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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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見皇帝也說好,心中對郭憐卿不禁更加滿意了,說道:“此女尚太子,皇上覺得如何?” 旌德帝眉心一跳,便知道皇后是在這里等他呢,不置可否,卻是指了指依舊琴聲流瀉的郭憐卿,然后放下茶杯,由衷的說了一句: “這個……好是好,就怕太子不愿啊。” 皇后斂目想了想,也是嘆了口氣,又道:“唉,也是我從前沒有好好教導(dǎo)太子,使他這般冷然,可說到底都是自己的兒子,哪有做父母的不為兒子cao心的,他眼看今年都二十了,各家千金皆拒,我真怕他再這么下去,會耽誤出事兒啊。” 皇上聽她說起當(dāng)年,勾唇笑了笑,說道: “你擔(dān)心也沒用啊,他也不聽你的,如今他是監(jiān)國太子,處理國事比朕還老練,他自己有主意,咱們說什么都沒用,要不你且問問吧,若是你覺得郭家這小女子好,那便與他說道一番,看他是個什么評價?!?/br> “這……陛下也知道,太子與我并不親厚,他還在氣我當(dāng)年拋棄他,狠心將她送給前皇后撫養(yǎng),可我也是沒辦法……我……” 皇后似乎又在回憶當(dāng)年,皇帝立刻打斷她:“好了好了,陳年舊事你就別成天的提了,太子不是那等小器之人,對皇后你也頗為尊敬,太子和淮王的性格雖然不同,但都是你生的,錯不到哪里去的。別說話了,太子過來了?!?/br> 遠(yuǎn)遠(yuǎn)的只見宮人們簇?fù)碇粋€面目冷峻,周身貴氣的蕭齊豫過來,皇子公主們紛紛起身對蕭齊豫行禮,蕭齊豫臉色似乎不太好,對眾人揮揮手,讓他們不用多禮,自己給帝后請了安之后,就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太子到來,皇帝的話又讓皇后沒法往下接了,心里頭還是很擔(dān)憂的,大兒子跟自己不親,偏偏還是太子,小兒子又是那樣沒心沒肺,一點都不知道爭取,若是她再不能讓大兒子和她一條心的話,將來的日子也不知道會怎么樣啊,所以她才急著給太子娶妻,太子不聽話不是,找個聽話的太子妃也是好的呀! 奈何,如今這位太子可是連皇帝都說不得,朝里朝外一把手,她想要讓皇帝直接賜婚,可看皇帝這樣子,只怕不會不顧太子意愿,直接賜婚有點困難,看來還得另外想辦法。 郭憐卿一曲畢,似乎還在陶醉這種高雅的音調(diào)之中,景陽公主看著她靜默了一會兒,才站起來鼓掌,說道: “嗯……憐卿jiejie,彈得真好,對吧?!?/br> 景陽公主和郭憐卿是表表姐妹,小時候一起玩兒過,感情很不錯,盡管她也不怎么聽得懂郭憐卿琴里的高深,但姐妹的場還是要捧的,她一鼓掌,大家也就都鼓掌了。 郭憐卿這才上前對景陽公主賀壽,謝過皇恩,回到座位上,身旁的秀女皆對她的琴藝表示了贊賞,郭憐卿婉約致謝。 唱官又道:“接下來有請鎮(zhèn)國公府宋七小姐上場獻(xiàn)藝?!?/br> 宋玉汐正在鼓掌,突然聽見唱官說出個‘七小姐’,原本還沒在意,可轉(zhuǎn)念一想鎮(zhèn)國公府……七小姐!不就是……她?驚愕的看了過去,轉(zhuǎn)頭看向了宋玉蟬,只見她正和紀(jì)婉寧湊在一起說話,好像完全沒聽到這回事似的。 紀(jì)婉寧倒是若有似無的朝她遞來幾眼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宋玉夢也有些驚訝,暗自問宋玉汐:“你什么時候遞的名字?” 宋玉汐盯著宋玉蟬的后背,這才明白她昨天那話是什么意思,她現(xiàn)在不敢看自己,兩只手攥著帕子,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請鎮(zhèn)國公府七小姐上場獻(xiàn)藝。” 