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總裁的夫人
莫言熵此言一出,眾人的反應不一而足。 或驚訝,或了悟,或嫉妒,在場的人誰也沒有想到z市最具價值的黃金單身漢就這么不聲不響的結(jié)婚了。 其中最為驚訝的還要屬顧苒苒了。 她一臉訝異地轉(zhuǎn)頭看著莫言熵,她以為他不想要公開和她的關系才是。 是什么令他改變了注意呢?葉雨晴么? 顧苒苒瞥了眼葉雨晴,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相當?shù)秒y看。 莫言熵是無形無我素了慣的人,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言論等于承認了顧苒苒的身份,但是對他而言,這段婚姻他的確沒有想到過要隱瞞。 顧苒苒是他的妻子,只要他們的婚姻還有法律效應,這一事實就不會改變,他不會特地藏著掖著。會說出以上的那一句話,也只是為了避免今后其他不必要的詢問罷了。 可是在葉雨晴聽來,全然不是這么回事。 她認為今天莫言熵純粹是帶著顧苒苒挑釁自己來的,她臉上的笑容幾乎快要凍結(jié)在臉上,看向顧苒苒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陰狠。 在公眾的場合,莫言熵行為舉止還是相當有分寸的。他不是沒有注意到葉雨晴的臉色,但是和顧苒苒結(jié)婚的這個主意當初也是她主動提出的,現(xiàn)在她帶著夏珂高調(diào)出席這次的宴會,還將緋聞鬧得那么大,就不能怪他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完全不理會葉雨晴會是什么個想法,莫言熵摟著顧苒苒肩頭對裴仲初說道,“裴叔,我先帶苒苒去休息室包扎下傷口?!?/br> “哦,好,好,快去吧。等晚拍賣會就開始了我再叫你們?!?/br> 裴仲初點點頭。他對顧苒苒是真的視如己出,要不是他是這場宴會的主辦人,他一定會親押著苒苒去醫(y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 會所的休息室很大,歐式風格的家具、古典式的床鋪,柔軟的地毯,幾乎應有應盡有。 在進來休息室是前,莫言熵就已經(jīng)吩咐會所的工作人員取來醫(yī)藥箱,因此當莫言熵和顧苒苒兩人到達休息室的時候,剛好酒店的工作人員拎著醫(yī)藥箱進來。 摟著顧苒苒在床上坐好,莫言熵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醫(yī)藥箱。 見莫言熵拿著碘酒、紗布等這些東西朝自己走來,怕疼的顧苒苒猶豫地開口道,“那個……熵哥哥,我自己來就好……” 她知道她的熵哥哥在商業(yè)和武術方面都是個奇才,但是他應該不擅長醫(yī)術吧?萬一他上藥的動作很重,請原諒她,她就是怕疼的娃子,哪怕是難得享受一次心上人為自己上藥的這種福利,在痛和福利面前她還是疼痛犧牲福利好了。 她就不一樣了,她可是有個醫(yī)術卓群的老爸的,就算長大以后她修的不是醫(yī)學護理類,耳讀目染了那么多年,基本的包扎護理她還是會的。 莫總裁是誰?莫總裁的性格就是說一不二,一旦下了決定的事情那是火星撞地球都沒有辦法輕易改變的事。 “別動?!?/br> 兩個字,直接駁回顧苒苒的拒絕,長期被奴役慣的顧苒苒很沒出息地僵直地坐在床上,真的一點都不敢亂動,好吧,痛死總比砸死強。 乖乖,今個兒熵哥哥的心情可是一會兒晴一會雨的,萬一等會兒忽然又下起冰雹,她會被砸得面目全非的! 出乎顧苒苒衣意料的是,沒想到莫言熵上藥的動作相當嫻熟,只不過盡管他已經(jīng)盡可能地放得輕柔,但當?shù)饩朴|碰到傷口的時候顧苒苒還是會忍不住發(fā)出“嘶嘶”地倒抽聲,這令莫言熵的臉色也越發(fā)的嚴峻。 她左邊白皙的額頭擦破點了皮,還有一些血色沁出,整體上而言不算是什么嚴重的大毛病,但是莫言熵眉頭還是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雖然他不喜歡顧苒苒,但是也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她。 