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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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正良低頭看了看手表,沖王彧堯再次囑咐道:“我在信你一次,你先走,反正他們要抓的人是我,記得把錢洗凈之后匯給我老婆?!?/br> 王彧堯在輝佬的攙扶下逃離。 王茵還是按部就班過著自己的生活,這一天警局掃毒組的人走上門,請求王茵協(xié)助調(diào)查。 當(dāng)日兩名警員走上門,掏出證件向王茵示意。王茵從報紙上看到倪正良同警察火拼,中彈身亡。 王茵當(dāng)時腦子里轟隆隆一片,依然聽不清楚警察的措辭。如今倪正良出事,王彧堯肯定是脫不開關(guān)系。 警員離開后最后留下一句話:“我去找過王先生,他并不在公司,聽他公司的人說,他去大陸出差。我們沒別的事情,只是想請他回警局做配合調(diào)查。如果你見到他,麻煩你告知他一聲。” 王彧堯出事后,為了怕引起警察注意,并沒去醫(yī)院。 次日輝佬悄悄趕到王茵住所,站在樓道口,撓了撓頭,思忖片刻才躊躇開口:“小茵你可否去看看堯哥。他現(xiàn)今在別墅養(yǎng)傷?!?/br> 王茵緊張問:“他怎么了?” “堯哥受的是槍傷。阿茵,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你為妙,反正你就要同匡警官離開,最后見一面也理所當(dāng)然。我看堯哥太可憐。就算做不成情人,畢竟他養(yǎng)你到大,從未虧待過你。他負傷,你也應(yīng)該過來看看他?!?/br> 王茵聽得出輝佬言語的指責(zé)。 現(xiàn)在掃毒組的警察到處請他回去調(diào)查,他卻躲起來養(yǎng)傷,估計匡北明在商業(yè)調(diào)查那邊也收風(fēng)聲,王茵不知道王彧堯和倪正良究竟發(fā)生何事,到底有沒有參與販毒一事?她只感覺自己越來越害怕。 王茵趕到別墅時,除卻客廳中的外籍私人醫(yī)生外,還有富村。 輝佬帶她進房間。 才一開門,就看到方玫正在為王彧堯穿衣,方玫的手放在他胸前,關(guān)切問他:“還疼不疼?” 王彧堯咬牙道:“還好。” 方玫細心地理了理他胸前的衣襟,再為他一顆顆系上扣子。方玫是聽陳華透露,才知道王彧堯在別墅養(yǎng)傷。自己執(zhí)意要過來照顧王彧堯。 這個過程恰好落在王茵眼里,王茵慣性往后退了幾步,覺得此時的情形分外刺眼。她能感覺到此時王彧堯的目光從她進來之后就一刻也不曾挪動過。 這座別墅本來是王彧堯送給王茵的,可想到王茵不久便要和匡北明去英國,王彧堯才發(fā)覺自己這樣根本沒必要。 臥房里一片寂靜,輝佬見此時氣氛不妙,想開口解釋。 兩人對視間,王彧堯冷眼瞪著王茵,搶先開口:“誰讓她來的?” 輝佬老實回答:“堯哥,是我?guī)О⒁饋淼摹!?/br> 王彧堯惱道:“我又沒死,難道你叫她來為我送終?”停了片刻,他目光轉(zhuǎn)而瞪向王茵,伸手指向她,語氣冰冷道:“你立刻給我滾!” 王茵站在原地,低著頭不敢看他,一動不動。 他臉色變得越發(fā)的陰鷙,看著她纖瘦的身體,他眼底的情緒既摻雜著幾分意味分明,重復(fù)說:“我讓你滾,你沒聽明?” 王茵抬眼茫然望向他,兩人相視片刻,她眼眶氤氳,眼底的濕意越發(fā)的明顯。她從未想過王彧堯會當(dāng)著方玫和輝佬的面,這樣與她說話??伤€是忍住了,只當(dāng)王彧堯受傷后脾氣變大,心中暗自平靜情緒,看在他的受傷的份上,暫時忍住不同他頂嘴置氣。 王彧堯最見不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是自己欠她一樣,更不認為自己有何對不起她。 “怎么?還做出這副假惺惺的樣子,我死了你不是更開心,可以高枕無憂同匡北明一起移民?!彼哉Z冰冷,句句帶刺。王茵聽了就如同刀割在身上一樣難受。她受不了王彧堯這副毫不在乎的冷冰冰的模樣。 