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擔山 花落
“怎么?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沒有?”我著急的又往后翻了翻,全都是白紙,一張張的觸目驚心,一個字都沒有! 我著急的問那人:“怎么會這樣!我的元辰書上怎么都是白紙!” “哎......”爛命張嘆了一口氣。 “老實說,我沒想到你能活到現(xiàn)在,這就是冥冥之中的機緣啊.....” “既然你都走到了這一步,未嘗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性?!?/br> 他拿走了我手上的書。 “撕拉.......”這人直接撕成了兩半。 “臥槽!你干什么!”我快嚇死了,元辰書代表了一人的生老病死,禍福吉兇!怎么敢撕毀...... 爛命張隨手一丟,將兩半的書又丟回了水缸里,他用沒睡醒的語氣,一臉輕松的說:“這玩意對你已經沒用了,聽老張我一句勸?!?/br> “嘗試著活下去?!?/br> “你上去給王海昌帶句話,就說當年我借給他的這頭毛驢到期了,我現(xiàn)在要收回了,你就是最后一位客人。” “另外我可以告訴你,那女娃親人的天魂已經不在冥府,你讓王海昌另想辦法吧?!?/br> 他朝我這大手一揮,“回去吧。” “你命運不公......” 在睜眼時,我眼前出現(xiàn)了熟悉的紅布。 “文材你回來了!”小胖子一把撤掉了我頭上的紅布。 “大人!你怎么了!”落陰居士忽然臉色發(fā)白,接連咳嗽,吐了好幾口血,面容像是突然蒼老了十幾歲。 被小胖子攙扶著,他眼含深意的看著我說:“你......你見到那中年男人了。” 我點點頭說見到了,還說那人把瞎眼驢收回去了,說借出去的時間到了。 我問落陰居士這爛命張是什么人?他怎么好像認識我,還撕了我的元辰書。 落陰居士不停的咳嗽,只對我說了六個字。 “沒想到,不敢說.....” 他既然不告訴我,那我也不便強問,反正我知道,這事我遲早會搞清楚。 沒尋到小桃紅父母至親,那就代表最后這種法子也不行。 晚上,我坐在小院里,看著桌上的那盆花,心里很難過。 時間過半,花瓣已經掉了四片。 我不遠千里奔赴兩地,找了這么多高手異士,到最后......還是功虧一簣。 養(yǎng)桑也來到了小院里,他臉色不好看,幾次伸手想要將掉落的花葉按回去,可剛按上去,手一松就掉了。 看養(yǎng)桑手忙腳亂,我無奈的嘆了一聲。 “養(yǎng)桑,明天我們帶小桃紅去趟泰山,讓她最后看一眼家鄉(xiāng),然后我們就回苗疆。” 養(yǎng)桑低著頭,一夜無話。 天一亮,我們告別了小胖子,告別了落陰居士,小胖子哭哭唧唧的抱著我說:“文材啊,小桃紅不會死的,是吧?她不記得我了。” “胖子,別多想,保重身體,說實話,我挺羨慕你現(xiàn)在生活的,咱們來日方長,還會在聚的?!?/br> “走了?!?/br> “留步吧?!?/br> 養(yǎng)桑一路上不說話,氣氛很壓抑,小桃紅還是老樣子,你不叫她就發(fā)呆。 前兩天剛入冬,天很冷了現(xiàn)在,天氣預報說今年會提前下雪。 到了泰山下托人一打聽,有幾個老人竟然還記得小桃紅,他們很熱心的幫我們指了路,帶著我們找到了當年她爺爺住的房子。 房子年久失修早已破爛不堪,清冷的沒一絲人氣。 屋里桌椅上有不少蜘蛛羅網,一根挑山工用的扁擔靠墻立著。 小桃紅父母死后,就是在這長大成人的,這扁擔就是他大爺爺?shù)?,就是這根扁擔養(yǎng)活了小桃紅。 游子歸來,親人不在。 小桃紅還是一臉平淡,對這些東西像是沒有記憶。 “哎?” 看著墻角的扁擔,我忽然腦子中閃過一個念頭。 “既然天魂不在了,可不可這樣試試.....” “啪!”我大聲的拍了下手掌,興奮的搖著養(yǎng)桑說:“還有一個辦法!還有一個辦法!” 