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豎葬鎮(zhèn)魂
雨勢越下越大,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上!” 一咬牙,幾名狀小伙猛的撲了上來。 “壓?。∫欢ú灰尮撞纳w打開!” 大雨順著眉毛眼睛往下流,我瞇著眼睛大聲喊:“云云!退后!” 萬一這些人沒壓住棺材,死人見女人要比見男人更兇。 從褲兜里摸出來棺材釘,對準(zhǔn)棺材頭的位置,我爆喝一聲,一掌砸去! 兩掌! 三掌! “文材!你的手!”秦云云一臉緊張。 顧不上手掌心的劇痛,我玩命的往下拍釘子! 當(dāng)年跟隨爺爺,我見過一位練家子,像這種五公分以上的棺材釘,那人一掌就能拍下去,齊根而入的那種。 “按??!別動!”嘴里咬著第二根鐵釘,我又跑到棺材后面,這里是尸體腳下的地方。 “砰!砰!砰!”強(qiáng)忍著劇痛,我硬生生又拍下了第二根釘子。 第二根釘子進(jìn)去,死人棺材馬上就沒動靜了,我手上也是鮮血淋淋。 “趕快,抬上山,入葬之前在下兩根釘子就好了。” “好,好,上山,上山,”小伙們渾身打著哆嗦,不知道是雨淋的還是嚇的。 “文材,你手怎么樣了,讓我看看,”秦云云小跑了過來。 “不礙事,先不用包,等我回來在包?!?/br> 秦云云有些嗔怒,“你怎么那么笨,你不會撿塊石頭砸嗎!” “行了,行了,你先回老謝家呆著,我等會就回來,”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好,那說好了,你一定要早點回來,你要是不回來,我就上山去找你!” “知道了,知道了?!?/br> 大雨中,我看著秦云云的背影,心里有種復(fù)雜的情緒。 難受。 兩根杠子,五個大老爺們,冒著大雨連夜抬棺上山。 老謝聯(lián)系的那幾個都很能干,都想著掙那五千塊,齊心協(xié)力之下,個把鐘頭就挖出來一個大坑。 我現(xiàn)在褲腿腳上都是泥,剛才上山的時候因為路稀,棺材都掉下來過一次,還好釘子沒掉,沒出什么事。 挖出來的坑不大,但是很深,有點類似農(nóng)村的那種老水井。 棺材豎著葬也是有說法的。 死人躺在棺材里,頭朝下,腳朝上,這么葬人是風(fēng)水中的大忌諱。 頭朝上,腳朝下,要是這樣埋棺材,死人就得一直站著,這樣會非常影響后代子孫的運勢。 祖宗一直站著,兒子孫子敢躺著坐著享受? 所以這兩種豎葬法都是大忌。 之所以我用豎葬,是因為多吉的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一切都來的太快。 只能用這種辦法,等三年以后再重新起棺安葬。 把老公雞一刀抹了脖子,我在棺材蓋上把雞血淋了個干凈。 釘上最后兩根鐵釘,我觀察了一會,在確定棺材沒什么動靜的時候才下令。 “好了,起棺吧。” 四名小伙點點頭,開始費力的抬棺。 “一定要將棺材頭朝下,腳沖下,別整反了。” ........ “好了兄弟,”埋上最后一鏟土,他問我說,“我們?nèi)ツ哪缅X。” “下山,去老謝家拿吧,到那會有人給你們錢的?!?/br> “不過,你們拿了錢后,一定要把今晚的事守口如瓶,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這事,另外,三年之內(nèi),你們不要踏進(jìn)這附近一百米之內(nèi)?!?/br> “能做到嗎?” “沒問題,只要給錢,我們肯定不會把多吉詐尸的事亂說的,”一人拍著胸脯子向我保證。 “嗯,走吧,”揮了揮手,我示意他們能走了。 抬棺材的走后,我一屁股坐在了多吉的墳頭上。 拍了拍腳下松軟的圖,“多吉,我理解你,說到底,你和我文材是一類人,要是你還有意識的話,你肯定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從褲兜里摸出來半包煙,剛想點上一顆,卻發(fā)現(xiàn)早就濕透了。 “哈哈?!?/br> 甩掉煙盒,我無力的朝后躺下。 黑夜落下來的雨滴看不到,只是很涼。 “多吉啊,你走了也好,也不用再受苦了,三年之后你就可以去投胎,希望你下一世當(dāng)個富二代,別過的這么苦了.......”