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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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榭鳳眼亮晶晶的,正襟危坐不肯看韓瓔了。 韓瓔正要繼續(xù)逗他,見徐mama進來了,便偃旗息鼓不吭聲了。 徐mama用托盤端著一盞冰糖梨水和一盞溫開水走了進來,分別奉給了韓瓔和傅榭。 傅榭用了梨水之后又交代里兩句便離開了。 韓瓔躺在床上,身體很累,大腦卻很興奮,翻來覆去半天都沒睡著,不知翻騰了多久才朦朦朧朧睡著了。 天亮之后她睡得正迷糊,卻被徐mama從被窩里挖了出來。 徐mama一邊幫她穿衣服,一邊嘮叨著:“姑娘,快醒醒吧!用罷早飯還要繼續(xù)前行呢!” 韓瓔用涼水洗了臉,洗漱罷又細細妝扮一番,這才在八仙桌前坐了下來——浣夏已經(jīng)帶著人擺好早飯了。 這時候漱冬進來通報:“姑娘,姑爺來了!” 韓瓔單手支頤看了過去,并沒有起身迎接的打算。 徐mama一見急了,就要扶她起來出去迎接:“姑娘,這樣怎么行?快起來迎接姑爺!” 韓瓔懶洋洋的沒骨頭一般扭來扭去,就是不肯起來。 傅榭一過來就看到韓瓔在徐mama懷里膩歪,不由覺得怎么看怎么不順,便停住腳步立在那里,靜靜看了過去。 屋子里侍候的洗春想要開口提醒,卻知這位姑爺規(guī)矩最大,最后只得咳嗽了一聲權作提醒。 韓瓔自己也覺得屋子里有些靜,一抬頭就看到傅榭一雙黑泠泠的鳳眼正靜靜看著自己,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撒嬌了,當即規(guī)規(guī)矩矩起身請安行禮:“給哥哥請安?!?/br> 又道:“哥哥用過早飯沒有?若沒用的話,在這里用一點吧!” 傅榭見她這么聽自己的話,心中滿意,便在八仙桌的主位坐了下來。 韓瓔察言觀色,見狀笑嘻嘻吩咐洗春:“還不侍候……你們姑……三公子洗手?”她原本也想開玩笑說“你們姑爺”的,可是一想這玩笑把自己也取笑了進去,所以臨時變成了“三公子”。 傅榭聽她說的不倫不類,帶著警告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他的眼睛眼梢微吊,是平常人所說的丹鳳眼,瞧著黑泠泠的,分外清澈,所以明明是帶著警告的眼神被他做出來就帶著些眼波流轉的韻味,因此韓瓔并沒有害怕,而是笑瞇瞇看著丫鬟侍奉傅榭洗手。 早飯用罷,浣夏和潤秋漱冬一起收拾,傅榭見堂屋有些忙亂,便帶著韓瓔進了里間去了。 徐mama和洗春相視一看,極有默契地沒有跟進去,而是守在外面整理小件物品,順便候著里面的吩咐。 里間是韓瓔的臥室,行李還沒有收拾,依舊是她起床時的模樣。 傅榭見床上鋪設著淺綠繡花衾枕,便沒有過去,而是看向窗前擺著的那個碧色繡緞貴妃榻,示意韓瓔坐下。 韓瓔乖乖地在貴妃榻上坐了下來,覺得自己就像經(jīng)過傅榭訓練的警犬,傅榭不用說話就能體會他的用意并執(zhí)行。 見她這么乖,傅榭清俊的臉上漾起了一絲微笑:“乖!” 韓瓔死魚眼:“……”你還真把我當成小狗了…… 傅榭見她如此趣怪,不由抿著嘴笑了,移開視線開始說正事:“半個時辰后就要出發(fā),讓徐mama跟著傅平去安排需要運到書店街宅子的行李,傅平帶著人護送車隊繞到西城門進城。到時候讓侯爺安排的家人和傅平做交接就行了,你不必出面。” 他很少和韓瓔說這么多話,韓瓔乖乖傾聽,覺得他的安排甚是妥當。 傅榭說完話看向韓瓔,見不過一會兒工夫她又倚著繡花抱枕歪在貴妃榻上了,便抱怨了一句:“怎么老是沒骨頭似的?” 韓瓔坐起來,用力抱緊抱枕,水汪汪的大眼睛卻含義豐富地看著傅榭。 