唱官又說了一遍,因為第一遍無人應(yīng)答,大家已經(jīng)開始翹首顧盼,也有人在問,這位鎮(zhèn)國公府七小姐是誰?怎的這般冒進(jìn)?郭小姐獻(xiàn)藝,那是因為她和景陽公主是表表姐妹,她自己又是皇后的表侄女,和皇家沾親帶故的,可這位七小姐又是何方神圣? 定下心神,就算心里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可是宋玉汐卻也明白,這件事非同小可,有什么帳今后再算便是,若是今日她不上臺,那么丟的可就是鎮(zhèn)國公府的臉面了,盡管上了臺,也會給人批判為強(qiáng)出風(fēng)頭…… 從容自座位上站起,眾人方知她是誰,她妝容簡約,可天生的美貌足以震懾全場,神情淡然,從容淡定,仿佛閑庭信步般走上了舞臺中央,對帝后參拜,皇后認(rèn)出她是誰,心中雖然不悅,可說到底,這女子打的名目也是替公主賀壽,等閑訓(xùn)斥不得,便說道: “原來是你呀!今日又要拉你的胡琴嗎?公主生辰,可不許那樣晦氣!” 宋玉汐迎上鳳目,莞爾一笑的風(fēng)情震驚全場,蕭齊桓的眼睛都看直了般,一刻都不想從她身上挪開,只聽宋玉汐笑道: “回娘娘,今日公主生辰,自然不能簡單拉一曲胡琴了事,還請皇上皇后及諸位貴人稍候,容民女與樂庭司的主司商議舞具再行上臺。” 皇后嫌她麻煩,既然要獻(xiàn)藝,卻不事先準(zhǔn)備好,平白的浪費時間,剛要開口,卻聽皇帝陛下開口道: “你是鎮(zhèn)國公府的?” 宋玉汐不卑不亢:“是,民女鎮(zhèn)國公府宋玉汐,在家行七?!?/br> 旌德帝點頭,為這小姑娘的驚世容顏和臨場不懼,這副樣貌就算是穿粗布麻衣也難掩其風(fēng)華,這種風(fēng)華,可不是能夠用衣物裝點出來的,而是天生入骨的,皇帝早就聽說宋逸房里收了人,還從外面領(lǐng)了個女兒回府安置,卻一直不得見,今日一見,便多少能明白一些宋逸的做法了。 隨和擺手說道:“既是宋家女兒,那便準(zhǔn)備去吧,若是表演的好了,朕自有賞!” 宋玉汐斂目退下,樂庭司主司先前已經(jīng)被點名在舞臺外迎了上來,宋玉汐和她交代一番后,她便明白下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樂庭司宮人便抬著四面鼓上臺,一面最大,有順天府衙門外的鳴冤鼓那么大,還有三面較小,以骨架子支撐到相對高度。 這種舞具擺放倒是新奇的,因為樂庭司中有八面鼓這種舞蹈,只是如今是四面,大鼓周圍另有四名鼓女敲擊邊緣伴奏,卻不知她將如何演奏。 宋玉汐沉下心,由臺階走上大鼓,站到中間,然后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有人往大鼓的表面倒上了兩盆水,宋玉汐的手中拿著兩根纏著紅綢,牽了飄帶的鼓槌,水漫過她的鞋亦不自知,大家對她這莫名其妙的舉動都很好奇,宋玉蟬在船上看著宋玉汐宛若畫中仙子般絕世獨立的模樣,不由得暗笑,這丫頭成天在外奔走,哪里學(xué)過什么四藝,從來沒聽她說過會跳舞,如今這等行為,不過是拖延時間,嘩眾取寵罷了,她倒要看看,她把事情鬧得這樣大,待會兒該如何收場! ☆、104|100 第一百零三章 四方鼓女快疾的鼓點打在大鼓邊緣,瞬間便叫人感受到一股淅瀝瀝的雨聲般,宋玉汐腳尖點著大鼓,隨著那周邊的快疾配聲緩動,一個轉(zhuǎn)動,便在右側(cè)鼓上敲擊而下,發(fā)出震響,鼓聲急急緩緩,氣勢磅礴,宋玉汐腳步在大鼓上飛躍,濺起鼓上水花,借由鼓面震動,讓水花更加生動跳躍,鼓槌下的紅綢在鼓上轉(zhuǎn)動,叫人眼花繚亂,這種四面水鼓是宋玉汐當(dāng)年自創(chuàng)出來,原本是為了讓李湛喜歡上她,可是她舞也跳了,李湛依舊不把她這個妻子當(dāng)回事,日日夜夜的流連妾侍房中…… 如今再跳這舞,物是人非,宋玉汐心境更是不同,昔日討好之人,如今是再無關(guān)系,只不過今日為了應(yīng)景,一切表演在水上,她才想起這一段舞。 