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顧謹(jǐn)看他神情疲憊的樣子,還是憤憤不平:“人家都已經(jīng)另攀高枝了,你還為她想那么多做什么?像她那種攀附富貴的女子,失去了倒也不可惜,但是,如今這婚許的也太差了點(diǎn)吧?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簡直亂點(diǎn)鴛鴦譜!我覺得夷安公主就是看你不順眼,皇上只怕也顧忌這你的身份!” “既然你都清楚,又何必生氣呢?”蕭衡淡淡地道,“這門婚事,吳王叔也是贊同的,他查過這位徐小姐,覺得是個好姑娘?!?/br> “舅舅這也能同意?”顧謹(jǐn)不信,“我去問他!” “鶴奴!” 顧謹(jǐn)深為蕭衡不平,這么多年了,他一直緊守本分的過日子,毫無威脅,他們卻還是不肯放過他,在這樣的婚姻大事上,還要踩他一腳,是可忍孰不可忍,顧謹(jǐn)決定要給點(diǎn)顏色給夷安公主和鐘家看看! 蕭衡看他怒氣沖沖地出去,怕他真的鬧騰出什么事情來,忙派人通知了顧謹(jǐn)?shù)淖娓浮?/br> 顧謹(jǐn)是靖平王顧守業(yè)一手帶大的,這孩子被養(yǎng)成這樣沖動的個性,他也覺得自己教育的失敗,他在顧謹(jǐn)還沒做出什么事情之前,把他軟禁了起來。 可是顧謹(jǐn)哪是那種善罷甘休的性子,軟禁嘛,逃出來就是了,顧守業(yè)最終沒了辦法,狠狠心,把他送去了邊疆。 作者有話要說:事情又多,卡文又卡得厲害,汗 ☆、第六十七章 轉(zhuǎn)眼三年 咸寧九年的新年很快就到了。整個正月,謝蘭馨感受到了和玉溪村完全不同的年節(jié)氛圍,一家家的拜年、宴請,幾乎無日無歇。不過忙碌的也主要是謝安歌夫婦,謝蘭馨她們除了前面幾日要緊的幾家去一去,后面的一些人家,便不大去了。 因而謝蘭馨有閑把《芳語》完成了。 《芳語》之前陸陸續(xù)續(xù)的,已經(jīng)完成得差不多了,不過因?yàn)橹x云軒和謝蘭軒后來都進(jìn)了齊賢書院,回家的日子少,后面的文字卻并未修改潤色,如今趁著他們也都休假在家,謝蘭馨自然就找上門去,叫他們看看、改改。 謝云軒欣然地接過了這個任務(wù),看了那厚厚的書稿,有些慚愧地道:“原先說要幫還順便夸獎了謝蘭馨,“這部集子可花了你不少的精力!大哥一定幫你好好潤色?!?/br> “那就謝謝大哥啦!你要快點(diǎn)修改哦,我還等著成稿出來呢!子樞表哥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等定稿出來,就幫我找書肆印刷出來呢!” “好好好,那我這幾天就緊著這本書來!” “嗯嗯!”謝蘭馨這才滿意地離開。 在正月里,謝蘭馨和哥哥們一起把《芳語》編完了,這個潤色的工作,家里就有現(xiàn)成的人選,自家大哥就可以做好,于是,謝蘭馨便去找了自己的大哥謝云軒。 不久之后,謝蘭馨就拿到了大哥潤色好的《芳語》故事集,翻看了一下之后,覺得果然比自己原來的版本好多了,寫得也更生動了些。 因?yàn)橛猩弦淮蝸G失上半冊集子的教訓(xùn),這一次,謝蘭馨在拿到修改好的版本之后,還重新謄抄了一遍,之后才把集子慎重地交給了鐘子樞,讓他去幫忙印刷,她也不打算拿出去賣錢什么的,只打算自家人留著,好歹也是關(guān)于曾祖母的一點(diǎn)念想呢! 鐘子樞拿到《芳語》之后,便道:“放心吧,不會給你弄丟的!等印刷好了,我馬上派人給你送過去?!?/br> “嗯,好的,我等著呢!”謝蘭馨笑瞇瞇道,這次就算弄丟也不怕,她已經(jīng)謄抄好了一遍呢! 