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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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身子朝她砸過來,蘇陌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就聽得耳邊人rou砸在地磚上的鈍響,似乎還夾雜了一聲若有似無的骨頭碎聲。 蘇陌定睛一看,暴君一身玄衣,殺氣騰騰地站在當(dāng)場,不止朗豪挨了一腳,連蘇譽也沒幸免,蘇陌剛剛升起的一絲僥幸一下又灰飛煙滅了,而下一刻,暴君讓她充分見識了一下什么叫做殘暴。 兩個人,被他像沙袋一樣踢來踢去,那種血腥殘暴一氣呵成痛快淋漓,甚至讓一直看好戲的安王都心生寒意。 蘇譽老實,皇帝打,他才不會蠢到去還手,暴君踢了他兩腳就撂下不管了。不知死活的朗豪幾次試圖爬起來揍景帝,還有兩次蘇陌都看見他已經(jīng)扯住了景帝的腿,還是硬生生地被景帝踢開。朗豪的力道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放在暴君面前,就跟一只螞蟻一般。當(dāng)然,朗豪并沒有膽子揍皇上,不過他沒見過景帝,而景帝此刻也沒穿龍袍。 整個施虐過程那位暴君的手一直背在身后,蘇陌就看著兩條大長腿在不停盤旋,朗豪的臉從淤青到腫大,直到連爹媽都認(rèn)不出來…… 蘇陌趕緊去扶被暴君遺忘的蘇譽。蘇陌剛拉住蘇譽一條胳膊,一條大長腿突然襲直面門…… 若干年后,說書人每天都會在茶館說起下面一段話:當(dāng)時,景帝的腿只離昭后面門不足一公分,景帝感召于昭后舍命護(hù)弟的義舉,硬生生剎住腿,后,昭后感恩于心,從此悉心服侍景帝,夫妻攜手創(chuàng)建大正帝國輝煌…… 而現(xiàn)實卻是,景帝的腿是剎住了,但據(jù)后來張弛的解釋說是景帝用腿過度突然抽筋了……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反正那一腳沒踹到蘇陌那張小白臉就是了,但蘇陌依然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在地上軟了足一刻鐘才被挨了兩腳的蘇譽拎起來。 宰相賀啟章帶著幾位重臣急沖沖來宣德殿時,看見的正是如此壯觀豪情的一幕。順道過來看“熱鬧”的張弛和羅釗當(dāng)時就一個想法,景帝若真踢下去,蘇陌的小命難保。 所以,景帝這次腿抽筋是有重要歷史意義和人生意義的。 誰都沒有問問景帝本尊的想法,事實上,景帝當(dāng)時只想說一句話:擦!用力過猛,扯到蛋了…… 第三十三章 群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宣政殿內(nèi),人人都道景帝是暴君,可真正見他施暴這絕對是頭一次。 朗豪好歹是嶺西第一勇士,就被他跟玩沙袋一樣給玩廢了。 可這都還不是重點,關(guān)鍵的問題是景帝剛收復(fù)各地藩王,這就揍得一個質(zhì)子生活不能自理,這可如何是好。 剛發(fā)泄過的景帝一臉紅潤,似乎還有點春風(fēng)得意,絲毫不見幾日無眠的陰霾。 張弛暗自抹了一把汗,以后,是不是應(yīng)該在宮里準(zhǔn)備幾個死士,專門給景帝打來解郁,這效果肯定比他開的藥好得多。 景帝站在臺階之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些面色各異的大臣,“你們來不是為了湘南世子駕馬闖宮、嶺西世子在德勝門射馬的事情嗎?朕兩方都收拾了,你們還有什么不滿?” 趙毅說得大義凜然,絲毫不覺得自己方才舉動有什么不妥。 作為從小看著景帝長大又擁立有功的宰相,賀啟章不得不上前說上一句:“皇上,宮里侍衛(wèi)是不是用得不稱心,要責(zé)打罪臣,何須您親自動手?”