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奪情:先婚后愛、青家妹子缺點銀子(npgl)、下堂妃不愁嫁、重生寵妃(作者:久嵐)、褻神()、軍醫(yī)的女人、總裁,愛情你買不起、桃花醋、慢慢奔仙路、今天洛厄斯得手了嗎[綜英美]
就在這一瞥間,容昭倏忽間明白了,這個寧嬪為什么甘于冒著惹怒皇上的危險,也要數(shù)次置自己于死地了! 她居然覺得,自己不配站在皇上身邊? 呵,自己不配,難道她就配了? 容昭被她驚艷一瞬的心重新恢復(fù)了冷靜,再面對“寧嬪”,已經(jīng)失去了那種要她好看的失衡心情。 不值得! 不過是一個自命不凡的女人,不甘心埋沒了自己的美貌才情抑或是一腔情意罷了,可看她肆無忌憚地朝孩子下手,卻并無半分悔意,就知道,這位和那雅安郡主的本質(zhì)上沒什么不同,無論外表是多么干凈美麗,內(nèi)心卻如同池塘里的腐泥,越是腐臭,越是能開出純潔美麗的花! 真不知道,秦瑄為什么會選擇這樣的女人來代替寧嬪,她甚至還不如原來的寧嬪干凈! 容昭的心頭,掠過一絲陰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秦瑄盯著“寧嬪”看了半晌,忽然皺眉道,“你,你是前蘇州知府的女兒,云,云什么……” 那“寧嬪”面上露出一抹訝然,隨即傷感又歡喜地一笑,舉起手中的絹帕,優(yōu)雅地拭了拭眼角,細(xì)聲細(xì)語地道,“原來皇上還記得臣妾的身份,卻不記得臣妾的名字了?臣妾云可清,五年前隨皇上進(jìn)京的,皇上想起來了嗎?” 秦瑄眉頭皺得更緊了,從她口中聽到“臣妾”二字,實在刺耳,遂淡聲道,“既然你已暴露了身份,便無需用宮中女眷的自稱了,朕仿佛記得,你是暗五的手下,朕讓暗五挑一名完成任務(wù)優(yōu)秀的下屬,他便推薦了他手中排名第一的你,看來是他看走眼了?” 云可清放下了絹帕,她眼角微微發(fā)紅,更給她增添了一份可憐可愛的氣質(zhì),她仰起頭,露出整張清雅透出幾分哀怨的面龐,“皇上,臣妾美嗎?” 她竟將秦瑄的話視若罔聞。 秦瑄和容昭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心中閃過一模一樣的念頭——她莫非是瘋了? “你自己覺得呢?”容昭半是嘲弄,半是刻意刺激地開口。 就連她自己,日常照那模糊的銅鏡時,都能被自己的美色所懾,這天下要美過她的到現(xiàn)在還沒有過,她實在不明白這云可清到底哪里來的底氣問出這樣的話。 秦瑄勾起薄唇,淡淡哂笑一聲,他這個態(tài)度,應(yīng)和著容昭的問話,默契十足,簡直是絕妙到巔峰,語言表情的作用被他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云可清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反應(yīng),眼底閃過了一絲戾氣,旋即又被纏綿的情意所取代。 她心中英明神武的主子,怎么能被人狐媚迷惑呢?怎么能是一個好美色的昏君呢?都是這個女人的錯,沒有了她,皇上才能恢復(fù)理智,重新成為讓天下人敬仰的明君! 至于她,哪怕即刻赴死,也定要為皇上斬斷不必要的情關(guān)! “皇上當(dāng)然是覺得臣妾美了。臣妾曾是蘇揚一帶的第一美人,美名遠(yuǎn)播,皇上不正因為臣妾的美,才不惜千里迢迢將臣妾帶回來的嗎? 誰知臣妾因為身份不正,未能入后宮,只暫居群芳院,可笑臣妾還懷著一腔癡心妄想,卻沒想到皇上從來不在群芳院招幸女人,我和我那些姐妹們,不過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 可是啊,就算是做皇上的棋子,臣妾也很歡喜,臣妾努力達(dá)到首領(lǐng)的要求,從姐妹中脫穎而出,短短三年,完成了三件大任務(wù),臣妾得到了一個愿望,首領(lǐng)親口許諾的在不傷害您的情況下可以滿足我一個愿望,哼,我怎么會傷害您呢?他可真是多慮了,臣妾拼了命得到了這個愿望,怎么可能會傷害您,臣妾只是希望能留在您身邊罷了,哪怕只是個不入流的采女更衣,臣妾也心滿意足。 誰知臣妾還沒來得及提出這個愿望,就被首領(lǐng)安排進(jìn)了皇宮——來扮演皇上您的一位嬪妃。 您知道,我心里是多么激動么?就算只是假的,臣妾也真正成了您的女人,臣妾努力去扮演‘寧嬪’,只盼望著皇上看臣妾乖巧,肯來見臣妾一面,那臣妾便別無所求了。 只是,皇上為什么又移情別戀了呢? 臣妾雖然容貌不及貴妃,可除此之外,還有什么不如她呢?皇上并非好色昏君,卻為她而屢屢破例,臣妾甚是心痛。 