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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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榭也不避諱,直接牽著韓瓔的手帶著她走了進(jìn)去。 殿堂巍峨高聳,頗有些年頭,韓瓔覺得陰森森的,不由漸漸倚在了傅榭身上,傅榭索性攬著她的腰肢往前走。 進(jìn)入院中之后,道路兩側(cè)皆是蒼松古柏,枝條上的積雪尚未融化,寒意凜人。 穿行三重院落之后,終于到了大殿外面。 韓瓔遠(yuǎn)遠(yuǎn)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大殿內(nèi)錦幕飄拂香燭冉冉,彌漫著肅穆莊嚴(yán)之意。 韓瓔一眼看見傅松和傅櫟立在檻外,正要停下腳步,卻被傅榭牽著進(jìn)了大殿。 進(jìn)了大殿之后,韓瓔才發(fā)現(xiàn)殿內(nèi)掛著幾幅傅氏列祖的遺影,而安國公傅遠(yuǎn)程穿著國公冠帶立在前面。 韓瓔也是精研過大周禮法的,按照“左昭右穆,男東女西”,她得立在傅榭的西邊,當(dāng)即規(guī)規(guī)矩矩立在了傅榭的西邊。 時辰到了之后,一側(cè)的樂師開始奏樂,祭祀這才開始。 雙雙跪拜的時候,韓瓔覺得這個太像夫妻拜天地了,不由自主看向傅榭,卻發(fā)現(xiàn)傅榭也在看她。 兩人四目相對,卻倏地閃開,臉上都有些紅…… 祭祀儀式太繁瑣了,到了最后,韓瓔只是機械地隨著贊禮人的指揮動作了。 她瞧著前方動作頗為莊嚴(yán)肅穆的安國公傅遠(yuǎn)程,心里想起了昨夜爹爹在車中告訴她的話——“不管是整個梁遼一黨,還是傅氏一族,抑或傅家,‘規(guī)矩’這兩個字就等于安國公,無他,憑實力罷了。傅榭雖是嫡子,可是若想子承父業(yè),必須憑自己的實力去得到,不管是世子之位,還是將軍府的軍政大權(quán)?!?/br> 想到這里,韓瓔眼波流轉(zhuǎn),帶著無限憐惜看向傅榭——大周貴族之家,素來重嫡不重庶;可傅榭貴為安國公嫡子,卻只有在祭祀時才顯得比兩位庶兄高貴一些…… 傅榭沒有注意到韓瓔的眼神。 他正在凝視著前方居中的第一代安國公遺影。 正是因為這位先祖浴血奮戰(zhàn),助大周太‘祖皇帝奪得天下,傅氏才得封安國公。 傅榭只愿百年之后,他和韓瓔能夠在更高貴更巍峨的廟堂居中受祀……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繁瑣的祭祖儀式終于到了尾聲。 韓瓔竭力忍耐著因為頻繁跪拜而產(chǎn)生的雙腿酸疼,靜靜凝視著前方各位傅氏先祖的遺影——她發(fā)現(xiàn)其中好幾位傅氏先祖都是傅榭和傅遠(yuǎn)程這種眼尾上挑的丹鳳眼。 而且,經(jīng)過一番觀察,韓瓔還有了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除了傅榭、傅松和傅櫟這一代有一嫡兩庶三個男丁,傅氏男丁居然是代代單傳…… 韓瓔不由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有些重了,沉甸甸的。 她和傅榭將來得抓緊時間多生幾個??! 機械單調(diào)的雅樂折磨著韓瓔的耳朵和大腦,她開始一心二用,一邊端端正正按照贊禮人的要求跪拜,一邊腦補著她和傅榭生的孩子將來會長成什么樣子,不知道會不會有傅氏遺傳的漂亮丹鳳眼…… 思緒飄忽間,韓瓔又想到了方才傅遠(yuǎn)程提筆在族譜上寫下的她和傅榭的名字,傅榭下面就是她,可惜寫的是“傅韓氏”三個字。 從此以后,她就是安國公府的冢婦了! 祭祖儀式終于結(jié)束了。 韓瓔隨著傅榭上前給傅遠(yuǎn)程行禮,并提出告辭。 傅遠(yuǎn)程原本正在一臉冷厲訓(xùn)斥傅松傅櫟,見韓瓔過來,臉上馬上換成了溫柔慈和的神情,聲音也帶著幾分寵溺:“阿瓔要回去了?”