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第六六章 寧國府雖然下場凄慘,但榮國府卻巍然不動,寧府的賈珍父子本來是要定罪砍頭的,倒是賈赦看了賈珍的信不忍心,還是眼巴巴的求到了賈璉這里。 “最好不過是流放。”賈璉淡淡道,那賈珍父子得罪過自己,何況那兩人本來也沒做過什么好事,壞事倒是一籮筐。 賈赦為難,賈珍曾經(jīng)對大房兩面三刀,他也很反感,但到底是姓一個賈字,賈璉嗤笑一聲,“罪有應得之人,老爺也忒心軟了?!?/br> 賈赦唉聲嘆氣。 “何況這事皇上自有定奪,您兒子我面子也沒那么大?!辟Z璉根本不想救賈珍父子,不過賈赦倒是多想了,皇上現(xiàn)在年歲大了,向來總想著臣民說自己是仁德之君,寧國府祖上是功臣,和榮國府的賈代善一樣,也是有救駕之功的,子孫雖然不肖,但皇上總要留著他們一命,顯得他們?nèi)实碌摹?/br> 果然賈珍父子只是流放,女眷發(fā)還回家,賈赦和賈政兩房到底施舍了些銀錢,王熙鳳也關(guān)照了下,尤氏求了上來,她到底給尋摸了一個小宅子,還添了幾百兩銀子給他們一家,尤氏感激涕零。 尤氏膝下無子無女,丈夫和繼子也走了,雖然守著幾個丫鬟和婆子,但到底不能支撐門戶,好在賈薔還算有個良心的,至于惜春雖然是出自東府,但到底一直養(yǎng)在老太太那里,雖然和東府分了宗,但老太太心疼她,加上賈母生前其實還是很反對分宗的,只不過拗不過兒子和自家前途,就一直留著惜春養(yǎng)在身邊,東府抄家的時候,惜春只是被官差過來審問了幾句,看在賈璉的面子上,也沒有羈押。 王熙鳳琢磨來琢磨去,惜春的婚事她做不了主,指望太太邢氏那就更不可能了,本來想著惜春應該回東府去,但顧忌著賈璉的意思,還是問了問。 賈璉和惜春的感情泛泛,只是他無意讓這個堂妹將來生活更加凄慘,“也不少她份兒嫁妝,你尋個合適的人,給惜春定門親事,讓尤氏領回去發(fā)嫁了便是了?!?/br> “二爺,我哪里認識什么人物啊……”王熙鳳搪塞,不過她心底也愁惜春的婚事呢,至于探春那精明丫頭還在王夫人手下過活呢。 賈璉不置可否。 王熙鳳眼珠一轉(zhuǎn),笑道:“惜春meimei的事情,我看還得落在二爺身上。我倒是可憐她,這兩日看她更‘超然’了,恐怕要隨著二爺出家了呢?!彼菢O為不滿賈璉幾天才回家一次,二爺這是真要拋妻棄子出家啊。 王熙鳳愁,明明二爺回來也會和自己同房,外面也沒哪個sao蹄子勾引,怎么就愛待在府里,偏偏去信那勞什子的法神。 王熙鳳心里現(xiàn)在最恨這個光明神了,甚至她還會跟平兒說,二爺若是還是和以前一樣“好色”就好了,平兒聽了也只是笑笑,二奶奶說這些話時萬萬不能當真。 再說,大哥兒和大姐兒正是鬧騰的年紀,奶奶的心思也全在那上邊,還有一半是管家,邢氏雖然劃拉了不少銀錢,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偶爾還是會起了心思,給二奶奶添些麻煩的。 賈璉想到惜春的婚事,寧國府獲罪敗落,但惜春也算出自他們賈府,他腦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官職比自家低的人家,還真沒特別合適的。 不過有一人——賈璉想著讓他脫離天主教,轉(zhuǎn)投他的法神這邊。 他對王熙鳳道:“我倒是有個人選,不過恐怕你們都覺得不合意,這人倒是極好的。” 