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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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同時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這個人是白子曦的中學同學,二人訂過婚。 因此,這一場戲,就是在一個酒宴上,易靜來找白子曦示威來了。大意差不多就是,你給不了他幸福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事業(yè),能夠幫助他的人是我,你要把他讓給我balabalabala…… 作為留洋歸國的小姐,白子曦能聽她的也才是見了鬼了。同時,她也是有著開闊眼界和不俗談吐的人,面對著易靜的示威,她要在忌憚的同時,又表現(xiàn)出勢均力敵的氣勢,要有自信和底氣。 . 第一部電影,就和女明星有這樣的交鋒,對新人而言還是頗有難度。尤其這場戲,本來就是易靜來找茬,如果易靜的氣勢稍微凌厲一些,那么白子曦就注定是站在被動的一方,這對于氣勢的拿捏、演技的考量,都是考驗。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身為前輩的崔麗詩,應(yīng)該負起引導的責任,帶新人入戲。然而,她看著何潤萱的臉,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的酒宴——所有人聚焦在何潤萱身上的目光,讓她不得不心生防備。 雖然她有后臺有顏值有演技,事業(yè)正在上升期,但最卡年齡的職業(yè),除了官場,就是娛樂圈了。她可是比何潤萱整整大了十歲,眼見一個后生晚輩有著如此機遇和資質(zhì),這種一飛沖天的氣運,再想想自己出道時艱苦奮斗的頭幾年,那種酸澀、不甘、威脅的心情,讓她怎能對何潤萱釋然? 她畢竟往大熒幕上走了三四年,想要用戲感碾壓新人,讓對方入不了戲,還是易如反掌的。 . 何潤萱正在看劇本,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抬頭,崔麗詩戲服外面披著一件水貂皮草,居高臨下道:“你現(xiàn)在沒上戲,幫我去買個衛(wèi)生巾吧?!?/br> 話語里一點客套都沒有,帶著對助理一般的頤指氣使。 這種指使其實就是隱性的欺負新人,有些新人脾氣軟,怕得罪明星前輩,還真的就任勞任怨去做了,也不想想,人家根本不會感謝不說,沒準兒背地里還要嘲笑。何潤萱本來就是個公主病,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讓她給別人跑腿,那人是國家主席還是美國總統(tǒng)??? 況且,要是一出道就落下這種卑躬屈膝的形象,以后就算成名了,也會被那些紅眼病拿來當嘲笑的談資。 . 于是她語氣恭敬道:“麗詩姐不是有助理的么?況且未經(jīng)嚴導的同意,我也不敢擅自離開片場,萬一待會兒喊人,我又不在,讓全劇組等著,耽誤大家的時間,這多不好?” 她這個客氣的回絕與微笑,沒有換來崔麗詩的諒解。對崔麗詩而言,她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踩何潤萱,對方卻毫不示弱,這更加劇了她的不滿。她冷笑了一下,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扔下一句:“新人不知好歹。” 劇組里有趨炎附勢的人,看著何潤萱回絕崔麗詩,小新人把女明星惹火,搖搖頭,幫腔道:“你逞什么強嘛,一個新人,都不知道對前輩尊敬一些,別說崔小姐是讓你去幫她買個東西,就算讓你幫忙揉個肩啦倒杯水啦,你也不應(yīng)該拒絕呀?!?/br> 何潤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懶得聽這些捧高踩低的廢話。