那些報社、雜志,哼,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 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對顧苒苒有一份特殊的保護欲,莫言熵的眸光劃過一絲冷芒。 “怎么樣,苒苒的傷勢要緊嗎?” 象征性地敲了敲房門,裴仲初推門而入,一臉關切地走了進來。 “我沒事。裴叔。是拍賣會開始了嗎?你們先過去吧?!?/br> 額頭上的傷口全部都已經(jīng)用碘酒消過毒,盡管看不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顧苒苒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所以當顧苒苒以傷口還沒好,提出想要一個人留在休息室時,裴仲初和莫言熵兩人都沒有反對,畢竟一個拍賣會而言對女孩子的確沒有什么吸引力。 關門的聲音響起,空間里總算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顧苒苒多多少有點松了口氣,今天的熵哥哥實在反常得令她有點無法適應。 額頭受傷到現(xiàn)在,顧苒苒都沒有機會查看一下自己的傷勢究竟如何。 休息室里有一面試衣鏡,顧苒苒走到試衣鏡的面前,雙手輕輕撥開額頭的劉海,聽見開門的聲音。 “裴叔,我真的沒事,你們盡管去忙你的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以為是裴仲初放心不下自己,所以去而復返,顧苒苒轉(zhuǎn)過身,在看清楚來的是葉雨晴之時愣了愣。 “有事嗎?” 顧苒苒的態(tài)度稱不上冷淡,也稱不上熱絡,對于葉雨晴,真的只是比陌生人多了那么一點點的熟悉罷了。 “熵是我的?!?/br> 葉雨晴倒是一點也不客氣,走進來,雙手交疊在胸前,在顧苒苒的面前站定,神情高傲地像一個女王,宣誓自己的所有權(quán)。 顧苒苒眨了眨眼,目光平靜地與她回視,語氣平淡,“所以?” 沒有在顧苒苒的身上看見任何傷心的表情,葉雨晴的臉上出現(xiàn)不甘心的神色,言辭更加鋒利地道,“你比誰都清楚熵為什么會娶你,你也應該明白他娶你是為了想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就算你現(xiàn)在能夠短暫的擁有了他,那又怎么樣?最終他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來。不,確切地說,他一直都是我的。熵不止一次告訴我,他一點也不想要這婚姻。這個世界上他最不屑的女人就是你顧苒苒。你是不是因為他今天在眾人面前承認了你莫太太的地位感到洋洋得意?我告訴你,那也只不過是因為昨晚上我們吵架了,他想要利用我激怒你而已。顧苒苒,我真同情你,從頭到尾,在熵的眼里,你就只有利用的價值。” 葉雨晴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洋洋得意地撕扯顧苒苒心底的傷口。 其實在看見葉雨晴的那一刻起,顧苒苒就知道今天的自己出現(xiàn)的目的,就是一個工具,一個莫言熵用來刺激葉雨晴的工具。 因為早就做好了這樣的心里準備,所以葉雨晴的這一番言論在她的心里并沒有造成太大的沖擊。在熵哥哥的心底,她占有什么樣的位置,沒有人比她自己更加要來得清楚。 顧苒苒淡淡地“嗯”了一聲,繞過她,轉(zhuǎn)身出門。 休息室是待不下去了,顧苒苒決定到外面透透風。她剛才在會場里的時候看見會場的東南方向有一個陽臺,那里應該會比這里清靜才是,她需要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好好地療傷。 “我的話你都聽見了嗎?你以后給我離熵遠一點!” 右手臂攔住顧苒苒的去路,葉雨晴美目狠狠地瞪著她。 為什么這個女人在聽了自己的話之后沒有任何生氣或者是傷心的反應?