賈璉還真不是多喜歡天主教徒,只不過他看中了一個有資質(zhì)的人,就是那個善于西洋畫的郎世寧,郎世寧總是去欽天監(jiān)纏著賈璉請教畫,這些天更是扎根在法神廟不走了,賈璉略微煩躁,但接觸下來,郎世寧這人還可以,長得好,人也才二十多歲,潔身自好是沒的說,有神職的天主教徒是不準結(jié)婚的,但賈璉自從發(fā)現(xiàn)這人有修習魔法的好資質(zhì),倒也不反感郎世寧接近自己了,還存了心思讓此人接觸光明法神的教義和法術(shù)…… 郎世寧是相信神跡的,但真正的神跡只存在傳說中,可賈璉展現(xiàn)的是切切實實的。這讓郎世寧很是迷惑。賈璉也是趁虛而入,郎世寧也是博學多才之人,有了迷惑自然攻讀賈璉給的法神書籍,這一看就入了迷,他本身還是有資質(zhì)的人,對魔法的神奇感同身受,自然心搖神動起來,信奉哪個神……哪個是真神……郎世寧迷惑了,心里其實已經(jīng)傾向了一方,更被新認識的朋友們勸得有脫教的心思了。 …… 賈璉想到了惜春的婚事,信奉光明法神可不禁婚姻,他可沒打算他的徒弟一輩子打光棍,反而是成家立業(yè),多生自己幾個子女,有資質(zhì)的人生下的孩子將來可以修習法術(shù)的概率很大,魔法還是需要靠血脈覺醒,靈魂雖然也很重要,但也必須是特殊人物,例如絳珠仙子和寶玉,這類人雖然投胎時是凡胎,但到底靈根不同,魂兒里都帶著“仙氣”呢。 惜春身上也有些微靈氣,賈璉存了這心思,惜春此人也對佛道經(jīng)義感興趣,頗有些看破紅塵的意思,賈璉的光明法神的神跡她自然聽說過,黛玉自家也受惠過,兩人交好,惜春也就和黛玉一起研讀過那書。 她還真對光明神感興趣了,只不過礙于是未出嫁的女兒家,不能像普通百姓或者當家太太那樣,輕易出府到神廟那里聆聽“教誨”,黛玉聽了這話倒是捂嘴笑,“璉二哥哥就在你家,你何必舍近求遠?!?/br> 惜春沉默,她知道是知道,可是賈璉待在府里的時間很短,回來一時鳳姐也拉著人不讓走,她這個隔房的meimei如何好意思去打擾他們。 “jiejie的親事如何了?到底你比我大些,聽說姑父要為你尋個如意郎君了?!毕Т宏P(guān)心道。 提到這事黛玉笑容一斂,眉宇間似有愁苦。 “怎么了這事?”惜春大訝。 黛玉嘆了口氣,她和惜春交好,倒也不想瞞著,說了外面的流言一事。 “這么說是二太太做的孽,放出流言……說你和寶玉……”惜春聽了直蹙眉,這、這弄不好是逼迫黛玉去死,要么就必須為了名聲嫁給寶玉啊。 若是以往,黛玉聽見自己名譽被糟踐這樣,弄得之前還有意和林如海結(jié)親的人家打了退堂鼓,她非得羞憤欲死,或郁郁于心,但現(xiàn)在她看開了很多,人生在世總有別的樂趣,也未必要嫁人方好。 何況,她現(xiàn)在也有了弟弟,父親更不用像之前那樣,指望著她嫁人生子,再好過繼一子姓林。 黛玉也起了和惜春一樣的心思,出家也挺好,不過她倒是想去璉二哥哥那里,他那里也有女徒弟,就是不知道爹爹允不允了。 黛玉和惜春說了這心思,惜春心里波瀾起伏不提,還沒等她去跟風jiejie那里先探探“出家事宜”的口風,王熙鳳和尤氏倒是先找上門來。 惜春聽了她們的話一愣。 “meimei別嫌棄對方是個西洋人,除了發(fā)色和瞳仁顏色不同,長得還是挺俊的,人也正派,按男方家的習俗,這輩子也不會納妾,通房丫鬟也不會有一個……天大的好姻緣。” 