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明白了安娜的意思,路姚非但沒有氣憤,反而有些欣喜。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安娜既然能利用孫恬來警告自己,自己為什么不能反過來利用孫恬達到自己脫離金星的目的呢?她明白安娜的意圖,但是安娜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打算,敵在明我在暗,如果她不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好像都說不過去了。 于是,路姚裝出被激怒的樣子,諷刺著安娜,連帶著嘴里也用‘不知道打哪里來的小新人’這種話激怒了孫恬。 孫恬的心眼有多小,路姚上輩子可是深有體會,對方如果現(xiàn)在有了靠山,那么自己激怒她,她一定會表面一副委屈不敢申訴的樣子,實際則想盡辦法把路姚擠出金星。到時候如果是高層的表態(tài),安娜即使再不愿,也不得不放手拋棄路姚。既然輝煌那邊正在運作,自己這邊也該行動一下,事情也許就會變得簡單的多。 安娜看著路姚憤怒的樣子,表現(xiàn)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但是眼底卻有些高興和得意,呵呵,小小的新人也敢總跟我拿喬,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她的手底下可從來不要不聽話的人。她嘴邊掛著平淡的笑容,話里意有所指地說:“小路,注意下你的語氣。另外,她也不是什么小新人,她是公司最近簽進來的女演員。你既然挑戲,這不拍那不拍的,公司總不能讓劇本都爛在你這里吧。” 聽了安娜的話,路姚用力握緊了拿著酒杯的手,手指都捏的有些泛青,她的臉上帶著些尷尬和難堪,偏偏卻故意想要故作平靜,只是眼底還透著驚慌,她嘴角扯著僵硬的笑容,語氣不如一開始的強勢,反而有些退讓地說:“安娜姐,我只是說再看看,我并沒有說不拍啊。你怎么能就這樣領個新人過來,這讓劇組的人怎么看我?”說到后來,路姚有些失態(tài),雖然壓低了嗓音,但是最后一句話的聲音還是有些尖刻。 安娜很滿意路姚現(xiàn)在驚恐不安的樣子,這樣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正確的位置。如果不一下子把她打疼了,她這種不服管的做派又會萌生。于是,她沒有見好就收,反而嗤笑了一聲,說道:“有什么不好看你的,你現(xiàn)在可是金星的‘一姐’,跟導演推薦推薦自己的師妹怎么了?小路,大氣一點。” 安娜的語氣雖然溫溫柔柔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感覺到說不出的諷刺。旁邊的孫恬沒有什么表情,但是明顯也是被安娜的氣勢嚇到了,雖然還在柔柔地笑著,可是那笑容也有些僵硬。 這就是安娜的手段,她從來都不無的放矢,最愛的也是一石二鳥。不僅敲打了路姚,也殺雞儆猴的嚇唬到了孫恬,警告對方不要重蹈覆轍。 路姚聽完安娜的話,臉色發(fā)青,看著旁邊孫恬的眼神里帶著尖銳地恨意,她恨聲說:“那就祝愿小師妹能擔當?shù)闷鹞也灰哪切﹦”纠锏闹鹘前桑 闭f完,轉(zhuǎn)向安娜的臉上帶著一些后悔和怨恨,她低聲說:“安娜姐,我身體不太舒服,麻煩你自己推薦吧,我先回家了。”說完沒等安娜回答,轉(zhuǎn)身就走。只是刻意挺直的脊背配合著她有些踉蹌的腳步,讓她顯得有種落荒而逃的狼狽。 安娜靠近孫恬的耳邊,低聲地說:“你看,這種人就是找不準自己位置的人,你可千萬別學她?!?/br> 孫恬低眉順眼地恭敬回答道:“不會的,安娜姐。我比路師姐聰明得多呢?!钡卮瓜碌难垌锸菍τ诼芬偛潘ο碌奈耆枳约旱脑捳Z的恨意。路姚的位置,她搶定了,看看到時候是誰笑到最后。 注意到孫恬的表情的安娜低頭喝了口杯中的香檳,對于兩人的關系十分滿意。只要這兩個公司力捧的新人不聯(lián)合起來,她的地位就無可動搖,反而會成為兩人互相爭搶的一個砝碼,這對自己才是最好的處境。 