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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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對其中一位高守備的夫人印象最深,這位高夫人看起來不過二十許,很是活潑明媚的個性,來拜見時也沒有帶什么表小姐女兒meimei之流,只獨自帶著丫鬟,在容昭面前也并不十分拘謹,容昭問她當(dāng)?shù)氐娘L(fēng)景,她便能邊說邊笑將風(fēng)景描述得生動形象,令人如身臨其境,十分討人喜歡。 最重要的是,她看向容昭的目光,不是那種對上位者的天然的恭謹敬仰,似乎更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充滿驚嘆、好奇、探究、瞻仰等等一系列古怪的意味。 古怪得讓容昭從心底里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在這高夫人眼中,自己是不是博物館里的一副金縷衣? 容昭覺得很有興趣,其后又召見了一次。 這位高夫人留給容昭的印象依舊不錯,她有紅樓里鳳辣子的明快利落勁,卻沒有那股子盛氣凌人,聽說也是出身世家,卻自個兒選了一位寒門出身的夫君,她家中十分疼愛她,倒也允了婚,婚后也將她的夫君提拔到了守備的位置上,要知道,三十歲以下的守備,可說的上是前途無量了。 不論是出于感情還是前途的考量,高守備對這位夫人都是極好,沒有納妾收丫鬟不說,光嫡子就和這位夫人生了三個,絕對確保了她在家中的地位不可動搖。 連心緒一向平穩(wěn)的玲瓏打聽到這些事情告訴她的時候,口氣中也難掩羨慕——在這個時代,女人能碰到個一心一意的好男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容昭卻覺得,這位高夫人頗有幾分手段,絕對不像表面上那么單純簡單,光是面對她時,就可以看得出,她尋常大約是個并不那么守規(guī)矩的人,行動時不經(jīng)意間就流露出一絲絲隨意散漫的跡象,但又將規(guī)矩學(xué)得很是標準,需要規(guī)矩應(yīng)對的時候,她做得就像標尺一般。 有這份心思的女人,若是將這份聰明完全用在自己婚姻中,只要她的夫君不是實在不堪,想琴瑟和鳴也不是不能夠的。 為此,容昭很愿意多召見她幾次,然而到了第三次,容昭再召見高夫人時,這高夫人卻帶來了一位年輕小姐。 容昭面色淡淡地看著尷尬得無地自容的高夫人,沒說什么,沖著這高夫人慚愧得不敢抬頭的模樣,她還是如往常一樣安排她們落座喝茶。 然而,高夫人卻敏銳地感覺到,這位絕代風(fēng)華的傳奇娘娘原先對她和氣親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被疏離所取代。 她不由得苦笑,事實上,她很能理解娘娘的態(tài)度,一看到她身旁花樣年華的小姑子,如娘娘這般的聰明人,豈會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娘娘是看得起她,才幾次三番召見她說話,她卻如此不知分寸,不識好歹,也難怪娘娘會不喜了。 不過想到家里以死相逼的婆婆,高夫人也很無奈。 自從婆婆來后,她原先順遂的生活便一去不復(fù)返了,總是插手自己和夫君的房中事也就罷了,自己的夫君自己清楚,心理潔癖極重,讓他去動那幾個丫鬟,他大概只會覺得受侮辱了被占便宜了;讓自己日日去她那里立規(guī)矩也能忍受,反正婆婆每年只來這邊住三個月,畢竟是長輩,她讓讓也就是了,事后夫君總會補償她! 可是,婆婆實在不該短視到以死威脅她把小姑子獻給皇上,還是走璟淑儀的路子! 天啦,婆婆簡直是瘋了! 就婆婆一個大字不識的愚昧老婦人,整個高家加在一起只有夫君一個小小守備的情況下,居然敢越無數(shù)級去挑釁總boss? ——容昭的感覺沒有出錯,這位高夫人的確與常人不同,她前世是大乾往后數(shù)百年時代的人,在新婚去教堂的路上,出了車禍,和新郎一起死了,胎穿到了幾百年前,經(jīng)過好一番調(diào)適后,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來到了大乾昭帝統(tǒng)治的太平盛世,更和自己最崇拜的幾名歷史人物生在同一時代,簡直激動得要命! 而她最崇拜的人,無疑便是名垂青史的昭后了! 可現(xiàn)在,婆婆居然為了點不可能的奢望,就去得罪這位注定在大乾朝未來呼風(fēng)喚雨的總boss! 簡直是不作不會死的節(jié)奏! 婆婆是公公未發(fā)跡之前娶的農(nóng)家姑娘,見識有限,她卻很清楚,這位璟淑儀娘娘絕對是休眠中的活火山,絕對不能惹怒?。?