她不是很愛熵嗎? “葉雨晴,你在怕什么?你又在心虛些什么?” 顧苒苒停下腳步,清澈的眸子對上葉雨晴陰鷙的目光。 “你在胡說什么?我哪里害怕什么?你不要給我轉(zhuǎn)移話題,我要你離熵遠點,你聽見了沒有?” 在顧苒苒那雙過去清澈,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目光的注視下,葉雨晴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到了那么一點的心虛。 她挺直身子,不讓自己泄露一絲心虛的可能。 “如果你不心虛,不害怕。你又何必跑來和我說這些話?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又何必這么急巴巴地跑過來和我宣誓主權(quán)?熵哥哥誰也不屬于,他只屬于他自己。至于我要不要離他遠一點……至少現(xiàn)在我是他名義上的老婆,他今晚也在大家的面前承認了我。而你,葉雨晴,就算你陪了他這么多年,就算你們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分分合合,那又怎樣?現(xiàn)在的你,什么都不是?!?/br> 不要以為像是顧苒苒這種溫順性子的女孩子是沒有任何的戰(zhàn)斗力的,事實告訴我們,無論是何種性子的女人,一旦面對情敵,那所有潛在的戰(zhàn)斗力全部都會被激發(fā)。激發(fā)的能量是很強大的,后果是葉小三沒有預料到的。 所以當顧苒苒用那種嘴角嘲弄的目光,同情地瞥了她,然后旋轉(zhuǎn)門柄,開門離去之時,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葉雨晴臉上的顏色都始終是青白交替著出現(xiàn)。 “苒苒,我是真的關心你,才來探望一下你的傷勢的??晌艺娴臎]有想到,你會你因為熵而派人跟蹤我,甚至故意拍攝下那些會讓人誤會的照片,還把他們發(fā)給雜志社,報社。苒苒,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也是四方海云旗下的”天方“演藝公司簽約的藝人,你這么做害了我不要緊,可是你會讓外界以為”天方“旗下的藝人都這般不知分寸。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熵很為難的?!?/br> 房門打開顧苒苒推門出去,就聽見葉雨晴在背后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胡說了一通。 原本她是當她就在放屁,可是越聽越不對勁。她轉(zhuǎn)過身,想要質(zhì)問葉雨晴在到底胡說些什么的時候,“啪”地一聲,一個巴掌就這么甩了下來。 “顧苒苒,你真讓我失望?!?/br> 莫言熵不知什么時候就站在他的面前,目光冰冷生寒。 顧苒苒只感覺腦袋空了那么一下,那一巴掌力氣之大,她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撫著發(fā)疼的臉頰,顧苒苒坐在地上,仰頭錯愕地盯著一臉陰沉的男人。 他這么輕易地就聽信了葉雨晴的話,因此而動手打她? “哦,天吶。熵,你怎么可以動手打苒苒呢!苒苒,你不要緊吧?” 葉雨晴假裝一臉關切地上前扶起顧苒苒,被顧苒苒面無表情地給一手拍開,搖晃著站起身,咬牙道,“給我滾?!?/br> “熵哥哥!” 葉雨晴無措地偎依在莫言熵的懷里,“我只是想要過來關心一下苒苒的傷勢,她就……她就警告我說,說我什么都不是,還讓我離你遠一點。” 怎么會有人能夠如此自然地睜著眼睛說瞎話? 顧苒苒那不可置信瞪著葉雨晴。 “熵!苒苒,苒苒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其實她討厭我也是應該的,誰讓熵你真正愛的人士我呢??墒恰墒歉星榈氖虑楸緛砭褪遣豢梢悦銖姷陌 ?/br> 將臉靠在莫言熵的胸膛上,葉雨晴目光挑釁地看向臉色蒼白的顧苒苒。 “向雨晴道歉。” 莫言熵摟著葉雨晴的肩膀,語氣強硬。 “不可能。” 顧苒苒的態(tài)度也很堅決。 “顧苒苒” 一字一頓,語氣是凌厲的狠絕。 “莫言熵,你忘了你現(xiàn)在是誰的老公嗎?” 顧苒苒倔強地揚起臉,目光批判地落在莫言熵陰沉的臉上,她不允許自己在這兩個人的面前表現(xiàn)出任何的脆弱。 “你……” 莫言熵的雙眸微微地瞇起,眼神迸發(fā)出危險的芒光。 這是顧苒苒第一次指名帶姓地喚他,他感到該死的不舒服極了!那個對自己總是唯唯諾諾,千依百順的小女孩,怎么可以用這種略帶陌生又指責的目光看著自己! 顧苒苒的心在那冰封目光的注視下一點一點的結(jié)冰,但是她不會給自己任何退縮的機會。 “很好?!?/br> 怒極反笑,莫言熵的嘴角勾勒最妖冶的弧度。 他的那一聲很好極輕極輕,卻像細針一樣,扎著她的心,顧苒苒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了顫。 她忽然很想要逃離開這里,很想要逃離這段婚姻。也許顧叔叔根本就不了解他的兒子,熵哥哥厭惡極了她,怎么可能會為她動心。 葉雨晴一臉得意地看著顧苒苒,等著莫言熵再次出手教訓她。 “跟我回家?!?/br> 莫言熵放開了葉雨晴,左手搭在身體僵硬的顧苒苒的身上。 這只手臂,前一秒還環(huán)在葉雨晴的身上。不知道莫言熵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動作,顧苒苒還是側(cè)了側(cè)身,避開了莫言熵的碰觸。 “我自己會回?!?/br> 這里打車不方便,她可以讓裴叔送她回去。 “你忘了你是誰的老婆?既然我們是一起來的,我自然有義務要送你回去?!?/br> 莫言熵嘴角的笑容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逸去,眸中的冰寒又多了一層。 被打的人是她,他憑什么生氣? 基本上,顧姑娘那絕對是一品性溫良的姑涼啊,但素品性再溫良的姑涼在被心上人打了一巴掌,還是當著情敵的面打的,還不分青紅皂白的要求人道歉,那再溫良的姑涼也會炸毛是不? 對于莫言熵的護短,顧苒苒本來是傷心的成分居多的,只想靜靜的找一個地方一個人呆著療傷完事。 但是這男人太不上道了,發(fā)脾氣,就你有脾氣么?姑娘我沒有?好歹我也是從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就因為姑娘我喜歡你,所以合該真心就被你這么踐踏是么? 這么一想著,顧姑娘也不管莫先生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了,扭頭走人完事。 手臂被人給抓住,顧苒苒抬起頭,目光冰冷,“怎么?一巴掌不夠解氣?” 莫言熵頓時一噎,視線落在那白皙面頰上的紅腫,目光幽深,意味難辨。 他從來都沒有動手打女人的習慣,方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那么沖動地就招呼了過去。 “熵!” 被當透明人當?shù)奶昧?,葉雨晴怎么都要出來蹦跶一下,以加強自己的存在感的。 “不打擾莫先生和葉小姐了?!?/br> 看了眼葉雨晴,顧苒苒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在莫言熵怔愣之際,冷冷地甩開他的手臂,疾步離開。 “熵,你要不要追上去看看?你起先那一巴掌……” 不等葉雨晴把話說話,莫言熵交代了聲讓她自己晚上回去注意安全之后便真的疾步追了上去。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她頂著一個巴掌印在晚宴上到處亂晃,那樣只會讓有心人添油加醋地胡亂編排罷了。 莫言熵怎么都不愿意承認,自己追上去的原因是剛才顧苒苒看他的眼神太過陌生,他其實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追上去,隨便在心里給自己找了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也就追上去了。 