宋玉汐每走一步都能帶出深淺不一的鼓聲,腳步飛舞,手上的紅綢快疾的落在鼓面上,如花如葉,如排山倒海,如輕舞飛揚(yáng),既有疾風(fēng)掃落葉的氣勢,又有落花成泥的委婉,再配上宋玉汐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舞步,就連樂庭司的主司都看的目不轉(zhuǎn)睛。 鼓聲漸漸的緩下,眾人心頭頗感悵然若失,意猶未盡。 旌德帝率先拍案稱贊:“好!跳的好!此鼓氣勢磅礴,不輸戰(zhàn)鼓,頗有搖天震岳之感,賞,大賞!” 宋玉汐已經(jīng)從鼓上走下,裙擺之上竟絲毫未染水漬,腳面被裙擺遮掩,水上舞的這般輕靈實屬罕見,皇后見皇上喜歡,就是覺得這舞再好,心里也是不舒坦的,不過皇上下令賞了,她作為皇后就必須跟賞,對王新抬手,王新便吟唱帝后賞賜,而船上坐著的景陽公主也是忍不住站起身來鼓掌,走上臺,在四面鼓前轉(zhuǎn)了兩圈,然后才走到宋玉汐身前,說道: “你這跳法多新穎,怎么想出來的?父皇母后賞了,我也要賞?!鞭D(zhuǎn)身走了兩步,又回身問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灰公主,民女宋玉汐?!?/br> 景陽公主嫣然一笑:“好,我記住你了,我給你厚賞?!?/br> 宋玉汐平靜的行禮謝過:“謝過公主。” 景陽公主覺得宋玉汐的容貌生的太好了,也不知是怎的,蕭家的人都喜歡好看的人,景陽公主也不例外,提著裙擺跑到了帝臺之上,在皇后耳邊說了一堆話之后,便是商議賞賜了,王新在帝臺下游走一番,這才收集了旨意,記錄吟唱道: “皇上賞貢緞八匹,金銀錁子兩盤,玉如意一對。皇后娘娘賞金線縷衣一身,著尚衣局量身裁剪;景陽公主賞珍珠頭面一副,翡翠鐲子兩對……” 大家原以為賞賜就此結(jié)束,卻沒想到王新又追加了一句:“太子殿下賞,呃……繡鞋……一雙?!?/br> 很明顯,太子殿下的賞賜讓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大內(nèi)總管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宋玉汐抬眼瞧了瞧蕭齊豫,只見他正神色淡然的喝著茶,周身都是一種生人勿進(jìn)的冷然,在外面,蕭齊豫裝的還是很成功的,一個清冷孤高、冷峻疏離又位高權(quán)重的太子形象。 既然賞了就要謝賞,宋玉汐行禮謝過之后,便不做聲響的回到了船上,景陽公主瞧著宋玉汐回去之后,才對皇后說道: “母后,我還是第一回見太子哥哥這樣體貼呢。那個女孩兒長得可真漂亮?!?/br> 皇后蹙眉瞥了她一眼,冷冷說道:“漂亮頂什么?身份貴重才最重要?!?/br> 景陽公主不敢和她硬頂,心里卻是不服的,父皇最寵愛的沈妃和麗妃,全都是世間難得的大美人,其他不受寵的,就沒幾個長得好看的,依她看來,女孩子漂亮,可頂大用了。 皇后現(xiàn)在倒是沒心思去想太子為什么會賞賜一雙鞋給個姑娘,反正也不是什么貴重的人兒,就算太子真的看中了,納回去做個妾也無妨,但她現(xiàn)在只想知道,皇帝有沒有被那小狐媚子給勾住了魂兒!心里對宋家那姑娘越發(fā)厭惡了。 而此刻宋玉汐可沒功夫去想自己已經(jīng)招了多少人的恨,因為自從她領(lǐng)了上回到船上之后,就感覺船上秀女們看她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了,這種嫉妒中帶著厭惡的目光,宋玉汐上一世可沒有少看,早就駕輕就熟,不會有絲毫羞愧了,冷冷掃過一眼宋玉蟬和紀(jì)婉寧,只見兩人皆是一副恨得牙癢的表情。 王新給宋玉汐送來了太子賞賜的繡鞋,并沒有很貴重,真的就是一般模樣的繡鞋,外加一雙全新的羅襪,宋玉汐謝賞之后,再往蕭齊豫的座位上看去,只見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不知去向。