阿瓔的眼睛多像韓忱啊,清澈純凈,真漂亮! 韓瓔含笑答了聲“是”,接著又補了一句:“兒媳憂心父親母親在家中懸念?!彼軌蚋杏X到傅遠(yuǎn)程對自己的疼愛和縱容,因此態(tài)度上也有些隨意。 傅遠(yuǎn)程不以為忤,和傅榭很像的丹鳳眼眼波流轉(zhuǎn)看向傅榭,眼神嚴(yán)肅了許多:“傅榭,你送阿瓔回去!” 傅榭拱手答了聲“是”。即使爹爹不說,他自然也會送韓瓔回去的。 傅遠(yuǎn)程略一沉吟,抬腳走了。 傅松傅櫟忙跟了上去。 傅榭待父親哥哥們都離開了,這才牽著韓瓔的手慢慢往外走。 到了烏木柵欄外,傅榭轉(zhuǎn)身瞇著眼看向家廟。 士兵正在關(guān)閉家廟的大門。 湛藍(lán)明凈的天空下,家廟靜靜肅立著。 傅榭輕輕道:“傅氏家廟只有大年初一才開啟一次?!?/br> 韓瓔正隨著他看家廟,聞言沒有說話,卻悄悄反手握住了傅榭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送韓瓔上轎的時候,傅榭低聲道:“送你回去后我要替父親宴請遼州梁州的官員和將領(lǐng),你先歇一歇,下午我?guī)闳ネ饷娴难泺Q山玩?!?/br> 韓瓔聞言大喜,笑盈盈道:“那我一直等著哥哥你去接我!”按照大周風(fēng)俗,大年初一這天是必要登高的,在遼州都是登城外的雁鳴山,進(jìn)山上的月老廟。韓瓔聽表姐妹提過,早就想去見識見識了。 傅榭見她這么容易就上當(dāng)了,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伸手在韓櫻發(fā)上撫了撫,柔聲道:“阿瓔好乖!” 韓瓔:“……”傅榭又把我當(dāng)小狗哄了! 因為韓忱去將軍府參加宴會了,林氏又要等韓瓔回來,所以韓家的家宴一直未曾開宴。 韓瓔和傅榭一進(jìn)桐院,丫鬟剛通報了一聲,林氏便令徐mama指揮著人擺上席面。 傅榭見岳母如此熱情,忙給林氏行了個禮,正要解釋,韓瓔知他著急回去主持將軍府宴會,便笑著推了推他:“傅榭哥哥,你先走吧,我替你向母親解釋!” 林氏見女兒還沒嫁過去就這樣護(hù)著女婿,不由笑了:“阿瓔你這丫頭!” 傅榭見岳母滿臉是笑,便真的聽韓瓔的話,不再贅言,告辭離開了。 韓瓔在丫鬟的侍候下凈了手,一邊往手上涂抹玫瑰香汁,一邊道:“母親,將軍府舉行宴會,傅榭要代替他父親主持,時間有些趕,所以就不留下用飯了!” 林氏扶著腰笑吟吟看著女兒:“你爹已經(jīng)去參加宴會了,我自然知道這回事,你倒是不用過多解釋了!” 韓瓔便又笑著道:“哥哥說下午要帶我去雁鳴山,母親可以么?” 她扶著母親在八仙桌旁坐了下來。 又讓著韓玲在自己對面坐了下來。 林氏坐穩(wěn)之后,想了一會兒方道:“去倒是可以,只是路途有些遠(yuǎn),要早些回來,不要住在那里。明日是大年初二,還要去你外祖父家呢!”傅家在雁鳴山中有別業(yè),可不能讓這對小兒女住下,免得發(fā)生不該發(fā)生的事情…… 韓瓔答應(yīng)了一聲。她很喜歡氣質(zhì)憂郁出手大方的外公,也喜歡光明磊落豪爽和氣的舅舅,和舅舅家的表姐林采芙和表妹林采蓉玩得很好,因此也盼著去外祖父家。 用過午飯,韓瓔和韓玲陪著林氏在院子里散了會兒步。 見林氏累了,韓瓔便服侍著母親睡下,自己和韓玲往后面去了。 到了柳院門口,韓瓔正要招呼韓玲去柳院去玩,韓玲卻含笑道:“jiejie,我想回去睡一會兒,晚上你回來我再找你玩!”她又促狹地擠了擠右眼,調(diào)侃韓瓔道:“我可知道jiejie盼著姐夫來接呢,我才不去當(dāng)亮閃閃的大燭臺!” 說得韓瓔也笑了,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道:“他平時軍務(wù)政務(wù)太忙,也只有過年時有些空陪我!”她隨傅榭一路進(jìn)京,自是知道傅榭平時一向忙到連睡覺時間都是硬擠出來的。 韓玲聞言,也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只是又羨慕韓瓔“覓得金龜婿”,卻又感嘆韓瓔成親后“悔教夫婿覓封侯”。 