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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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誠脫了臟兮兮的迷彩外套,穿著背心,說:“我?guī)湍闶帐???/br> 遲小多本來想說不用了,但是兩個人在一起住,這么客氣反而不太好,便馬上說謝謝。 陽光燦爛,他倆就在客廳里收拾遲小多的東西。遲小多沒問他衣服的事,進(jìn)去找出一條圍裙給他,項誠的家當(dāng)很少,這令遲小多不住猜測,那個編織袋里就是他所有的家產(chǎn)嗎?這代表著什么?他和原來包養(yǎng)他的客戶拜拜了嗎? 是把衣服行頭全部典當(dāng)?shù)羧ペH身了嗎?? “對了,你的車呢?停在哪里?”遲小多又問。 項誠打著赤膊,身上戴著圍裙,光裸的背脊肌rou輪廓分明,些微汗水在背脊與肩膀上,顯得更為性感,他認(rèn)真地把遲小多的書放進(jìn)書架,答道:“車是找大衛(wèi)借的。” 項誠單膝跪地,把書擺進(jìn)最后一格里,遲小多撐著膝蓋,躬身側(cè)頭,問:“你打算轉(zhuǎn)行了嗎?” 項誠側(cè)頭看遲小多,沒說話。 遲小多臉上瞬間就紅了,心里咚咚狂跳,他似乎感覺到,項誠確實有一點喜歡他。 “你的書?”項誠拿著一本《霸道總裁愛上我》,翻了翻,覺得很好笑。 “啊?!边t小多滿臉通紅,說:“這個是以前……前臺meimei看的,有次拿錯書,和快遞一起放到我辦公桌上,又被我不小心帶回……家了!放手??!” 其實是遲小多自己買的,公司前臺meimei無辜躺槍,然而這個時候遲小多心想對不起了,就幫我當(dāng)下?lián)跫瓢?,于是奪過書。項誠說:“好看嗎?” “不好看啊,這個我是一點也不相信的?!边t小多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本書我也從來沒看過啊,哎現(xiàn)在的書都是,毒害青少年?!闭f著遲小多隨手把書扔進(jìn)垃圾桶里了。 項誠拍拍圍裙,說:“晚飯怎么解決?!?/br> “我去買菜?!边t小多說:“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項誠說:“我給你寫個單子,照著買,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項誠的字遒勁有力,像是練過書法的,遲小多看著項誠寫字,心里的崇拜之情變成一只長舌頭妖怪,從項誠的單子上開始沿著手順著手臂上去連他的腦袋一起舔了一圈。 “好啦?!边t小多挎著個籃子,心花怒放地去買菜了。 遲小多特地買了進(jìn)口的番茄雞蛋,還有上好的五花rou,準(zhǔn)備也秀一下手藝?;丶液螅椪\說:“我做我的,你做你的,把菜切好,你炒一下就行?!?/br> “哎!”遲小多還在收拾自己的東西,順便翻出房東洗好的舊被子和床單,給項誠鋪床,項誠穿著圍裙,在廚房里忙活,像個居家大男生一樣。遲小多又忍不住從房門外偷窺廚房,那種感覺溫暖而幸福。 “到你了?!表椪\說。 于是遲小多去秀廚藝了,他炒了個番茄雞蛋,看到項誠做了三個菜,五花rou留到明天吃。 “你做了什么菜?”遲小多把他的菜端上桌,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拍照發(fā)朋友圈。 “家常菜。”項誠說。 項誠做了一只雞,還有一盤不知道什么東西,另外兩碗湯又是不知道什么東西升級版,遲小多只吃了一點,差點嚼到舌頭。 遲小多問:“怎么這么好吃!是什么做的?” 項誠沒說話,遲小多說:“你這么會做飯!看不出來?!?/br> 項誠說:“mama教的,喜歡就多吃點?!?/br> 遲小多一邊吃飯一邊刷朋友圈,三道菜下,瞬間底下留言幾十條。 【靠,翻車魚,你在吃滿漢全席?!畫風(fēng)不對吧!旁邊那盤番茄炒雞蛋怎么混進(jìn)去的??!】 遲小多:“……” 【佛手金卷、花雕雞、龍井竹蓀。遲總,你這是要干嘛?】 【媽的,早知道留下蹭你們的飯了?!