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他笑著接過,“當(dāng)然。這樣的話會瞬間驅(qū)散我所有的煩惱與疲倦,功效神奇。” “是嗎?”她又替自己盛了一碗,坐到他旁邊,“我竟不知幾句rou麻話還有這等神奇效果。”隨即又問道,“沈先生可是有什么煩惱?” 沈煜衡的眼神黯了黯,很快恢復(fù)如常,“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說來話……” “我想你?!彼粗难劬φJ(rèn)真說道,“我很想你?!?/br> 怔了怔,黑眸里閃過一抹驚喜,隨即探身過來再次吻住她,狂亂的吻,帶著掠取的意味。 呼吸很快被奪去,氣息越來越亂,“先吃飯?!碧K子墨微喘道。 “來不及了。”他再次封鎖過來,順手將她抱坐在自己身上,眼底漸漸迷亂,“我現(xiàn)在就想要你?!?/br> 她穿著寬松的居家服,輕易就被他剝下,雙手在她后背游移,熱源一般讓她的皮膚變得灼熱,細(xì)微的電流從他指尖傳來,微涼的唇在她耳頸處細(xì)細(xì)密密地轉(zhuǎn)吻。 很快,蘇子墨最后的一點掙扎意念就被他輕易一掃而空,到最后只能將所有的菜都重新熱一遍。 ☆、第四十一章 結(jié)婚? 十一月底是爺爺?shù)纳?,蘇子墨打算借此機會將沈煜衡正式介紹給家里人,雖然之前已經(jīng)口頭上提起過,但除了爺爺和父母還有謝子睿,其他人都沒見過,借著這次祝壽,正好可以不刻意地將他介紹給家人。 很早就開始苦惱到底該送什么禮物好,一直到爺爺生日前兩天都還未想到,蘇子墨正拿著平板電腦躺在沙發(fā)上認(rèn)真地搜索,一個接一個地否認(rèn)。 沈煜衡從書房出來,很自然地坐到她旁邊,將她整個人摟進自己懷里,“還沒想好?” 實在太煩惱,她忍不住蹬了兩下腳,無奈道:“我爺爺什么都不缺啊,往年都送他漁具自行車酒之類的,可今年是他八十大壽,我想送能讓他真正高興的禮物?!?/br> “難辦?!彼拇鸢竿瑯尤绱耍S即若有所思道,“或許你可以換個方向入手,物質(zhì)上的東西他不缺,精神上的呢?” “你是說做一件讓我爺爺高興的事?!碧K子墨一下翻坐起來,手撐著下巴,冥想片刻,“可現(xiàn)下爺爺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我的終身大事?!?/br> 隨即豁然開朗般,坦然而又不經(jīng)意地說:“不然我們結(jié)婚吧沈先生?!?/br> 沈煜衡怔在了原地,那雙子夜一般的眼眸里,忽地起了千層浪,各種復(fù)雜的情緒一起涌來,驚喜、無措、慌張、又有幾分不安,令她陌生的眼神,卻覺得真實,也覺得心安。 “等我一下。”他忽然起身往房間走,過了片刻又坐回她身邊。 再一眨眼,他手心托著一個黑色的絲絨小禮盒遞到了她面前,“要結(jié)婚的話,這點過程省不了?!?/br> 打開來,一枚璀璨奪目的鉆戒熠熠生輝,簡單的款式,奢侈的鉆石尺寸,她驚嘆,“這難道也是早有預(yù)謀?” 他將戒指套到她食指上,分毫不差,他笑得溫潤,“預(yù)謀很久了。”順勢在她手背上留下一個吻,“我愿意?!?/br> 將整只手放到眼前看了看,戒指散發(fā)著細(xì)細(xì)密密璀璨的光明,似被陽光繾綣,在指尖淺淺縈繞,他的手扣過來,纏繞在她指間,手心柔軟的溫度,一直暖進她心底。 “這難道不是我的臺詞?”蘇子墨不滿,“我只是隨口一說,可別當(dāng)真?!?/br> 他將她圈在懷里,下顎抵在她肩上,將扣著的手拿至眼前細(xì)細(xì)欣賞,“這可不行,我已經(jīng)當(dāng)真了?!?/br> 看著指節(jié)處那抹微涼,她心里忽然又有些緊張,她是真的沒有想太多,隨口說了出來,沒想到他卻早有準(zhǔn)備,那種感覺既覺得甜蜜感動又覺突然。 “真的要結(jié)婚?”她有幾分底氣不足。 “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笨隙ǖ目谖?,深思熟慮一般的表情,“最近工作上有點忙,和寰宇合作的香港新項目馬上要啟動,時間干脆放在明年春末夏初,你覺得怎樣?” 