王熙鳳極力撮合,雖然一開始她聽了賈璉提供的人選后,驚得差點兒跌了一個跟頭,但到底聽了這人品和條件,還是覺得這親事未必不好,要知道惜春也不是國公府的姑娘了,真正的世家看不上,寒門也怕寧國府的罪責牽連自己身上,小門小戶要是敢娶惜春,不是為才便是為色,將來惜春財空色消,說不得沒個好下場哩。 尤氏現(xiàn)在是聽王熙鳳這個財主的,她靠著大房這邊接濟著,賈珍父子被發(fā)配了,雖然現(xiàn)在日子緊些,但家里還是真是自己說的算,再也沒人呵斥打罵她,也不用看賈珍和這個那個賤人亂搞,那些個眼皮子淺的偶爾還會囂張的不把自己這個奶奶看在眼里。薔兒可比蓉哥兒孝順多了,也懂事許多,現(xiàn)在還找了個差事,尤氏也不由當賈薔是半個兒子,她覺得下半輩子這么過也成了。 只是,這小姑子惜春到底還是她有一份責任在,但婚事她是無能為力,王熙鳳和賈璉夫妻說什么她便聽了,哥哥嫂嫂還真能沒良心的害了這妹子?尤氏覺得不太可能,惜春現(xiàn)在也沒那價值。 惜春此時是驚愕了,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西洋人?! ……她想反對,想說自己要出家,可惜春是個聰明的,看著王熙鳳和尤氏的神色,知道說什么都無用。 第二日她寫了一張紙箋差人遞給了賈璉,賈璉看了微微挑眉,只讓人回去跟惜春說了“嫁人也能信奉法神”、“對方是個好的,總不會害了她”…… 惜春氣性有時也很大,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幾夜,決定自己攪了頭做姑子也好,何必指望著璉二哥和鳳姐,到時候沒了頭發(fā),還能逼著她嫁人不成? 可等惜春真要把長發(fā)剪短,威脅起鳳姐和賈璉,王熙鳳過來笑了笑:“四meimei何苦呢,二爺讓我告訴你,對方不忌諱是否是長發(fā),他們那兒的習俗并不注重頭發(fā)長短……” 惜春聞言一愣,旁邊的入畫趕忙把她手中的剪子其搶了下來。 “meimei這是不想嫁人?還是看不中,以為我和你璉二哥哥害你?”王熙鳳微微發(fā)怒,但還是拿出賈璉差人送過來的幾張畫卷,并遞給了惜春。“你那將來的良人不僅就發(fā)誓娶妻一個,別無二心,還擅長畫畫,聽說最近皇帝和幾位皇子、王爺都很喜歡他的畫呢,前途不可限量。好meimei,聽嫂子一句勸,這樣與你合適的男人可不好找,雖然歲數(shù)大你十幾歲,但人家也是初婚,之前連個女人都沒沾過呢……”說到最后,王熙鳳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讓惜春的丫鬟入畫好好勸勸主子。 惜春聽了被鳳姐露骨的話羞得滿臉通紅,胳膊里還抱著幾卷畫軸,但到底坐在書房里打開看了——這一看便入了迷,如癡如醉。 ☆、第六七章 賈家二房的寶玉渾渾噩噩,仍舊是不知事的多情公子,王夫人有心讓他上進,可寶玉不喜那個,反而是那個庶子小崽子賈環(huán)后發(fā)上進了。 在王夫人眼里,寶玉的呆病更嚴重了。jiejiemeimei都出嫁了,他每日里悻悻然,念叨著“為何都去做那死魚眼睛呢”,他成日里在心里數(shù)來數(shù)去,只有林meimei沒出嫁了,連湘云meimei都定親了……他想的多了,自然逐漸開了竅些,加上王夫人也總體要給他尋個好妻子,寶玉更是扭捏說了他的渴慕。 