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愛著少爺嗎?
虛掩的房門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踹開。 宛若來自地獄的使者,莫無咎渾身散發(fā)著冷意,冰寒的眸子狠狠地盯著房間里相擁的兩個人。 視線在對上溪兒濕痕的芙頰時,眸子里的火焰又燃燒了幾分。 “姐……姐夫,你怎么來了?” 溪兒驚訝地站了起來,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間,莫無咎大步向前,出手給了皇甫烈一記狠戾的勾拳。 皇甫烈本來可以動作敏捷的給避過,但因為要抱著溪兒一起躲開莫無咎,以至于遲了幾秒,被莫無咎的凌厲拳風給掃到,嘴角一下子就滲出了血絲。 “溪兒,你沒事吧?” 摟著沐云溪避過莫無咎的攻勢,皇甫烈做的第一件事是低頭確定溪兒是否有被波及到。 “溪兒沒事,少爺,你呢?你要不要緊?天,少爺,你出血了!棉簽,棉簽,溪兒去取棉簽過來……” 溪兒從皇甫烈的懷里掙脫,跑到桌子旁,打開放在桌上的醫(yī)藥箱,就在她的手快要拿到棉簽的時候,她的手臂猛然地被莫無咎給鉗制住,他目光陰鷙地盯著她,震怒地問道,“你叫他什么?你叫少游什么?” “小少爺?這又關小少爺什么事?姐夫,你快點放開我,我還要給少爺上藥,啊!” 手臂上的力道倏然地收緊,溪兒痛得蹙緊了眉心。 “無咎,你快放開溪兒!” 這一回,皇甫烈也真的動了怒,他上前一步,與莫無咎對峙,要他放開沐云溪。 無論如何,無咎都不該對溪兒出手! 莫無咎卻并不看他,他陰冷的目光仍是緊緊地鎖住因吃痛而臉色逐漸蒼白的沐云溪,俊臉逼近她的臉龐,咬牙問道“你喚烈少爺?他才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你連第一次都給出去的男人?” 烈才是她在他們新婚時所寫下的“少爺”,是她昏迷時也念念不忘的“少爺”? 而他卻一直以為少游才是她的少爺!防少游防得跟什么似的!卻原來,烈才是她心底的那個人! 那他一接到管家的電話,說是溪兒失蹤了,立馬就放下才處理到一半的公事坐專機趕到a市,就是為了親眼看見他的女人是如何對她曾經(jīng)心儀的男人投懷送抱的嘛? 什么她第一次都給出去的男人?她的第一次明明是他給強行要了去的?。?/br> 沐云溪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完全被怒火控制的莫無咎便又攻勢凌厲地對皇甫烈出手。 走在莫無咎后面,聽見打斗聲音的夏夜聽見了動靜,也不念著自己已經(jīng)是懷有身孕的人,就那么直接地進屋勸架了,結(jié)果可想而知夏夜動了胎氣,隨后聞聲趕到的項亦揚、秦少游等人一看情況不大妙,當機立斷地采取了措施,同時讓人立即撥打急救電話。 偏偏莫無咎還很在意溪兒與皇甫烈擁抱的這件事,他拉扯著溪兒的手臂,冷聲要她解釋清楚,溪兒哪里還想得了那么多。 她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大少奶奶和她肚子里的寶寶都要平安無事才好。 不顧男人的反對,執(zhí)意地跟著皇甫烈上了救護車,在那一刻,她的眼里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 陰沉著張俊臉,莫無咎注視著逐漸消失的救護車,雙拳倏然地握緊,秦少游走過去,幸災樂禍地說道,“你看見了,溪兒并不愛你。她的眼里只有烈,哪怕知道烈愛的是暴力女警司,她還是愛屋及烏地一門心思想要照顧好烈的女人。烈說溪兒愛你,那只是因為他想要湊合你們兩個在一起而已。溪兒之所以留在你的身邊,也只是習慣性地聽從烈的吩咐罷了。溪兒對烈的感情根深蒂固,從小到大,烈說什么她都會聽。烈希望她能夠留在你的身邊,她就聽話的留在了你的身邊?,F(xiàn)在你看清楚了?無論溪兒怎么勉強她自己,她心底真正愛的人還是只有烈一個!快滾吧?;矢也粴g迎你!” 