一用心思考就習(xí)慣性微蹙著眉,認(rèn)真嚴(yán)謹(jǐn)?shù)哪恿钏⑽⑹瘛?/br> “你決定就好?!彼S意地答道,隨后又嘀咕,“好像挺麻煩?” “一生就麻煩這一次,也很值得了。”他身體往后靠在沙發(fā)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婚禮的事你不用cao心,到時候只需要負(fù)責(zé)穿上婚紗走一圈場就行,其余的都交給我?!?/br> 蘇子墨哦了一聲,順勢倒在他懷里,再次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真的要……結(jié)婚了嗎? 爺爺生日那天,沈煜衡開車先去了西郊母親家里,因為父親和張月華也要來,母親不便出席,讓她先過去將她的壽禮一起帶過去。 到了家里,母親見來的是兩個人,自然喜不自禁,聊了會日常,便指使蘇子墨去樓上搬她為爺爺準(zhǔn)備的兩箱養(yǎng)生中藥,她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沈煜衡,發(fā)現(xiàn)他依然一臉從容淡靜,也就放心留他在客廳了。 有些吃力地扛著兩箱中藥從樓上下來,發(fā)現(xiàn)他和母親正相談甚歡,她還在樓梯上,母親便質(zhì)問,“怎么兒子,要結(jié)婚都不打算告訴我?” 她立刻有些責(zé)怪地看向沈煜衡,隨后又對著母親軟聲道,“才剛有這個打算,何況最早也是明年了,我還怕你接受不了,打算慢慢跟你說,沒想到有人這么迫不及待?!?/br> 沈煜衡自然知道她在說自己,他笑道,“早日公布,你后悔的幾率才更小?!?/br> 蘇子墨撇嘴,“某些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自信了?” 母親笑著幫他,“煜衡現(xiàn)在說也是對的,時間也沒幾個月來了,要準(zhǔn)備的東西也很多,你以為結(jié)婚就這么簡單?” 她不以為然,“簡簡單單辦了就行了,原本我還想不辦酒席,直接旅行結(jié)婚得了。”說起來就有些可惜,“可是某人說家里不好交代?!?/br> “當(dāng)然要辦!”母親也很堅決,“我才不會讓我女兒無聲無息就嫁出去了。” 果然,大人的立場也跟他一樣。 從母親家出來,蘇子墨好奇地問,“我媽把我支開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沈煜衡開著車,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唇邊泛起一抹笑容,“讓我要容忍你的壞脾氣,多包容你的任性?!?/br> 她冷哼一聲,“你難道不覺得我的這些小脾氣在你面前完全不頂用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br> “我也是這么跟你媽說的?!币廊粚W⒌亻_著車,“她似乎有些幸災(zāi)樂禍,說終于有人能治你了?!?/br> “親媽,不用懷疑。”無奈地聳聳肩,“奇怪,我那些壞脾氣其實從來沒在你身上用成功過?!?/br> “我也沒治過你?!彼麖娬{(diào)。 其實也是,他的懷柔政策壓根讓她有力無處使,每每還沒發(fā)力,就已被他成功溫柔鎮(zhèn)壓。 因為先去了母親那里加上路上堵車,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遲了,家里人基本都已經(jīng)到齊,周疏影也在。 還沒開飯,大家都坐在客廳里,姑姑先過來抱了抱她,“我的大寶貝,你可算來了?!?/br> “我的大美女,你勒痛我了。”蘇子墨無奈。 沈煜衡手里東西還沒放下就被姑姑一并拉去了客廳,她早已向家里人交代過,簡單介紹了一下他,跟大家打過招呼,接著就開始接受大家的盤查。 