雖然四姑娘是在賈母跟前養(yǎng)大的,但到底是從堂祖母,不是嫡親的祖母,所以惜春訂婚定的早也沒甚么,可寶玉可是正經(jīng)親自孫子,王夫人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去給兒子尋親,但私底下接觸,做個口頭上的約定,然就可以等除了孝再走三媒六聘,這樣做更取巧一些,否則等過兩年寶玉歲數(shù)大了,相當歲數(shù)又家世合適的好瓜娘,恐怕會沒幾個了。 這事王夫人挺著急,尋摸幾個,還真沒比黛玉家世和人品更好的,雖然她一直不怎么喜歡賈敏的女兒,但架不住林如海比她家的老爺會做官,娶了黛玉,寶玉將來的前途是不必說的。 王夫人再次琢磨了一遍那些理由,決定還是去跟林家的那個繼室暗示一下,至于王熙鳳那邊沒動靜,王夫人早就絕了心思。大房那邊是要徹底和二房這邊斷了關(guān)系,老爺也是臉皮薄的,大老爺沒事見到老爺,不陰不陽的諷刺幾句,老爺就受不住,回來還會在書房里摔摔打打,連趙姨娘去了都自討沒趣。 …… “你那二舅母前日里來了,跟我說了幾句話……”盧氏叫來了黛玉,前日里王夫人找個理由來訪,竟是有求親的意思。 盧氏當時笑吟吟的,若不是礙于一直以來的教養(yǎng),她恨不得撓了那王氏個滿臉花,別以為外面關(guān)于寶玉和jiejiemeimei,尤其是和他林家的姑娘的傳言,是誰在背后攪混水放出來的。 雖然沒起什么大風浪,但黛玉現(xiàn)在還真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但她和老爺都想著,再等幾年,風聲過去,一樣給黛玉挑個出挑的好夫婿。何況那府上的寶玉誰都知道是個癡人,說話當不得真的。 黛玉有出家的意思,以往她只是暗示林如海夫婦,但林如海哪里會同意,只是黛玉心思剔透,看慣了世家子弟娶妻納妾的所謂的“齊人之?!保徽f別家,就是他們林家,父親也有幾個通房丫鬟。從前黛玉也習以為常,只要做夫君的愛戴妻子,那些個玩意兒丫鬟們,她從來是沒放在眼里的。 可有些事情,她看在眼里,慢慢想法變了。 尤其是惜春的婚事……這世上不是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這讓黛玉思考了許多。加上賈璉那邊施展的神通,黛玉是真的沉溺在魔法的神奇當中了,那些個奧妙可比情情愛愛更吸引人。 至于寶玉么,黛玉垂下眼睛,良久無語。 盧氏見繼女沒吱聲,以為她面薄,何況她確實也知道在賈府時,那個寶玉對待黛玉確實貼心,兩人兩小無猜好多年,若是黛玉對那寶玉真有別的心思。 盧氏皺了皺眉,老爺昨晚可是說了,不想嫁女兒給那賈寶玉,就沖著那王氏的下作手段,若不是看在先夫人的面子上,老爺恨不得讓賈政一家喝西北風去。 想了想,盧氏點撥道:“我與你父親原是不喜那寶玉的,一是將來嫁過去,你那婆母不是個好相處的,二是……”她沉吟了下,覺得黛玉年紀也不小了,說了這些也沒什么,遂繼續(xù)道:“二是那寶玉身邊的通房丫鬟都有經(jīng)有四人了。這還是查到的。”盧氏又嘆氣補充了一句,臉色略有嫌惡。 那寶玉年紀小小,通房這般多,聽說見個漂亮的丫鬟就要去人家吃胭脂的習慣還沒改…… 聞言黛玉似有似無的嘆息了一聲,寶玉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他對任何女兒家都是溫柔的、真誠的,那些關(guān)心不是假的,但也只限于那些姐妹是漂亮的了。