秀女們紛紛向宋玉汐要了那鞋過去傳看,無一不在夸贊太子殿下體貼,嫉妒是肯定的,不過在場的所有秀女都比宋玉汐的身份要好,有些甚至還在懊悔,自己怎么沒上臺去表演個鞋襪濕了的節(jié)目,讓太子殿下給自己也送雙鞋…… 一段插曲過后,皇后招了幾個相熟的秀女上臺去說話,景陽公主便又回到船上,主動找宋玉汐說話,問了她很多關(guān)于那四面鼓水上舞的事情,另外還有樂庭司的主司也過來旁聽,似乎是想跟宋玉汐好好的探討這件事,中間自由的說了一會兒話之后,接著便是景陽公主親自帶領(lǐng)秀女們?nèi)ビ我挥温狅L(fēng)湖。聽風(fēng)湖是宮里最大的一片湖泊,上面養(yǎng)著五里綠荷,放眼望去十分愜意。 宋玉汐倒也沒有矯情,尋了個地方就將新鞋襪換上了,腳底干干爽爽的,不由得對蕭齊豫的印象稍稍的拉回了兩分,反正這種被人暗自寵著的感覺還是……挺棒的。 二十名秀女,外加三個公主,一共分了六條船,每條船上三個人,船頭船尾分別有兩個嬤嬤,負(fù)責(zé)搖船,宋玉汐和另外兩個世家庶女當(dāng)然被遺忘在最后,宋玉汐不介意,那兩個世家庶女,一個是信國公府三小姐,一個手寧國候府六小姐,對宋玉汐,除了感覺她有些冒進(jìn)出頭之外,倒沒什么深仇大恨,也沒有故意給宋玉汐甩臉子瞧,三人組隊上了船,兩個嬤嬤坐在中間,那兩名庶女坐在船頭,宋玉汐便只能坐在船尾,船只緩緩前行,游覽兩岸青翠,湖面碧波,宋玉汐見水下清澈,信國公府三小姐看了看她,說道: “好不容易親近一回水,咱們伸手摸摸吧,反正也沒人看見咱們撩胳膊?!?/br> 寧國候府六小姐似乎膽子有點小,還在猶豫,宋玉汐倒是先響應(yīng),說道:“正有此意?!?/br> 那三小姐對宋玉汐笑了笑,然后便大著膽子將胳膊撩了起來,將手伸到水面上,感觸那清澈的冰涼湖水。宋玉汐覺得心情好多了,先前知道自己被宋玉蟬和紀(jì)婉寧算計之后,簡直想直接站起來咬她們的心都有了,但礙于宋家的顏面,不好當(dāng)面表露出來,心里正納悶,如今撩著綠水,郁悶解了大半。 “小姐們坐好了,前邊是個急彎,水下有暗石。” 左邊一個胖乎乎的嬤嬤如此說道,宋玉汐抬眼望去,就見前面五條船都已經(jīng)不見了,在右前方,果然有一道急彎,水流也似乎急了起來,三個姑娘當(dāng)即收回了手,信國公府三小姐還遞給宋玉汐一塊干凈的帕子,給宋玉汐擦手,其實女孩間的情誼真的很好發(fā)展,一塊帕子,一個動作,甚至有的時候一個眼神,都可以成為女孩兒們交好的理由。宋玉汐難得遇到同齡人的示好,心里感激,接過后說了聲謝謝。 船走到了急彎處,原本倒也沒覺得船身哪里不穩(wěn),可是突然間兩個嬤嬤就站了起來,大叫道:“哎呀,不好了,船撞到暗石了?!?/br> 說完之后,兩人便手忙腳亂的揮舞起了手腳,原本這船就是小船,又在急流處,兩個嬤嬤塊頭很大,她們一動,船身就跟著猛烈搖晃起來,三個姑娘連坐都坐不穩(wěn)了,宋玉汐倒還好,只覺得這兩個嬤嬤的行為太奇怪了,船本來是不晃的,可偏偏她們倆這樣驚慌失色,左右移動間,才讓船劇烈的搖晃起來,另外兩個姑娘就沒有宋玉汐這般淡定了,嚇得花容失色,被那兩個嬤嬤引導(dǎo)著六神無主的亂動起來。 “別亂動了,船要翻了?!?/br> 宋玉汐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船身一個傾斜,三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胳臂加起來還沒有兩個嬤嬤的大腿粗,哪里有能力穩(wěn)住船呢,相繼跌入水中。 兩個嬤嬤看了一眼對方,然后其中一個跳下水,看似救人,另一個嬤嬤,就拿起了漿劃出了急彎,追上了前面的船,大聲韓叫道: “不好了,幾位小姐掉水里了,快找人來救呀!快來人呀!” 