傅榭發(fā)現(xiàn)自己被韓瓔調(diào)戲了,俊俏的臉微微紅了,鳳眼也亮晶晶的,想要生氣,可是卻又舍不得說這個淘氣丫頭,最后只得轉移話題:“手里的銀子夠花嗎?” 這話題轉得有些生硬,韓瓔不禁“啊”了一聲,訝異地看向傅榭,眨了眨眼睛:“夠吧……”傅榭年紀青青的,行事卻老氣橫秋,不像時下很多男人心安理得花用妻子的嫁妝,而是像先前的老式男人,覺得自己該負責妻子的一切開銷,所以自從跟著傅榭離開玉溪,韓瓔這邊所有的開銷,甚至連丫鬟婆子們的月例都是傅平從傅榭那邊走賬,她又不能出門去逛,所以根本沒有花銀子的機會。 傅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從袖袋里拿出過來時提前準備的一疊銀票放在了小炕桌上:“進京后花銷大?!?/br> 早上他帶著蘇湘之、蔣云川和朱青巡查罷營地往回走。他和蘇湘之走在前面,聽到身后蔣云川在和朱青閑聊。朱青說起自己已出嫁的jiejie不懂事,愛買些花巧首飾鮮艷綢緞,鬧得夫妻日日吵架,家宅不寧。蔣云川卻道:“女人不敗家,男人掙銀子給誰花?只要男人能掙,何必怕女人愛花?”傅榭聽了深以為然,想起即將進京,韓瓔的開銷怕是要大了,便為韓瓔準備了不少銀票,卻一直不好意思公明正大的送過去…… 韓瓔瞧著傅榭,心里又酸又澀又舒服。傅榭總是這樣,看著淡淡的,卻為她考慮得那么周全…… 她先是眨了眨眼睛,忍住了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接著瞇著眼睛笑了,嬌滴滴道:“謝謝哥哥……”她其實手里很寬裕,并不需要傅榭接濟,可是想到這是傅榭對自己的體貼關愛,她又何必和傅榭講什么氣節(jié)臉面?便順水推舟接了下來。 她拿起銀票珍而重之裝進了自己的荷包里,然后又瞅著傅榭甜蜜蜜一笑:“哥哥你真好!”這會兒如果韓瓔屁股后面有一根尾巴的話,一定會搖來擺去配合著以表誠意的。 傅榭見她小孩子般歡歡喜喜收下銀子,心里大感滿足,很是暢快,便看著她柔聲道:“回侯府后有事的話讓傅平傳話給我?!?/br> 韓瓔“嗯”了一聲,連連點頭。 她今日梳著拋家髻,發(fā)髻豐厚滿頭珠翠,隨著她點頭,發(fā)上的珠寶飾物也跟著點來點去,瞧著很是有趣。 見她豐厚的長發(fā)全都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潔潔白的后頸,傅榭忍不住伸手在韓櫻后頸摸了摸,然后純屬好奇又往上摸了摸她的發(fā)髻,發(fā)現(xiàn)繃得緊緊的,不由替她害疼:“不疼嗎?” 韓瓔頭發(fā)太敏感了,被他摸得麻酥酥的,又有些渾身發(fā)軟的趨勢,經(jīng)過昨夜她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除了頭發(fā)敏感這一點外,還察覺只要自己動了情,下面好像會分泌一種挺好聞的液體,便有心再試一試,好驗證一番。 想到這里,她柔聲道:“哥哥,不疼呢!”聲音婉轉柔膩,帶著些纏綿之意。 傅榭就又摸了兩下,接著就覺得情形有些不對——他又聞到了昨夜韓瓔身上發(fā)出的那種清香——他又有反應了! 他心中羞愧匆匆后退,一直退到里間門口,覺得足夠安全了,這才不再后退了。 韓瓔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時心里有些亂,不禁有些恍惚,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可是她這番樣子瞧在傅榭眼中,卻是媚態(tài)畢露無處不誘人…… 他移開視線,用手捂住嘴輕咳了一聲,待身體平復了下來,這才啞聲道:“你歇著吧,我過去了!”