也許她從前不在乎寶玉和丫鬟調(diào)戲,但黛玉現(xiàn)在不想過那種生活,幾個姐妹中,恐怕也許是惜春才是最有福氣的了,到底是璉二哥哥給尋的親事。 “母親便拒了罷?!摈煊駴Q斷,還再次鄭重說道:“玉兒這輩子不想出嫁?!?/br> 盧氏一怔,瞧著黛玉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撲哧一笑,只當她是小女兒的玩笑,也沒放在心上。 …… 賈璉因為是孫子,自前朝以來,孫子輩便不必為祖父母丁憂,賈赦只是空有爵位,沒有官職,只是賈政自從丁憂以后,日子一日一日過去,他有了回金陵守喪三年的想法,可王夫人卻不想,回去了寶玉再想從京城中找門好親事就不容易了,何況林家也住在京城,雖然大房和二房分家了,但到底在京城,大房也不能眼看著二房受外人欺辱,還算是借了點勢。 賈政卻認為金陵是賈家的根本,回去守喪不僅是孝順,他心里也有隱隱避開京城一切的意思。眼見寶玉不爭氣,將來沒出息,環(huán)兒還小幾歲,沒到應考的時候,但大房的璉兒可是能耐了,他心里有些不得勁。 ……王夫人見老爺主意已定,可她不甘心,寶玉還沒娶妻呢。她開始裝病了。 實際上她的身子自從元春死去,家里分家,加上為老太太守喪,一連串打擊之下,她病了又好,然后吹點兒風又病,身子實在是變差了許多。 賈璉的光明神的光輝逐漸散播大地,幾個徒弟的資質(zhì)學了一些本事,被賈璉派到外邊擴展地盤去了,但卻讓他們規(guī)整勢力,不能讓皇帝忌諱,反而要學習佛家和道家的“與世無爭”,祝福術(shù)是最基本的,魔法的效果立竿見影,一些基礎的魔藥調(diào)配出來,又能救一些患有疑難雜癥和貧家無醫(yī)藥之人,賈璉不算個光明正大的好人,可也不是個壞透了的,順手自己有利益,又能發(fā)展信徒的事情,他不介意“造福”大家,何況他手下的這個徒弟,還真是個個善良,更是一位賈璉是個救苦救難的。 也還真有人對賈璉這個“恩人”當街磕頭的,口中稱呼他為男菩薩,賈璉無奈,他表面上信奉的可是光明神,救助他們的也是魔法和魔藥,但到了普通人口中就成了菩薩和仙藥了。 康熙帝對賈璉的光明神發(fā)展迅速也關(guān)切了一陣子,但看賈璉從沒做些其他的事情,到底佛教和道教在大清大行其道,就連西方的天主教,康熙自認自己胸懷寬廣,也讓他們傳教,甚至優(yōu)待他們多年,可以蓋教堂,可惜那邊的教皇太不識趣,堅持要大清的百姓只跪拜他們的神,卻不能跪拜祖宗,豈有此理! 這也是康熙漸漸對天主教那邊沒了好感的原因,來回和西方因為傳教的事情,溝通的信件都在海上走了好多年,可那羅馬教皇的來信令康熙實在憤恨,這也是康熙故意放縱賈璉傳教的原因之一,只有他同意的,才能在大清發(fā)展,不尊重大清人習慣的,不尊重他這個皇帝的,康熙冷哼,他不介意禁了天主教。 康熙本來是對天主教感興趣的,尤其是其中的天文歷法等等自然科學知識,甚至他寵愛過南懷仁,對前朝的利瑪竇傳教士也認為這人才是個令人欽佩的傳教士,那利瑪竇在明朝時,入鄉(xiāng)隨俗,天主教可從沒說過不許大清的信徒不能跪拜自己的祖宗……所以,在他看來,現(xiàn)在的這個天主教教皇,實在是對大清對他這個皇帝藐視,所言所行毫無道理可言。 賈璉的光明神教,讓康熙展示給了天主教,當了正面典型,每次賈璉覲見時,都有天主教的傳教士在場,對比兩家,賈璉既能讓信徒隨便祭拜祖宗,很講究人情倫理,又確實他和他的徒弟們,都有“神一般的能力”。 