回到臥室之后,韓瓔洗漱罷就睡下了。傅家的宴會沒那么快結(jié)束,她還是先睡一會兒養(yǎng)精蓄銳,晚上說不定得熬夜呢! 韓瓔舒舒服服睡了一覺起來,又沖了個澡,重新梳妝換衣罷,林氏這才派了金珠過來叫她。 金珠行了個禮,含笑道:“姑娘,姑爺過來接您了,在內(nèi)院垂花門前等著您呢!” 韓瓔心中歡喜,帶著洗春隨著金珠出了屋子。 走到柳院門口,她想起爹爹,便問了一句:“我爹爹回來沒有?” 金珠回道:“稟姑娘,侯爺在前院書房陪著國公爺喝酒呢!” 韓瓔:“……”不是喝了半下午了酒么?怎么還喝夠?這對好基友真是難分難舍??! 向母親道別之后,韓瓔安排了徐mama陪著母親,自己帶著洗春去了內(nèi)院垂花門。 穿著一身藏青騎裝的傅榭正候在垂花門外,見韓瓔出來,便命傅安把那輛小小的清油藍(lán)綢暖廂車趕過來,自己親自扶著韓瓔上了車。 傅平見洗春也要上車,便趁公子不注意,扶了洗春一把。 洗春羞得滿臉通紅,上了車便不說話了。 韓瓔早看得清清楚楚,待馬車駛出,悄悄問洗春:“你喜歡傅平么?” 洗春知道姑娘從不說閑話,這樣問一定是想要給自己做主,便點了點頭,紅著臉道:“姑娘,我……喜歡……喜歡傅平……” 韓瓔笑瞇瞇道:“這件事交給我了,你放心吧!”傅平喜歡洗春,只要有眼就能看出來;洗春也喜歡傅平,那就太好了,這件婚事她就能做主了! 洗春感激地望著韓瓔:“謝謝姑娘!” 韓瓔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懸心。 進(jìn)山之后,洗春把車上的錦簾掀開一條縫往外看了一眼,不由有些憂心:“姑娘,冬天日頭低,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了!” 韓瓔湊過去看了看,只見一輪金色夕陽掛在稀疏的樹梢間——果真是夕陽西下時分了。 她闔上簾子,篤定道:“傅家哥哥一向靠譜,一定會安排妥當(dāng)?shù)?,不需憂心!” 洗春見姑娘如此肯定,心漸漸也穩(wěn)了下來。 等傅榭一行人到達(dá)雁鳴山內(nèi)的月老廟,夕陽已經(jīng)落山,西方山林間僅余一抹鍍著金邊的晚霞。 傅靖早帶著人安排過了,一向香火鼎盛的月老廟如今空空蕩蕩干干凈凈——山門前兩隊全副甲胄的傅軍士兵雁翅排開,月老廟四周被傅軍士兵團團圍住——能夠進(jìn)門的香客只有傅榭和韓瓔了。 傅榭這樣一弄,韓瓔覺得怪沒意思的,又不能說傅榭,再加上太陽落山后的月老廟有些陰森森的,她也有些害怕,只得匆匆跪拜上香,然后隨著傅榭退了出來。 出了月老廟,韓瓔這才松快了點,立在山門前看了一會兒四周被沉沉暮靄籠罩的疏林遠(yuǎn)山,轉(zhuǎn)而看向傅榭,笑盈盈道:“哥哥,現(xiàn)在下山么?” 傅榭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幽深眼波:“今天太晚了,下山太危險,我們今晚宿在雁鳴山的別業(yè),距離這里不遠(yuǎn)?!弊詮目戳隧n瓔錦褥下的那本書,想起韓瓔他的心便有些麻酥酥的,腦海里老是臆想韓瓔和他進(jìn)行書中那些奇技yin巧的場景,身體也怪怪的,便有意無意地這樣安排了一番,算好從月老廟出來,正好是天黑時分…… 韓瓔還不知道危險正在逼近,任傅榭握著自己的手,望著深藍(lán)暮色中傅榭俊俏的臉,嬌滴滴道:“那哥哥你背我過去!” 傅榭啞聲道:“好!”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傅榭的背雖然肌rou賁起極為有力,卻并不算寬闊。 韓瓔伏在他的背上,眼睛瞧著前方山路兩側(cè)黑魆魆的灌木叢,輕輕嗅著傅榭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道,心里一片平靜。 前方的路一片晦暗,四周寒意凜人,可是因為有傅榭陪著她,她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