在門口附近的馮月,注意到了神色匆匆的路姚。她有些擔憂的快步走了上去,湊近路姚低聲問:“怎么了?你沒事吧?”她剛才也聽說路姚的經(jīng)紀人帶了個公司的新人來刷存在感,對于對方這種做法,馮月也有些驚訝。路姚還在大火的狀態(tài)下,金星這就開始卸磨殺驢了?而且公然弄出這種場面,就是算準了要給路姚一個大難堪啊。 路姚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往外走。馮月有些不放心,也跟著出去了。安娜看到路姚出了門,轉(zhuǎn)頭又是一臉干練,帶著孫恬走向了那群投資商。 出了門,路姚抬起頭吐出了氣,扭頭看向了一直跟在身邊,神色憂心的馮月,俏皮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看到路姚的表情,本來還想著怎么安慰對方的馮月愣了一下,這是怎么了?路姚這是氣傻了?于是,脫口而出的關心話語也顯得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站在酒店門口的臺階上,路姚伸了個懶腰,扭頭看著馮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特別輕松和愜意的表情。 這下子,弄得馮月更緊張了,她說:“喂!你沒事兒吧?” 路姚一把摟著馮月的肩膀,開心地笑著,朗聲說:“沒事兒,一點事兒都沒有。反而有種說不出的開心,再沒有比今天晚上更好的了!” 馮月這次是完全迷糊了,不知道怎么剛才還一臉憤恨和惱怒的路姚怎么突然就變成現(xiàn)在這么開朗舒心了。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拍了下路姚的后背,說:“誒,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路姚沒有回答馮月,馮月太過簡單,她的心思都放在演技上,不會看得明白演藝圈里的這些彎彎繞繞,說了也是徒增對方的煩惱,干脆就不做解釋了,所以,路姚只是笑著說:“別問了,你知道我沒事兒就好了。放心吧,別擔心。” 馮月看路姚似乎不想多說,也就沒有再問。接著問了別的問題:“你這就要走了?你怎么回去?打車?” 路姚偏頭想了一下,說:“嗯,打車回。你別擔心我了,快回去吧?!?/br> “要不要我跟張導那邊說一下?你中途走,還得解釋一下比較好?!瘪T月皺著眉關心著。 “沒事兒,我等會會自己給張導打電話,你別擔心了。”路姚笑著安撫馮月。 “那我陪你在這等下車吧,等你上車了我就回去?!边@么晚讓路姚一個人在這,馮月還是有點不放心。 路姚還想開口再勸一下馮月,話還沒說出口,那邊就傳來了江晨曦的聲音。 “路!” 聽到了江晨曦的嗓音,路姚吃驚地回了頭,看到江晨曦站在臺階下的一輛紅色小車外,一臉燦然地朝著自己揮手。 路姚想問問他怎么在這,但是考慮到旁邊還站著馮月,倒是收了嘴,先回頭看向了馮月。 馮月也是吃驚著看到臺階下的人,再看到路姚有些驚慌的反應,她就明白了,于是湊到路姚的耳邊,揶揄地說:“這位就是藥包先生吧?” 沒有回答馮月的問題,路姚無奈地瞪了一眼一臉壞笑的馮月,說:“這會放心了吧?我就先走了。你趕緊進去吧,別等會讓張導以為你也中途走了呢。再說,天也挺冷的,回去吧。有空我們就常聯(lián)系?!?/br> 馮月拍了拍路姚的肩膀,沒再反駁,而是也笑著說:“嗯,常聯(lián)系?!?/br> 路姚笑了下,就提這裙子朝著江晨曦走了過去。馮月看到路姚站在那跟對方說了兩句什么就鉆進了車里之后,放下了心,轉(zhuǎn)頭準備回去宴會大廳。心里還有些羨慕,要是有一個人也甘愿在外面等候自己多好。 搖了搖頭,馮月甩開了剛才腦袋里的思緒,準備進門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門邊的李眉峰。對方鐵青著臉,眼里閃過不甘心。 馮月皺了下眉,想來李眉峰也是看到了剛才的場景。她也不想多在原地逗留,免得對方以為自己在看他的笑話。于是她低著頭,裝做沒有看到對方的樣子準備進去的時候,李眉峰倒是先開了口。