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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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輕而易舉的拿開了揪住他衣領(lǐng)的手,說:“我的衣柜里大部分都是藍色襯衫,所以一個月我大約會有二十天左右時間都穿著藍色襯衫,請問,我的襯衫有問題嗎?” 男人的話那顆居然讓諾丁山啞口無言,目光移到他手上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一次性咖啡杯上:“咖啡!為什么要在手里拿著咖啡?” “咖啡?”男人的表情呈現(xiàn)出來的是此時此刻才想起他手中還有咖啡的模樣:“我的咖啡也有問題嗎?” 見諾丁山?jīng)]有說話男人解釋:“咖啡是我朋友讓我?guī)退玫?,他接電話去了?!?/br> 諾丁山在男人說話間看到不遠處有一位中年男人正在接電話。 揉了揉臉諾丁山回頭,不管男人有心還是無意她都沒有時間和她耗,她當(dāng)前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是換掉她身上的衣服。 一只手阻擋了她的開門。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你這件衣服的價格,又或者我可以給你洗衣費?!蹦腥艘槐菊?jīng)的說著。 要的,自然要的。 之后,諾丁山和男人要走了二十英鎊,那位中年男人接完了電話朝著他們走來。 四月初,在那個被陽光鋪滿的街角,他們相識,那時候她不知道他叫程迭戈,那個時候他也不知道她叫諾丁山。 如果沒有八個小時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如果不是諾丁山也有幽閉空間恐懼癥。那么那個叫做諾丁山的女人和那個叫做程迭戈的男人大約就是那種在街上,在茫茫人海中匆匆忙忙一個照面,一次擦身而過之后再無交集的典型男女。 八個小時之后,諾丁山再次見到今天下午撞到她的男人,在現(xiàn)場中有七男二女雖然他坐在不起眼的位置,可她第一眼就看見了他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他還穿著那件淡藍色襯衫。 白天的諾丁山和晚上的諾丁山是迥然不同的兩個人,兩張臉,所以,諾丁山認為男人不可能認出她來,在領(lǐng)隊的示意下她挨著一位穿著格子襯衫的男人坐了下來,她奉送出了訓(xùn)練有素的微笑,她為他們倒酒,在倒酒時掌握好的姿勢,讓那些男人們恰到好處看到她胸前部位,當(dāng)然也不會是讓白看的,男人們看高興了會出手闊綽,到時候分到她們手上出場費會多一些。 小會時間過去,諾丁山心里泛起了淡淡的失落,那種失落來自于下午撞到她的男人,他們叫他jude,即使叫做“jude”的男人坐在不起眼的位置,即使大多的時間他都在微笑傾聽同伴們的高談闊論,可從那些人的言行舉止中還是可以看出來他才是這里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人,而且可以確定的是他還是這所住宅的主人。 這所住宅說不上有多豪華,但住宅設(shè)計一看就知道來自名家之手,這里的家具擺設(shè)更是價值不菲,而坐在男人身邊的女孩更是屬于“天之驕女”式的人物,大多時候驕橫拔酷的女孩服服帖帖的小鳥依人般坐在他身邊。 淡淡的失落伴隨著諾丁山進入了塑料箱子里。 張妙麗的那聲“諾丁山有幽閉空間恐懼癥。”把她從混沌的世界拉回來,“嘭”的一聲,塑料箱子的門被打開。 他站在她的面前。 水晶吊燈的在他頭上晃動著,宛如一個華美的夢,讓諾丁山想起了今天下午經(jīng)過那個集市,有人和她說了這么一句話“諾丁山,總有一天王子會拿著水晶鞋找到你的?!?/br> 他站在那里對她伸出了手。 