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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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林婉筠快步走了進(jìn)來,小心的扶著沐雨棠,看著她撞紅的半截玉臂,急忙道:“卑職去找大夫!” “我沒事,不用麻煩了?!便逵晏膿u搖頭,牽牽嘴角,努力扯出一絲笑:“世子是回慶云殿了嗎?” “不是,世子去夢遙書院了?!绷滞耋掭p輕說著,心中輕嘆,好端端的,世子和世子妃怎么吵起來了?還吵的這么厲害。 沐雨棠清冷的眼瞳驀然一黯,他討厭她了,去夢遙書院是為避開她,不想見她:“我想一個(gè)人走走,你不用跟著我了?!?/br> 沐雨棠有氣無力的說著,獨(dú)自一人出了藥房,沿著青石路往前走,走過姹紫嫣紅的花園,走過景色怡人的假山水池,走過戒備森嚴(yán)的大門,來到了大街上。 各式各樣的行人穿著古裝,熙熙攘攘,來來往往,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裝扮,給沐雨棠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來到青龍國已經(jīng)半年多了,幾乎每天都活在你爭我奪的爾虞我詐里,這里沒有她熟悉的高樓大廈,沒有生她養(yǎng)她疼她愛她的父母,也沒有能給她溫暖的家,她一直都是一個(gè)人在戰(zhàn)斗。 遇到蕭清宇,嫁他為妻,是她穿越異世最值得高興的事,可他不知道她的秘密,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做法,更不能與她并肩作戰(zhàn)了,一夢千年找齊了一半,另一半也會在極短的時(shí)間內(nèi)找到,拼成完整的一夢千年,到時(shí),是走,是留,似乎都由不得她來決定…… ‘吧嗒’一滴水珠落到了沐雨棠小臉上,她抬頭一望,天色灰蒙蒙的,下雨了,毛毛細(xì)雨來得極快,街上的行人或加快腳步前奔回家,或進(jìn)屋檐下躲避。 沐雨棠輕輕笑笑,買了把油紙傘,傘面是白底紅花,上面還畫著一只只蝴蝶圍繞著花朵翩翩起舞,美不勝收。 沐雨棠打著油紙傘走過一條條古色古香的街道,就像走在了一幅幅潑墨丹青畫里,美的動人心弦,清澈的雨水落到地面,匯聚一處,朝著低洼處緩緩流淌…… “沐雨棠,你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獨(dú)自一人出府,在外閑逛!”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入耳中。 沐雨棠抬頭一望,只見一名穿著黑衣,頭戴黑巾的黑衣男子站在她五米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沐雨棠目光一凜,驀然頓下腳步:“你是什么人?” “我們是來取你性命的人?!焙谝氯寺曇舭寥?。 沐雨棠漆黑的眼瞳猛的瞇了起來:“我們?” “沒錯(cuò),是我們!”輕微的破風(fēng)聲響起,沐雨棠前后左右各飛來一名黑衣人,將她牢牢圍在了中間,五人皆滿身寒氣,滿目肅殺,手中利劍更是彌漫著nongnong的冷意與殺意,讓人后背發(fā)涼。 沐雨棠打量著五人,眸底浮現(xiàn)一抹輕嘲:“憑你們也配?” “世子妃的英明與厲害我們早有耳聞,若是明刀明槍的打,我們確實(shí)不是世子妃的對手,不過,世子妃已經(jīng)中了毒,就未必會是我們的對手了?!焙谝氯说穆曇衾锿钢f不出的幸災(zāi)樂禍。 沐雨棠側(cè)目一望,只見自己拿傘的手已然變成了黑色:傘上有毒! 甩手扔掉油紙傘,沐雨棠連點(diǎn)手臂上幾處大xue,防止毒素漫延。 “已經(jīng)晚了,毒已經(jīng)透過你的肌膚滲入了五臟六腑,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你也沒救了?!焙谝氯藫u頭輕嘆,語氣里依舊是滿滿的幸災(zāi)樂禍。 沐雨棠冷冷看著黑衣人們:“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黑衣人下巴高昂著,傲然道:“無可奉告?!?/br> 沐雨棠微笑,她在青龍國有不少的仇家,哪個(gè)都有可能買兇殺她:“既然你們不肯供出幕后主謀,那我就在死前,拉你們幾個(gè)陪葬?!?/br> 話落,她周身的氣息陡然變的凌厲起來,拿出衣袖里的匕首,迎著黑衣人們沖了過去,她的動作不快,身體卻能彎出不可思議的角度,招式詭異的讓人難以琢磨,匕首劃破一名黑衣人的喉嚨,揚(yáng)起漫天血霧。 震驚了另外四名黑衣人,好半晌方才反應(yīng)過來,為首那人高聲道:“她中了巨毒,最多撐一刻鐘,咱們將輕功催到極致,躲閃她的殺招,一刻鐘后,帶她的尸體前去領(lǐng)賞即可。” “好!”黑衣人們欣然應(yīng)允,足尖輕點(diǎn)著,快速飛離地面,與她拉開了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 沐雨棠冷冷一笑,和她拉開距離,她就殺不了他們了么? 纖指輕輕一彈,幾枚銀針飛射而出,朝著黑衣人們狠狠刺了過去。 黑衣人打開銀針,趁著沐雨棠不備,揮劍朝她刺了過來。 不遠(yuǎn)處的小橋上,走來一名撐著油紙傘的紫衣男子,如妖如月的容顏,優(yōu)雅尊重的氣勢,正是安墨楓,聽到打斗聲,他漫不經(jīng)心的一望,見是幾名黑衣人在圍攻人,他挑挑眉,看的饒有興致:他們這是在暗殺誰? 伴隨著飛濺的腥紅血線,一名黑衣人應(yīng)聲倒地,剩下的黑衣人紛紛躲閃,一道纖弱的身影現(xiàn)了出來,看著她熟悉的容顏,安墨楓墨色的眼瞳猛的瞇了起來:小野貓,怎么會是她! 眼看著黑衣人舉劍要刺沐雨棠,安墨楓目光一凜,彈指揮出幾道勁風(fēng),將黑衣人全部擊斃,他飛身躍到沐雨棠面前,剛準(zhǔn)備邀功,卻見沐雨棠揮著匕首朝他砍了下來。 安墨楓一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急聲解釋:“雨棠,是我,安墨楓!” 清雅的聲音傳入耳中,沐雨棠身體一顫,驀然停了手,朦朧的視線里現(xiàn)出一道修長的身影,她卻看不清他的模樣,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青草香,是安墨楓身上獨(dú)有的味道。 沐雨棠松了口氣,頭腦傳來一陣暈眩,她眼前一黑,栽向地面。 “雨棠!”安墨楓伸手接住了她,卻見她眼睛緊閉著,嘴唇黑紫,右手烏黑,典型的中毒癥狀。 “怎么會這樣?”安墨楓劍眉皺了皺,抱起沐雨棠,朝著祁王府的方向飛去…… ☆、第202章 詭計(jì)多端 雨過天晴,蕭清宇踏著最后幾絲金色余輝走進(jìn)祁王府,雪色衣袂翩翩飄飛,帶起陣陣清風(fēng)。 林婉筠走上前,微微福身:“世子!” 蕭清宇淡淡嗯了一聲,聲音淡漠:“我來書房拿本書籍,立刻就走,不必讓世子妃知道我回來的消息。” 林婉筠目光閃了閃,低低的道:“稟世子,世子妃不在府里?!?/br> 蕭清宇腳步一頓,眼瞳里暗芒閃掠:“她去哪里了?” 林婉筠搖搖頭:“屬下不知,世子妃離府時(shí),摒除了左右,不許屬下們跟隨!” 蕭清宇俊美的容顏上染了寒霜:“她什么時(shí)候走的?”清潤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怒意,青龍國正值多事之秋,京城有些混亂,她居然還敢獨(dú)自一人出府。 林婉筠目光沉了沉,聲音越發(fā)細(xì)微:“世子離府后,世子妃緊隨著就走了?!?