以上的這番話,他是瞎編故意要氣氣心高氣傲的無咎的,誰讓他一出現(xiàn),就弄得皇甫上下人仰馬翻。 原以為以莫無咎的脾氣,兩個人再次動手干一架是免不了的。誰知,男人只是猛然地轉(zhuǎn)過身,目光狠厲地瞪著他,然后便決然地轉(zhuǎn)身離開。 不會吧?他隨便說說的無咎都信了? 先別說溪兒會不會對烈言聽計從到就算讓她留在一個她不愛的人身邊,擔就以烈的性格而言,他也絕對不會仗著自己的身份,去勉強他人去做對方不喜歡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溪兒真的愛上了無咎,烈是怎么都不可能勸勉強溪兒留在他的身邊的。 哈!無咎和烈也相交多年了,竟然連烈的性子都沒有摸透,愛情它,果然讓人一葉障目。 很好!既然無咎蠢蠢地相信了他的話,活該他難過! 哼哼! 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秦少游絕美的臉龐綻開一個妖冶的弧度。 堪比世界大戰(zhàn)般的兵荒馬亂在準孕婦平安地住進醫(yī)院后才稍稍停息。 vip加護病房,親耳聽見項亦揚宣布,夏夜和寶寶大小都平安的情況,一屋子的人才都頓時松了口氣,溪兒緊繃的心情也跟著稍稍地松懈下來。 幸好,幸好少奶奶沒有因此而出任何的意外。 剛剛蘇醒過來的孕婦顯得精神奕奕,皇甫烈、還有夏夜的朋友唐朵云等人才又恢復往日的談笑。 “溪兒,無咎呢?” 說話間,心思縝密額皇甫烈注意到,似乎從夏夜被送進醫(yī)院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過莫無咎的身影。 方才她的心思全在少奶奶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姐夫的去向,溪兒不太確定他是否已經(jīng)回去了。 聽完溪兒的回答,皇甫烈一陣沉默,眉峰微微地聚攏,溪兒和無咎之間明顯存在著一個誤會,現(xiàn)在在這種情況下無咎又一個人先動身回去了,情況實在不太妙。 溪兒可全然不明白皇甫烈在擔心什么。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是,為什么姐夫會忽然來皇甫家找她,他現(xiàn)在不是應該和jiejie兩人恩恩愛愛的才是么?怎么會有空來a市找她? 不,或許,姐夫根本就不是來找她的。 是了,姐夫應該只是來找少爺或者是小少爺?shù)陌??她在這里自作多情個什么勁呢! 幽幽地嘆了口氣,沐云溪乘大家都沒有注意地時候退出了vip加護病房,卻意外地看見了一抹纖瘦、高挑的黑色身影斜靠在病房對面的墻壁! “然!你這些日子去哪了?我每次去黑曜堂找你,他們都說你不在??旄嬖V我,你最近是不是很忙?都在忙些什么呢?瞧你,怎么瘦成這副樣子!小少爺也真是的,就算他不管事,也不該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你一個人去處理啊!然,你還是直接跟小少爺坦白,你是個女生,沒辦法擔負那么多的工作,要他給你減點負擔吧!要不你跟小少爺告白,直接跟他說,你不想做他的屬下,你想要成為他的女人,這個想法怎么樣?做老大的女人應該比作他的屬下輕松吧?” 醫(yī)院的草坪上,沐云溪拉著寧然坐在一棵大樹下的木椅上,上上下下地審視了她一番,發(fā)現(xiàn)然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消瘦了許多,這關心的話就如同放閘的洪水,怎么也停不下來。 其實也不能怪溪兒情緒如此的激動。畢竟以前寧然和秦少游兩人算是形影不離的,可是這一次,溪兒回皇甫古宅好些日子了,都沒有見到寧然的身影,而原來總是會把寧然掛在嘴邊的秦少游,最近也破天荒地從未提及過。 沐云溪的心里有滿腹的疑問,只是然現(xiàn)在又還沒有恢復女生的身份,她不好總纏著小少爺問她的下落,怕小少爺會起疑。 “溪兒,你明知道我只有以男生的身份才又資格待在他的身邊的?!?