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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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他這病明天就好,否則這次是舔,下次是咬可要如何是好! 不行,這地方待不下去了,她得回東山去。 郗清這回留在了王府。 司馬瑨在這之后卻沒有復(fù)發(fā),只是足足睡了十幾個時辰,再醒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午后,用了些許流食,氣色也已好轉(zhuǎn),看來這次是挺過去了。 郗清覺得自己真可憐,好不容易補(bǔ)足的覺,又是一夜未眠,想去跟白檀閑扯幾句吧,她又不理自己,不知道在生什么悶氣。 他只好又跑回來繼續(xù)守著司馬瑨。 “殿下,您倒是說說,您到底對白檀做了什么?。俊?/br> 司馬瑨坐在床頭,喝完了一整碗藥,抬起拇指拭了一下唇角:“舔了一口?!?/br> 郗清怔了怔,忽然回味過來,湊到他面前仔細(xì)看了看:“殿下此番發(fā)病與以往都不同,分外克制,您不會是對白檀動了那份心思吧?” 司馬瑨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碗口,抿唇不語,卻驀地?fù)P手砸了碗。 郗清立即站好,眼觀鼻鼻觀心。 “你知道本王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以后這種話就不要問了?!?/br> “是?!臂逋得樗谎郏骸拔蚁嘈诺钕轮话寻滋串?dāng)老師看待,絕無其他?!?/br> 司馬瑨蹙了蹙眉,冷臉不語。 祁峰忽然沖進(jìn)來,一腳踩到碎片,愣了一下,卻也顧不上此間情形,抱了抱拳道:“殿下,白菩……啊不是,白女郎跑回東山去了!” 司馬瑨抬眼看過來:“你們就這么讓她跑了?” 祁峰訕訕:“屬下想抓她來著,可想起您說過男女大防,實在不敢碰她,她就趁機(jī)跑出門了?!?/br> 司馬瑨冷笑:“本王不是問這個,你們看著她跑回去,難道不知道車馬相送?” 祁峰一愣,趕緊跑出門去叫顧呈備車追人。 郗清又瞄一眼司馬瑨,喲,說好只當(dāng)老師看待的呢? 白檀本來也就是試試,沒想到祁峰犯傻的時候還真是好對付,居然真讓她溜了出來。 她好歹也是常年登高爬低的人,可沒其他世家女子那般嬌弱,腳程快得很,祁峰駕車追上她時,她都快到城門口了。 “白女郎,求您了,您上車吧,您不上車我回去非得被剝層皮不可?!?/br> 白檀抱著受傷的胳膊沖他笑:“哦喲,你當(dāng)初擄我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嘛,現(xiàn)在知道求我了啊?” 祁峰快哭了,太小心眼了!怎么還記著呢! 最后白檀就這么一路走到了東山,祁峰和顧呈苦口婆心追了一路,卻只是駕了個空車。 兩人哀莫大于心死,怏怏返回,做好了領(lǐng)罰的準(zhǔn)備。 無垢聽聞師尊回來了,一路狂奔而出相迎。 西廂房里的學(xué)生們正準(zhǔn)備下學(xué)走人,聞言也全都蜂擁而出。 周止帶頭將白檀迎回屋內(nèi),張口便問:“師尊這幾日沒出什么事吧?” “沒事沒事。”白檀心虛地摸了摸臉。 周止松了口氣道:“這都好些天了,還好師尊回來了,若是還不回來,學(xué)生們就準(zhǔn)備結(jié)伴去凌都王府探望了?!?/br> 眾人望天:并沒有啊,只有你一個人準(zhǔn)備去吧! 白檀暗道還好自己找機(jī)會跑了,否則他們?nèi)羰侨チ俗采纤抉R瑨發(fā)病,小命都有可能沒了。 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閑談幾句便各自散了。 無垢很高興,告訴白檀說自己今晚一定要親自下廚做羹湯迎接她安全而歸。 白檀沉痛地看著她:“你老實說,為師到底做錯了什么,你需要做湯給我喝?” 無垢很天真:“師尊沒做錯什么呀?!?/br> “……” 盡管無垢的湯難以下咽,但回到東山也足夠白檀樂呵的了。 只是授課沒兩日,學(xué)生們忽然發(fā)現(xiàn)了她手上的傷,頓時私底下議論紛紛,覺得先前那編的話本可能成現(xiàn)實了。 “凌都王好殘暴啊,竟將師尊折磨成這樣。” “師尊真厲害,竟然還能活著回來?!?/br> “他會不會再來捉了師尊去折磨啊?” 白檀心累,只能當(dāng)做沒聽見這些議論。 她回來的也巧,天氣說變就變,前兩天還是秋風(fēng)習(xí)習(xí),今早一推開門,竟然看見院中開始飄起細(xì)細(xì)的小雪了。 山上不比都中,安寧非常,此時落雪,更覺天地靜默。白檀那點皮外傷已經(jīng)大好,閉眼深深嗅了一口寒氣,只覺得清冽從腳底直沖到頭頂,分外舒爽,干脆提了衣擺走入庭院去迎接這場新雪。 地上已經(jīng)有薄薄的一層積雪,她走了幾步險些滑倒,搖搖晃晃地想穩(wěn)住身子,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托了她一把。 