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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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斜了她一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也沒害我的性命,給她使‘黃粱’,足夠了,畢竟當(dāng)時那情形,沒有她也有別人,癥結(jié)在皇上身上!” 紫竹對自家主子的話自然無異議,拿了香便出了門。 所謂黃粱美夢,就讓她在夢中經(jīng)歷自己渴求的一切,待夢醒,殘酷的現(xiàn)實總會提醒她,夢到底有多美! 可無論夢有多美,夢就是夢,沒法變成現(xiàn)實,夢境與現(xiàn)實的強烈對比,一個高在云端,一個深陷泥濘,到時候,倒要看看她是否有那個意志力,能抵抗得住夢的誘惑! 容昭一甩袖子,便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后,指望著皇上為她報仇,不要太蠢,還是自己報仇來得痛快! 后宮諸人這段時間心情簡直是跌宕起伏,卻再也不敢自以為是了,當(dāng)她們以為皇上將要厭棄璟淑儀的時候,人家依然好好地待在永壽宮,甚至還升了一級——搬去永壽宮主殿意味著什么,誰能不知? 寧嬪在自己的臥室內(nèi)撕爛了所有新制的衣裳,那些顏色偏冷款式簡潔的衣裳,面容上流露出的不是一般的恨意,她坐在錦繡堆中,出神了很久,終于起身,從脖子上拽出一枚細(xì)金鏈子掛著的墜子,那金墜子卻是枚精致小巧的鑰匙造型,寧嬪又從梳妝匣底部抽出一層板,露出一個狹小的夾層,從中掏出一個嬰兒拳頭大的小盒子,那盒子上有個孔,正好容這把小鑰匙塞進去,寧嬪扭了兩下,盒子便彈開了,里面躺著一個極小的玉瓶。 寧嬪盯著這玉瓶,喃喃地道,“如今只能靠你了,我也不指望去掙圣寵了,若是能一舉得男,若是能一舉得男,未必沒有我笑到最后的時候!” 寧嬪這邊的謀算只有給她送信的她娘知曉,她連貼身宮女都沒告訴,只是蟄伏下來,靜待時機。 也有人暗嘆,如賢妃,便證實了當(dāng)初的猜測,皇上果然喜好與眾不同,璟淑儀這般桀驁的性情,卻被皇上捧在手心里,讓她們這些溫柔和順的后妃情何以堪? 她們是不是真的溫柔和順,只有皇上心里明白,秦瑄這段時間,心里也是極不好受。 失去后才知道珍貴,被容昭拒之門外后,才知道容昭的笑臉是多么令人思念,那些送去永壽宮的珍品,一件不落被容昭鎖進庫房,連看一眼都懶得,這讓秦瑄想起了容昭狂妄的宣言,的確,擁有藥玉那樣的寶貝,卻毫不猶豫地就給了她,只怕尋常的珍稀珠寶在她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其實,秦瑄心中明白,真正的歉意,不是這些外物所能表達(dá)的。 他只是,不太敢去面對昭昭。 南巡的路線終于安排妥當(dāng),南疆那邊也派遣了數(shù)隊探子前去暗查,眼下他要忙的便是即將開始的春闈了。 想到春闈,秦瑄目光一暗,從茶幾下抽出了一個雪錦木盒,打開,盒中赫然躺著一方雪白的硯臺,是罕見的白色,純透無瑕,肌理溫潤,宛若羊脂美玉,但這的確只是一方石硯,硯臺的右側(cè)上方鐫刻著一叢枝葉舒展的蘭花,形容優(yōu)雅幽然,仿佛還散發(fā)出淡淡的花香—— 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都是一方難得的上品! 只是,想到它的主人,秦瑄心情就好不起來——這是喬清池贈送,托他轉(zhuǎn)交給‘小公子’的禮物,還預(yù)祝她科考順利!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那天怎么會一時沖動,就和昭昭吵起來呢? 他承認(rèn)他是嫉妒了,明明那天是他帶昭昭出宮游玩,明明昭昭和喬清池并沒有單獨相處,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可他還是嫉妒,仿佛自己急欲珍藏的寶貝被人覬覦了,沖動得恨不得挖出對方的眼睛! 回到宮里,他不幸又被昭昭的冷眼刺激到,竟口不擇言,把原先已經(jīng)漸入佳境的關(guān)系重新打回了原形,不,比原來更糟糕! 真是個蠢貨! 昭昭并沒有犯錯,而他,卻真的親手在他們之間埋下了一顆猜忌的種子,在第一時刻便破土生根,再也無法拔除了! 