人不太一樣,對做生意很有點天分,這回也不知是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準備了這些,臣問過她,她只說是夢里神仙指引,卻是不敢居功的,太子實在無需替她請功,這要是換做任何人,都能做到?!?/br> 蕭齊豫笑了笑,說道:“國公不必急著拒絕,有些話我現在還不好明著講出來,但……我相信國公也有所察覺。你回去吧,這件事我知道該怎么做的?!?/br> 宋逸還想說什么,蕭齊豫便揮揮手,轉身回到了桌案后頭,去看這些天的官員折子去了,宋逸見他神情認真,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么,最后也只是抱拳做了個揖,然后就跨出了書房門檻。 心中卻是五味陳雜的。 太子先前那話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心思是不能直接明講出來的嗎?‘相信鎮(zhèn)國公定然有所察覺’……昏倒,他察覺什么了?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煙花兩個字就冒出了宋逸的腦中,疾走的腳步驟然停住,差點讓褚峰撞到了后背,褚峰莫名其妙看著自家國公,他們如今正走在出宮的甬道上,兩邊雖有宮燈,可到底前后昏暗一片,陰森森的,饒是褚峰都覺得有點背脊發(fā)涼。 “怎,怎么了,國公?” 宋逸的腦子轉的飛快,他想他好像有點明白太子的意思了,他這是對汐姐兒有意思的意思??!一直以來,他都誤會定王了,以為宋玉汐生辰時,為宋玉汐放煙花這些事情都是定王做的,可如今聽太子的口氣,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啊,怪不得他之前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因為他根本就是查錯了方向啊,對宋玉汐有意思的不僅僅是定王殿下,如今還加上了一個……太子殿下! 定王殿下那里倒是好打發(fā),可太子殿下這里,又該如何打發(fā)呢?宋逸只覺得自己洞悉這件事之后,似乎比之前更加頭疼了。而最關鍵的是,太子殿下居然沒有再對他藏著掖著了,直接挑明了!讓宋逸不禁懷疑,這,這人……不會是想直接挑明后‘仗勢欺人’吧? ☆、114|12.2.111 第一百一十三章 停雨后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宋玉汐才聽芙蓉樓的伙計們說起城外的情況,說是城外有了瘟疫,永寧村一個村子的人,七成都死了。現在官府已經將那個村子隔離起來,任何人都不許出入,就連沒有癥狀的村人都不許出來。 宋玉汐這才驚訝起來,怎么會這樣?蕭齊豫不是也知道那場瘟疫嗎?他提前準備了其他東西,不可能不準備藥材啊,可若是他準備了,又怎么還會讓瘟疫泛濫起來呢。永寧村……不就是上一世被紀朔劃分為死人村的那個村落嗎? 上一世紀朔為了官聲和政績,一直報喜不報憂,朝廷只知道有疫情發(fā)生,卻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若是這一世不加以阻攔的話,肯定還會發(fā)生上一世同樣的情況,城外死了成千上百的人,最后還是一個郎中研制出了藥方子,控制住了疫情,在城里百姓間傳播開來,防治住了內城!所以,紀朔的行為,根本沒有在內城掀起什么風浪來,即便有人知道他在城外的所為,也因為他勢大,不敢上表追究。 是了,蕭齊豫定然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 宋玉汐立刻換了一身男裝,讓人套了馬車,帶著秋彤和秋云,趕去了宋逸所在的城防營,正好遇見褚峰出門,看見宋玉汐趕忙迎上前來,問道: “公子怎么來了?”瞧見宋玉汐穿的男裝,褚峰自然不會說漏。 宋玉汐也不和他寒暄,直接就說道:“我爹呢?我要見他,有急事和他說?!?