鐘子樞去了書肆,就被人給盯上了,正是最近今天閑在家里無聊的顧謹(jǐn)。 他本來是立馬就要被他祖父給送去邊疆的,但是一則快過年了,如果這時候去,府里就只剩下顧謹(jǐn)?shù)淖娓敢蝗肆?,再則有人幫他求了情,這去邊疆的日子就被定在了過年之后。為了讓自己去邊疆的日子不那么無聊,顧謹(jǐn)準(zhǔn)備找?guī)妆局竟中≌f之類的書拿去看看。 顧謹(jǐn)走近了,便聽見鐘子樞遞給老板說要印刷的那本書正是前不久謝蘭馨寫的那本《芳語》,他便一下?lián)屃诉^來。 鐘子樞道:“顧世子,你小心把書撕壞了,這本書可不是我的?!?/br> “我知道,是小胖妞的吧!借我看看吧!” “這可不行,這本書我拿來這里是要印刷的,要是你不嫌棄,等印刷出來之后,我做主送顧世子一本就是了?!?/br> 顧謹(jǐn)心中不屑,這書又不是他鐘子樞的,居然在他面前做人情,他道:“我先看看,至于印刷的事情,我會幫小胖妞搞定的!” 鐘子樞欲言又止的,過了兩天才去告訴謝蘭馨這件事,可是剛到謝府,想說這件事的時候,就聽門房的人說,書肆來人了,把刊印好的書送過來了。 謝蘭馨驚喜道:“表哥,你好厲害啊!這么快就把書給我印好了呀?” 鐘子樞苦笑,這根本不是他的功勞,他道:“這不是我做的。” “怎么不是你?這書不是都印好了嗎?”謝蘭馨奇怪道。 鐘子樞便把那天在書肆里遇到顧謹(jǐn)?shù)氖虑檎f了一遍,謝蘭馨差點(diǎn)拍案而起,“這顧世子,他怎么可以這樣?要是我書被印壞了……” 謝蘭馨拿起印好的書一看,扉頁的百花圖畫得特別好,她以為是表哥畫的,便夸獎道:“表哥,你這百花圖畫得可真好!” 鐘子樞確實(shí)畫了一副圖,可卻不是百花圖,而是一副牡丹,因他最喜歡里面那個關(guān)于洛陽牡丹的花仙故事。 “我畫的是牡丹圖啊!” “那怎么會……”謝蘭馨疑惑道,說著便驚叫一聲,“一定是顧世子把你的畫給調(diào)換了!他怎么可以這樣……” 雖然這畫是不錯,可是她怎么有種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感覺呢? 可是初八的時候顧謹(jǐn)就已經(jīng)出發(fā)了,謝蘭馨就算想找他算賬,此時也找不到人了! 謝蘭馨把《芳語》拿去給父親看了,謝安歌并沒打算把這本書散給旁人,只幾個極要好的親友送上一冊罷了,不過取個紀(jì)念清河大長公主的意思。謝安歌還頗為感慨地?zé)艘粌越o先人,感念良久。 有聽聞消息的,也來索取,如靖平王和吳王,都感念清河大長公主的恩德,聽說有這么個冊子,便鄭重其事的來索取。 正月,很快就過去了,二月份,便有一樁令京城矚目的事:會試。 玉溪村考進(jìn)士的,除了謝月牙的父親謝安遠(yuǎn)外,還有謝安遠(yuǎn)的堂兄、謝蘭馨當(dāng)初的同窗謝玉容、謝玉珠姐妹的父親謝安定。 謝安定本準(zhǔn)備就自己一人進(jìn)京趕考的,可謝玉容姐妹倆早想著要進(jìn)京瞧個熱鬧了,就纏著謝安定說他一人孤身上京沒人照顧怎么行,太凄涼了,要給他當(dāng)書童服侍他,謝安定只有這么兩個女兒,素日也甚寵愛,拗不過她們,便答應(yīng)了,于是謝安定家也舉家上了京。 謝家一視同仁,讓謝安定夫婦住在第一進(jìn)的小院,和謝安遠(yuǎn)一家為鄰,而謝玉容姐妹同樣住在了謝蘭馨的小院里。 謝蘭馨她們幾人久別重逢,都十分高興,正巧新年剛過,尚未去寧國府上學(xué),四人便整日呆在一處,嘰嘰咕咕,也不知道她們怎么就有那么多話可說。 在正月里,謝蘭馨和哥哥們一起把《芳語》編完了,謝安歌為他們修改好后,便找人印了,卻也不散給旁人,只幾個極要好的親友送上一冊罷了,不過取個紀(jì)念清河大長公主的意思。