她坐在爺爺身邊,幸災(zāi)樂禍地看他面上從容不怕地一一作答,父親雖然見過幾面,對他的了解也僅限她口中的大概,借著這次機會更是一臉嚴(yán)肅地親自將他的家庭背景興趣愛好盤查了個徹底,加上姑姑從旁插足,他神色已經(jīng)開始有些微微緊張,她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過后爺爺大概看不下去了,制止了他們無休止地盤問,“行了行了,別沒完沒了,我們家這個小霸王好容易開竅了,別又被你們給攪黃了?!?/br> “爸,我不也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降住我們家這位小霸王嗎?”姑姑還不滿足,“再說了,我們也沒亂問什么,也只是想跟小沈交流一下感情?!?/br> “沒關(guān)系蘇老師,我也很想盡快能跟子墨的家人熟悉起來?!鄙蜢虾獗砬闇仨樣卸Y,中途趁空朝她的方向別有深度地看了一眼。 那表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救我。 蘇子墨樓主爺爺?shù)氖直郏Φ?,“沒關(guān)系的爺爺,他早晚要過這關(guān)?!比缓蟪靡獾靥籼裘?。 意思是:認(rèn)命吧。 張月華和周疏影幾乎沒說什么話,尤其張月華臉色越發(fā)難看。 繼續(xù)聊了片刻蘇子墨張望了一下沒看到謝子睿身影便問姑姑他去哪兒了,姑姑指了指樓上,她不顧沈煜衡近乎哀求的目光,徑直上了樓,果然那廝正在自己房間里打游戲正酣,她悄悄沖過去一把抱住他的頭使勁蹂躪了兩下。 “姐,都這么多年了,怎么還不能學(xué)會對你唯一的弟弟溫柔點?”謝子睿有些無奈地放下游戲手柄。 她順勢坐在地上,用手戳了一下他的頭,“今天是爺爺生日,你小子回來也不好好陪陪爺爺,跑樓上藏著玩什么游戲!” 他有些無奈地撇撇嘴,“我不也經(jīng)常都回來嗎?何況你后媽和你姐也來了,我又不知道說什么,一堆大人坐在一起聊著我不感興趣的話題,實在坐不住才上來的?!?/br>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蘇子墨忍不住問,“怎么感覺你有點不對頭?” 每次見面,每次打電話,總覺得他情緒很低迷,朋友圈也開始發(fā)一些晦澀憂郁又略顯絕望的心情,一點也不像她沒心沒肺的弟弟。 謝子睿表情閃躲,“只是剛開始工作,有些不太適應(yīng)罷了?!?/br> “不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她摸了摸他的頭,“還是不喜歡工作?” “不知道,總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不是我要的?!彼⑽⒋菇?,漂亮的臉上滿是憂慮。 她攬住他的肩膀輕撫著安慰,“剛參加工作是這樣的,總覺得什么都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樣,可生活并不是你曾經(jīng)想當(dāng)然的模樣,社會遠比你想象中更復(fù)雜,但是每個人都必須要去適應(yīng),好的一面,壞的一面,都要學(xué)著去接受,等經(jīng)過這一段,以后你就會懂了。” 謝子睿微微嘆氣,“我知道姐,我只是越來越看不清自己了?!彼p輕靠在她肩上,眼神迷茫,“有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很陌生,我覺得自己似乎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蘇子墨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你只是從一個階段到另一個階段還有些不適應(yīng)而已,過段時間自然就會好了,好了,別多想了。” 謝子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再輕聲安慰了幾句就帶著他下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婚,早晚都得結(jié)!