臣妾眼中的皇上,不是這樣的,皇上,您醒醒吧,不要再被這個女人迷惑了,世上哪有凡俗女子能美成這樣,自古以來,紅顏禍水多不勝舉,焉知她不是被蒼天派來蠱惑陛下要毀我大乾江山基業(yè)的禍端?” 秦瑄和容昭都沒有打斷云可清的自說自話,他們也想弄明白云可清到底是為什么要對付容昭,甚至暗害元泰。 云可清說話的聲音十分好聽,抑揚頓挫,吳儂軟語,本該溫軟甜蜜的內(nèi)容,卻句句都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地寒冷。 隨著云可清的描述,秦瑄的臉色越發(fā)鐵青,合著在她的話語中,自己就是那不折不扣的風(fēng)流浪子,喜新厭舊,負(fù)心薄情之輩? 有沒有比他更冤的了?是她自己巴巴貼上來的好不好?自己壓根就沒碰過她好不好? 而容昭臉上那一抹戲謔的意味也消失不見。 無論云可清的話有多么荒唐,但她還是不折不扣地向容昭攤開了一個她不怎么愿意正視的事實——在她所做一切的前提下,都是秦瑄荒唐在先,才有了后面的種種事故。 打死容昭也不相信,群芳院的美人們,秦瑄一個都沒有收用,在第一次遇到秦瑄之前,容昭便看透了秦瑄的本質(zhì),一個風(fēng)流又無情的家伙,說他對這些女人都無心她相信,但說他和她們一絲兒關(guān)系都沒有,那只能騙騙三歲小孩了。 以前她可以對這些往事都不在乎,但現(xiàn)在,她卻不能不感到堵心。 但無論她心里怎么想,她也不想讓這個執(zhí)念太深幾乎入魔的女人看笑話,她冷冷地盯著云可清的眼睛,嘲弄地道,“你覺得自己不比我差,同樣的,我也覺得你除了一張臉外,無一可取——你不是問皇上為什么不喜歡你嗎?讓我告訴你,我若是你,年紀(jì)輕輕被一個男人甜言蜜語騙出家門,去做這勞什子的jian細(xì)探子,我也會選擇隱忍,選擇學(xué)一身立足的本事,然后,等我出師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弄死這男人,而不是完全沒想過給自己父母送一封平安信,光顧著削尖腦袋再往這男人身邊鉆! 說來說去,不過是你自己被情愛所迷,早就喪失了良心,一個還有良知的人,絕對不會因為一己私欲就要害死一個出生才一個多月的嬰兒,光憑此事,你的心早就爛透了,還削尖腦袋往后宮鉆,你當(dāng)后宮是收破爛的?” 說來說去,容昭也火了,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后宮何止三十個女人,偏偏秦瑄欣賞的多半都是有點腦子的女人,以至于如今后患無窮,她已經(jīng)厭煩了這一次又一次的算計,連她才出生的兒子都不放過,簡直喪心病狂了! 她不由得狠狠瞪了秦瑄一眼,轉(zhuǎn)身就走,拋下一句話,“她是皇上您的嬪妃,您的屬下,臣妾無法置評,就請皇上處置吧!” 秦瑄眼睜睜地看著容昭氣沖沖地拂袖而去,心中驀然升起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以前這種被女人拖后腿的事情不都是發(fā)生在那緹身上的嗎?什么時候自己也開始收到這種待遇了? 秦瑄很想立刻就追上容昭,不過想到身邊這個女人,叛主的女人,他的眼神驀然冷了下來,冰冷刺骨——“朕覺得貴妃說得很對,朕看你是糊涂了,當(dāng)年真是朕一意孤行要帶你進(jìn)京的?朕記得,朕當(dāng)初與你初見,是你主動搭訕,后來朕得知你是官宦千金后,也放手了,是你趁著朕離開江南,領(lǐng)著個小包袱先行躲進(jìn)船艙的,也是你百般發(fā)誓要追隨朕哪怕是做一只小貓小狗也行的。朕甚至因此補償你父親給他官升兩級。呵,女人果真善變!” 饒是云可清自以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甚至今天這般膽大包天地袒露心跡,就是存了必死之心,可甫一接觸到皇上前所未有的凌厲冰冷的眼眸時,她還是不爭氣地腿軟了。 難道無論她做多少,都不能在皇上心中留下一點點印象嗎?她絕望地想。 “皇上,臣妾都是因為愛你??!”她再也沒法裝模作樣,而是露出了真實的恐懼。 秦瑄不屑地道,“愛?你這種女人知道什么是愛嗎?愛就是弄死朕的兒子,趁機自己上位?云可清,幾年暗衛(wèi)生涯,你過得太得意,都把別人都當(dāng)傻子了?你只記住,你云家因為你興旺,如今,也會因為你敗落!” 秦瑄也不想再和這個腦子不清楚的女人說什么了,這個女人在他眼中已經(jīng)是死人了。 他壓抑著怒氣,低喝一聲,“還不滾出來?” 面容平庸得扔大街上都找不著的暗五的,頂著一張大眾臉,默默地從角落“滾”了出來,跪在秦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