/br> 蕭清宇深邃的眼瞳猛的瞇了起來,走的這么快,她是在和他置氣?出府七八個(gè)時(shí)辰,天都快黑了她還不見蹤影,是去了延王府,住在那里不準(zhǔn)備回來了,還是出了什么事? “蕭清宇……蕭清宇……”焦急的呼喚響起。 蕭清宇抬頭一望,只見安墨楓從天而降,懷里抱著一名年輕女子,纖細(xì)的身形,明媚的小臉,赫然是沐雨棠,她眼睛緊閉著,面色蒼白,嘴唇紫黑,隨意搭下的小手,也變成了烏黑色。 蕭清宇伸手接過沐雨棠,隔著薄薄的衣服,他能清楚感覺到,她的身體冰冰涼涼,氣息微弱的快要察覺不到了,俊美的面容瞬間陰沉的可怕:“怎么回事?” “她中了巨毒,時(shí)間不多了,你快幫她解毒,詳細(xì)情形,我慢慢告訴你……”安墨楓話音未落,只見眼前白影一閃,蕭清宇已抱著沐雨棠消失在青黛小路的盡頭。 沐雨棠落進(jìn)了一個(gè)混沌虛無的世界里,四周黑漆漆的,沒有日月星辰,沒有山川河流,沒有花草樹木,沒有鳥獸魚蟲,也沒有任何聲音,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只覺自己在急速的往下墜落。 突然,有東西狠狠刺到了她胸口上,火辣辣的疼,沐雨棠緊緊皺起眉頭,想看看那是何物,不想,不明物就像雨點(diǎn)一般,密集的落到她身上,深深的刺進(jìn)她各個(gè)xue道里,錐心刺骨般的疼。 纖細(xì)的身體重重落地,摔的遍體鱗傷,像散了架一樣,四面八方就像放滿了鐵蒺藜,無論她往哪里移動,都會被扎的透心刺骨的疼。 四周仍然是漆黑一團(tuán),沐雨棠看不清方向,空氣里透出迫人的壓力,她不能再留在這里,必須要選擇一個(gè)方向前行,可究竟要往哪里走?選對了,她會重獲幸福,選錯(cuò)了,她會萬劫不復(fù)…… “雨棠!”虛無的黑暗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 沐雨棠循聲望去,漆黑一片:誰在叫她? “雨棠,醒一醒,雨棠……”清潤的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焦急! 這是蕭清宇的聲音!他在叫她! 沐雨棠一點(diǎn)一點(diǎn)爬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胳膊,身體被刺的火辣辣的疼,她全然不顧,艱難的向前挪動,速度極慢,卻從不停歇,慢慢的爬到了盡頭,‘吱’,地獄的出口打開,沐雨棠周身的寒氣瞬間消失無蹤,有光照在了她身上,暖洋洋的,耳邊的呼喚聲越發(fā)清晰,她漸漸恢復(fù)意識,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濃墨般的黑,耳邊響著強(qiáng)有力的心跳聲,淡淡青蓮香縈繞鼻尖,是蕭清宇正抱著她。 “雨棠,你醒了!”蕭清宇暗啞的聲音里透著不易察覺的喜色。 沐雨棠點(diǎn)點(diǎn)頭,想動動身體,卻提不起絲毫力氣,無奈的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蕭清宇白玉手指輕輕摩挲著她蒼白、細(xì)膩的小臉,眼瞳里閃爍著點(diǎn)點(diǎn)柔光。 這么久!難怪她全身無力! 沐雨棠眨眨眼睛,鼻尖聞到了梨花木和紫檀木的淡香,是祁王府慶云殿特有的香氣,她轉(zhuǎn)頭看向蕭清宇:“天這么黑,你怎么不點(diǎn)盞燈?” 天黑?點(diǎn)燈?蕭清宇一怔,抬頭望望窗外明媚的陽光,再看看沐雨棠的眼晴,清澈如水,卻沉靜如鏡,漆黑的眼瞳里清晰的映出他的身影,瞳仁深處,卻是一片無盡的空虛與茫然。 蕭清宇白玉手指從她纖長的眼睫上輕輕劃過,她睜著眼睛一動不動,他的心猛然一沉,她眼盲了。 她中的毒很霸道,毒性發(fā)作的也極快,安墨楓送她來到王府時(shí),毒正在攻心,他以最快的速度幫她解了毒,沒想到那毒還是熏到了她的眼睛,害她眼盲。 “你怎么不說話?還在生我氣嗎?”沐雨棠久等不到回答,目光微微黯淡,低低的道:“其實(shí),我喝避子湯,是因?yàn)槲也皇恰?/br> “世子,藥熬好了!”林婉筠端著藥碗走進(jìn)內(nèi)殿,腳步聲輕輕緩緩,有條不紊。 沐雨棠目光猛然一凝:“房間里點(diǎn)燈了是嗎?”人從光亮處步入黑暗,會有瞬間的停頓,可林婉筠的腳步很流暢,沒有絲毫異樣,可見,內(nèi)殿和外殿的照明環(huán)境是一樣的。 林婉筠腳步一頓,驚訝的看著沐雨棠,好半晌方才低低的道:“世子妃……現(xiàn)在是白天……” 沐雨棠只覺轟的一聲,頭腦一片空白,耳邊不?;厥幹粋€(gè)聲音:“現(xiàn)在是白天……白天,白天……” 沐雨棠用力揉揉眼睛,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我……眼盲了……” 蕭清宇看著她茫然無措的神色,心里一疼,急忙解釋:“余毒熏到了眼睛,你只是暫時(shí)眼盲,清除了余毒,就能恢復(fù)光明……” 沐雨棠面色微微陰沉,美眸里閃爍著點(diǎn)點(diǎn)銳利寒芒,瞬間又消失無蹤,低低的道:“余毒什么時(shí)候能清完?” “單純服藥,需要一個(gè)月左右,如果加內(nèi)力輔助,可減少時(shí)間?!笔捛逵盥曇羟鍦\。 “把藥給我!”沐雨棠朝林婉筠伸出了手,漆黑的眼瞳平靜無波。 林婉筠一怔,心里一陣陣發(fā)緊,正常人聽到自己眼盲了,不是應(yīng)該捶胸頓足的大聲哭鬧嗎?世子妃這么鎮(zhèn)定,很不正?!?/br> 蕭清宇看著沐雨棠堅(jiān)定的神色,心口悶的難受,他寧愿她朝他哭鬧,或者打他,掐他也好,至少能證明,她心里有他,她信賴他,可現(xiàn)在的她堅(jiān)強(qiáng)獨(dú)立,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惜,幫助,更為自己樹起了一道無形的盾牌,將所有人全部摒除在外。 “雨棠!”蕭清宇緊緊抱著沐雨棠,似是恨不得將她揉碎在懷里。 “藥不是熬好了嗎?干嘛不端給我?”沐雨棠看不到兩人的神色,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久等不到藥碗,疑惑不解的詢問。 林婉筠目光閃了閃,為難的看向蕭清宇,世子就坐在床邊,她直接把藥交給眼盲的世子妃,不太妥當(dāng)…… 蕭清宇看著沐雨棠清冷的模樣,心里低低嘆息,接過藥碗,擺手揮退林婉筠,舀起一勺子藥,輕輕吹了吹,送到她唇邊:“喝藥!” 沐雨棠避開勺子,端過他手中的藥碗,大口喝了起來。 蕭清宇一驚:“藥很燙,不能這樣喝!”伸手搶回藥碗,卻見碗里的藥基本被喝光了,只剩下個(gè)碗底。 他看著沐雨棠,眸子里浮現(xiàn)復(fù)雜的神色,她一向不喜歡喝苦藥,風(fēng)寒藥,避子湯她只喝一口,就苦的緊緊皺起眉頭,這碗解毒藥,可是比那兩碗藥苦了四五倍,她居然眼睛不眨的喝了下去,果真是心冷了么…… 沐雨棠的唇被熱藥燙的紅艷艷的,映著她蒼白的小臉,說不出的清麗。 蕭清宇看著,眼瞳里沒有絲毫的瀲滟,旖旎,心隱隱作痛,放下藥碗,輕輕扶住沐雨棠:“我用內(nèi)力幫你引導(dǎo)藥性驅(qū)毒。” “不用了?!便逵晏膾觊_蕭清宇,輕聲道:“為我解毒這三天你肯定也很累,先去休息吧?!?/br> 她在趕他走! 蕭清宇俊美的容顏瞬間陰沉:“慶云殿也是我的寢殿!”無風(fēng)無浪的聲音透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那你隨便休息?!便逵晏牡偷偷恼f著,背對著蕭清宇躺在了床上,拉好被子,悶悶的道:“我困了,你請便!” 連睡了三天三夜,剛剛醒來,怎么可能會困!她分明是在找借口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