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惡臭魚鱗 兒時記憶
路上,小道長不時告訴我一些禮儀。 比如,見到張松真人一定要彎腰,不能在張真人面前不知禮數(shù)的大叫,更不能在背地里說龍虎山的壞話。 “徒弟,知道了嗎!” “嗯,曉得了師傅,你放心?!蔽尹c頭應(yīng)是。 我以前在潘家園,每日接待的都是三教九流,這些該有的禮數(shù)自然不會少。 昨晚女道士那事,我沒敢和小道長說,還有那瓶子里的黑煙,我同樣沒說。 我認(rèn)為女道姑是嚇唬我。 在市里機場等了二十多分鐘,很快,我看到了一個車隊,一支由豪華商務(wù)車組成的車隊。 “來了,來了,徒弟,快,”小道長嗓門忽然提高了兩分。 “溫道長!哈哈,別來無恙啊,”小道長說笑著走了過去。 一名穿著休閑西服,臉色紅潤透亮的老人疑惑的看了過來。 “哈哈,溫仁啊,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當(dāng)年我們在龍虎山見過啊,”小道長雙手背后,神情輕松。 “你.....你是許青陽?”老人看著自己眼前的小道長,有些不敢認(rèn)了。 小道長早就習(xí)慣了別人的這種目光。 他大度的一擺手,說:“沒錯,我就是茅山的許青陽?!?/br> “張松天師呢?” 溫姓老人看著年紀(jì)輕輕的小道長,眼神中光彩連連。 “金蟬秘法.......” “活死人,rou白骨,遲遲暮年,入二世身,果真名不虛傳?!?/br> “嗨,你看我,失態(tài)了,失態(tài)了?!睖氐篱L連連擺手自嘲。 江湖上,茅山許青陽以二世身出世,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佛門,道家,截陰,稍微有點門路的,對這事都有所耳聞。 “許大哥,”溫道長拱手說,“家?guī)煆埶烧嫒艘呀?jīng)獨自先行離開了,他老人家說,難得下山一趟,也該在市井人群中轉(zhuǎn)轉(zhuǎn),活動一下身子。” 小道長眉頭一皺,便問,“這么說,張松真人雖已至皮縣,溫道長你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去處和動向?” “嗯,是的,”他直接點頭承認(rèn)。 我忍不住插了句話。 “溫道長,張松真人已是106歲高齡,難道溫道長以及龍虎山的諸為道友不擔(dān)心?” “哦,擔(dān)心什么?” “身體啊!” “張松真人都一百多歲了,萬一在哪逛的時候摔倒了怎么辦?!?/br> “呵呵,你就是文材吧?” “不錯不錯,涼山上你表現(xiàn)的重情重義,茅山收了個好徒弟啊,”他先夸了我一遍。 他又說,“二位不用擔(dān)心家?guī)?,家?guī)煹纳碜庸怯怖手?,呵呵?!?/br> “蘸會不是今天晚上才正式開始嗎?二位放心,到時家?guī)煵粫e過羅一貫道長蘸會的。 得。 我和小道長興沖沖的跑過來接人,沒想到卻撲了個空,張松真人竟然自個溜達(dá)著逛縣城去了... 不過這趟也不算白跑。 我們上午又接到了幾個人,他們也是道門中人,特意趕來皮縣參加蘸會的。 有五斗米的人,還有正一派的人。 五斗米那,張葫蘆沒來,只來了兩個人,一位年紀(jì)大點的和一位年輕人。 五斗米這老人告訴我,他說他們五斗米人不多,這次也只能過來兩個人,讓我們別嫌寒酸。 他還說張葫蘆道長應(yīng)該還在涼山,他在涼山里照顧著一個小姑娘。 這下我總算聽到了點好消息。 張葫蘆身邊的小姑娘就那一個啊。 看來,柳夢瑤應(yīng)該也活下來了。 我心里還是很高興。 下午我自己一個人住在了賓館,小道長說讓我晚上等他電話。 今天人都到齊了,到時候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在吞一張黃符,然后偷偷鉆進(jìn)棺材里面。 午后,我呆在賓館里給秦云云微信發(fā)了條消息。 “云云,怎么樣?那女的沒出什么意外吧?她吃飯了嗎?” 秦云云給我回了一個ok手勢的表情包還有一段話。 “文材,她吃飯了呢,元忠中午煮的面條,她一碗都不夠,吃了兩碗呢!” 放下手機,我躺在賓館的床上,暗自猜想。 “這女道士真就心這么大?” “還有胃口吃兩碗面條?” 養(yǎng)老院那碗我用過,很大,比超市買的那種白瓷碗要大兩倍,用這碗,我都吃不下兩碗面條.... 午后容易犯困,我昨晚上在棺材里也睡不著。 躺著躺著,我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 我忽然感覺脖子上很癢,癢的受不了。 我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脖子后面癢癢的越來越厲害,我就死命的用手抓。 我感覺手上沾了些液體,黏黏滑滑的。 收手一看,竟然抓出血來了。 “等等.....這是什么東西?”我舉起手掌看了眼。 我手上,除了抓破脖子流的血外,還有兩三片魚鱗一樣的東西。 將這東西湊近鼻子一聞。 頓時,一股腥臭氣鋪面而來。 這味,差點惡心的我吐出來。 這味道就像是三伏天,菜市場水桶里泡了半個月的死魚一樣。 奇臭無比。 我連忙捏著鼻子跑到賓館衛(wèi)生間。 對著鏡子側(cè)過來身子,我小心的將衣領(lǐng)拉了下來。 頓時,我嚇了一跳。 鏡子里,在我左邊脖子上,原先就有的那段西夏文印記還在。 重點在右半身。 現(xiàn)在,我右半身脖子后面,竟然長了一排十幾公分長的黑魚鱗! 這一排黑魚鱗覆蓋在我脖子后面,魚鱗上還不斷分泌著一些黃色膿水。 惡心至極,臭氣熏天..... 這排魚鱗中間少了兩片,應(yīng)該是我剛才撓癢癢扣掉的。 被這味道熏的不斷干嘔,我嘗試著扣掉那些魚鱗。 結(jié)果現(xiàn)在一用力就疼的不行。 不扣,癢癢的要死。 使勁一碰,又疼的要死。 關(guān)鍵還離這么近,還臭的要死。 “冷靜.....冷靜.....”我不斷告誡自己。 拿塊紗布蓋住右邊脖子,我強忍著不適,努力思考辦法。 我馬上聯(lián)想到了閭山的那女人。 還有那銅瓶子里的一縷黑煙。 我估摸著,這事八九不離十,是她搗的鬼。 閭山靠著大海,所以她能搞出來這種魚鱗皮。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我小時候的事。 “對,沒錯,那時候那小孩脖子上的也是這種情況?!?/br> “不會錯的,應(yīng)該是一模一樣,”我在腦海中努力的回想著兒時記憶。 前面說過,我小時候出生在北方農(nóng)村地區(qū)。 我是十八歲的時候才來到京北的。 這一飄,就是十年。 我小時候,特別流行打魂斗羅和冒險島。 我記得我那時候十歲,別人都有游戲機,我沒有。 那時候?qū)W習(xí)機和小霸王已經(jīng)淘汰了,流行ps掌上電子游戲機。 村里毛土豪家的小胖子有一個,我沒有。 小胖子天天故意在我面前打魂斗羅,還故意把聲音開到最大,眼饞的我不行。 村里有一個女孩叫小紅,我和小胖子都叫他小桃紅,這女孩因為小胖子有游戲機,她就天天跟著小胖子跑,希望自己能玩兩把超級瑪麗。 我快眼紅死了。 我就讓我爸給我買ps游戲機,他不給我買我就躺地上打滾。 結(jié)果我被我爸用皮帶抽了一頓。 我還不死心,那時候我奶奶還活著,我就讓我奶奶給我買,奶奶不給我買我還躺地上打滾。 最后,我奶奶心疼我,偷偷用她的私房錢幫我在鎮(zhèn)上買了一個。 說來也巧了,我剛買下游戲機,小胖子那個就壞了。 他拉屎的時候還在玩,結(jié)果一被小心掉旱廁里了,小胖子用換煤球的鉗子夾上來,游戲機就開不了機了。 這一次,因為手上有一臺嶄新的ps游戲機,我一下就成了紅人。 小桃紅終于不跟小胖子了,改跟我了。 她一直叫我文材哥哥,還說文材哥哥能不能讓我打一把超級瑪麗。 這天放學(xué),我和小胖子小桃紅一行三人來到了后山。 為了怕村里的大人發(fā)現(xiàn)我們不寫作業(yè),我們是故意背著書包來到后山的。 上山打游戲啊。 離后山兩里多地,有個地方叫鬼子溝,小胖子說鬼子溝那邊沒人種地,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 我們?nèi)?dāng)即一拍即合。 背著書包,拿著游戲機,我們?nèi)『⒎皆綆X的向鬼子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