葉雨晴跺著腳,狹長的鳳眼閃過一絲陰厲,那叫一個生氣。 他聽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嗎? 顧苒苒是真的很生氣,也很傷心。 宴會的拍賣會在此時達到最高潮,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些拍賣的珍品上,也沒什么人注意到從休息室疾步走出的她。 不是沒有感覺到后面有腳步追了上來,顧苒苒只能保持以最快的速度走出這家私人會所,如果不是會場里人很多,她還真的想撩裙狂奔。 她不知道后面的男人追上來做什么,她現(xiàn)在也不想要知道。 她是很愛莫言熵沒錯,但是他不該把她的自尊都踩在他的腳下。 以前就算他再怎么不待見她,至少他都不會傷及她的自尊,最多只是冷言冷語罷了,像今天這樣不問緣由地就對她動了手,還要她向葉雨晴道歉這種簡直是不可理喻的行為還是從未有夠的。 “莫言熵,你他媽的是一頭豬!” 好不容易盡可能低調(diào)地走出了會所,顧苒苒轉(zhuǎn)出會所的大門,看見在門口停著的莫言熵那輛招搖的銀魅,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走過去憤憤地踢了車門一下,上千萬的東西啊,踢起來不帶心疼一下的。 車身發(fā)出劇烈的聲響,哎呀媽呀,竟然還凹進去了一大塊。 這也太不結(jié)實了吧?不是號稱性能最優(yōu),價格比最高的豪車么?阿呸,我一弱小姑娘就這么輕輕一踹,都可以踹出個大窟窿來? 莫不是汽車都有假冒偽劣產(chǎn)品這一說吧?不能夠啊,一個作用上百億的總裁,能夠開一冒牌貨? 顧苒苒還沒有研究出莫言熵的這輛銀魅是不是一個冒牌貨,就聽見汽車發(fā)出響亮的警報聲。 “偷車賊?別跑!” 不愧是高級會所的保安啊,一聽見警報聲就立即從保安室里沖了出來,由于光線昏暗,他們也看不出銀魅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嬌小姑娘,cao著警棍就往這邊跑過來了。 做賊心虛,顧苒苒完全忘了這車是她老公的,那老公的也就是她的,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我踹的是我自家的東西,我不但踹,我砸了哪都是看我心情的事。 但是顧姑娘這會兒不是只顧著做賊心虛呢么?所以當她看見有兩名保安朝她跑過來,嘴里還嚷嚷什么她壓根就沒有聽清楚,純粹本著做賊心虛的理念,撒開歡了的跑。 腳下穿的是坡跟涼鞋,實在太妨礙沖刺速度了,但是又沒有時間把它們給脫下來,于是乎,顧苒苒只能踩著五公分的坡跟涼鞋,沒命地往前跑。 “莫太太的身姿挺矯健??!” 昏暗的夜色下傳來一道打趣的聲音,夾雜著夏日晚風的清涼,低醇、迷人。 還在跑路當中的顧苒苒根本就無心理會,仍舊發(fā)揮百米沖刺的速度向前跑,一心想著,可千萬不能被人抓住,不然這丟人還真是丟到叔叔家了。今晚的宴會可是裴叔叔辦的,要是被保安給扭送到叔叔的面前,這么丟人的事情,還不如一刀了結(jié)了她來個痛快。 “咳!莫太太,那兩名保安已經(jīng)回去了?!?/br> 難道含著笑意的男聲再次響在耳畔,聽說沒有人在后頭追自己了,顧苒苒也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就真的停了下腳步。 一輛黑色的敞篷跑車以擠慢的車速跟在她的身邊,見她總算停了腳步,車窗里才探出一張俊逸出色的臉。 “夏先生?” 顧苒苒在他的那輛敞篷車面前停了下來,目錄驚訝地望著一臉含笑的夏珂。 那剛擦就覺得奇怪呢,自己好歹狂奔的速度不慢,怎么輕而易舉地就被人給追上了,被人給追上不說,那人跟自己說話還氣都不帶踹一下的?,F(xiàn)在見到車里頭的那張笑臉,總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不過……他們好像今晚才第一次見面吧?這位夏先生有必要看見自己笑得這么開心嗎? “上車,這里離市區(qū)可是有一段距離?!?/br> 露齒一笑,夏珂在路邊停下車子,熱情地招呼顧苒苒上車。 