下午養(yǎng)桑留在這打掃屋子,我去了趟市里,我花高價在壽材店找老師傅做了一個中空紙人,我特意讓老師傅給紙人點了眼睛。 中空紙人比平常的紙人大兩號,剛開始老師傅不肯干,他說這紙人畫眼不吉利,可架不住我多給錢,最后也只能妥協(xié)了。 不顧路上行人看我的眼神,我抱著紙人,一路興沖沖的趕了回去。 “養(yǎng)桑!養(yǎng)桑!快出來!” 養(yǎng)桑見我買了個紙人回來,一臉疑惑。 我讓養(yǎng)桑和我一塊翻箱倒柜,最后從柜子里找出來一套舊衣裳。 衣裳發(fā)灰發(fā)白,存放的久了有股霉味,這衣服是小桃紅大爺爺以前穿過的。 我問養(yǎng)桑要了生辰八字,然后用毛筆將他的生辰八字畫在了紙人背后。 等天完全黑了,我在院子里生了把火,一把將紙人丟到了火里。 “養(yǎng)桑,你八字比我更合適,下午我對你交待的話都記住了?” 養(yǎng)?,F(xiàn)在穿著小桃紅大爺爺?shù)囊路荒樥J真的點了點頭,“記住了,挑擔上山,一步一階,走s形路線,不能回頭,”他又復述了一遍。 晚上十一點多,泰山腳下。 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中天門階梯,我掐著手機時間。 養(yǎng)桑一身布衣,穿的像個小老頭,他肩膀上挑著一根扁擔,扁擔兩頭墜著兩籮筐。 整點報時,十二點。 “開始吧。” 養(yǎng)桑點點頭,開始挑著扁擔上中天門。 晚上很冷,四周除了我們一個人都沒有,這一幕有些詭異。 養(yǎng)桑記得我的話,上山路走的是s形,這是因為以前挑山工在沒人的時候也是走的s形,這是為了省力。 養(yǎng)桑挑著扁擔上了中天門,朦朧的月光下,看著像一個老人在挑擔上山。 “小桃紅,你快看,那是誰!”我趴在她耳旁喊了句。 順著我手指的方向,小桃紅呆呆的看著中天門上的背影。 看著看著,她眼神慢慢有了點變化。 過了五分鐘,小桃紅微微張口。 “爺......爺爺.......” 有效果了!我心里高興的不行,便忙說:“是啊,小桃紅,你仔細看,那就是你爺爺!” 小桃紅眼神從發(fā)呆,到迷茫,在到現(xiàn)在的痛苦。 “爺......爺爺.....我過的好難.....”兩行清淚,順著小桃紅臉頰滴落。 她伸手指著養(yǎng)桑的背影,往前走了幾步。 “噗通,”才走了兩步,她突然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我大聲朝養(yǎng)桑呼喊,讓她趕緊下來。 觸景深情,我用紙人代替她爺爺,小桃紅想起了她爺爺,這代表她本心沒散。 那盆白花,現(xiàn)在掉的就剩下最后一片了。 劉老太說若是能找回本心,若花還掉完,就讓我們回去找她,去進行最后一步, 我感覺時間有點來不及了,從這里返回苗疆路途千里,我估計在路上花就得掉完。 養(yǎng)桑卻很興奮,她背著小桃紅拼命的往山下跑,邊跑邊大喊:“來得及,來得及,一定來得及!還有救!” 可現(xiàn)實往往很殘酷,等到了機場,那盆白峰睡蓮已經掉完了。 光禿禿的,一片花瓣都沒了。 養(yǎng)桑將花按了回去,哭著朝我喊:“還沒掉,還沒掉?!?/br> 他一松手,又掉了。 養(yǎng)桑又往上按。 連夜趕路,我們在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南苗村子里。 養(yǎng)桑背著小桃紅飛快的跑到白峰洞。 “回來了!我們回來了!” 劉老太端著破碗走了出來,她看到了我手里的花,無奈的搖了搖頭。 “晚了晚了,你們晚了一步,白峰花都掉完了,共生蟲的效果也過去了?!?/br> 養(yǎng)桑放下小桃紅,她一把將花搶了過去。 養(yǎng)桑從褲兜摸出來花瓣,按了上去。 “沒掉,你看這不是還長著嗎?” “沒.....沒掉呢......” “我求求你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