如果崔麗詩真的以前輩的態(tài)度好好對她,對戲時耐心一些,帶她入戲,她自然也愿意把崔麗詩當成前輩來尊敬??墒谴摞愒娡耆阉斢型{的后起之秀來打壓,那她更沒必要去討好——這種人,你給她買一噸衛(wèi)生巾,也是討好不來的。 . 宴會廳那邊,劇組已經(jīng)調(diào)試好了機位和布景燈光,于是對詞過后,何潤萱和崔麗詩又再次站在了酒宴的場景中。 水晶吊燈下,白子曦端著紅酒,坐在沙發(fā)上,燈光把她的卷發(fā)照出迷離的光澤。穿著深藍色長裙的易靜款款走來,氣勢凌人,遠遠道:“白子曦——” 她居高臨下,軍統(tǒng)家庭的出身,帶給她優(yōu)渥的底氣。更何況她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通日內(nèi)jian。她在兩國的軍方高層游刃有余,所以根本不把白子曦這個外交官meimei放在眼里。 而白子曦,她也有著高材生的尊嚴和自信,氣勢不能輸給易靜。她雖然坐在沙發(fā)上,形成高下之分,但整個人也是穩(wěn)如泰山,足夠從容。 . ——只不過,這是劇本的寫法,也是導演希望達成的效果,卻不是二人演繹出來的場景。 崔麗詩完全沒有給何潤萱留下一絲發(fā)揮的空間,在她的步步緊逼下,何潤萱根本沒法演出“忌憚卻又勢均力敵”的氣勢,只能演出“忌憚卻又厭煩”的氣勢。 “ng?!?/br> 不知道是多少次失敗,何潤萱也挺痛苦,她只能不斷ng浪費膠片。 用戲感打壓她的崔麗詩,此刻就更顯得不耐煩了,抱怨道:“你呀,初出茅廬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也就罷了,入個戲也這么難,這都ng第幾場了?你知道膠片多貴嗎?私下里不練臺詞走位,上鏡前再臨時抱佛腳。年紀輕輕,不好好練習演技,心思都用在旁門左道、喝酒結(jié)伙上,到頭來,還不是耽誤全劇組的時間!” 作為前輩,這番話雖然是訓人,但數(shù)落得確實有些重了。嚴攀想到電影集團的老總曾經(jīng)提到過的,何潤萱參加過一個挺有背景的人舉辦的品香會,還被那人引薦過,因此不得不出言回護道:“算了,何潤萱你先下,去一邊冷靜一會兒,找找狀態(tài)?!?/br> 導演都這樣發(fā)話了,何潤萱也沒有辦法。她心里有著很深的挫敗感——每天閑暇時,她都會揣摩自己的角色,然而崔麗詩畢竟是有著十年戲齡的老演員,何潤萱被她搶了爆發(fā)后,總是入不了戲,也就沒法正常發(fā)揮。 她認真研究過自己飾演的角色,還為她寫了人物肖像。這個叫白子曦的留學生,是一個有點矛盾的人物,一方面留洋歸國,眼界開闊思想奔放,對很多事情有些滿不在乎的從容,這是顯性的特征;另一方面,她一直留有中學時初戀之人的寫的花體字英文詩——可以在酒吧里,別人上前來搭訕時,一字不差地背出來,令搭訕之人悻悻離去。 她認真揣摩著人物內(nèi)心,希望能豐滿地表達出來,結(jié)果她面前的對手——崔麗詩總是在她還未來得及釋放情感時,就封住她演戲的張力。 她遇到了人生第一次挫折和瓶頸,是別人的打壓帶來的。 然而這甚至不能交涉,也無法抱怨。 *** 她坐在片場不遠處,手里抱著一杯熱水,想著該如何才能沖破崔麗詩給她設(shè)下的屏障,正常地發(fā)揮出自己的演技。 這時,一個扎著馬尾、穿著墨色衛(wèi)衣的女孩兒坐到了她的身邊,趁四下無人,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略有譏誚道:“你演不好這個角色,就別浪費時間了,像你這樣沒有實力的人,我不知道嚴導為什么會讓你拿到這個角色,靠著能喝酒嗎?” 何潤萱攥緊了手里的劇本,她認得這個比她大了六七歲的女孩兒,是崔麗詩的貼身助理。 那個助理見她神色冰冷,又皮笑rou不笑的道:“你進的是演藝圈,能喝酒又怎樣?了不起嗎?陪酒女郎個個兒都比你能喝。你演不好戲,也就跟她們沒區(qū)別。你這樣的資本,去當個外圍女還是挺有前途的,來當演員——我勸你把尾巴夾起來做人?!?