那咧嘴一笑的神情莫名的會讓顧苒苒想起皇甫遇那個妖孽美男來,只不過皇甫遇笑起來就算再溫和,也總是給她一種狐貍黑,黑狐貍的感覺,不像這個夏珂,一笑起來,還真的有種鄰家大男孩的親切,咳,是一個超級好看的鄰家大男孩。 “不,不用了?!?/br> 顧苒苒連忙擺手,他們這才首次見面呢,她就搭他的車,這進展未免有些神速。她可不是以諾那個人來熟,對任何人都可以沒心沒肺地折騰上。 “莫太太不用客氣,上車吧。” 說著,就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笑得俊朗帥氣。 “真的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br> 客套地鞠了個躬,顧苒苒繼續(xù)往前走。 她已經(jīng)在前面看見許多車燈了,想來只要走過這小條路,前面就是大路了,應該能夠打到的。 “莫太太!” 夏珂還是以緩慢的車速跟在顧苒苒的身邊。 顧苒苒那叫一個汗。 貌似她出來的時候拍賣會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啊,怎么這位亞洲人氣偶像就能夠偷溜出來了?就算他和葉雨晴是請過來充充門面的,增添點人氣,這活動還沒完呢,他就溜號了,也太不敬業(yè)了。 心里邊對人家腹誹著,顧苒苒的腳步可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聽說現(xiàn)在的男明星都很喜歡玩人,特別是長得帥的男明星。這夏珂長得都算是妖孽級別的了,她還是有多遠閃多遠吧。她可不認為他只有的帥哥會對自己一個有夫之婦一見鐘情。 汗,聽說現(xiàn)在也有很多男明星喜歡被富婆包養(yǎng)的。這夏珂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是熵哥哥的老婆,想著她是一個富婆,所以來勾當她把? 這么一想,顧苒苒的腳步就更加快了,一心想要快點擺脫這個長得妖孽,笑起來妖孽,但動機怎么看怎么不純的妖孽。 要是夏美男知道自己在顧姑娘的心中就是一個尋求富婆包養(yǎng)的小白臉,指不定身價上千萬的他要動多大的肝火。 夏大帥哥不是沒有讀心術呢么,所以即便看著顧苒苒一副在躲他的樣子,別看他不知道她心里頭在想什么,但是從她豐富多彩的表情上,他還是能夠猜得個一二的。 “夏先生,您能不能別這么跟著我?” 實在是被纏得沒有法子,顧苒苒停了下來,美目瞪著車里笑得一臉帥氣的男人。 簡直無語問蒼天,他這么一直跟著她,她心里壓力很大的?。∷倪@個坡跟走起來費力死了,她還想拖了赤著腳走去打的呢,他如此這般陰魂不散那的,她要怎么解救她的腳丫子??! “我……” “嘟嘟嘟” 強烈的燈光朝顧苒苒照射了過來,她以手擋住刺眼的燈光,微微地瞇起眼,車上下來一臉陰沉的莫言熵。 他從休息室里追出來,被幾個過來打招呼的人給絆住了腳。等到他取車,赫然發(fā)現(xiàn)他的愛車車門上陷進去了一塊。 瞧著那個凹痕,極像是被人給踢的,但又不太像是被男人給踢的,因為男人的力道不會那么小。 思緒一轉(zhuǎn),就不難猜到這是哪位姑娘的杰作了。頓時一股熱氣就從腦門上冒出。 上車之前,聽迎面走過來的保安交談,現(xiàn)在小兩口吵架可真是要不得啊,竟然對著這么一款世界級豪車撒氣。我靠,這么一踹,那修車的錢都夠咱們吃喝一年了吧?可不聽人家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呢么?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先生娶了那么一頭母老虎啊,可真夠敗家的。 另一個也都附和,可不是么。要我說,現(xiàn)在的女的真心是越發(fā)地彪悍啊。哎,要不是那位先生說踹了那輛勞斯萊斯車門的是人家老婆干的,我還真是難以相信啊。你說,看那女的背影也怪嬌小的啊,這力道怎么就這么重呢。你看這車…… 察覺到一股殺氣,那兩位保安相互交換了個眼色,同情地瞥了眼站在銀魅前方的莫言殤,便腳步匆匆地走回保安室去了。 