/br> 褚峰見她神色不像作假,便領她進去,宋逸看見宋玉汐也很意外,宋玉汐只說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宋逸狐疑的同時,便將左右屏退,只留褚峰一人。 宋玉汐上前直接說道:“爹,我聽說城外起了疫情,如今怎么樣了?” 宋逸沒想到宋玉汐是來問這個的,想了想后,說道:“你怎么知道有疫情的?放心吧,都被平陽候控制住了,太醫(yī)院也給了方子,不會蔓延到城內來的。你趕緊回去吧,你娘身子這么重,近來睡的也不好,我又公務忙,你多回去陪陪她也好啊,這些事情就不用你cao心了?!?/br> 宋逸對宋玉汐這樣說道,以為宋玉汐是聽了外面的流言,害怕疫情擴散才來找他的,宋玉汐搖搖頭,說道: “爹,你確定疫情控制住了嗎?我們芙蓉園有專門買菜的人,他在南城口聽一些賣菜的人說,整個永寧村都死了快七成了,官府把那個村子包圍了,誰也不讓進出,里面好的壞的全都當死的處理,一個村子少說也有幾百人吧,死了那么多人,難道也算是疫情控制住了?那得死多少人才算是疫情控制不住呢?”宋玉汐真的是心焦了,她總覺得因為自己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有責任避免,哪怕是多救一個人也是好的,因此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委婉,可以說是當刀直面的揭穿了這回事。 “一個村子死了七成,那說明疫情十分嚴重,可是你們有沒有查過疫情的來源是什么?疫病這種東西,不會只在一個地方產生,癥狀有所不同,并不是封鎖一個村落就可以控制的呀!控制了一處,其他地方怎么辦?其他地方的百姓只要有流通就會有傳播,城外大大小小的村落也有上百個吧,難不成要把那些村子里的人全都封鎖了不成?還有城外那些災民,他們怎么辦?那么多人群居在一起,只要一個人有了疫病,傳染起來又該怎么辦?” 宋逸被宋玉汐的話給說的發(fā)懵,半晌才說了一句: “可,可平陽候……” 還沒說完,就被宋玉汐給打斷了,說道:“平陽候說什么,爹就信嗎?您派人去城外看過嗎?古往今來,天災過后的疫情是最嚴重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控制住呢?平陽候若是急功近利,想要在主子面前掙一個臉面,他謊報了一回,這個謊言就會像是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最后,他只能不斷的封鎖,可他只知道封鎖,將染病的百姓暗自處理掉,那又該怎么辦呢?” “他,他不至于敢吧!城外百姓都是良民,有戶籍,若是死的多了……”宋逸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此一時彼一時,若是尋常時候,也就罷了,死了很多百姓會追究,可是城外聚集了那么多沒有戶籍在災民,這樣的外在情況下,處理起來可就方便容易多了,只要將那些死去的算作黑戶流民,誰還會一個個的去比對尸體呢? 宋玉汐見宋逸已經有所察覺,心中安定了一點,說道: “此時當務之急,父親需派人暗中調查,一定要快,我擔心這件事若是慢了,死傷多了,接下來一系列的事情可就難辦了,疫情得不到控制,百姓們人人自危,到時候百姓被人煽動揭竿起義,朝廷再出兵鎮(zhèn)壓,不是兩敗俱傷嗎?這可如何是好?” 宋逸猛地就轉過身來,對宋玉汐的逆耳忠言震驚不已,的確是這個理! 褚峰也是驚詫萬分,宋逸一招手他便跪上前,宋逸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務必讓人探得最真實的情報,平陽候若是這樣糊涂,撒下那彌天大謊,那就絕不能再容他了!快去!” 褚峰領命走到門檻,宋玉汐追加了一句:“務必小心行蹤。” 褚峰看了一眼宋逸,對宋玉汐說道:“小姐放心吧,派的人都是城防營的,就是被人發(fā)現了行蹤,量紀侯爺也不敢對她們怎么樣的!” 