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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夏野回來的時候,會非常開心地哼著歌給他擦拭濕漉漉的下巴和脖頸,然后耐心地就像服侍貴族老爺,動作格外輕柔地給他換下被打濕的衣服,似乎非常愿意看到這種場景。 咬合肌酸痛,舌根也在發(fā)麻,原因是橫亙在口里的圓球形,這倒不是什么情趣的作用物品,而是作為阻止咒言師說出咒言而必須存在的一樣物什,畢竟阻止咒言師說話是必須的條件,不用這個的話,可能就需要強力的膠布——不過這樣的話,在揭掉膠布的時候可能會受傷,夏野說他不希望棘君受傷,所以就使用更為溫和一點的枷鎖了。 至于夏野這么做的目的…… 并不是擔(dān)憂會被咒言命令,而是另外一種讓咒言師對于自己的實力有點挫敗的,為了避免他被自己的咒言反噬受傷。 咒言師的咒言使用同樣有著嚴(yán)苛的要求,譬如對手的實力強于他就會出現(xiàn)反噬,又譬如咒言作用的對象就算咒力不如他,但是有著強大的反抗精神與抗性,也會出現(xiàn)程度不一的反噬。 只有完全不存在抵抗心,才能讓他在使用咒言后完全不收到反噬,這個假設(shè)在他被帶到這個昏暗的屋子前其實是可行的,因為真的有那么一個人,愿意全身心地相信并且順從他,捧著一顆熾熱灼熱的心臟甘愿被咒言所支配——但那有個前提條件。 “之前”。 “之前”的夏野,就像是只屬于他一個人可以命令的對象,無論怎樣命令,命令什么事,都不會反抗他的咒言,甚至咒言的作用時間也長得不可思議。 而現(xiàn)在的夏野,目光暗沉又執(zhí)著,帶著病態(tài)的戀慕,溫柔的粉色好像稀釋的鮮血,光是看著都能從鼻尖嗅到淡淡的鐵銹味,開口吐出咒言的話,就像對著五條老師使用咒言一樣,多半會得不到任何效果,甚至還會“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 這并不是猜測,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實,所以在那次之后,夏野除非特殊情況,都不會摘下他口中遏制言語的圓球,就算一天過去兩腮酸痛也一樣。 夏野寧愿親自幫他活動僵硬的肌rou,也不希望他有吐出咒言傷害到自己的可能性。 …… 咬合肌的僵硬會讓狗卷棘有一小段時間無法自己合攏口腔,兩腮都麻麻得僵硬著,舌頭也死板地躺著,吞咽都只能做到最機(jī)械地吞下液體,如果之后的活動是進(jìn)食,那么會非常麻煩。 而這個時候,夏野會幫他活動已經(jīng)僵硬的肌rou,從嘴唇到舌尖,從發(fā)麻的兩腮到推動舌尖動作的舌根,只要受到細(xì)密溫柔的舔舐刺激,就可以帶著僵硬的咬合肌一起動作,含著口中的甜美糖果,近乎饑渴地向下吞,恨不得把對方的舌頭也撕咬下肚。 口腔僵硬著麻了一天,這個時候的親吻就顯得彌足珍貴,而且也很舒服,狗卷棘在有的時候,因為待在空無一人的黑暗中太過無聊,會對于這個“活動口腔”的步驟產(chǎn)生強烈的期待。 ——夏野什么時候回來呢? 狗卷棘心想。 他想接吻了。 第117章 小黑屋(2) 有的時候, 狗卷棘會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夜盲癥。 屋子里密不透光,一切有可能產(chǎn)生明亮的東西都被吸光的厚重窗簾遮住, 把所有的光明都帶走,睜開眼只能看到一片漆黑,連類似于走夜路能看到的星星點點輪廓也摸索不到。 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只能通過自己進(jìn)食的次數(shù)來判斷究竟過去了多久, 萬幸的是時間還不算很長,他還沒有被黑暗和寂寞逼到夏野期待的狀態(tài),但是不太樂觀的是,夏野的態(tài)度似乎完全沒有軟化。 ——雖然這樣說會顯得有點自信了, 但是這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事情,我妻夏野想要得到的其實就是完完整整的狗卷棘而已, 如果確認(rèn)了他的棘君真的離不開他,從心底蔓延上同樣病態(tài)的渴求,那么離開這個房間的要求也說不定會被滿足。 ……聽上去大概有點像是誘惑一樣,不過有的事情的確就只有這樣一個解決方法,況且狗卷棘會順理成章地表現(xiàn)出對于親密更加渴望, 也并不是偽裝出來的。 再這樣下去, 他就真的要對于夏野的親吻和皮膚接觸上癮了。 ——這就是夏野期待的狀態(tài), 大概就是耐不下漆黑與無聊, 只有一個人被關(guān)在漆黑地方的恐懼, 這些零零散散但是威力驚人的恐慌會讓他對于這個空間里出現(xiàn)的另一個人格外關(guān)注,并且極其期盼他的到來, 以近乎恐怖的方式控制cao縱感情,強行拼湊出“期待”“離不開”“渴求”“救命稻草”一般的錯覺。 畢竟能夠接觸的只有夏野,能夠親吻的只有夏野, 能夠觸碰的也只有夏野……如果時間長一些,恐怕真的會出現(xiàn)那種狀況吧? 而現(xiàn)在的話—— 口中酸痛,含著堵住咒言的枷鎖,咬合肌酸軟難耐,近乎出現(xiàn)了肌rou麻癢的狀態(tài),手腕被牢牢鎖在椅背扶手上,腳腕亦然,被扣在椅子腳紋絲不動,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渾身上下的肌rou都在叫囂著想要活動。 如果有機(jī)會,僵硬的肢體一定會拼命用力伸展,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出去,身體里的困擾和遲鈍都應(yīng)該盡力發(fā)泄,最好的選擇,就是有一個沙袋,又或者被塞進(jìn)手心一個能讓他咬牙切齒攥緊的握力器。 夏野什么時候回來呢? 狗卷棘等待到有點焦躁了。 像是犯了皮膚饑渴癥一樣,腦海中不停在勾勒纖細(xì)的肢體,滑滑的皮膚,柔軟的嘴唇,靈巧熱情的舌尖,幻覺中甚至出現(xiàn)了打在脖頸的呼吸,坐壓在大腿上的溫?zé)嶂亓?,以及胸膛貼著胸膛,能夠感受到的,屬于對方的“咚咚”心跳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