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救命啊
“喂,你快點放開我啊,你放開我,我要見陛下,你別走啊你——” 曦兒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屈膝彈跳著,身子弓著難受的叫嚷,徐珊昌無奈的搖頭囑咐了門前士兵,不準讓曦兒跑出去。 “就這樣走了啊,真該死的,天兒還傷著呢!”曦兒在床上滾來滾去,砰的一聲,竟主顧想著軒轅北天,身子掉到了地上也沒察覺。 待到察覺之時,哎喲哎喲痛的牙根打顫。 大帳內。 由軒轅北天統(tǒng)籌安排。 各個將領抒發(fā)自己的見解,洛城之外與白虎國只見連綿幾千里是渭河。 渭河之水源于神龍國西南部,橫穿了緋兔國、錦鼠國、金牛國等邊界,進入神龍國中部,下游與白虎國緊密相連,最后渭河之水抵達天山。 融入浩瀚大海中。 此時正值秋雨最濃之節(jié)。 河水每到一日便會漲潮,水位每每高漲起來。 而白虎國與神龍國的士兵這幾日都是在渭河之上通過大量的船只作戰(zhàn)。 白虎國均為擅長水戰(zhàn)的兵士,由于兩國以前邦交良好的關系,達成了互不侵犯的原則。 以至于剛剛登位后的軒轅北天還沒有立刻的組織訓練得利的水軍。 這一站,他是背水而戰(zhàn)。 完全沒有勝算,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冒險從京都前來。 為了只不過是鼓舞將士士氣,達到一鼓作氣的目的。 其實真正攻打白虎國的理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認定曦兒必在白虎國。 渭河之楠,白虎國大帳內,則是另外的情景。 “三哥,你明日斷不能再去應戰(zhàn)了,你這身子……” 冥紅雙眼通紅,手里端著湯藥,用銀勺探了探溫度,送進碧折顏的口中。 “本王必須去,曦兒還在那人手中,而且有線報說是大哥和二哥已經被他下毒,該死的狗賊,好狠的心腸!”碧折顏去除了身上繁重的軍裝,披著銀白色的袍子,肚子已經高高的聳起,每每疼痛的鉆心裂肺。 “不行,我斷是不能讓你再去了,別人不知道懷著孩子的艱辛,難道我還不清楚么?男子懷孕本來就是極傷身子的事情,何況娘子不在,你……明日我代你去應戰(zhàn)!” “可得了吧,小兔子,就憑你?是我去也不能讓你去啊?!鄙砗蠛煄は崎_,沐淺離笑容依舊,這些時日,他也逐漸歷練的成熟穩(wěn)重一些,但是調皮不曾退卻半分。 “你?你一個孩子能做什么?”冥紅搖搖頭,并不贊成。 “你還真別看不起我,我比不上顏哥哥,但絕對比你強,顏哥哥,明日就有離兒代你去應戰(zhàn),我一定要讓那該死的狗賊交出夫人!”沐淺離一提那軒轅北天,恨得牙根具癢。 “離兒,汗,也好,冥紅你明日跟在離兒之后,切記不要硬攻,雖說軒轅北天不擅長水戰(zhàn),但是他籌劃布局那都是精密的,不適合和他硬碰硬。離兒,你記住了么,明日只可守不可攻,代我休息一日再做安排?!?/br> 碧折顏怕沐淺離年輕氣盛,為了擒住軒轅北天救出夫人而不顧他的命令。 所以這才派沉穩(wěn)的冥紅尾隨其后,以備不時之需。 翌日—— 曦兒被綁的渾身酸痛,睜開眼,已經天亮。 “恩,好痛哦,咦?人呢?” 在帳中掃視一遍,竟沒有發(fā)現(xiàn)徐珊昌回來?!鞍?,綁了我一夜,都不知道先回來給我解開,真是沒良心啊?!?/br> 將身上的錦被用雙腳踢開,坐了起來。 竟然發(fā)現(xiàn)原本被白布條繃著的身子全解開了。 “咦?解開了,還算有點心?!?/br> 她跳到地上,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兩手互搓,轉著手腕,到了帳門外。 剛剛掀開了一條細縫,外面的陽光刺穿照射進來,早間清新的空氣迎面而來,她不由的多吸了幾口。 “站住,沒有徐都尉的命令,不得外出!” 外面的官兵厲聲喝道,將曦兒的好心情全部趕走。 “這位兄弟,他說不讓我出去,可是我現(xiàn)在并沒有出去,你哪只眼睛見我腳跨出了帳外?” 她歪著脖子,瞪直了雙眸,帶著倔強和不屈。“你倒是說說看?。 ?/br> “哼,那就好好呆在里面!”那士兵野不過她,見她雙腳果然在帳內,并沒有踏出,也便不再理會。 兇什么兇?哼,你們老大看到我都得讓我三分,你一個小兵竟然這樣對我。 小心你們老大知道了砍你腦袋。 也不知道軒轅北天的傷有沒有上藥,這個徐珊昌,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睫毛忽閃幾下,轉身要回到帳中,余光落在了帳外兵卒,號角吹響,通通朝著一個方向云集過去。 “難道又要開始打仗了,不行,我一定要出去!” 她瞇起眼睛,見門外的兩個士兵依舊不動,就憑他們想要攔得住她? 休想! 從胸口摸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氣聚丹田,封住了她自己的xue道,將那瓶子扔到了帳外。 不一會兒,帳外的二人便暈倒在地。 她怕打草驚蛇,將二人拖進帳內,撿了旁邊一個瘦小的士兵將他的軍服脫下。 自己穿好,陰笑一聲:“嘿嘿,這樣不就得了?!?/br> 穿戴好之后,從帳內走出,整了整衣襟,只見從她身邊又跑出一小隊兵士,她尾隨在那一隊之后,朝著終點而去。 “出發(fā)——” 隨著徐珊昌的虎吼之聲,那些將士斗志昂揚,舉起手中刀劍大吼?!拔臆姳貏?,我軍必勝?!?/br> 曦兒夾雜在其中,也裝模作樣的喊道:“我軍必勝,我軍必勝!” 該死的,竟然成了當兵的了。 直到上船的時候,曦兒還是朦朦朧朧的,竟然是水戰(zhàn)? 她最怕的就是水了,一上船,腿腳都開始打顫,連站都成問題。 臉色嚇得蒼白,手腳無力,還好她這條小船并沒有幾個人,不然被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 “徐都尉,已經點算好了,小船備了三只,火油裝滿,只等那賊軍一到,趁著風勢便可將他們燒的片甲不留!” “那船上的士兵可都是善于水的?”徐珊昌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由的開口問道。 “回徐都尉,都是擅長水性的士兵,是挑選出來的,只等點燃火油便可趁機跳下海中,不會出意外!” “那就好!” 雖然陛下這招借東風運用到了極致,但是如果不是善于水的士兵,小船一燒。 爆炸后那絕對會傷及士兵。 不過挑選得當,這些問題還是不會發(fā)生的。 曦兒同在的三只小船越發(fā)的和后面的大船分隔開了。 今天的風勁十足,竟然不靠水手,單憑船只本身就搖搖晃晃到達了渭河中央。 前方便是白虎國的船只,曦兒哪里知道自己身處險境。 只靠著船板處不停的作嘔。 “你小子,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怎么像是個娘們沒完沒了的吐?” 旁邊的士兵打笑她。 “額,可能是,一會兒就好了!”曦兒有些無力的回答。 “等會跳水你行么,你上船之時難道就沒覺察出身體異樣?你早說就不會讓你來,你這樣等會跳船能行么?”那士兵好心的倒了一杯茶,給曦兒漱口。 曦兒還只喝了一口聽到他的話,噗的一聲將口中之水悉數(shù)吐出?!笆裁矗刻??為什么要跳船?” 船下洋洋海水望不見底。“你說跳船是什么意思?。俊?/br> “你難道不知道?這船等會要引爆,所以才派我們這幾個熟知水性的人前來,引爆借著東方刮向敵軍,除了火油船上還有大量的毒藥粉,我們跳進水內,游回去就行了,你怎么會不知道?你是怎么上來的!”那士兵一推她的肩膀,曦兒一下子回過神來。 “你說藥粉?火油?爆炸,該死的,這都是誰想出來的歪點子,怎么可以這樣做,那些是人啊,這不是要濫殺無辜么?!”何況,何況那里還有她的折顏,還有寶寶。 曦兒也顧不上難受了,扶著船板站起來,看著白虎國的船只就在不遠處,此時她什么都不作理會,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 不能讓折顏出事,不能讓這三只小船禍害那么多的人。 這是造孽啊! “你到底是誰?竟然同情敵軍,難不成是jian細,來人?。 ?/br> 那士兵忙叫喊船上的其它人?!斑@里有jian細!” “什么,jian細,殺了他!”其余的人已經快速的圍觀過來。 “什么?喂,你們別亂說啊,總之你們就是不能燒船!” 嗖嗖嗖—— 天空中的信號彈發(fā)出,在這緊要的關頭,曦兒將船上的眾人點xue放倒,然后獨自撐起了一條小船,朝著白虎國的軍船駛去。 “報——” 徐珊昌站立船頭,只見三只小船其中一只在沒有引爆的情況下,已經劃向了敵軍。 “什么情況,快說!” “報告徐都尉,出現(xiàn)了敵軍jian細,打殺了我軍的士兵,劃船離去!” “什么!混蛋!”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 百密一疏,竟然出現(xiàn)了jian細,這不是讓陛下機關算盡。 “給朕拿箭來!” “陛下?!”徐珊昌怎么都不會想到,陛下會登船,在眾將士的規(guī)勸下,陛下才同意這次戰(zhàn)役不參與,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會突然出現(xiàn)。 