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語氣里帶著nongnong的失落,說:“你說,我究竟差在哪?”聲音有些小,也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馮月。 馮月想了想,還是低聲地回復了對方一句:“也許是時間吧……”他遇上路姚的時間太晚了,這時候的路姚心里已經(jīng)放不下一個李眉峰了。說完,馮月推開了門,留下李眉峰自己還怔愣在原地。 過了一會,李眉峰攥緊了拳頭,心里說著:馮月說的沒錯,是我堅持的時間太短了!看來要準備長期作戰(zhàn)了!那個江某人不是從小努力到大還是沒成功嗎?! 如果馮月能聽到李眉峰的心聲,一定會捶胸頓足地悲鳴,李眉峰!你托馬的醒醒!老娘說的時間不是指時間的長短啊喂! 由此看來,思維不在一個平面上的兩個人,千萬不要多做交流! 章節(jié)目錄 第57章 一個月 路姚的計劃很順利的在進行著,安娜像是下了狠心要給她一個教訓似的,把本來撥給路姚的劇本一股腦的都扔給了孫恬,孫恬也沒半點沒客氣選了兩部古裝戲,一部宮廷戲,一部戰(zhàn)爭戲。與《后宮》和《女將軍》不一樣的是,孫恬在宮廷戲里飾演的是善良柔弱的妃嬪,而在那部戰(zhàn)爭戲里則是飾演尚書大人家的千金。雖然人設和劇情不太相同,但是同樣的類別讓路姚感覺到了孫恬nongnong的挑釁意味。 安娜硬是拖著很多廣告的邀約和節(jié)目的邀請不放手,甚至連一些采訪都被她推掉了,為的就是一次性的調(diào)/教好路姚。為了配合對方,路姚裝著硬氣地不肯低頭,但是也會隔三差五打個電話,故意用猶豫和似是而非的話給安娜一種她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的錯覺,讓安娜以為事情還都在她的掌控中。 于是,這一僵持就過了將近一個月。期間,每次安娜覺得對方快要低頭的時候,路姚卻又挺住了,而當她覺得對方似乎太過強硬,準備采取其他手段的時候,對方又總會打個電話,或者到公司找她談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語氣里卻充滿驚慌。安娜在這場角逐中自以為掌握著主動的地位,實際所有的步調(diào)都被路姚抓的死死的。 對于路姚幾近被冷藏的狀態(tài),孫恬更是喜上眉梢,每天春風得意的樣子讓人覺得似乎她真的成了金星的一姐一樣。她拍著從路姚那里搶來的戲,甚至還上了好幾個本來邀請路姚的節(jié)目,一點也沒有自己撿了別人不要的感覺,反而覺得是自己搶過來的而沾沾自喜。 對于孫恬的狀態(tài),路姚沒有半分在意,反而開心于對方的配合。在金星遇到孫恬的時候,她倒是還估計著自己總歸是后輩這一點,沒有對路姚不敬,反而處處露出一種‘不好意思搶了前輩的位置’的歉疚感,但是眼底卻閃著興奮。對此,路姚則是次次都狠狠地回擊,不是諷刺一句,就是鼻子里嗤笑一下對方,雖說路姚是為了自己的計劃不得而為之,但是說老實話,這種把上輩子的窩囊氣全都報復回去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酸爽。 當然,路姚也沒有選擇人多的場合,一般都是只有她和孫恬兩人的時候,她才會露出那種覺得對方只是跳梁小丑的不屑和對于對方搶了自己東西的恨意。這讓孫恬既高興對方的失態(tài),又惱怒對方對自己的羞辱,于是就開始加勁吹起了枕頭風。后來,高層那邊甚至用路姚在家休整為由,把路姚的司機也給撤了。 對于這點,路姚皺著眉不屑金星這種小家子氣的手段,而江晨曦則是挺雀躍的。他用自己的積蓄買了一輛小車,也是上次他去接路姚時候的那輛。本來只是為了路姚晚上應酬太晚,司機萬一有事情沒辦法接送,他能去替補一下的心態(tài),當然也是有點防范那些假借順路送路姚回家實則為了泡她的‘不正經(jīng)’男明星的意圖,例如李眉峰。倒是沒想到,自己剛買了車沒多久,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運用了個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