從會所出去大路上就一條途徑,因此莫言熵就開著車追上來了。 然后遠遠地就看見她和夏珂兩人在交談。 “上車!” 將車子停在顧苒苒那的面前,莫言熵瞥了眼一臉幸災樂禍的夏珂,面容肅整地對顧苒苒下命令。 顧苒苒瞅了眼銀魅車門上的一大塊凹陷,平時莫言熵最寶貝這車了,時不時地送去包養(yǎng)。現(xiàn)在被自己踹了這么一大塊,肯定心里頭不爽極了。 哼!讓你扇我巴掌呢!老娘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 雖說兩人是從小長到大,也沒聽誰說過這男人有暴力傾向,但他今天對自己動手是事實?。‖F(xiàn)在就這么跟他回去,別說她臉上的傷口不好和顧叔、沐阿,就是這陰陽怪氣的男人,都夠自己受的了。 她今天正傷心著呢,一點要伺候他這個大爺?shù)男那槎紱]有。 于是,顧苒苒想也沒想地彎腰進了夏珂的車子,像個女主人一樣地命令地道,“開車。” 命令人啊,誰不會??! 夏珂而言是個上道的,他迅速地瞄了眼臉色鐵青,大有將他大卸八塊趨勢的莫言熵,立馬就載著人家莫太太走人了。 老大這次可是給他布置了任務的啊,沒有完成組織交代的任務,他指不定還要在這娛樂圈賣多少年的色相呢! “彭”地一聲,某輛一直被享受多年貴賓級待遇的豪車再度受傷。 “嘖嘖!真是不是一家人,一進一家門啊。總裁,銀魅的左邊臉是夫人的杰作吧?這右邊……您可真下得去腳??!” 第二天一大早,魏思溫就被莫言殤給叫到他家。 莫言殤早上還有一個會議要開,車子只好交給魏思溫去4s店進行修理。 魏思溫圍繞銀魅上上下下地打轉(zhuǎn),嘴里還時不時地嘖嘖稱奇道,“哎……只聽說過戀愛會讓人智商為零,沒聽說過婚姻會讓人走向暴力啊。啊,不對,不對。家庭暴力家庭暴力,可見婚姻真的能夠催生暴力的產(chǎn)生。好恐怖!為了一直保有我良好的紳士分度,我還是不結(jié)婚吧!跟錢長相廝守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魏特助。” 輕輕飄飄的聲音飄進了幸災樂禍的某特助耳朵里。 “有!” 魏思溫一下子筆挺地站立,那站姿,絲毫不比受過專業(yè)訓練的兵哥哥們遜色的??! 完蛋了,總裁有多久沒有叫過他魏特助這個稱呼了?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稱呼。這里面學問大了去了。 魏思溫眼里的莫言熵是一個稱不上有喜怒哀樂的非人類,他很少有大喜或者生氣的情緒出現(xiàn),總是端著一張千年寒冰的臉,思緒難辨。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身為莫總裁的全能特助,想要窺視他的情緒,也總是有辦法的。比如,當莫總裁用他那低沉、性感的嗓音叫他斯溫的時候,就說明總裁大人的心情愉悅指數(shù)較高,當然,這種情況相當至少。一般情況下,莫總裁都是魏思溫這三個字連名帶姓的叫,這種情況下,只要不出以什么意外,那危險指數(shù)是偏低的。但是,一旦他用這種特別輕柔,特別有禮的聲音叫他一聲“溫特助”,那絕對是要拉起紅色警報,小心地伺候著這位總裁大爺??! 要命了,他怎么就忘了他家總裁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呢! “你這個月的績效獎金充公。” 莫言熵的臉簡直比北極的雪還要冷上幾分,刮得魏思溫的心直疼,直疼。 一個月的績效獎金??!五位數(shù)字??!不帶這么整人的啊! “別啊,總裁,總……咦!總裁,你看那個是不是夫人?抱著她下車的那個美男是誰啊?這人也忒大膽了啊,竟敢連總裁夫人都敢動。總裁,這男的是誰?。俊?/br> 還不等魏思溫吼那么幾嗓子,就看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駛進莫家的大門,接著就看見了一個俊美如海報上的男人將顧苒苒抱下了車。 也顧不得以下犯上,目無上司啥啥的,魏思溫就扯住欲要打開路虎車門的莫言熵的手臂。 總裁,貌似有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