而且,您下手也忒狠了點——方才張弛一查,朗豪至少斷了三根骨頭…… 禮部尚書將賀啟章看了一樣,這位宰相還是這么護(hù)犢子,所以才縱容出了景帝的殘暴,竟然還不知收斂,但他說出口的話更殘暴,“皇上,祖有律令,德勝門前所有官吏必須下馬,否則示為不臣。應(yīng)該斬立決!” 蘇陌心肝兒一顫,她是想過后果很嚴(yán)重,可沒想到如此嚴(yán)重。那些守城羽林衛(wèi)沒射死他們,最后被這些文官給慫恿暴君砍了他們腦袋可就太冤枉了。 諫官非常有骨氣地補(bǔ)充了一句,“加之兩個世子在宣政殿前動武,無視皇朝天威,褻瀆皇權(quán),死有余辜!” 朝中大臣向來習(xí)慣去揣度君心。他們自己的想法倒無關(guān)緊要,要緊的是,在這種敏感事件上能不能把握住皇上的真實心意。 很多人非常清楚,景帝一定會滅藩王,如今天下大定,危害最大的西平、東山兩個藩王早已除去,其他藩王對景帝而言根本無足為懼。借由此事斬了質(zhì)子,激怒湘南嶺西發(fā)兵,景帝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滅了他們。 是以,當(dāng)禮部和諫官提出嚴(yán)懲時,自然有重臣站出來附和。 但同樣,以宰相賀啟章為首的保守派則認(rèn)為,景帝方安天下,應(yīng)以仁德治國,應(yīng)對三位質(zhì)子重罪輕罰。 歷史的潮流賀啟章當(dāng)然知道,藩王勢力注定會被鏟平,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 趙毅表面上看來特圣賢,只聽他道:“眾愛卿說的都有道理。安王,你怎么看?” “臣弟認(rèn)為,殺是震天威,不殺是現(xiàn)仁德?!边@話說得比景帝還狡猾。 “不過……” “不過什么?” “車馬闖皇城,在皇城內(nèi)行兇,按律應(yīng)謀逆大罪連坐,皇上若不加以嚴(yán)懲,未免讓天下人覺得皇兄軟弱可欺,生出不敬之心?!?/br> 蘇陌額頭默默地流著冷汗,視線掃過身邊的蘇譽,蘇譽完全沒有要辯解的意思,再掃過后面一點的張弛,張弛還在替朗豪查看傷勢——膽敢揍皇上的人,這腦袋能不能保住還真要另說。 蘇陌視線再轉(zhuǎn),便撞上了羅釗,羅釗就那樣威風(fēng)凜凜地一站,壓根沒有開口的意思。 蘇陌沖他使眼色:好歹念在一路上京的交情,替我們求個情?。∧懔_大將軍一句話,勝過十個官吏唇槍舌戰(zhàn)。 羅釗的眼神難得直白一回:我只是單純過來看一下熱鬧而已。 蘇陌:…… “湘南王世子蘇陌,你想說什么?” 所有眼睛齊刷刷地掃過來,蘇陌背脊一僵,硬著頭皮上前兩步,低眉垂首道:“今日之事純屬意外。想來是朗世子嶺西烈馬不適應(yīng)京城氣候,發(fā)起狂來,沖撞了我們的馬匹,才讓馬車失控撞了德勝門。我們的馬已經(jīng)被射殺,罪有應(yīng)得,但朗世子的馬卻活得好好的,問罪當(dāng)問禍?zhǔn)?,難道皇上不應(yīng)該先處置了那匹烈馬嗎?微臣等都是無辜的??!” 說罷,還一膝蓋跪在地上,叩了三個響頭。 整個宣政殿頓時靜悄悄的,不知誰率先“噗”了一聲,就如一塊石頭砸進(jìn)了水里,平靜的湖面立刻泛起了波瀾,這波瀾還夾著風(fēng)聲,好不勁道。 站在蘇陌面前的宰相大人笑得最大聲,這位大概覺得自己笑得太過銷.魂,干咳了兩聲將之前的笑聲壓住,這才一本正經(jīng)地,以詭異的語氣說道:“蘇世子說得極是!若是因為畜生而累及忠臣,這可是大正的損失??!皇上明見!” 這忠臣的說法不就是湘南王率先臣服趙毅,連帶地讓嶺西失了后盾,嶺西只得降,嶺西一降,跟嶺西有裙帶關(guān)系的江淮哪里撐得下去…… 所以,給蘇家一個“忠臣”之名一點不為過。至于那畜生,到底是指人還是馬就不需要細(xì)究了。 別人都在笑,唯獨景帝臉上一派冷清,掃過蘇陌的視線還泛著一股莫名地怨氣,仿佛那一腳沒踹下去,最終讓他如此輝煌的一頓施暴沒能畫上圓滿的句號。 蘇陌能從趙毅的視線中看出,他是誠心誠意地想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