/br> 何潤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崔麗詩,對方總說她目中無人,以往只有她嘲諷別人的份兒,哪曾聽過如此不留情面的刻薄嘲諷? 她也是個遇強則強的人,這個助理的話,已經(jīng)徹底觸怒了她。然而在劇組里,到處都是眼睛盯著,她不能失去理智地回罵,以免落人話柄——恐怕這個助理,也是故意想通過激怒她,來換取她的失態(tài)。 她冷靜地站起身,回頭冷冷一笑:“謝謝提醒和關(guān)心,這話我會記住的。你看著吧?!彼龘P長而去,完全沒再搭理那個助理,如此拽的姿態(tài),倒把后者氣得半死。 何潤萱回到場中,氣場全開地對嚴攀說道:“導演,我好了。” 假設(shè)全場所有人都是舞蹈班,假設(shè)全場所有人都是舞蹈班,假設(shè)全場所有人都是舞蹈班……壓過她們,我是最出眾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必須在我身上! . 嚴攀一愣,只覺得何潤萱剛剛?cè)ダ潇o了一會兒,好像確實找回了一些狀態(tài)——那種“你們都放馬過來吧”的姿態(tài),意外的非常合適! 他點頭,趕緊讓大家各就各位。 何潤萱的目光與崔麗詩相對,后者嘴角有個淡淡的嘲諷弧度。何潤萱也毫不生畏,氣場這種東西就像念能力,只要熟練了,就可以釋放! “!” . 崔麗詩穿著寶藍色水光長裙,端著酒杯過來,喊了一句“白子曦——”,口氣和先前一樣,帶著一種凜然的壓迫感。 她依然不打算放過何潤萱,今天不讓她ng個七八十次,她解不開心頭這口氣。 然而何潤萱聽了這句問候,微微抬眼,臉上沒什么表情,細看卻覺得眉梢眼角都有弧度——好像是在說,嗯?不服來干。 崔麗詩一怔,只覺得何潤萱休息了一會兒后,似乎和方才不太一樣了?如今,她身上散發(fā)出一種讓自己很排斥的氣場,本能地要抵觸起來。 兩個人之間,這才有了火光四射的交集,嚴攀沒有放過這個機會,沒有打斷她們。 . 何潤萱的表演,也有點打亂了崔麗詩的步調(diào)——對方的變化,讓崔麗詩沒法向先前那樣得心應(yīng)手的壓制,反而只能念著臺詞一來一往,完全找不回先前把控的節(jié)奏感。 也許是受了助理的言語刺激,何潤萱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激發(fā)了內(nèi)心的斗志,整個人是打了雞血一樣的演技大爆發(fā),身為新人的她,這一次把崔麗詩死死地頂了回去。她本來就刻苦,用心揣摩角色每個微妙心理,臺詞也都爛熟于心,于是這場酒宴的戲,本來崔麗詩卯足了勁兒要給她點顏色看,現(xiàn)在卻一條過…… 崔麗詩心中慪得簡直想死。 嚴攀從監(jiān)視畫面里回放了一下,很是滿意。之后的幾場戲,過得也很快,看得出何潤萱很有天賦,對角色的心理揣摩到位,自己加的一些手勢、表情顯得人物形象更豐滿了。 . 嚴導演為今天的進度感到高興,崔麗詩卻不高興。 她發(fā)現(xiàn),何潤萱已經(jīng)找到了步調(diào),甚至不用她帶入戲了,自己的壓制也屢屢失??! 晚上收工時嚴攀特意夸獎了何潤萱,新人爆發(fā)時能有這樣的演技,令他十分欣賞。 卸妝的時候,崔麗詩坐在化妝間里,臉色陰郁——就這樣,讓何潤萱一路如魚得水嗎? 助理用卸妝棉給她仔細擦臉,她的眼睛掃了一眼對方手里的化妝盒,忽然靈光一閃。 有辦法了! . 崔麗詩心中仔細盤算,只是這招施行起來略有難度——雖然劇組有提供化妝品,但講究的女演員們基本都會自備。何潤萱雖然是新人,卻也有全套的專業(yè)彩妝,想要在這上面動手腳,可不容易。 但是,總能找到其他的辦法。 崔麗詩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 比起崔麗詩這樣的明星,何潤萱即便戲份少,可是卻要更早的起床去化妝。這天早晨,她來到化妝間,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全套彩妝已經(jīng)不見了。 