/br> 她一聽婆婆的要求,頭皮都嚇麻了,天知道她廢了多大的勁,才將這位娘娘刷出了些許好感度,就這,夠她得意一輩子了! 若是能繼續(xù)刷出好感度,她做夢都要笑醒了好不好? 可婆婆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就能毀了她所有的努力,毀了她夫君的前途,毀了整個高家,甚至還包括她的娘家! 她想勸婆婆打消念頭,結(jié)果婆婆直接以死相逼,還說什么小姑子若是入了皇上的眼,以后他們還不是能跟著沾光? 甚至還敢大逆不道、大言不慚地宣稱什么——“連容家那個命硬的克母丫頭都能得到皇上的寵愛,我們家丫頭可比她強多了,定然能把容家那丫頭比下去!” 至此,高夫人才知道,璟淑儀娘娘和自家大約還有點舊交,換成平時她肯定高興死了,可現(xiàn)在,她只能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婆婆癡心妄想做白日夢。 倒是她夫君高守備攔住了她勸說的念頭,“隨她去吧,不讓她碰個頭破血流,她就不知道收斂,”年輕的高守備臉上有一絲厭煩,也有一絲感嘆,“娘娘心性寬厚,便是看在我爹的份上,也不會和她計較,總不會丟了命,這就夠了?!?/br> 高夫人只好帶著一肚子疑問領(lǐng)著高小姐來見容昭。 容昭對一個陌生人感興趣,怎么可能不去查她的背景來歷?便是她不查,秦瑄也會吩咐下去,早前李連海就將高家的所有資料事無巨細地送了過來。 容昭翻了一翻,只覺得世界也太小了,這位高守備,居然就是當(dāng)年幫助她良多的高老爺子的小兒子,那時候,容昭只知道這位高小公子不喜商賈之事,又不善讀書,便出門參軍去了,誰也想不到,竟在這里遇到。 高守備倒是有些運道,取了個情投意合的妻子,順帶了一個相對干凈且有實力的岳家,一路并不吝于扶持他,這些年來,平步青云,年紀輕輕已經(jīng)做了一城守備,也是有一定才干的。 只是,容昭仔細看了看資料,總覺得有些違和,這對夫妻,怎么說呢,給她的感覺很是奇怪。 因著這份奇怪,加上對高夫人的興趣,容昭便多召見了幾次,也懶得想這樣的行為,給別人帶去了什么信號。 秦瑄說得對,處在她如今的位置上,已經(jīng)無需去遷就顧忌別人的看法了。 容昭的絕色面龐上淡然得看不出絲毫情緒,高夫人心底發(fā)虛,一向能言善道的她也不禁拙于言辭。 倒是她身旁的高小姐,分明比容昭還大一歲,卻甜美地一笑,用天真崇拜的語氣道,“奴婢聽說娘娘比天上的仙女還美,原來還想象不出來仙女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看到娘娘,奴婢卻覺得就是天上的仙女也比不過娘娘的!” 容昭懶得理會這些無腦的廢話,一個笑容也欠奉,目光轉(zhuǎn)向高夫人,問道,“高夫人先前跟本宮說尊夫曾送過你一具精美的弓弩,本宮十分感興趣,不知高夫人今日帶來了沒有?” 高夫人想不到容昭居然沒有立刻把她們攆出去,頓覺受寵若驚,忙道,“娘娘有吩咐,奴婢豈敢輕忽?奴婢回去讓拙夫新制了一架,今日已經(jīng)帶來了?!?/br> 那高小姐被直接晾在了一旁,大失面子,咬了咬嘴唇,低下頭,不甘地扯著手絹,站在容昭身后側(cè)的紫竹見狀,撇了撇嘴,無聲地冷哼了一下。 容昭讓人將那架弓弩拿了上來——這架弓弩渾身漆黑,制作十分精良,比現(xiàn)在大乾的軍隊中使用的弓箭無疑先進得多,有點兒像前世那影視片中播放的秦王朝統(tǒng)一六國時使用的弓弩,設(shè)了明顯的準星,尋常士兵也能挽得起,省力不說,還能同時射出六枝箭,長箭比尋常箭矢更加粗壯堅硬,張弓之后的力道甚至能射穿馬匹,用來對付南疆的騎兵就是很不錯的選擇,憑這個,絕對能橫掃*八荒!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比較耗費材料,制出一支弓弩隊,需要一筆不菲的錢財。 她對高守備夫妻的身份感到一絲疑慮,正好趁機試試,她瞥了那高小姐一眼,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容昭伸手去拿,高夫人見狀,正要提醒容昭弓弩太重,女子一般拿不動,就見容昭挺輕松地將弓弩架在了自己肩上,比劃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竅門,手指在機關(guān)上一劃,一支長箭便射了出去,黑影一閃而逝,“哆”一聲,直接沒入了半米粗的房梁,只留下一丁點兒頭部! 高夫人張口結(jié)舌,半晌,挺直的脊背又縮了回去,兩眼冒出崇拜的小星星,心中咋舌無比——不愧是她崇拜的昭后啊,瞅瞅這準頭,這力道,這不動聲色的兇悍勁兒,真是太厲害了! 高小姐卻嚇得一哆嗦,那剛冒出頭的野心一下子就散得干干凈凈——尤其是接觸到容昭射箭前那一瞥,再看看被利箭射穿的巨粗房梁,簡直嚇呆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