/br> 見沐云溪越說越離譜,寧然無奈地出聲提醒道。 “哎……其實也未必?。⌒∩贍?shù)浆F(xiàn)在都沒有一個固定的女朋友,興許你跟他告白,你們兩個就能成了呢?” 沐云溪先是嘆了口氣,再忽然想起些什么,雙手緊緊地握住寧然的手,眸子晶亮。 她當然知道然這些年女扮男裝地待在小少爺?shù)纳磉?,還不顧危險加入了皇甫家一手創(chuàng)辦黑幫組織“黑曜堂”,也是為了能夠以一個出色伙伴身份留在小少爺?shù)纳磉?,僅僅只是因為當初小少爺在第一次見到理著一頭短發(fā),又穿著t恤的才八歲的然就以為她是小男生,還說了一句“還好你不是真的女孩,不然我真的會給你一筆錢就把你丟到孤兒院里去!女人實在是太麻煩的動物!”之類的話,然才會擔心自己會因為是女生的這個身份被小少爺給拋棄。 可問題是現(xiàn)在她都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完全有獨立自主的能力了啊!就算小少爺現(xiàn)在想要拋下然,也沒有那么容易了吧?畢竟這些年雖然表面上看是小少爺在一步步地照拂然兒,實際上,是然兒在一步步地努力向小少爺在靠近,近年來還成為黑曜堂的出色執(zhí)事,小少爺都還有好多地方需要然幫忙了呢! “溪兒……不是每個人都有大少奶奶那樣的魄力的?!?/br> 不顧一切地去愛,不計較后果,她做不到。 孤注一擲的結(jié)果要是徹徹底底地失去老大,她承擔不起那樣的后果。 寧然淡淡地道,視線不著痕跡地瞄向后方的芭蕉樹。 那個男人……不知道還在不在。 “嗯……也是?!?/br> 溪兒吶吶地松開了手,秋日陽光濾過樹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覺,她將頭枕在寧然的肩上,有些昏然欲睡。 然的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清新的味道,從以前起她就很喜歡像現(xiàn)在這樣靠在然的身上,總是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寧然理著一頭短碎發(fā),身穿秋裝的大衣,清秀的五官,怎么看都像是俊逸的少年。沐云溪長相嬌美,兩人相互依偎的畫面惹得經(jīng)過的病患、病患家屬以及醫(yī)生護士頻頻回頭張望。 “怎么了?” 見溪兒蹙了蹙眉,寧然出聲問道。 “沒什么,是我多心了吧……” 為什么他感覺好像有人在監(jiān)視著她呢? 沐云溪四下張顧了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心想,要是真的有人在跟蹤他們,以然的身手,應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才是。 “溪兒,你還愛著大少爺嗎?” “嗯?怎……怎么想到問起這個?” 溪兒驚訝地側(cè)過頭,然兒從來不會主動問她感情上的事情的。 “沒什么,你忽然回來,我難免會做這方面的聯(lián)想。只是他現(xiàn)在都有老婆和孩子了,我認為……” 寧然的眼神向后飄去,沐云溪并沒有察覺。 “你認為我會去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嗎?” 沐云溪倏然睜圓眸子,瞪著說話的寧然。 “當然不是,只是你喜歡了大少爺那么多年,我很難想像,你說放下就放下了。” 以前她們在一起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討論各自心里頭的那個人。 溪兒再次回來的現(xiàn)在,她卻忽然從別人的口中得知,溪兒嫁給了一個她從未聽溪兒提及過的人。 驚訝,好奇,然后是深深的擔心。 她必須要確定,在溪兒的這段婚姻里頭,那個占據(jù)她丈夫角色的男人在她的心里頭占有怎樣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