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最終,方守疆只能和童地寶對視一眼,同時收手。 下方的將兵并非所有人都看得出其中的玄奧,但一見童地寶三人都畢恭畢敬地單膝跪下朝雷鐵行禮,無不了然。 雷鐵對三人抬手做了一個“請起”的手勢,氣沉丹田,沉聲道:“繼續(xù)cao練?!?/br> 只短短四個字,卻如同驚雷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由此即可見雷鐵功力之深。 眾士兵莫不面露敬畏,齊刷刷地單膝著地,齊呼“大將軍威武”,氣吞山河。 第177章 一點白和金毛尋主記 新近買下的兩家店鋪在同一條繁華的街道上,一間在梨花巷這邊,一間在對面,相隔不遠,站在一間店鋪門口能看到另外一間店鋪。秦勉請人同時裝修兩間店鋪,藥鋪叫做“如意大藥房”,銀樓叫做“明珠閣。” 裝修了大概十天后,藥鋪和銀樓同日開業(yè)。藥鋪的格局很簡單,進門是柜臺以及兩個大夫的坐診位置;柜臺后,兩個藥柜靠墻放置,百余大大小相同的小抽屜里放著不同的藥材;抽屜上寫著藥材名。藥柜高大及頂,抓其中一些藥材時,伙計們甚至需要用到人字梯。藥鋪里請了兩位經(jīng)驗豐富的大夫坐診,兩個伙計負責抓藥,另有一個掌柜。銀樓的布局也以簡潔大方為特色,顧客進門后對于柜臺后各種各樣的珠寶首飾能夠一目了然。所有首飾都明碼標價,不僅如此,明珠閣還有一種尊貴服務(wù),只要顧客付得起昂貴的價錢,設(shè)計師父還可以按照顧客的要求專門為顧客設(shè)計一種獨特的首飾,不但在全京城,甚至在全大夏國都是獨一無二的。 雷鐵的身份畢竟特殊,兩家店鋪都是靜悄悄地開業(yè),只各放了一掛爆竹了事。即使如此,仍然有不少人聞訊送來賀禮。連皇帝、皇后和太后也都送了禮品。秦勉吩咐下去,將所有賀禮記下名單,除了皇帝、皇后和太后送的,價值太昂貴的賀禮全部被返送回去,以免落人話柄。 如意大藥房每日上午辰時初開門營業(yè),下午酉時初關(guān)門;明珠閣每日上午已時開門,下午酉時初關(guān)門。兩家店鋪都是逢“一”放假,每兩個月的最后三天是大假。細心的客人發(fā)現(xiàn),兩家店鋪的假期和東陽書院的一致。 開業(yè)半個多月,銀樓的生意因為珠寶首飾的設(shè)計比較新奇和獨特,生意相當不錯。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宣傳力度不夠,如意大藥房的生意一般,客人們進來也大多數(shù)都是來抓藥,而不是來看病。兩位坐診大夫閑得無聊,每日只能捧著醫(yī)書看;藥房掌柜沉不住氣,察覺到情形不妙,快速將此事匯報給秦勉。 秦勉十分淡定,告知掌柜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無論鋪子里生意是好是壞,都不會影響他的工錢。東家都不擔心,掌柜只能作罷。 店鋪生意不好,秦勉不可能不在意,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一鳴驚人的機會。藥鋪的發(fā)展不同于其他店鋪,不是光靠嘴皮子就足夠的。 兩間店鋪正常運轉(zhuǎn)之后,秦勉將主要精力放在改造鎮(zhèn)國公府上。在悠然田居住久了,一家四口對居住環(huán)境的要求都不低。鎮(zhèn)國公府的好多地方讓他們都不習慣,秦勉專門花了兩天時間畫改造圖稿,主要是將所有的樹都改成果樹,以及將一些太空曠的地方補種上花草。 雷鐵從兵營里回來,也挽起袖子拿著鐵鍬給秦勉幫忙,衣服上沾了泥巴毫不在意。 家里新買的下人看得暗暗稱奇,但知道兩位主子不喜歡他們閑言碎語,都聰明地保持沉默。 “阿鐵,銳麒和銳麟明天放假,下午我們一起去東陽書院接他們。”秦勉撐著放進樹坑里的果樹。 雷鐵往坑里填土,“嗯?!?/br> 怕秦銳麒和雷銳麟兩人肚子餓,下午,秦勉抽時間做了一些小點心。 此時,在京城距離南城門大約一里遠的官道上,一道黑色的身影和一道金色的身影并肩向京城疾奔,黑色的影子迅疾如閃電,金色的影子流暢如流星。官道上的行人看清那是什么后,嚇得面如土色,倉促地向兩旁退讓,腿軟地跌坐在地上,張大嘴,傻愣愣地看著兩只可怕的動物向南城門飛奔。 這兩道影子正是一點白和金毛。 對它們來說,四位主人離開了太久,兩只下定決心,不遠千里地奔赴京城尋找主人。