諾丁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手給他,在世界陷入黑暗時諾丁山想,如果知道那個在街角撞到她的男人來自于切爾西區(qū),如果知道他在八個小時之后會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知道他是這所住宅的男主人的話,那么那個時候她一定不會放任自己的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那個男子身上。 ☆、諾丁山(04)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 似遠又近明明滅滅的是燈光,咖色混合著米色的窗簾垂落在地板上,單人沙發(fā)處于窗簾和落地臺燈之間,男人就坐在單人沙發(fā)上,他低著頭似乎在打盹,又似乎在看書。 躺在床上諾丁山凝神細看,男人既沒有打盹也沒有在看書,男人只是陷入了一場沉思中,淡藍色的襯衫已經(jīng)被灰色的罩衫所取代。 周遭很安靜,房間有好聞的香氣,床很柔軟燈光也很暖和,一切一切使得諾丁山想伸一個懶腰,不計較時間好好的大睡一覺。 可是,不行,諾丁山撐起了身體,撐起身體細微的聲響打破了男人的沉思,他示意她不要動,然后朝著她走來。 “你還好嗎?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男人站停在床前,聲音和他表情一樣溫和。 諾丁山?jīng)]有說話,目光下意識去找她的鞋。 “一般患有幽閉空間恐懼癥的人在經(jīng)歷了昏厥之后需要八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才能擺脫那種頭暈耳鳴惡心的狀態(tài)?!彼粗蟊恚骸艾F(xiàn)在是凌晨四點鐘?!?/br> 她是在午夜失去知覺的這一點諾丁山記得很清楚,也就是說她在這個陌生的房間里睡了四個鐘頭。 “我朋友呢?”諾丁山這個時候才想起了張妙麗,真是粗神經(jīng)的姑娘,居然讓她留在陌生男人家過夜。 “是說你有幽閉空間恐懼癥的那位嗎?”他自問自答:“不久前她接了一通電話急匆匆的離開了,離開時她要走了我的手機號還狠狠警告過我?!?/br> 說完,男人微微笑了笑,諾丁山別開目光繼續(xù)找鞋。 “我在這里是不是讓你覺得不自在?”男人問。 諾丁山?jīng)]有說話。 男人從鞋柜里找出她的的鞋,他把鞋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她腳剛剛夠得著的地方,聲音友好:“如果你想離開這里也可以,但我還是建議你繼續(xù)留在這里休息,在你休息期間我保證不會有人打擾到你,當(dāng)然也包括我,明天早上我會讓管家為你準(zhǔn)備早餐,早餐之后我讓司機送你回家?!?/br> “為什么……”諾丁山下意識的問,為什么要對類似于她這樣身份的人這般的體貼入微。 大家都這么說:從切爾西區(qū)來的人是素質(zhì)最好的人也是最冷漠的人,階級觀念在他們的腦子里根深蒂固。 男人好像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徑直走向房間門,諾丁山的目光無意識跟隨著他的背影,他的手落在門把上,停頓片刻他回頭臉對著她:“四個鐘頭之后我讓管家過來叫你。” 諾丁山垂下眼簾。 男人打開房間門,房間門打開一半又停住了。 “為什么明知道自己有幽閉空間恐懼癥還要接受那樣的……”男人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匯來表達對于她在明知道自己患有幽閉恐懼癥還鉆進大塑料箱里的行為的不解,盡量的不要傷到自尊的,盡量不要那么難堪的。 為什么?自然是因為那五千英鎊的魅力了,笨蛋!不過這也符合了那樣的說法,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人永遠看不到金字塔最低層的人是如何在苦苦掙扎著,因為距離太遠。 或許是找不到合適的詞匯男人放棄了他的問題,他離開了房間,諾丁山重新躺回床上,側(cè)身躺著手做拳頭狀老老實實的縮在自己的鎖骨上,不讓自己的手指去觸摸那些柔軟得就像云絮的被褥,對一些沒有能力擁有的東西最好不要去關(guān)注。 