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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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容曇第一次來到這個傳說中美輪美奐宛若仙境的園子。 這個園子,在先帝手中時,就是外表不顯,內(nèi)里卻精雕細(xì)琢的,說先帝這個人專情吧,他后宮的各種寵妃從未斷過,她們對劉后的冒犯和算計即使暴露了,也常常輕拿輕放,一帶而過,惹得劉后為了自己和兒子的生存,耗盡心血,殫精竭慮而導(dǎo)致早逝; 說他多情吧,他卻用一些詭異奇葩的方式來證明他心中的唯一到底是誰,從一出生就封秦瑄為太子,劉后去世后再也沒有立后,封閉坤寧宮,似有若無地放縱其余兒子對秦瑄的儲君之位發(fā)起攻擊,又低調(diào)不露痕跡地給予秦瑄太子之尊所能享用的最好的一切。 總而言之,在秦瑄心中,他并沒有看出來他老爹對他母親到底有多癡情特殊,然而他爹對他卻并沒有多少對不起的地方。 例如賜給他的這個北宸園,當(dāng)年在賜給他一干兄弟的園子中當(dāng)真是不起眼啊,面積不是最大的,地段不是最好的,連外墻都是半新不舊的,可這種不起眼的印象,卻在進(jìn)去后,被完全顛覆。 連當(dāng)初看慣好東西的秦瑄都為這個園子而滿意,可想而知,見識尋常的容曇看到如斯美景,內(nèi)心是何等震撼,轉(zhuǎn)而對生活在這個園子里的jiejie,由衷地敬仰起來。 不是所有女人,在被富貴震懾之后,都會生出貪婪之心。 大部分頭腦稍稍清醒的女人,見識到遠(yuǎn)超過自己階層的富貴榮華后,恐怕第一念頭都不是想擁有,而是遠(yuǎn)離,恨不得敬而遠(yuǎn)之! 榮華富貴,從來都不是唾手可得的東西,想擁有還得看有沒有本事。 所幸的是,容曇算是后一種人,她并沒有被那似有若無的說法沖昏頭腦,甚至壓根都不敢抬頭仔細(xì)欣賞美景,只埋頭跟著內(nèi)侍的腳步,匆匆往里去,雖然舉止不很規(guī)范,卻也不顯得小里小氣。 暗中觀察她的明嬤嬤松了口氣,就怕碰到個不知所謂的貴客,到時候,還怕她冒犯了娘娘,這位四小姐,雖然容貌遠(yuǎn)遠(yuǎn)不如娘娘,看起來倒有幾分娘娘的品格,若娘娘真的有固寵的念頭,選她也不錯。 容昭若是知道她這些手下人的想法,估計會笑破肚子。 容昭招容曇前來,無非是問問容家的近況罷了,容家沒有女性長輩,而剩余的女人就沒有一個讓她喜歡的,所以容昭便自顧自選定了容曇作為自己和容家聯(lián)系的紐帶。 你問我答,溫和與恭敬的來往中帶著疏離感,她和容曇本也不算特別親密,只是看在她是個明白人的份上多一份寬容罷了,容曇心中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面對這越發(fā)雍容尊貴令人不敢直視的jiejie,她沒有上前去賣弄姐妹情感,而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答容昭的問題,絲毫不敢僭越。 容家現(xiàn)在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寧期,男人的野心一旦上來,能犧牲所有去實(shí)現(xiàn)它,而一旦喪失,又會徹徹底底,不留痕跡,沒了野心的容永清,行事保守了許多,最近似乎在托人給三姑娘說人家。 容昭聽了,眼眸一閃,她對于三姑娘可沒有多少情意,自是不會為她出頭,只是四姑娘和三姑娘是親姐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提的,當(dāng)下笑道,“三妹只比我小一歲,確實(shí)該相看人家了,只是四妹如今也到了年紀(jì),不知四妹有何打算?” 容曇并不像其他小姑娘聽到婚假的事就匆忙避開,容家情況特殊,她也不是個有野心的人,溫溫地笑道,“等相看完三姐的,只看爹怎么安排,無論是嫁人或者入贅,我都沒有意見?!?/br> 一直到來了京中,容曇才真正明白“庶出”兩個字的分量,從她出門參加過幾個宴會,看到幾戶人家庶出的女兒跟在嫡姐妹身后,亦步亦趨,宛若奴婢,她就在心中暗暗慶幸,說起來,容家的庶出女兒,過得可比嫡出好多了,但這也只是在容家而已,放在外面,誰買容家的帳呢? 她隱約聽說過,上門向三姐提親的,多半都是寒門子弟,或者高門旁支,庶出,壓根沒有什么特別像樣的,倒是父親,看中了一人。 “說起來,爹倒是給三姐看中一人,聽說是沒落武將世家子弟,本人卻十分爭氣,爹打算讓人先試探試探?!比輹业馈?/br> 容昭隨口問道,“可知是誰?” 要是積極上進(jìn)品行不差的人,配容三可就可惜了。 