對人類來說,它們太具有威脅性,一路上多次受到眾人圍攻,盡管兩只都本事不小還是吃了不少苦。一點白一身黑亮的毛發(fā)臟兮兮的,糾結(jié)出好幾個疙瘩;金毛也不遑多讓,耀眼的金色毛皮上沾滿干涸的泥巴。萬幸的是,兩只都沒有受傷。 多虧有一點白帶路,再加上兩只都通靈性,一路從青山村到京城,沒有走錯路,經(jīng)過長達半月的奔波,總算順利抵達。 看到熟悉的南城門,一點白朝金毛“嗷嗚”一聲,兩只同時加快速度。 知道守城士兵具有威脅性,進城時,兩只如同一陣風疾掠而過。守城士兵只看見兩道影子閃過,定晴細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袁安世時運不濟,如今還是五品官,近日正在猶豫是不是去和鎮(zhèn)國公套套的乎。雷鐵于他,終歸是個晚輩,他還拉不下面子,所以一直舉棋不定。正愁眉不展地在書房里走來走去,他忽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臉一沉,大聲喝道:“外面在吵什么?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 一個小廝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臉色發(fā)白,“老,老爺……狼,狼……還,還有一頭熊!” “什么?”袁安世皺緊眉,“難道是從誰家逃出來的……京城里沒有聽說誰家養(yǎng)了——”說到此處,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雷鐵家里就養(yǎng)著一頭狼,而且這次入京,并沒有聽說他把他家的狼也帶了過來。 “快,帶我去看看?!?/br> 小廝大驚:老爺不要命了? “還不快帶路?”袁安世焦急地喝道。 “是,是!” 小廝一溜地往前跑。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大門口。一頭狼和一頭熊面朝袁府大門,安靜地蹲坐著。袁府的八個下人手中拿著木棍,對準狼和熊,卻不敢靠近,只瑟瑟發(fā)抖,唯恐一個不慎,會被撕殺。 袁安世一見到狼眉心間的一點白色,心下了然,又見此狼和熊都如此乖覺,試探地走進幾步,說出秦勉一家人的名字,“你們來京城是不是為了找秦勉和雷鐵,還有……圓圓和滿滿?” 見一點白耳朵微動,頭顱略低,很像是點頭,袁安世忙道:“我?guī)銈內(nèi)フ宜麄??!?/br> 一點白站起身,朝前走了一步后,回頭看袁安世,就像在示意他帶路。金毛跟著站起,一副憨態(tài)。 袁安世斗膽走過去,眼角偷瞄一點白和金色的熊都無攻擊之意,更是放下心,在頭前帶路。 此時,秦勉和雷鐵正在騎馬前往東陽書院的路上。 兩人到了東陽書院,不意外地看見書院前停了好幾排馬車,還有很多等待的大人,都是來接家里的孩子下學的。 秦勉下了馬,隨意地掃視一圈,意外地發(fā)現(xiàn)陳沐風搖著折扇區(qū)站在對面的一輛馬車旁邊,盯著書院大門,顯然也在等人。他趕緊戳一戳雷鐵的背,努努下巴,示意他快看。 雷鐵眼底閃過一抹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陳沐風絲毫沒察覺有人在看他,專心地盯著前方。 “難道他的另一半還在念書?”秦勉好奇極了。 雷鐵道:“或許?!?/br> 這時,東陽書院下學的撞鐘聲響起。不一會兒,書院的學子們從不同方向涌向大門。 秦勉和雷鐵不再關(guān)注陳沐風,緊盯靠近的人流。 須臾,秦勉就看見秦銳麟和雷銳麟背著小書包并肩往外走。秦銳麒悶不吭聲,頗有長兄風范,不時伸出小胳膊擋一下人流,以防雷銳麟被撞到。雷銳麟也很體貼哥哥,拉住哥哥往旁邊讓了讓,讓其他人先走,等到人群稍微松散了些,才順著人潮往大門的方向走。 秦勉看得清清楚楚,甚為欣慰。直到兩個兒子走近,他揚聲喊道:“銳麒,銳麟?!?/br> 秦銳麒和雷銳麟這才看到他們,臉上都露出驚喜之色,快步往這邊跑。這還是兩位父親第一次親自來接他們放學,兩個小家伙都高興不已。 “爹爹,老爹!” 秦銳麒和雷銳麟作為書院里唯一的一對雙胞胎,又作為唯一有兩個爹卻沒有娘的學生,早已是東陽書院的名人,一聽他們喊“爹爹”和“老爹”,周圍的學子們頓時都看向門外,目光落在秦勉和雷鐵身上,一見二人風采和氣質(zhì),倒是說不出任何不好聽的話來,還主動給秦銳麒和雷銳麟讓路。 