說罷拔腿逃也似離開了。 徐mama進來了:“姑娘,你怎么不起來送送姑爺?咦?什么味道這么好聞?花香嗎?” 還沒到中午傅榭一行人便趕到了汴京城西南的朱仙鎮(zhèn)。 韓瓔上車時迷迷糊糊的,在馬車里窩在徐mama懷里睡了整整一路,還是被徐mama給搖醒的。 徐mama讓韓瓔倚在自己懷里,讓潤秋打散了她的拋家髻為她重新梳家常隨云髻。 潤秋拿著桃木梳輕輕梳理著韓瓔的長發(fā)。韓瓔的長發(fā)烏黑順滑一梳到底,黑瀑布般垂了下來,沁著清雅的月季花的芬芳,煞是好聞。 韓瓔頭發(fā)太敏感了,所以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閉著眼睛區(qū)分著傅榭摸她的頭發(fā)與潤秋為她梳頭的不同——傅榭撫摸的時候她從發(fā)梢開始發(fā)麻,最后全身都是麻酥酥的,骨頭輕飄飄的;可潤秋為她梳頭的話她只是覺得很舒服,倒是沒別的感覺…… 徐mama攬著韓瓔,嘴里嘮叨著:“已經(jīng)到朱仙鎮(zhèn)了,外面隱隱的似乎都能看見汴京城了,一個時辰內(nèi)應該能趕到西門外的十里長亭,到時候怕是不單安國公府的傅夫人會派人來迎,就連咱們侯府老太太二夫人也會派人來迎呢!姑娘自是得打扮得齊齊整整的,見了人方有面子……” 韓瓔不由笑了,閉著眼睛道:“mama,朱仙鎮(zhèn)離京城還有一段時間呢,傅榭一定會找個地方休整用午飯的?!?/br> 徐mama想了想,覺得韓瓔說的挺有道理。 果真沒過多久車隊就在朱仙鎮(zhèn)鎮(zhèn)東的一個大莊園前停了下來,韓瓔的馬車則直接駛入莊園大門,沿著東邊的甬道往前行駛,從東側的內(nèi)院門駛進了內(nèi)院,最后在花圃前停了下來。 傅榭沒有出現(xiàn),卻命傅寧立在馬車外傳了他的話。這個莊園是傅榭已經(jīng)去世的母親的產(chǎn)業(yè),他們在這里用了午飯稍事休息再出發(fā)。 馬車還沒進莊園,坐在馬車里的韓瓔就聞到了沁人心脾的桂花香;等馬車門打開,韓瓔發(fā)現(xiàn)院子中間的大花圃里種著好幾株高大的桂花樹,上面綴滿了米粒大的桂花,甜蜜的香氣溢滿整個庭院。 傅平帶著小廝擺好了腳凳,恭候韓瓔下車。 韓瓔剛被洗春和潤秋扶下了車,便看到一個容顏清麗的年輕姑娘帶著兩個丫鬟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溫煦的笑:“meimei可算來了!” ☆、第二十一章 進京 第二十一章 此時傅平和傅寧立在一旁,似乎都有些詫異,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便一起上前,齊齊行了個禮道:“見過范表姑娘?!弊詮南葒蛉巳ナ?,朱仙鎮(zhèn)這個莊園便一直在公子名下。因為沒有女眷,公子索性把莊子交給府里的管事傅強管著,丫鬟婆子一概皆無,漸漸就成了男兒國,府里的女眷都不來的,怎么范表姑娘一聲不響就過來了? 那位清麗姑娘含笑看向傅平傅寧,眼睛里帶著一抹試探:“表弟呢?怎么你們兩個都跟著韓meimei侍候了?” 傅平不卑不亢回道:“公子讓奴才兩個一路跟著韓姑娘照應?!?/br> 這位范表姑娘和傅平說話時,韓瓔在一旁臉上帶著笑意觀察著。她和傅平也算熟識了,傅平這樣客氣,說明這個范表姑娘并不是傅榭很親近的人。 見這位范表姑娘又看向自己,韓瓔便微笑著和她見了禮,起身后看向傅平。 傅平當即道:“奴才已提前讓人收拾過正房,姑娘請進去歇息片刻吧!”范表姑娘看來是想在韓姑娘面前反客為主,他可得把住了。 韓瓔微微頷首,又向范表姑娘點了點頭,帶著洗春和潤秋跟著傅平過去了。徐mama和浣夏漱冬跟在后面。 