容曇想了想,“好像姓楊。” 容昭微微一愣,“楊奕?” “對,就是這個人,父親很看好他,說文武雙全,只是,三姐似乎不愿意。” 容曇沒有說,自從當(dāng)初那個荒唐的救人行為后,那人不告而別,三姐就像失了魂一樣,再不像原先那般活潑嬌蠻,整日里郁郁寡歡,茶飯不思,爹大約也是看出了一點(diǎn)苗頭,才急著給她說人家。 容昭卻二話不說,擺了擺手,冷笑道,“憑容三的德行,去配楊奕?”她并不顧忌容曇和容三是同母姐妹,“老爺?shù)难酃猱?dāng)真不錯,卻沒去考慮自家的條件。楊奕本是文狀元,又在南疆戰(zhàn)事中屢立戰(zhàn)功,如今已經(jīng)是蒸蒸日上的新貴,封賞即日可定,會愿意娶容家一個空有美貌的庶女?就算他愿意娶,難得是看在容家的面子上?你回去告訴老爺,快打消主意吧,莫要得罪人?!?/br> 楊奕可不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去屈就容家的庶女,她何必自取其辱? 容曇聽了她的話,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然而卻也明白容昭說話,從來是有的放矢,只怕是真心覺得三姐不配。 容昭忽又道,“若老爺真的看好楊家,有意和楊家接親,人選倒可以換成你。你把我的意思告訴老爺吧?!?/br> 容曇又驚又羞,這話,叫她自己轉(zhuǎn)告?不會被爹以為是自己故意半路截人吧?不過她并不敢反駁容昭的話,勉強(qiáng)應(yīng)了下來,“meimei定會將娘娘的話帶會給老爺,娘娘如今身懷龍裔,還請保重身體,我們只是一群不爭氣的,不能為娘娘分憂,又豈敢反令娘娘勞神?” “我身體還好,你……們不用擔(dān)心,容家在京城也不是什么要緊人家,有見識的人自然知道該怎么和咱們家相處,那些想借你們的手做些什么的,你們只不理會便完了?!?/br> 容昭也不是有意為難人,只是她雖然不想插手容家的事,但也不能容許她們靠著自己卻給自己拖后腿。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了孩子,正是敏感的時候,她的庶妹忽然和新貴楊家結(jié)親,看在別人眼里,會不會以為她是在為腹中的孩兒拉攏朝廷勢力? 一旦有了這樣的猜測,會不會有更多想要混水撈魚的人以她之名聚集到一起,從而逼得她不得趟入渾水? 她是沒這么蠢,但架不住以為她蠢的人更多,想利用她撈一把的人更多得是,到那時,縱然是形勢所迫,可勢已成,誰會相信她根本沒那意思? 唉,也只有在京中才會有這么多煩心事。 容昭想著這些煩心事,飯也吃不好了,前面的秦瑄聽了李連海的回報,想了想,便卷了一疊重要的奏折,讓李連海捧了跟在身后,去了后殿。 容昭對他的到來還是很高興的。 “不是用飯時間,也不是晚上,皇上居然有空來后殿?”容昭調(diào)侃道。 秦瑄掃了一眼桌子,那上面的飯食確實(shí)沒動幾筷子,不由得臉色微沉?!翱墒秋埐瞬缓衔缚??實(shí)在用不慣,朕讓人將宮里的御廚提過來。娘娘不愛用飯,你們就不知道重新?lián)Q新的,你們是怎么伺候的?” 眼見他就要向明嬤嬤等人發(fā)火,容昭連忙搖頭,“飯菜味道還是不錯的,只是我今日胃口不是很好罷了?!?/br> “你呀,還跟沒長大的孩子似的,胃口不好就宣御醫(yī),你現(xiàn)在可是雙身子的人,哪能什么事都不走心?到底是哪里不舒服,這調(diào)皮小子又鬧你了?” 秦瑄就是擔(dān)心容昭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才沒有食欲,畢竟她已經(jīng)七個多月了,正是危險的時候。 “沒有,都七個多月了,差不多都好了,不過他大約是嫌棄肚子里憋屈了,動不動就給我一腳一拳,還挺疼,這小東西,勁兒不是一般大,將來可要專門訓(xùn)練訓(xùn)練他。我只是覺得瑣事繁雜,悶得慌?!比菡岩娗噩u較真,便笑著說了實(shí)話,驟然從自由的狀態(tài)回到了束縛的環(huán)境中,一時不習(xí)慣也是正常的。 秦瑄沉默了一下,面上露出些許內(nèi)疚的神色,握著容昭的手不說話。 容昭被他的反應(yīng)弄得摸不著頭腦,她好像沒說啥難聽的話吧? “朕本以為到了北宸園里,可以讓你輕輕松松養(yǎng)胎,只是卻沒顧及你的心情,這偌大的園子,整天就你一個,沒個說話的,朕以后會多抽點(diǎn)時間陪你的?!?/br> 秦瑄想到了他們一路相伴的情景,想起那種日夜耳鬢廝磨的美好,映襯得他現(xiàn)在一個人在前殿處理事務(wù)時,都倍感寂寞,對昭昭如今懷著孕卻只能一個人打發(fā)時間覺得更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