秦銳麒和雷銳麟快速地對他們拱了下手表示謝意,跑到秦勉和雷鐵跟前,哥倆同時咧嘴一笑,“爹爹,老爹!” “嗯。”秦勉摸摸兩個兒子的腦袋,朝他們身后地意,含笑,“他們是你們的朋友?” 秦銳麒和雷銳麟轉(zhuǎn)過身,看見幾個學生站在他身后。 “秦銳麒,雷銳麟,這兩位就是你們的父親?”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好奇地打量秦勉和雷鐵,說話的同時,有禮地朝他們作揖。 第178章 重聚 “正是。”秦銳麒坦然點頭,為他們介紹,“這位是我爹爹,這位是我老爹?!?/br> 雷銳麟知道哥哥不喜歡說話,接過話,“爹爹、老爹,這位是我和哥哥的朋友馮優(yōu);這位是我們同一班的……” 從他的神色,秦勉基本可以判斷出這五位學生誰和自家兒子關(guān)系較好,誰只是關(guān)系一般的,均回以微笑,取下馬上褡褳里的食盒,打開蓋子。 “銳麒、銳麟,請你們的朋友吃點心?!?/br> 雷鐵取下兩個兒子背上的書包,輕松地拎在手中。 “你們有口福了,我爹爹做的點心非常美味。”雷銳麟從食盒里取出一只竹筒杯,遞到馮優(yōu)幾人面前。 馮優(yōu)幾人不解,看他的樣子也不是請他們喝水。 雷銳麟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之色,提醒道:“洗手。” 馮優(yōu)幾人恍然,暗道秦銳麒和雷銳麟的爹爹細心,伸出手,由雷銳麟倒水給他們洗手。 幾人洗了手,道了謝,從碟子里各拿了一塊點心,輕咬一口,雙眼一亮,雷銳麟所說絲毫不假。 七個小孩一起分享的所有的點心。除了秦銳麒和雷銳麟,其余五人都是一直臉意猶未盡。 秦銳麒和雷銳麟和朋友們道別后,秦勉和雷鐵把他們抱到馬上。 秦勉回頭向陳沐風的方向望了一眼。陳沐風在秦勉叫秦銳麒和雷銳麟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他和雷鐵,正巧也看過去,在他身邊,站著一個六七歲的華服小男孩,和他長得并不像。 兩人的目光對上,陳沐風略顯尷尬地朝秦勉笑了笑,右手不自在地從小男孩肩上挪開。 秦勉滿眼揶揄,朝他挑眉。 陳沐風無奈地朝他擺擺手,又將小男孩摟住。 秦勉和雷鐵對他點點頭,策馬離開。 走到半路,秦勉忽然察覺到遠處真元的波動,大吃一驚,第一反應是,難道京城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修真者?但這不太可能,當初,阿鐵的師父說過他不過是無意中掉落在此空間,除他之外,此空間并無其他修士。 “阿鐵?” 雷鐵眼中露出一分震驚,和他想到一塊去了,“去看看。”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狼嘯。 秦勉和雷鐵又是一驚,驚疑地對視一眼。 “難道是一點白和金毛?”秦勉失聲道。 秦銳麒和雷銳麟雙眼圓瞪。 雷銳麟焦急地催促,“爹爹,我們快去看看。一定是一點白和金毛!” 秦勉也很懷疑。從流水鎮(zhèn)到京城,一共有幾千里的路程。一點白和金毛縱然有心來找他們,能順利到達京城嗎? 他抱起雷銳麟,棄馬疾飛遠去,“阿鐵,我先去看看!” 雷鐵從懷中掏出一錠碎銀遞給一位路人,“勞駕,將馬送到鎮(zhèn)國公府。” 路人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那位氣質(zhì)冷峻的男人已身輕如燕地飛起,腳尖在街道旁屋頂上連點數(shù)下,很快就看不見蹤影。 袁安世一臉苦色地將一點白和金毛擋在身后,為難地看著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劉天德。 “劉大人,這只狼和這只熊都是有主的,您看……” 劉天德面無情情,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袁大人,本官既然肩負京城安危,就該對京城的老百姓負責,你可不要為難本官。上,殺了它們!” 他手下的禁衛(wèi)軍立即舉起刀,謹慎地朝一點白和金毛圍攏。 躲在遠處圍觀的老百姓們大聲起哄,“殺了它們!” “對!這么兇猛的畜生可留不得!” …… 袁安世走到劉天德身邊,低聲提醒,“劉大人,它們極有可能是鎮(zhèn)國公家的——” 劉天德眼底飛速閃過一抹晦暗難解的情緒,不著痕跡地對一個手下遞了一個眼色。