就像男人所說的那樣,四個小時過去他的管家敲響了房間門,上午八點半左右時間她在采光極好的餐廳上用早餐,當(dāng)看到餐桌上擺放的食物時諾丁山想明白了為什么她會得到這家主人那般體貼入微的照顧。 餐桌上大多是開胃菜,餐桌一邊還擱放著安神類藥物。由此可見,男人身邊一定存在著這樣一個人,這個人也有和她一樣有著幽閉空間障礙,男人和這個人的關(guān)系一定很好,從某種意義上她只不過是托了那個人的福氣。 早餐過后諾丁山乘坐男人給她安排的車回到住所,黑色的賓利停在狹窄且老舊的街上頻頻惹來了過往行人的關(guān)注。 諾丁山禮貌的和送她回家的司機說再見,并且傳達了對于他主人的感謝之意,從醒來之后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見到那個男人。 打開大門,腳剛剛邁進大門,諾丁山就看到了她的房東,她就站在大門的左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和諾丁山笑,一張布滿褶皺的臉上涂著色彩鮮艷的口紅,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假牙。 諾丁山站停在那里,她在等待著老太太的嘲諷,這位討厭年輕女孩,幾年前她的丈夫和年輕女孩一起走了。 “我猜,不久之后你就會從這里搬出去,然后住進有花園的漂亮房子里?!崩咸贿呎f著一邊看著她:“諾丁山,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待著這樣的機會,就像是最精明的獵人一樣在等待著最有價值的獵物。” 老太太有鷹一樣的眼睛,即使她已經(jīng)老得快要走不動了,可她那種直勾勾的眼神還是帶有著一定程度的侵略性,直把諾丁山看得渾身不舒服,好像她又被裝進箱子里了。 諾丁山和老太太淡淡的笑說了聲再見之后往著她的住處走,而那位好像不想放過她的樣子,她拄著拐杖跟在諾丁山后面,她一邊跟著一邊喋喋不休說一些類似“諾丁山你不要裝了,你騙了所有人可你騙不了我?!边@樣的話。 真可笑!諾丁山回頭臉上保持著微笑提醒著老太太:“女士,我建議你應(yīng)該多交一些朋友,這樣一來你就不會無聊了?!?/br> 說完話之后諾丁山打開房間門,關(guān)上門,還不到二十坪的地下室黑漆漆的,唯一的亮光來自于房間對面墻上的通風(fēng)口,通風(fēng)口連接著地下停車場,光從停車場入口灌進來的亮光形成了微微的光線。 notting hill的日光即使多么的燦爛也到達不了這里。 門外面,她的房東還在表達她的憤怒,諾丁山想下次她要偷偷溜到有陽光的那個陽臺上得更加小心才行。 諾丁山睜大眼睛和通風(fēng)口倒灌進來的些許微光對視約三分鐘時間后這才開了燈,很好,她好像已經(jīng)在漸漸的習(xí)慣黑暗,習(xí)慣較為狹小的空間了,也許,再過不久,她真的會完全克服她的幽閉空間障礙。 昨晚,差那么一點就成功了,她就差一點就可以得到那五千英鎊了,回來的路上諾丁山和張妙麗通了電話,知道昨晚誰也沒有找到杰克藏起來的那只水晶鞋,諾丁山猜對了,水晶鞋就藏在土耳其陶制品里。 日子還在千篇一律的繼續(xù)著,上班下班,再上班下班,離開地下室,集市的人們一如既往的把她當(dāng)成辛德瑞拉為她加油打氣,她依然是那個看在別人眼里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拿到小費的聰明姑娘。 再一個周末到來,周六是諾丁山休息時間,諾丁山會用周六空出來的時間在網(wǎng)上接一些活,活很雜碎,類似于幫助打掃房間,送東西,幫忙購物等等。 下午四點左右時間,諾丁山拿著洗好的衣服站在半新不舊的公寓門前,她在等待著主人給她開門,這一趟她是代替洗衣店老板把洗好的衣服送回到他們的顧客家中。 她現(xiàn)在所站著的區(qū)域位于notting hill較為中心的地帶,住在這里的大多是一些上班族和部分大學(xué)生,五分鐘前她已經(jīng)按響了公寓房間的門鈴,可是房間主人遲遲沒有回應(yīng),諾丁山再按響門鈴。 “門沒鎖?!