軒轅北天一身戎裝,氣勢堪比日月。 雖然傷口疼痛撕裂難忍,可比起見不到曦兒,心死哀涼,這點痛算不得什么。 一手搭弓一手提箭,對準河中小船,那個搖擺著的身影,當空一箭,只聞風聲,嗖—— “額,噗——” 船上身影搖搖欲墜,還不忘回頭撇了他一眼。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 船上的士兵情緒高昂起來,軒轅北天冷笑道:“白虎國竟然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好笑之極,朕讓他有來無回!” 曦兒胸口中了一剪,好在她當時嘔吐歪了幾下身子,離著心臟倒不接近。 不然,搞不好就一箭穿心,她身子滑落在船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該死的,這到底是誰啊,竟然暗傷她! “離兒,怎么回事?”冥紅見兩軍僵持,這本是碧折顏所希望的,但是以沐淺離容易沖動的個性,怎么會這么安穩(wěn)。 “小兔子,他們竟然想給我們來苦rou計,你看,兩軍交戰(zhàn),射殺了他們自己的人,還送來我軍,你以為是什么目的?”離兒陰冷的笑道:“是來探測軍情的,難道以為我們堂堂男兒會像是女人那般有著慈悲心腸?軒轅北天也不過如此,來人將船上那人吊到旗桿,暴曬三日!” “是——” 由于借東風這一戰(zhàn)走漏了消息,沐淺離又自以為是的以為地方派來的人使了苦rou計。 于是,兩軍僵持不下,在日落之前擂鼓收兵。 是夜…… 秋風瑟瑟,月光如牛奶般傾灑在野外,碧波河水蕩漾出閃亮倒影,隨風而動。 帳外野鴨嚎叫,百蟲耳鳴。 黑漆夜色,士兵輪流守衛(wèi),古風剪影燭火映紅。 滴答滴答…… 地上不時有血珠滴落,順著血珠往上撇,便是旗桿上吊著那人,箭頭深深的插進胸口,軍服已經染紅一片,從箭桿滑落下來的血流不停的做出滴答滴答的響聲。 曦兒低著頭,喊不出聲音,從下午回來,便被綁在了這里。 她想要叫,可是又怕一叫還沒有見到折顏邊讓這些軍士當刺猬射殺掉。 胸口的疼痛已經將四肢麻木,天寒地凍,北風狂吹。 夜里更加的刺骨冰涼,尤其是她胸口的血液流出來的暖流被風一吹,立刻僵掉了。 箭口處被厲風灌進,渾身顫抖。 嘴唇發(fā)白發(fā)干,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吊著的手臂撕扯她的胸部更加的疼。 “顏哥哥,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威風,那軒轅北天也不過如此!” 帳內,三兄弟正密謀。 碧折顏瞅著沐淺離那一臉囂張的樣子,哼笑道:“那人呢?” “被他吊著呢,說是要吊三天,想不到離兒這般噬血,小小年紀心狠!”冥紅端著一杯熱茶遞給了碧折顏。 “哦?軒轅北天為何這么做?” “誰知道呢,總之我倒要看看,他送來的人我一直吊著,讓他們看著我怎么收拾他們的人,哼,叫他霸著夫人不放!” 轟隆隆…… 外面不多時打起了響雷,瓢潑大雨一瞬間雷霆萬丈之勢落下—— “臥槽,天有不測風云啊,這老天也跟我作對?!标貎旱袜某雎暎晁畾埲痰呐拇蛑纳?! 雷雨侵蝕著她,她搖晃的身子越發(fā)的冰冷。 寒流夾雜著秋風,簌簌的來襲。 身子不停的往下淌著雨水,夾雜著血水,狼藉遍地。 她張開嘴,由于干渴舔舐著風中的雨水。 夜已經很涼。 雨勢不曾減少,反而越發(fā)的洶涌了。 雷聲震耳欲聾。 閃電破風而凜。 曦兒嚇壞了,幸好這旗桿是木頭的,不然要是鐵,曦兒現(xiàn)在絕對炭燒了。 在床上的碧折顏翻來覆去睡不著,許是這雷雨太過吵鬧,肚子里的寶寶也怕了,鬧騰的隱隱有些疼痛。 他下床,在帳內點燈走動片刻。 風從帳外而來,掀開了一角,他伸手去攔。 正好看到不遠處旗桿上吊著的那人身影。 盡管他想要審問一番,但是也不好讓離兒不開心,也就沒動他。 雨中依稀可以看到一抹粉紅色的影子,不停的跳躍。 冥紅手里拿著食物,趁著夜里暴風雨無人守衛(wèi),想著白天的那個人,心里也不忍。 雖說是敵人,但是畢竟人心都是rou長得。 他打算救濟一下這個人也是好的。 “冥紅,過來——” 人剛來到旗桿前,準備氣解繩索,卻被碧折顏叫住。 “完蛋了,被三哥發(fā)現(xiàn)了?!?/br> 他轉身往碧折顏那邊跑去。 曦兒聽到聲音,見是冥紅,心里百感交集。 “兔兔,救命啊,兔兔……” 可惜啊,雷聲太大,雨勢兇猛,她這點力氣…… “三哥,我是……”冥紅低頭,像是做錯的孩子一般。 “進來吧,別著涼了?!北陶垲佂鞐U上的那人?!半x兒會不高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