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我沒有下山,反而往村子相反的大山里走去。 火鍋吃了,蹦極蹦了,文玲也交待好了,布達(dá)拉也看了,賽驢也賽了。 已經(jīng)沒有必要回去了。 回去也是徒留傷感,改變不了什么。 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 我努力了,雖然結(jié)果沒有變,但我沒有慫。 生死無常,天道有命。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走到山頭上,我解開褲子,邊尿邊大笑:“哈哈,狗屁!狗屁賀先生!你就是個叼毛!” “憑什么你們的破賭約,要讓我文材來還帳!什么西夏!什么賀先生!我看你就是賀狗屎!哈哈......” “賀狗屎!我就在這??!時間要到了!” “你在哪!你他媽在哪!” 跌跌撞撞,我一步一個踉蹌,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在走。 太陽到頭頂?shù)臅r候,我還在走。 太陽落下的時候,我還在走。 我只想離秦云云遠(yuǎn)點,我就想離所有認(rèn)識我的人遠(yuǎn)點。 走了一天,地勢慢慢變的平坦了起來。 荒山野嶺的,前方忽然出現(xiàn)了一處小村子。 村子里冒著煙,有人家在生火做飯。 我嘴巴干裂頭腦昏沉。 昏過去之前,我隱約看見了一個人影。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額頭上還放著一塊涼毛巾。 “娘!娘!你快來看!這人醒了!他還沒死!” 喊話的是一名小男孩,看起來十二三歲,臉色紅潤,胖嘟嘟的。 我扭頭看去,又走過來一名婦人。 用手碰了碰我額頭,她笑著說:“還好還好,年輕人你命挺大,你昨天發(fā)高燒了?!?/br> “這村子與世隔絕,我看你這打扮也不像本地人,你是怎么找來的。” 我想說話,但是喉嚨又干又疼。 見狀,婦人又給我喂了點清水。 “這......這是哪?” 胖小孩高興的搶話說:“這是我們家啊,哥哥你餓不餓,我給你整個羊腿過來?!?/br> 婦人笑罵道:“你這孩子,我看是你自己想吃了吧,去吧去吧,去切兩碗rou過來?!?/br> “好嘞娘,”胖小子得令后,小跑著沖了過去。 “現(xiàn).....現(xiàn)在幾點了?” 婦人說:“呦,現(xiàn)在天可不早了,估計有十點了吧?” “晚上十點?” “在過兩個小時就是明天了?” “看來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晚上了......” 這戶人家外面看的破破爛爛,屋里裝修的還不錯,看起來家庭條件優(yōu)厚,竟然還有單獨的衛(wèi)生間,這和推巴村那比起來是很不錯的。 走到衛(wèi)生間上了個廁所,出來后我又洗了把臉。 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嘴唇干裂,眼角青黑,一副死人樣。 衛(wèi)生間里的燈泡度數(shù)很低,還不是節(jié)能燈,光線不很好。 看著看著,鏡子中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鏡子中的我。 眼里開始往外流血,然后是鼻子里,耳朵里,嘴巴里....... 鏡中,我自己七竅流血。 “呵.....” “看來還是今晚啊?!?/br> “呸!”我朝鏡子中的自己唾了口唾沫。 “文材,你看看你自己這死鬼樣,他媽的,大白天都能嚇?biāo)廊??!?/br> 從廁所出來,婦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飯菜,她笑著招呼我過來吃。 大塊的羊腿rou被切好,滿滿的給我塞了一碗。 此時外面?zhèn)鱽硪宦暵暪方小?/br> “娘!娘!爺爺回來了!”胖小子放下碗筷,高高興興的迎了出去。 胖小孩是和一個老頭一塊回來的。 老頭穿著身破爛的羊皮襖,身后背著一排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