浚ㄍ跞拾l(fā)的) 遲小多:“………………” 遲小多偷看項誠,問:“這個是花雕雞嗎?” “吃出來了?”項誠說:“沒買到十年花雕,會稽山我沒用過,龍井也不太好,湊合著吃吧。” 遲小多徹底斯巴達(dá),當(dāng)即決定,再也不在項誠面前獻(xiàn)丑了。當(dāng)天晚上那盤番茄炒雞蛋已經(jīng)被自己完全無視,倒是項誠吃了不少。 晚上,遲小多整個人都欲哭無淚,這畫風(fēng)不、對、吧!到底是從哪里修煉回來的本事!我和他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自己除了錢還有什么!連錢都沒有呢!如果項誠不是做公關(guān)而是做生意的,一定就是霸道總裁與小白打工仔的言情戲了。 晚飯后,遲小多在床上滾來滾去,和閨蜜打電話。 “啊啊啊啊啊——” “你和鴨子住一起啦??!”聽得出閨蜜滿身炸毛的語氣:“小心艾滋好嗎!遲、小、多!” “沒有!他要轉(zhuǎn)行了!”遲小多悲憤地糾正道,繼而腦補(bǔ)了一個帥氣多金的鴨子改過從良,拿自己所有的錢贖身,窮困潦倒地來到他家,彼此互相扶持的故事。 “他做飯很好吃的??!以前一定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高帥富,因為家道中落才出來做……男公關(guān)的!”遲小多已經(jīng)開始瘋狂腦補(bǔ)項誠的豪門身世。 “拉倒吧!”閨蜜給遲小多潑了一盆冷水:“高帥富會做飯?不把廚房燒了就不錯了!說不定待會就出去白手起家地接客你信不信?” “不、可、能!”遲小多嚷嚷道:“你知道嗎,他做飯實在是太太太太好吃了,而且都是我沒吃過的……” 說時遲那時快,客廳里響起關(guān)門聲。 遲小多:“……” 閨蜜:“……” “真的出去接客了?”閨蜜問:“給你點個蠟吧?!?/br> 遲小多沖出客廳,看到項誠確實走了。 “啊啊啊啊——”遲小多在沙發(fā)上翻滾:“他去接客了……” 夜九點,項誠一聲不吭地走了,遲小多的玻璃心簡直碎成渣了。閨蜜好言安慰,說:“鴨子接客是自然進(jìn)化論決定的,沒辦法的啦,換個角度想想,說不定明天早上回來就給你房租呢?” “嗚嗚嗚——”遲小多倒在沙發(fā)上,一臉幽怨:“為什么我會愛上他,說好的從良呢?我寧愿他白吃白住我的也不……” 遲小多像條被曬干的翻車咸魚,臉朝下?lián)湓谏嘲l(fā)上。 門突然又打開了,遲小多馬上一個打滾做起來,若無其事地翻手機(jī)。 項誠走進(jìn)來,遲小多看了他一眼,見項誠穿著背心長褲拖鞋,衣服也沒換過,進(jìn)來先去洗手,繼而坐在沙發(fā)上。 “可以看電視嗎?”項誠問。 “當(dāng)然。”遲小多忙給他遙控器,盯著他看。項誠問:“怎么?” “你頭發(fā)有點長。”遲小多笑著說:“剛剛?cè)ツ膬毫???/br> “倒垃圾。”項誠說。 遲小多:“……” 閨蜜還在那邊blablabla,遲小多果斷把她給掛掉,項誠看著電視機(jī)節(jié)目,時不時笑笑,遲小多終于放下了心,心想果然世界還是美好的。 “你喜歡這套嗎?” “貴,別給我買了,等我銀行里的錢能取出來再說?!?/br> “才六百多,不貴不貴。” 項誠:“買這件,九塊九的,我把錢給你。” “都買下來吧?!边t小多說:“錢以后再說?!?/br> 遲小多聚精會神地給項誠選衣服褲子,兩人越坐越近,項誠伸出手指,劃了下遲小多的屏幕,選了幾件衣服,都是聚劃算上十九塊九包郵的。遲小多很想給他買點貴的,但是想想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也就隨意了,順便還給他買了雙鞋。 兩人就像情侶一樣,靠在一起逛網(wǎng)店,直到深夜,遲小多困了,枕在項誠的大腿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今天搬家很累,項誠把遲小多橫抱起來,抱到房間里。 遲小多睡了,項誠開著昏暗的天花板頂燈,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挨個用抹布擦干凈,放到書架上,門廳的鞋柜里,把降魔杵插在雨傘架子上,方便隨時取。 