前面的船已經(jīng)到了岸邊,過了急流不過一小段水程,就能了凌天花圃,這也算是游船的一處景致,自然是要上岸游覽一番的,姑娘們還在下船,就聽到后面嬤嬤的聲音,景陽公主身邊的嬤嬤立刻迎到水邊問道: “誰掉下水了?” “信國公府三小姐,寧國候府六小姐,還有鎮(zhèn)國公府七小姐!遇上急流,幾位小姐受了驚,船差點掀翻了,孫嬤嬤已經(jīng)下水救去了,快派人搜救?。 蹦菋邒咭贿厯未?,一邊對岸上喊道。 景陽公主也聽到了這話,宋玉蟬和紀(jì)婉寧急急的湊上前來,大驚失色:“公主,快救救我家汐姐兒?!?/br> 正慌亂之際,只聽一道男聲傳來:“你們說誰掉水了?” 定王蕭齊桓突然出現(xiàn),身后還有淮王和肅王,也都聞訊趕來。景陽公主瞧見他們,心里也就沒那么緊張了,上前說道:“說是信國公府三小姐,寧國候府六小姐,還有鎮(zhèn)國公府七小姐……” “是宋玉汐?”蕭齊桓難以置信的大聲問道。 景陽公主沒有作答,卻是被定王的氣勢給嚇到了,她在宮里,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都快嚇哭了,淮王走過來拍拍她的臉頰,說道:“傻丫頭,別哭了,來人吶!還不快下水搜救,聽風(fēng)湖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再遲就來不及了?!?/br> 四周人亂作一團(tuán),就在宮人們一個一個跟下餃子似的下水的時候,只見一個矯健的身影撥開了眾人,二話不說,便由岸上跳下了水,眼尖的宮人嚇得越發(fā)驚愕: “定王殿下!定王殿下跳水了!” ☆、105|100 第一百零四章 不理會岸上的鬧騰,蕭齊桓下水之后,就往那不遠(yuǎn)處的急流彎處游去,心里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加焦躁。 宋玉汐,等我,一定要等我,你不能有事。 湖水夠清澈,在水下就是睜開眼睛也可以看的見,蕭齊桓憋著氣四處查看,倒是真給他看見了不遠(yuǎn)處飄動的身影,趕忙游了過去。 宋玉汐在水下潛行,信國公府的三小姐找到了,已經(jīng)被她拖上了最近的岸邊,還有寧國候府六小姐,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好不容易看見了蹤跡,正要往下找去,卻感覺胳膊一沉,回頭望去,就見蕭齊桓在水下拉著她,宋玉汐趕緊推開他,就要走,蕭齊桓還在糾纏,宋玉汐又推了一次,然后指了指下游處飄蕩的身影,蕭齊桓這才明白,宋玉汐是在救人。 兩人換了口氣,趕忙朝著那個方向搜去,一人拖著六小姐的一條胳膊,宋玉汐將陷入昏迷的六小姐拖到了水面,然后喘口氣,繞到她身后,勒住她的脖子,將人往岸邊拉去,蕭齊桓則托住她的雙腿往前送,兩人齊心協(xié)力,終于把人拉上了岸,到了岸邊,蕭齊桓才發(fā)現(xiàn),居然不止一個,已經(jīng)有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女子側(cè)躺在一小塊磚石上,周身有一灘水,應(yīng)該是被簡單的處理過的。 宋玉汐拖著快要虛脫的身子上了岸,對著寧國候府六小姐的胸腹就按壓起來,蕭齊桓說道:“她憋得時間太長了,渡氣吧。” 宋玉汐看了看他,蕭齊桓以為她不會,說道:“會不會?不會我來。” 說著就要湊過來,宋玉汐推開了他,毫不扭捏的托住了六小姐的下巴,往她嘴里渡了幾口氣,又按壓了好幾下胸腹之后,六小姐終于開始咳嗽,吐出不少水來。 宋玉汐這才敢坐到地上喘氣,蕭齊桓知道她累壞了,想要過去扶她,卻被她擋開了手,說道:“你快走吧,被人看見你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就是長滿了嘴都說不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