謝安歌還頗為感慨地?zé)艘粌越o先人,感念良久。 咸寧九年的正月,很快就過去了,二月份,便有一樁令京城矚目的事:會試。 玉溪村考進(jìn)士的,除了謝月牙的父親謝安遠(yuǎn)外,還有謝安遠(yuǎn)的堂兄、謝蘭馨當(dāng)初的同窗謝玉容、謝玉珠姐妹的父親謝安定。 謝安定本準(zhǔn)備就自己一人進(jìn)京趕考的,可謝玉容姐妹倆早想著要進(jìn)京瞧個熱鬧了,就纏著謝安定說他一人孤身上京沒人照顧怎么行,太凄涼了,要給他當(dāng)書童服侍他,謝安定只有這么兩個女兒,素日也甚寵愛,拗不過她們,便答應(yīng)了,于是謝安定家也舉家上了京。 謝家一視同仁,讓謝安定夫婦住在第一進(jìn)的小院,和謝安遠(yuǎn)一家為鄰,而謝玉容姐妹同樣住在了謝蘭馨的小院里。 謝蘭馨她們幾人久別重逢,都十分高興,正巧新年剛過,尚未去寧國府上學(xué),四人便整日呆在一處,嘰嘰咕咕,也不知道她們怎么就有那么多話可說。 在正月里,謝蘭馨和哥哥們一起把《芳語》編完了,謝安歌為他們修改好后,便找人印了,卻也不散給旁人,只幾個極要好的親友送上一冊罷了,不過取個紀(jì)念清河大長公主的意思。謝安歌還頗為感慨地?zé)艘粌越o先人,感念良久。 有聽聞消息的,也來索取,如靖平王和吳王,都感念清河大長公主的恩德,聽說有這么個冊子,便鄭重其事的來索?。ㄟ@部分要不要?) 不久,會試考罷,謝安遠(yuǎn)和謝安定這對難兄難弟出了考場,都有些蔫頭蔫腦,雖然未放榜,卻已知自家機(jī)會不大,果然不久放了榜,兩人都名落孫山。 謝安定沮喪了幾日,帶著女兒夫人在京城游玩了幾天,便告辭離開。 謝安遠(yuǎn)一家繼續(xù)留下來,他覺得京城的有更好的老師,又認(rèn)識了些同年知己,不想回鄉(xiāng)下去。卻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要找些事來做,不愿白住。 謝月牙的娘也覺得不必想那么多,謝家又不差那些錢。 謝月牙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寄人籬下。 這么些日子住下來,謝安歌發(fā)現(xiàn)謝安遠(yuǎn)這人的浮躁,他們要走,他本不想攔著,但是說了些客套話之后,謝安遠(yuǎn)一家居然就這樣住了下來。 此后還是在寧國府讀書,謝蘭馨常和表哥見面,也常隨鐘湘出席各家宴會,不過夷安公主府卻再沒去了,每次邀請,鐘湘總是有理由的,便是真不好推脫,也再不帶上謝蘭馨。 轉(zhuǎn)眼又是三年過去,謝蘭馨也長成了一個十三歲的小少女了。 ☆、第六十八章 花市燈如晝 這日正逢元宵佳節(jié),謝蘭馨便和她娘軟磨硬泡去要去賞燈。 如今她已經(jīng)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jì)了,鐘湘對她管束甚嚴(yán),輕易不許她出門,像這樣大家都可以不必遮遮掩掩地上街的日子可不多,錯失了此次良機(jī),又要等好久,謝蘭馨當(dāng)然不愿錯過。 但是鐘湘卻不肯答應(yīng),這元宵燈會太亂了,每年都有走失的婦女孩童,謝蘭馨如今已是個清麗的小佳人,正是人家的下手目標(biāo),且今年謝云軒兄弟早早就和同窗們約好了相聚,不好帶上謝蘭馨,謝蘭馨自己去看花燈,怎么能讓鐘湘放心。 謝蘭馨便道:“哪里是我一個人去呀,子樞表哥、子梧表哥,還有文梨文采兩位表姐都和我們一塊去呀,娘,有這么多人呢,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謝云軒和謝蘭軒也幫著敲邊鼓: “meimei和表兄弟姐妹們一起,又怎么會有事呢?” “娘,今天外面這般熱鬧了,大家都去了,獨(dú)meimei沒去,一人呆在家里,多悶啊。” 