最后,項誠把父母的遺照相框擦了又擦,小心地放在桌上,拿了個杯子裝滿米,上了三炷香,拜了拜,關(guān)燈睡覺。 翌日遲小多起來,打著呵欠去收衣服,看見陽臺外停著一只銀白色的鳥,朝陽照得它一身羽毛閃閃發(fā)銀光。 “哇?!边t小多站著看了它一會,伸手去摸,小鳥不閃不避,站在欄桿上,他朝廚房里的項誠喊道:“我們家來了只鳥兒!” “我的。”項誠說:“別管它,是只鳳凰?!?/br> 遲小多:“???” 項誠把早飯放上桌,問:“自行車今天可以借我嗎?” 遲小多:“當(dāng)然,鑰匙給你,我今天去王仁公司幫他看圖,正好坐地鐵去。” 項誠:“我送你去上班,下午下班來接你?!?/br> 遲小多沒有問他原因,早飯后,下去開自行車,項誠便騎著自行車,讓遲小多坐在前頭,背后背著遲小多的包,風(fēng)馳電掣地帶他去上班。過紅綠燈的時候,不少人好奇地看,兩個英俊的大男生,就是項誠的裝束太過古怪。 斑馬線前,一個戴著頭盔的男人騎著電動車,停在他們身邊,按了下喇叭,項誠與遲小多轉(zhuǎn)頭看,那男人頭盔里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像是在笑。 遲小多:“?” 紅燈切綠燈,各自分道揚(yáng)鑣,遲小多側(cè)過頭,朝挨著自己脖子的項誠說:“我好像認(rèn)識那個人?!?/br> 項誠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把自行車蹬得飛快,拐進(jìn)小巷里。 他要去做什么呢?遲小多手里轉(zhuǎn)筆,在設(shè)計圖上圈圈點點,看著設(shè)計院窗外,長出新葉的黃桷樹,王仁工作室租的地方只有十來個人,所在之地是鬧中取靜,除了晚上有點陰森恐怖之外,白天非常的舒服。 燦爛的陽光下,樹蔭打在窗子上,形成搖晃的剪影,猶如一場明亮的夢。遲小多今天心情非常好,工作效率也飛快,心想來王仁這兒真是虧大了,只審點圖,本來設(shè)計院今天要派自己去工地,正好可以拿個紅包,晚上和項誠加菜吃。 “遲小多,一注過了嗎?”王仁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坐在辦公室里喝大紅袍。畢業(yè)以后他做了幾年就拿了爹媽點錢,靠家里的關(guān)系出來開了個工作室,做得風(fēng)生水起,每天說得最多的就是讓遲小多考個證,掛在他的工作室里。 “不知道呢。”遲小多查到自己答題卡已經(jīng)過了,四十二分,剩下的卷子要送到北京去批改,參加考試的不少同事都在等,頭也不抬地給王仁的設(shè)計圖找茬挑錯。 “下周分?jǐn)?shù)就出來了?!边t小多說。 “考過了怎么說?”王仁一臉無聊地問。 “不知道呢?!边t小多答道。 其實他不太喜歡這個行業(yè),雖然設(shè)計挺好玩的,但實在太累了,下工地還很危險,以前他想的是努力考個證,掛在王仁的工作室里,就可以出去游山玩水,順便接點兼職看圖審圖的活兒。 但是現(xiàn)在和項誠住一起,遲小多心里的算盤就要打得噼啪響了,項誠不做鴨……不做男公關(guān)了,遲小多一個人賺的錢兩個人花,掛證的費用就不夠,還不能辭職。 包養(yǎng)一只大狼狗也是需要責(zé)任心的,遲小多于是深切感受到了那些拖家?guī)Э诘哪腥藗優(yōu)槭裁匆贿叡辉洪L和甲方百般蹂躪,卻又死活不辭職的原因。 王仁:“你說你在設(shè)計院里起早貪黑的,加班還加到半夜兩三點圖什么,不如來哥哥這里掛個證……” 遲小多:“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你再說我就把你的圖全燒了。” “好好好?!蓖跞适疽馔督?,又問:“今天能全看完么?” 遲小多比了三根手指,王仁以為他說ok,放心道:“那就好?!?/br> “想什么呢!”遲小多炸毛道:“起碼要三天!” 王仁在旁邊嘮嘮叨叨,簡直是拖慢遲小多的工作效率,午飯時,工作室的阿姨做了飯,還按王仁的吩咐特地?zé)趿藗€湯給遲小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