燭光高照中,秦瑄把玩著手中的硯臺,眸中的光芒忽明忽暗,幽幽難測,這方被他有意無意遺忘的硯臺—— “李連海,把這個給璟淑儀送去?!鼻噩u頓了頓,“就說是士子喬清池贈送給朕的。” 李連海垂下了頭,“是。” 李連海仿佛捧著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出了養(yǎng)心殿,暗一的身影如泥鰍一般滑了進來,給秦瑄乘上了一疊紙張。 秦瑄翻開隨意瀏覽了一番,便放在一邊,似笑非笑。 “朕的暗衛(wèi)第一高手,居然只能查出這點東西?” 暗一卻沒有立即請罪,雖然沒彎成任務(wù)很傷他自尊,但是——“屬下試探了那些老道,雖然有些神通,尚還不及皇上功力高深,民間雖然時有山精妖怪的傳聞,但這些老道卻并未有人見識過,倒是天泉觀觀主,曾提到‘芥子’這個詞,可并未交代清楚便坐化了,屬下無能,請皇上降罪!” “芥子?”秦瑄喃喃地道。 芥子這個詞,他是聽過的,但是,這個芥子,是他想象中那個芥子嗎? 如果昭昭真的身懷芥子這等逆天寶物,他又該如何選擇,還能像當(dāng)初向她索取藥玉那般理所當(dāng)然? 容昭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最大的底牌在秦瑄那里有暴露的危險,她正捧著李連海交給她的硯臺,面色十分奇怪。 “你是說,這是喬清池送給陛下的,陛下轉(zhuǎn)贈給我了?”容昭又問了一聲,怎么可能,這喬清池可是外男,陛下是哪根神經(jīng)搭的不對,把別的男人送他的東西再給他妃子? 李連海恭聲道,“陛下是這么吩咐的?!?/br> 到底是不是,奴才哪里知道啊? 容昭拿著硯臺,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皇上得到這塊硯臺是什么時候?” 不會就是那晚吧? 事實就是這么狗血,按說以李連海對皇上的忠心,他是不會多嘴的,可是看皇上那難受勁,他覺得優(yōu)勢互做個嘴不夠嚴(yán)的奴才,也是一種忠心的表達(dá)方式。 于是,李連海很‘誠懇’地道,“就是,就是和娘娘吵架那天,皇上出宮,偶遇了楊奕、喬清池兩位公子,兩位還向皇上代問您好,喬公子——” 李連海想到那人癡戀的眼神,就心底發(fā)憷,不過想到這兩人不和,最受罪的事他們這些伺候的,養(yǎng)心殿這幾天被拖出去打板子的不在少數(shù),只有少少幾位皇上使得順手的免于一難,可隨著皇上情緒日益暴躁,他們離被打板子也不遠(yuǎn)了,所以,幫他們和好,其實也是在幫自己脫離苦難,于是他咬著腮幫子努力把話說下去,“沒見著娘娘,很是失望,便,便托皇上給帶了,帶了這份禮物!” 容昭目光閃閃,隨手墊了墊這方硯臺,嘴角微微翹起,卻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原來如此,我說呢,不過是個小貴人,就能惹得陛下對我大發(fā)雷霆,當(dāng)真是遇到真愛了?” 李連海嘴里發(fā)苦,那哪叫大發(fā)雷霆,您還沒見過皇上真正大發(fā)雷霆的時候,那才真叫天資一怒伏尸百萬,這位璟淑儀真是好日過夠了,居然敢跟皇上頂著干,關(guān)鍵是,事后還是皇上先低頭的。 光是想到這,李連海就不敢對眼前這位主子表露出一絲不敬,他伺候皇上這么多年,有些事兒,看得比皇上自己還明白,皇上和這位璟主子之間,壓根就不像皇上和寵妃之間的相處,倒更像是自個兒小時候見過的民間夫妻之間相處的模式,該吵架吵架,該生氣生氣,絕不因為一方的地位而妥協(xié),相處時更沒有低人一等的感覺,那書上說的什么“相敬如賓”,呸,都當(dāng)你是客人了,那還叫夫妻嗎? 雖然不知道皇上以后會不會“變心”,但就沖著眼下這種模式,他也絕對不能把對方當(dāng)做單純的寵妃對待。 “一個小小的貴人,如何及得上你?”門口,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傳來。 容昭抬頭看過去,秦瑄站在那里,目光復(fù)雜深沉地看著她。 容昭眉頭微微一跳,總覺得秦瑄的目光中包含著什么,只是一時卻沒法分辨,嘴巴比腦子反應(yīng)更快地道,“臣妾不敢和白貴人比,人家父親是兵部侍郎,臣妾的父親不過是一介窮翰林?!?/br> 秦瑄無奈地一笑,昭昭終于愿意和他比較平靜地說話了,至少這是個好現(xiàn)象,比之前冷嘲熱諷讓他心里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