謝蘭馨哀求地看著她娘:“娘,你就讓我去嘛!” 鐘湘最終松了口:“好吧!” “娘最好了!”謝蘭馨高興地又膩著鐘湘撒了會兒嬌。 鐘湘不免又囑咐了她許多:“不要亂跑,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擠,要跟緊了兄弟姐妹們……” 謝蘭馨都一一乖乖地應(yīng)了,還不忘說一句:“娘,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兒去啊?” 鐘湘心中高興,卻道:“你們自個兒去吧,我去做什么?” “那娘跟爹爹一起去唄,娘也許久沒看過花燈了吧?” “就你管得事多!快去吧,早些兒回來!”鐘湘把他們兄妹三人都打發(fā)出了門。 謝蘭馨出門之前還不忘把謝月牙給叫上了,于是一行四人高高興興地一塊兒出了門,謝云軒兄弟送她與鐘家的兄妹們匯合,囑咐了鐘子樞許久,才不大放心地告辭去赴約。 此時日暮方臨,華燈初上,尚不是賞花燈的最好時辰,但街面上已經(jīng)熱鬧得緊,男女老幼,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賞花燈最好便是洛河兩岸和西市、北市等地,不過西市北市等太過龍蛇混雜,像今日這樣人這么多的時候,卻不宜去,鐘子樞他們便還是去洛河岸看燈。 他們兩家都是洛河沿岸的人家,且與皇宮隔河相望,看燈十分便利。出門過了橋,先到皇宮前去賞搭在那兒的彩樓。 一路上兩側(cè)路邊,到處都是張燈結(jié)彩的,謝蘭馨盡管不是第一次見,還是看得目不暇接,和謝月牙幾個嘰嘰咕咕地評論著這盞燈好,那盞燈妙,遠(yuǎn)遠(yuǎn)看見比往年還要高的彩樓,又都“哇”地一聲輕嘆,恨不得馬上就到前面。 鐘文采和文梨對此倒是見慣了的,她們兩人看過更漂亮的燈,只不過這里的氛圍比較好,人又多的緣故,便多了幾分新鮮趣味。 所以盡管鐘文采覺得謝蘭馨大驚小怪的,倒也沒出言嘲諷什么的,只因她們幾個女孩子這么幾年朝夕相處,卻已處出感情來了,雖然還是時有爭執(zhí),但大多時候已能和睦相處了。 到了彩樓附近,大家都下了車馬,近前去賞了彩樓上的花燈,便準(zhǔn)備去旁邊去猜那些燈謎,卻有遇見了熟人。 馮嫣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她們一行便揮手叫道:“表弟!表妹!” 謝蘭馨看見來人是馮嫣,她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馮嫣馮嫣看謝蘭馨是越來越不順眼了,小時候還是個小胖妞來著,怎么大了卻不胖了,還變得那么漂亮,不是那種艷麗的類型,而是讓人看見覺得舒心秀雅的美麗。 她很不樂意謝蘭馨和鐘子樞那么親近,便站在鐘子樞身邊,拼命找話題聊天。 這三年多的相處下來,謝蘭馨早就知道馮嫣對鐘子樞的意思了,她表哥這種翩翩濁世佳公子,馮嫣會喜歡也不足為奇,說句不害臊的話,她也很喜歡自家表哥呢! 所以,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謝蘭馨看見馮嫣在場,那也不甘示弱地喊表哥跟自己一塊兒,頗有點(diǎn)跟馮嫣互別苗頭的意思在里面。 謝月牙問道:“這位是誰?” 謝蘭馨卻沒回答她,倒是一邊的文梨跟她說:“這是夷安公主的女兒馮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