傅寧給范表姑娘行了個禮,退了下去,范表姑娘在這里是突發(fā)狀況,他得去問問莊園的管事傅強。 范表姑娘嘴角帶著一抹笑意,見傅平引了韓瓔向正房方向走去,略一沉思便也跟了上去。 韓瓔邊走邊打量著這個庭院,發(fā)現(xiàn)庭院甚是闊朗,除了正中花圃里那幾株高大的桂花樹,東西墻邊各有一排高大挺拔的梧桐樹,梧桐樹的葉子雖已不像夏日那般碧綠油潤,卻依舊遮天蔽日,令院子兩側很是陰涼。 見韓瓔饒有興致地看院子里的景致,傅平便介紹道:“稟姑娘,這個莊園因為臨近運河,夏日甚是涼爽,皇后娘娘未進宮之時常常帶公子來此消夏?;屎竽锬镞M宮之后,公子就再也沒有來過。這次也是想要姑娘歇息一下再進城,所以才命奴才讓人提前過來略微收拾整理了一下?!狈侗砉媚锸亲约哼^來的,可不能讓韓姑娘誤會了。 韓瓔聽明白了傅平話中之意,卻不點破,而是笑微微等范表姑娘過來,一起進了正房。 正房依舊大而闊朗,地下鋪著絳紅色地氈,擺設的也都是簡單實用的紅木家具,榻上的褥子、靠枕皆是寶石藍的萬字花紋綢緞制成的,簡潔中透著奢華。 韓瓔和范表姑娘剛剛在錦榻上坐下,婆子就開始上茶。 范表姑娘含笑道:“這是我從遼州帶來的四平茶,meimei嘗嘗!” 韓瓔忙道了謝。 和范表姑娘聊了幾句之后,韓瓔便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這位范表姑娘名喚范菁菁,是傅榭四姑媽的女兒,原隨父母住在遼州,如今進京去國公府探親,路過傅榭的這個莊園就進來瞧瞧。 韓瓔端著茶盞,心中卻覺得好笑——從遼州到汴京,是要從汴京東城門進城的,而這個莊園在汴京西南,所謂的“路過”也忒可笑了。 她心中有事,所以端著茶杯不過做做樣子,并沒有真的去飲。 這時候徐mama在一旁勸誡道:“姑娘,姑爺在外院等著呢,讓傅平招呼著上了飯,您趕緊用了收拾一下就趕路吧!” 韓瓔便面帶歉意看向范表姑娘。 范表姑娘很干脆地道:“meimei請自便,下午要進京,我也得回去了!” 送走了范菁菁,韓瓔一下子癱倒在錦榻上,抱怨道:“坐了一路馬車,累得腰酸背痛的,還得應酬人,真是的……” 徐mama讓洗春等人照顧她,自己去外面和傅平商議上飯的事——該讓姑娘先吃了午飯,再洗個澡妝飾一番,然后就要上車繼續(xù)趕路了。 韓瓔用飯的時候徐mama也要在一旁侍候,韓瓔便笑道:“mama也趕緊用飯去,不要到時候還得我等你!” 徐mama知她體貼自己,開開心心用飯去了。 范菁菁回到自己暫居的客院,跟她侍候的婆子領了飯來,她在兩個丫鬟的陪伴下吃了一頓冷冷清清的午飯。 因為心事重重,范菁菁沒什么食欲,想到表弟傅榭那么關心他那個小未婚妻,就連親信傅平都派了過去近身侍候,似乎生怕出了什么亂子,她的心中不由微微有些醋意。不過她轉念一想,傅榭把小未婚妻的一切都安排好,分明是把對方當成了小孩子,這樣看來又沒什么意思了…… 她的貼身丫鬟修竹低聲笑道:“姑娘,那位韓姑娘真是夠美的,就像是裹著糖霜的小奶餑餑,讓人老想一口吞下,覺得入口即化,甜蜜蜜的!” “韓姑娘看著就讓人眼前一亮,卻又說不出究竟是哪里美,”另一個丫鬟秋蘭脆聲道,“可惜看上去小小的嬌嬌的,怕是還未長成呢!” 范菁菁笑了笑,沒說話。傅榭的這位未婚妻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天生清媚嫣然,日后必是一位大美人……怪不得傅榭疼她。 沖完澡出來,韓瓔坐在妝臺前梳妝,想起即將出發(fā)入京,就要和傅榭分開,再見面不知是何時,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 等再見面的時候,范菁菁發(fā)現(xiàn)韓瓔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