蹦新曉诜块g里應(yīng)道。 諾丁山推開門,落入眼里的是地板上擺放著的幾個紙箱,紙箱上已經(jīng)空了,這應(yīng)該是剛剛搬到這里的住戶。 有細微的聲音從儲物用的閣樓傳過來,諾丁山抬頭,連接著客廳和閣樓的木質(zhì)樓梯上面往下數(shù)的第四個臺階上,炭色的襪子被深藍色的牛仔褲褲管遮擋得只露出一丁點,目光沿著牛仔褲褲管往上,被深藍色牛仔褲包裹著的腿修長均勻。 諾丁山試探性的叫了一句“先生。” 穿著碳灰色襪子的腳踩著木質(zhì)樓梯一節(jié)節(jié)往下,然后……諾丁山對上了一張臉,一張還算熟悉的臉。 “jude”,上個禮拜撞到她的男人。 看清楚那個人之后諾丁山把戴在頭上的棒球帽往下壓了一點,低下頭,遞上衣服低聲說:“您的衣服洗好了?!?/br> 男人接過衣服在單子上簽名。 把單子放進兜里諾丁山轉(zhuǎn)頭加快腳步往著房間門走去,在她扭動門把時男人叫住了她。 “能幫我一個忙嗎?就耽誤你一點的時間,天花板的燈壞掉了,我剛剛打了電話可這里的物業(yè)告訴我得明天才會讓人來修,我想這個我應(yīng)該可以自己解決,可架梯好像出了一點小毛病?!?/br> 低著頭諾丁山按住出了一點小毛病的梯架,一會時間過去“啪”的一聲,周遭一片亮堂,諾丁山抬頭,天花板的燈光是多年前她和蘇珊娜去游樂場時旋轉(zhuǎn)木馬的那種燈光,拖著長長的尾巴就像是一簾在流動的夢。 諾丁山呆呆的看著,直到…… “我是不是見過你?”站在架體上的男人問。 在諾丁山看著燈光時男人也在看她,諾丁山慌忙低下頭。 諾丁山?jīng)]有回答男人的話她打開房間門快步的離開,諾丁山往著走道走,下了樓梯目不斜視往著她停放自行車的方向,后面有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追來。 “幽閉空間恐懼癥?對吧?”伴隨著匆匆忙忙腳步聲的還有男人聲音,讓人沉醉的聲線,即使不附帶任何情感色彩。 諾丁山繼續(xù)走,她的自行車只距離她幾步之遙了。 “諾丁山?!?/br> 諾丁山停下腳步,也就那么稍稍停頓的時間,男人就追上了她,然后他做出很唐突的舉動——拿掉她的帽子。 別在耳朵后面的頭發(fā)因為帽子的牽動些許滑落,遮住了她半邊臉和眼睛,透過遮擋住她眼睛的發(fā)絲,往著她臉上的手白皙漂亮,修長的手指撥開了遮擋在她臉上的頭發(fā)。 她清楚的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斜斜的,淡淡的,若隱若現(xiàn)。 “果然是你,那天你朋友這么叫你來著,我記住了?!?/br> 諾丁山別開臉,想走,男人擋在她面前。 “我追上來不是為了求證,我是想再請你幫我一個忙?!蹦腥苏Z氣有點尷尬:“待會會有一位朋友來看我,她是一個女的?!?/br> ☆、諾丁山(05) “我追上來不是為了求證,我是想再請你幫我一個忙?!蹦腥苏Z氣有點尷尬:“待會會有一位朋友來看我,她是一個女的。” 她的帽子被男人拿在手上,諾丁山看著帽子皺眉,男人把帽子交回到她手上,只是他的身體依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繼續(xù)著他剛剛的表達:“我工作很忙,我沒有時間和女孩子約會,要來看我的女孩叫做艾米利亞,就是那晚一直坐下我身邊的女孩,我想你也應(yīng)該知道她,就像那些雜志上所說的那樣她有時候讓有點煩,我已經(jīng)和她說了很多次了,可她還是那樣,因為我們在商業(yè)上有合作所以我需要顧及到一些的事情,我這樣說你懂嗎?” 諾丁山把帽子重新戴回到頭上。 “我給你報酬雇用你當(dāng)我?guī)讉€小時的女朋友?!蹦腥酥苯亓水?dāng)表明。 周六不用上班時諾丁山從網(wǎng)上接到的活偶爾也會接到充當(dāng)某個單身男人的女友這樣的小時工,很好賺一個小時五十英鎊外加車馬費,拿到錢之后她會被某個男人帶到同學(xué)聚會上去,如果是平時的話她會在裝模作樣中盡可能的把價錢抬高,因為眼前的這位男人很明顯的不知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