╮(╯▽╰)╭ ☆、第四十二章 家宴 沈煜衡還在被圍攻,不過氣氛貌似還不錯,他神色鎮(zhèn)定從容,與父親和姑姑相談甚歡,父親看起來對他今天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對著外人難得露出如此舒心的笑容。 剛下來不久就開飯了,在外面訂了餐加上劉阿姨自己也做了一些,一大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蘇子墨去幫著劉阿姨擺碗筷,周疏影也跟了過來,一前一后的走著。 “子墨,你真的不肯再給哲航一個機會了嗎?”她忽然從背后低聲開口。 蘇子墨回過頭有些不可思議,“你這是什么意思?” 周疏影表情微冷,“你們之間所有的隔閡都是我造成的,子墨,我用了很長時間,利用他對你過度的在乎,利用你們的驕傲與脾氣,一點點細(xì)細(xì)密密地瓦解他對你的信任。” 她的語氣很平靜,眼神直視著她,始終很冷,也很淡,“你明白嗎?那些刻意的謊言一點一滴慢慢滲入他的生活,就算到如今,你想要解釋也無從下手。可是過了這么多年,他依然忘不了你, 他在對你還有無數(shù)無法解釋清楚的誤解下,還是選擇去追回你?!?/br> “沒想到,最后你卻愛上了別人。”她微微垂下眼,“其實當(dāng)年我們并沒有在一起,記得那個寒假嗎?你去云南旅行,那個叫張遠的男生是我初中同學(xué),他喜歡我,我利用這點,讓他趁你游戲時偷偷接了電話,在之前我打電話給哲航,委婉地說你是和一個男生單獨去旅行,哲航那么驕傲的人,他斷然不會找你質(zhì)對,他提前回國,在樓下等了你一整個晚上,那么大的雪,他就那么傻傻的站著,像個雕塑一般,我站著樓上就一直那么看著,直到凌晨才下樓告訴他,你改了航班今天不會回來了,我是故意的,我想讓他體會到那種痛徹心扉又冷至骨髓的感覺,你來找他那天,他只是喝醉了,我扶他回寢室,他是故意氣你的,我知你驕傲,斷然也不會死纏爛打,沒想到你連試著挽回一下也沒有,他徹底死心了,他父母本來就想讓他出國,所以他決定去美國,而我也努力爭取了名額,跟他一起去了。他在等你一句挽留,甚至不要解釋,或是一個無聲的電話也好,可是你沒有,我利用我們這層關(guān)系,旁敲側(cè)擊地說你這幾年和別人在一起,直到去了美國三年后,在我不懈努力下,他才終于默認(rèn)這段感情。我知道,他心里至始至終只有你,可我想只要能名正言順跟在他身邊也好?!?/br>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蘇子墨心里某個地方依舊隱隱作痛,“你以為現(xiàn)在說這些還能有什么結(jié)果?” “子墨,我嫉妒你,一直?!敝苁栌白猿鞍愕匦α诵?,“有那么多人喜歡你,不顧一切。我現(xiàn)在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能看清他當(dāng)年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的心情,我承認(rèn),我很卑劣,可我不后悔,也不需要得到你原諒,但是他對你的心從未改變過?!?/br> 蘇子墨靠著墻壁,表情很淡,“我說過,都過去了?!?/br> “你真狠?!彼难凵聍隽讼氯?,“我以為,你至少會再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蘇子墨沒有再說話,看了她一眼就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廚房走去。 吃飯中途,沈煜衡替她夾了一塊鮮嫩的魚rou,壓低聲音關(guān)切地在她耳邊低語,“怎么了?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br> 她悶搖搖頭,悶著頭吃著。 謝子睿又恢復(fù)一貫搗蛋勁,“姐夫,這還吃著飯呢就背著我們跟我姐說什么悄悄話呢?” “不過是問問你姐最近的工作情況?!鄙蜢虾庹f謊很是沉穩(wěn),臉上帶著笑了,看上去心情很好。 “我才不信,天天在一起這還能不知道。”明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