說完之后,便對宋玉汐又是一拱手,不等宋玉汐回答,就鉆入了夜色。 褚峰下去之后,宋逸還覺得有些驚魂未定,宋玉汐想著上一世紀朔做的這件事到后來其實也露出馬腳了,有御史參劾過,只不過那時候紀婉寧已經嫁做淮王妃,也不知是不是后來淮王出面替他擺平了這件事,總之那參劾的御史無緣無故的就失蹤了,整個家一夜之間全都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再也沒有蹤跡,想來定然是被人處理掉,后來因為御史參劾的這件事并沒有實際證據,畢竟那時候都已經過去好些年了,沒有證據證明,只能以誣告結案,紀朔依舊是他的平陽候,紀家照舊鼎盛! 而這一世她既然重生回來,那就斷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紀朔繼續(xù)草菅人命。不為私仇恩怨,只求個心安理得。 又想起了藥方的事情,宋玉汐對宋逸問道: “對了,聽說疫情發(fā)生之初,朝廷就已經派太醫(yī)院研制藥方,真的能夠止住嗎?” 宋逸聽了宋玉汐分析的那些話之后,已經再也不敢小看這個女兒了,對她的問題自然回答的也更加仔細起來,說道: “太醫(yī)院確實已經研制出了藥方,一共研制了三回,前兩回研制出的藥方都只能起到緩解的作用,太子殿下大怒,給了太醫(yī)院很大的壓力,幸好第三回研制出的方子效果很不錯,也就是這樣,所以紀朔說疫情控制住了,才叫人信服。怎么,你覺得太醫(yī)院也有問題?” 宋逸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這么自然而然的和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討論朝廷上的問題。 宋玉汐沉吟片刻后,才對宋逸說道: “太醫(yī)院首座是不是叫顏良臣?” 宋逸點頭,說道:“沒錯,顏氏一族,世代行醫(yī),醫(yī)術是錯不了的。” “醫(yī)術錯不了,可爹你不知道的是,顏良臣最寵愛的妾侍蓉兒就是出自平陽候府……她是平陽候夫人的管家媳婦的侄女,跟顏良臣的時候,才十六歲,顏良臣已經六十歲了,對她極為寵愛,有這層關系,若是平陽候借此跟太醫(yī)院相熟,在暗地里誰又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呢?太醫(yī)院研制出的方子,失敗了兩回,太子大怒,第三回若是再失敗,顏良臣難道就不怕太子怪罪?人在這種時候,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浸yin官道數十載的官,往往是最怕擔責任的,因為害怕自己順遂的官道一夕崩塌,越是容易做錯事情。” 宋逸看著這個女兒,簡直要以多智近妖來形容她了,誰會想到這些道理居然是一個十三歲的姑娘嘴里說出來的?這樣的天分,若是兒子的話,那必能承襲他宋家祖業(yè)……呼出一口氣,對宋玉汐問道: “這些事情雖然只是猜測,卻也有可能,那么現在,我們應該怎么做呢?方子有沒有用,一切還得等查探回來再說不是嗎?” 宋玉汐猶豫片刻,然后才對宋逸說道: “爹,我想見一見太子?!?/br> 城外兵營中,紀朔滿頭冷汗,在營帳里不住踱步徘徊。 最近他加強了哨崗,周圍一片寂靜,可突然外面響起了兵戎相接的聲音,兵士們涌過來,紀朔聽到打斗聲,不敢出去,以為又是一些流民前來滋事,他有幾千兵馬駐扎,倒是不怕,過了一會兒,王成入帳稟報,身后押了兩個人進來,紀朔看了看,問道:“怎么回事?” 王成說道: “抓到兩個探子在附近,請侯爺處置。” 那兩個人對視一眼,便不再隱瞞,說道:“紀侯爺,我們是城防營的人,奉褚峰頭領之命前來查探一些事情,還請侯爺行個方便?!?/br> 紀朔一聽立刻心里驚訝,上前一步,緊張的說道:“城防營?褚峰讓你們查探什么?城外是本候所轄之地,有什么需要你們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