抬頭一看,司馬瑨裹著披風(fēng)站在她面前,披風(fēng)里面是厚重的紫紅朝服,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束于高冠之內(nèi),那張臉冷冷的沒有神情。 這么快就來捉她了?那也不用穿得如此得體吧。白檀吃驚地抽回手臂:“殿下好了?” “如恩師所見,一如從前。” 白檀上下打量了他幾遍,的確是跟以前一樣精神奕奕,仿佛之前那場發(fā)病是幻覺。 “為師當(dāng)日牽掛山上情形,所以不辭而別,殿下莫怪?!彼?dāng)然不能說是因為被他舔了一口才跑回來的,臉可舔,師表不能廢啊! 司馬瑨道:“本王只有恩師這一個老師,而恩師卻有東山那么多學(xué)生,何其不公?!?/br> 白檀好笑:“難不成殿下還指望為師只教你一人不成?” “本王倒真希望如此?!彼抉R瑨目光灼灼,卻驀地轉(zhuǎn)了話鋒:“本王已將府中關(guān)押的重犯移交廷尉處置,恩師放心?!?/br> 白檀眉眼間盡是詫異:“殿下竟然真照為師所言做了。” “本王從不食言。” 白檀將手?jǐn)n入袖中,心滿意足地笑了一下:“殿下終于真心視我為師,也不枉費為師被你擄去王府這些時日了?!?/br> 司馬瑨一下想起郗清的話來,視她為師?他抿了抿唇,忽然道:“今日來此,是想請恩師隨本王下山入宮?!?/br> 白檀錯愕:“入宮?” 司馬瑨從袖中取出一份書信遞給她:“這是陛下的意思?!?/br> 白檀展開一看,竟是皇帝司馬玹的手諭。 司馬瑨將犯人移交廷尉,這可是前所未有的進(jìn)步。司馬玹認(rèn)為是白檀教導(dǎo)有方,便琢磨著賞她點東西。 原本決定賞賜珠寶,但又覺得她是才名顯赫的文人,太過俗氣了。剛好今日是他生辰,宮中要設(shè)宴,他便叫司馬瑨請白檀一同入宮赴宴。 所以司馬瑨便出現(xiàn)在此了。 白檀輕輕嘆了口氣,陛下真是誤會了,其實她可俗氣了,就賞珠寶挺好的,她一點也不想去那規(guī)矩繁瑣的深宮里吃什么飯??! “恩師不想去么?” 白檀訕訕一笑:“手諭都下了,豈敢不去呢?” 她回房去換了身干凈衣裳,稍作梳妝,與無垢說了一聲,隨司馬瑨出門下山。 顧呈和祁峰牽著車馬在山腳等著,看到她出現(xiàn),皆是一臉哀怨:今天總要坐咱們的車了吧! 白檀似笑非笑地看了二人一眼,正要舉步登車,司馬瑨叫住了她,解下披風(fēng)披在了她身上,而后伸手一托,送她踩上墩子。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白檀立在車旁攏著披風(fēng),有點發(fā)懵。 看來他這場病發(fā)得不錯,她總算找回點師長的尊嚴(yán),好吧,便不計較先前被他舔的那一下了。 司馬瑨收回手,恰好觸到她指尖,負(fù)在身后,手指微微縮了縮,又輕輕舒展開。 入宮不比上次回城,自然不能再不顧規(guī)矩地男女同乘一車,白檀低頭進(jìn)車后,司馬瑨便跨上了馬。 風(fēng)卷車簾,馬嘶前行。 陛下生辰,全都戒嚴(yán),又正好落雪,街上往來的行人少得可憐。 過北籬門,穿東門橋,從樂游苑旁斜斜地擦過去,再過南尹橋,宮城已近在眼前。 白檀揭簾看了一眼,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來這地方的一天,還是以凌都王恩師的身份。 從東陽門入宮,馬車停下,白檀下車步行。 司馬瑨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稍稍領(lǐng)先一步。白檀偷偷瞄了瞄他,覺得他比平常要收斂許多,果然宮里這種地方,進(jìn)來了就會不自覺地受其影響。 早有內(nèi)侍等候迎接,看到司馬瑨恨不得把腰彎到地下去,萬分地小心翼翼:“殿下慢走,小心足下……” 司馬瑨一言不發(fā),內(nèi)侍愈發(fā)戰(zhàn)戰(zhàn)兢兢,半點也不敢怠慢。 入了內(nèi)宮,眼前霍然明亮,宮燈高懸,官員穿梭,遠(yuǎn)處大殿前高臺巍峨。 一大群人簇?fù)碇蝗俗詫m廊上遠(yuǎn)遠(yuǎn)走過,白檀下意識駐足觀望,只看到一個背影,玄色寬袍,熠熠金冠。 她有些回不過神來,只覺得這畫面與多年前那跨馬過街的人影重合了起來,溫文爾雅,清貴雋永,口中不禁喃喃嘀咕了句:“豫章王?” 司馬瑨順著她的視線望了一眼:“恩師可別亂叫,那早已不是豫章王,是當(dāng)今陛下?!?/br> 白檀一下回過神來,默默注視著陛下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憂傷。 那是她逝去的青春,還有……錢。 ☆、第16章 吃味 其實要擱十年以前,天底下議論紛紛的絕對不是凌都王司馬瑨,而是豫章王司馬玹。 作為先帝嫡親的侄子,司馬瑨嫡親的堂兄,司馬玹幼年起便聰敏好學(xué),頗得先帝寵愛;少年時又風(fēng)姿過人,謙和有禮,每次出行都引來無數(shù)路人圍觀,擲果盈車,不在話下。 所以當(dāng)年先帝臨終傳位與他,世家紛紛支持,也不奇怪。 白檀自然知道當(dāng)年是司馬玹繼承了皇位,可多年不見,心里卻將豫章王時期的司馬玹和做皇帝后的司馬玹分成了兩個人。 她視陛下為陌生人,希望他前政清明、后宮和諧,卻視豫章王為故人,腦中至今還印著當(dāng)年他與眾人清談時口若懸河、溫文儒雅的模樣。 這感覺也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