康熙見的多了,雖然知道這是看資質(zhì)的,況且賈璉也總是闡明,這就類似茅山道術(shù),些微能力也只是神奇一點,并不能長生不老,否則他也不會最近添了一道魚尾紋,連自家祖母仙逝了。 康熙瞇著眼睛,看了賈璉,果然見賈璉“成熟”了一些,微笑的時候,眼角確實有道細紋了。 他徹底歇了“長生不老”的心思,多少皇帝沉浸在這種虛無縹緲的夢里,然后遲些亂七八糟的丹藥,毀壞了身子的根基。 距離歷史上康熙帝的死亡還有一些年,賈璉按照自己應有的年紀,給自己的臉蛋上添上了一些細紋,人顯得成熟許多,也不怎么回家了,王熙鳳自覺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兒子也逐漸大了,對那些閨房中的事情也淡了些,比起從前眼見賈璉和這個頑,那個滾的,她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更安靜,也有賈璉給的銀子,和找的戲園子,等賈母的孝期過去,隔三差五的過來演一場給她解悶,連賈赦和邢夫人都沾光了。 邢夫人倒是酸溜溜的刺了王熙鳳一句:“還是璉兒體貼,在外面做事,還想著你寂寞,也不怕花銀子,這得多少銀子啊?!?/br> 這戲班子演一場花銷可不少,大宅門中的媳婦和姑娘,終年不好出門,看戲其實是一件在家的大事,一年有一次都是借著長輩過生日之類的由頭,哪家像他們賈家似的,還有爺們專門為了討厭媳婦,沒幾日就花銀子請人過來唱戲的。 王熙鳳笑笑,老太太不在了,二太太分家出去了,這個頂頭婆婆又不是當家的親娘,她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家里也說的算,忽然沒人和她斗上一斗,除了全身心的放松,還真有些意味未盡的寂寞與空虛…… 說了這話,平兒卻笑道:“多少人家的太太們奶奶們都想這樣平和的過活呢,奶奶倒想著以前的青眉烏眼的日子,那成日里算計、琢磨人心,奶奶也不怕累著?!彼蜃煨?。 王熙鳳假裝怒道:“好哇,你這個丫頭,竟然排揎起奶奶了??次也淮虬l(fā)你出去。”也是該給平兒找個合適的男人了,再不嫁比宮里的宮女出宮的年歲都晚了。遂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平兒:“我和二爺說過了,看中了一個人勤勞肯干,人品也不差,就是總管咱家外面鋪子的張大掌柜,從前也是二爺親娘的陪房的兒子,又識字又會看賬,年歲也相當,不如把你賞給了他,你看如何?” “……”平兒扭捏了一會兒,知道那人是誰,看鳳姐看笑話似的等她害臊,咳嗽了一聲,沉住氣笑道:“這可是奶奶讓我的嫁的,可得給嫁妝?!?/br> “得了便宜,還賣乖。”王熙鳳睨著她,想起兒子,說道:“去看看大哥兒下學沒?” “大哥兒讀書可勤奮呢,腦子又聰明,將來肯定是個進士老爺,說不得還是狀元呢。奶奶的福氣還在后面呢。”平兒有感而發(fā)。 “承你吉言,到時候給你個大紅包?!蓖跷貘P笑著,讓她把大哥兒迎進屋…… ****** 黛玉最終可是出家沒有嫁給任何人,跟著賈璉信奉了光明神,林如海氣了女兒和賈璉一陣子,但黛玉敏慧,進了林如海的書房談了一個時辰,林如海眼眶紅紅的,但也理解黛玉的心思,女兒說什么要么求“一生一世一雙人”,要么就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