輝佬看得出氣氛緊張,他為人不笨,王彧堯這幾日的神魂顛倒,可都是為了王茵,今日能說出這番話,明顯是放不下往日的自尊。方玫在這里只會更加劇他們之間的矛盾。 “玫姐,我們先出去?!狈矫祿?dān)憂的看了看王彧堯,最終不情愿地離開房間。 房間只剩他們二人,王茵這才開口說話:“彧堯,你感覺怎樣?怎么會受傷的,好點了沒有?”她明明在極力的克制情緒,卻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 王彧堯不以為意輕笑,沒好氣回道:“我死活幾時讓你管,你還沒隨匡警官移民去英國完婚?匡太?!?/br> 他冷冰冰的喊她一聲匡太,提醒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王茵聽后氣得發(fā)抖。 兩人沉默了良久,王彧堯掏出煙盒,啟開打火機點燃一根煙,狠狠地抽。 王茵捂嘴咳嗽,沖他怒道:“你受傷了還要抽煙?” 他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我抽煙與你何干?你是否忘記之前說的話?就算我死也同你沒關(guān)系?!?/br> 他還是這樣,同她生氣時,言語傷人,卻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感受,用自我傷害來達到懲罰她的目的。王茵見他這副可憐的模樣更加揪心疼痛。 “我隨你,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只會這樣對我,如果你只想借此諷刺或者言語中傷我,那恭喜你,你做到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心也有種感同身受的疼痛。 他沒理她,自顧地抽著煙,全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抽了幾口,只感覺傷口好像又開始疼了。可越是疼,他就抽得越忍,似乎只有這樣他心里才會好受。比起心疼,他覺得這點槍傷根本就不算什么。 王茵不管不顧,走上前狠拔下他的煙,直接拋進垃圾桶里。 “癡線!要你管!”他止不住脾氣沖她怒罵了一句,還伸手重捶了一下床面震得他整個傷口都在疼痛。 王茵聽見一聲悶哼,再看到他胸口隱約泛紅。她略微低頭,這才注意到身旁的垃圾桶中紅彤彤的一片,都是染血的醫(yī)用棉花和繃帶。心中竟然衍生出一種難以言語的陣痛感。 她情緒慌張,急忙按住他靠在枕頭上:“你不要激動,都出血了。同我置氣只會拿你自己的身體發(fā)泄!” 她聲音哽咽,這一次,王茵真的快要哭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本來以為自己可以逼他做出選擇,不料他既然當(dāng)真不在理會她。他嘴上雖不挽留,到底心里還是可是惦記她和匡北明的事情。她一直在等著他,等著他放棄眼前的利益,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帶她離開這里。可是,他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能怎么辦。 人生總有許多的未知,有時候一個猝不及防,毫無預(yù)兆的事情,就會將原本的計劃打亂。 王彧堯看她這副不言不語的樣子,心中一陣惱怒,他不知自己是否著魔了,傾身吻住她的唇,他帶著急切,似乎是久逢甘露,連啃帶咬,吻得王茵嘴唇生疼。見王茵并未反抗,他卻故意懲罰性地吻得更狠了。 王茵沒有反抗,只任由他為所欲為,她生怕自己稍微一動,便會碰到他的傷口。兩人在擁吻間,王茵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倒在床上。 發(fā)泄完憤怒之后,王彧堯胸口劇烈起伏,壓在她身上,眼神犀利,氣喘吁吁道;“我實在不懂你,不知你的話,幾句真,幾句假,女人都善變。既然說好要同我斷得干干凈凈,那你不去同破警察拍拖還跑來看我做什么?你是在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