她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蹤影,時間緊迫,也容不得挑剔,只能臨時先用劇組的化妝品。 沒想到這一隨便,就用出了隱患。 上午九點半正式開拍的時候,何潤萱站在鏡頭前,卻忽然感到臉上一陣鉆心的奇癢——從臉上,到脖子,只要撲過粉的地方,都像是有無數(shù)只螞蟻爬來爬去。 怎么會突然這樣? 聯(lián)系到早晨無故消失的彩妝,聰明如她可不會認為這是巧合,她瞬間意識到,這個化妝品,一定是被人動過了手腳! 可是大家都已經(jīng)就位,她不可能因為臉部發(fā)癢就喊停。并且她還不能撓,這么癢一定會撓出紅印,更會影響拍攝效果。 何潤萱只能忍住脖子和臉上的刺癢。 可是這難免還是影響了她的狀態(tài),導致了她的面部表情總是有些微妙的怪異。嚴攀喊了幾次ng,皺起眉頭—— “怎么狀態(tài)又不好了嗎?” 用了“又”字,何潤萱聽起來很難受。她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從不肯犯重復的錯誤,更不喜歡從別人口中聽到“又”。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她只能嘆口氣,歉然道:“嚴導,抱歉,可能是化妝品有點問題,我的臉有點過敏,得去卸一下妝?!?/br> 她臨時片場請假,作為新人來說,影響也不算好。然而沒有別的辦法,她沖去了洗手間,迅速洗掉臉上的粉,對著鏡子檢查了一番才放心——沒有起紅疙瘩,不然整個劇組的拍攝安排,又要被耽誤。 只不過臉上的癢還是未能消退。 正對著鏡子出神,崔麗詩也經(jīng)過了盥洗室,透過門口往鏡子里掃了一眼,她涼悠悠道:“你這新人,也真是夠嬌氣的,劇組的化妝品,也有不少人用,怎么都沒你這些情況。臉上一發(fā)癢,就得全劇組跟著等?!?/br> 她搖頭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你呀,不要以為你初出茅廬就有這樣的機會,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你看看,開機迄今為止,你犯過多少新人的大忌?” . 毫無理由的指摘與教訓,這個鍋何潤萱不背。 她撐著洗手臺,轉(zhuǎn)過身,直視著崔麗詩,心里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今天的化妝品,應(yīng)該是對方動了手腳。 化妝品沒有致敏,那么只有一個解釋——里面大概加了癢癢粉一類的東西,才會導致她如此狼狽。見崔麗詩還要上來諷刺幾句,她也終于被激出了性子,冷冷道:“是啊,不知道是誰心術(shù)不正,作jian犯科的事情做多了,在我的化妝品里動了手腳。大概她就是希望我能犯點忌,耽誤一下劇組的時間吧。” 崔麗詩焉能聽不懂這話里的含沙射影?想到這個小新人一而再再而三和自己對著干,她也怒火熊熊,冷聲道:“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以為自己是什么角色,還要別人來費心對付你么?” 何潤萱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是啊,我也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和我這個小透明過不去,大概是嫉妒使然吧。所以說這人也是無聊又下作,您說是嗎?” 兩個人在鏡子里對視,卻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人用手機,將這一切記錄了下來。 . 崔麗詩一挑眉,呵呵道:“你說誰下作?” “誰給我使絆子,我就說的是誰,您心里清楚?!迸讼胍葱亩方鞘遣恍枰碛傻?,她不可能指望每個女人都有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